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鹦鹉在小区绕了几圈,落在了小土包上。
沈晓阳从地里拱出来,衣服干净无尘,他理了理校服,鹦鹉尚在他脑袋上立着,沈晓阳道:“下来!”
鹦鹉无动于衷。
沈晓阳又道:“下来!别装听不懂,你丫智商高着呢!”
鹦鹉从呆若木鸡的状态回血,一爪子挠上沈晓阳,虚化的半边翅膀摊平了伸过来,问他要东西。
半分钟过去后,沈晓阳抱脑袋遁地。
鹦鹉叽里呱啦拍着翅膀跟上。
沈晓阳从地里冒出脑袋,大声解释:“没办法!那串项链不是沈阳的东西,我融不进去,只好舍弃了!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富贵如云烟知道吗?”
鹦鹉若是能开口,骂的肯定是:“败家!” 它爪子一伸,金刚碎骨拍向沈晓阳。
沈晓阳脑袋一缩,融进了水泥地里。
气波蹿的很快,然而没过多久,只听砰的一声,沈晓阳抱着脑袋跳了出来:“擦……排水管竟然用的是外地的……疼死老子了。”
鹦鹉哇哇大叫,沈晓阳推了推眼镜,蹲下跳起,扯着鹦鹉的爪子把它拽了下来,塞进怀里:“别闹,抓紧给赵处长汇报紧急情况。”
他落寞道:“真是讽刺,发生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只能找中央领导解决……”
“可惜没留下影像证据……”
长春机场的登机口,一名西装革履窄腰长腿的瘦高个儿青年正在和旁边的女学生搭讪。
他戴着无框眼镜,头发精心修剪了,袖口两枚翡翠袖口,细长白皙的手指上戴了三枚戒指。
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非常精致,透露着良好的经济状况。
他幽默风趣,拿出手机,有意无意敲着嘴唇,眯起眼睛,问女学生是否能留个联系方式,女学生腼腆笑了笑,红了耳朵,低头,目光转向他的手指,看到他左手无名指并没有戴戒指,松了口气,小声道:“……微信……可以吗?”
“好啊。”男青年笑的好看,女学生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牙齿,尖尖的。
“虎牙……”女学生低头笑了笑。
“啊……你说这个啊。”男青年一笑,微微张开口,细长的手指碰了碰牙尖,他慢慢凑近女学生,又把距离停留在暧昧和礼貌的边缘,压低声音,低沉的嗓音如低音提琴:“不是虎牙……有可能是吸血鬼……”
女学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嘴笑了起来,顺着他这个玩笑说:“我还真有点信……你看起来挺像的……”
仔细看,他眼角眉间的确有种不同常人的妖媚,若有若无的散发着诱人的,危险又神秘的气息。
男青年还要再说什么,他那个去买咖啡的同伴回来了,见他跟女学生凑得很近,大惊失色,放下咖啡,快速把他拉开,冲女学生笑了笑,回头对男青年说:“六哥,收敛点……你别这样……”
听到他同伴说出这种话,女学生讪讪,连忙把目光转开,许是猜他有家室,坐了一会儿,默默推着行李箱换了地方。
女学生一走,男青年沉了脸色,脑袋向后一靠,舒展开长腿,百无聊赖的样子。
同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六哥,够了,求别招惹……活人。”
男青年嘴抿成一条线,半晌,闷声道:“我喜欢这样的,学生款,青涩,有书卷气,最重要的是……他妈的有活气!是鲜活的!”
“嘘!嘘!求你了六哥……”同伴连忙安抚他,“别在公共场合发脾气……”
“老头子喜欢那种鬼里鬼气的变态半残,我陪他耍够了!我没柳广风段位那么高,舍命舍情的哄老头子,这日子够够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都是这样,从他跟吸毒上瘾似的迷上玩残娃开始,我忍了三十多年!!”
“六哥……六哥算了吧,别说了。”同伴哀叹,“说了又能怎样?被听到了徒生是非……恐怕老爷子又让人给你送残娃了……你就接着吧。”
“我想吐。”柳池说,“瑶,你听过那句诗吗?楚王爱细腰。”
“六哥,抬举了。”同伴说,“我没上过学……”
“妈的……”柳池嫌弃不已,摆弄着袖口的翡翠扣,一脸阴郁。
登机时间到了,柳池关了手机,对同伴说道:“早晚有一天,楚王要倒台。”
“……六哥,少说两句吧……”同伴焦急,“都说让你别喝酒……”
柳池道:“楚王倒台,我就得陪葬,知道为什么吗?”
同伴不敢吱声,他比谁都清楚,柳池在柳家是做什么的。
销赃,处理后事,洗钱,倒买倒卖……每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都是他经手的。
“但我就是陪葬,也想让他倒台。”柳池说,“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同伴心道:“可最初也不是谁逼着你给老爷子干这些事的啊,都是自愿……现在说身不由己……也挺可笑可悲。”
当然,他不敢当面说,柳池借着酒发泄了不满后,沉默歇神。
摆渡车停下来,上飞机前,两道风影突然打向这两只蛇妖,柳池愣了一下,趁着收机票,把手伸进怀里的口袋,摸出一张泛黄的纸。
储君令三个字泛着幽光,柳池抖开纸,看到了纸令的内容。
他停住脚步,后面的人啧了一声,他连忙道歉,把纸重新叠好塞回去。
一直到飞机起飞后,闭目养神的柳池才开口对同伴说:“瑶,沈阳特区被撤了。”
柳瑶说:“我看了……我刚刚还想问六哥……”
柳池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身体蜷城一团,边笑边咳嗽起来,空姐温柔询问,柳池闭着眼睛摆手,待人走了,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亮着两点水光,说道:“回家咯……一落地,我可能就……直接进坟了。”
“六哥……怎么回事?”
“赵处长撤了沈阳特区,这是要动柳家。”柳池说,“我回去,就是给他们背锅的……也不是,是除了我的那口锅,其他的都得背上。”
柳瑶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柳池却道:“你那什么表情,哥这次带你玩high了吗?”
“嗯……”
“以前开心过吗?”
“开心过。”
“这就行了。”柳池说,“不亏本,不过哥拜托你件事。”
“六哥……说不定七爷会念在……”
“他不会。”柳池打破了他的幻想,凑过来,低声说道,“瑶儿,六哥要是有幸留有全尸,把我埋在二中,埋在附近也行,哥最怀念的就是附在那个丫头身上,在二中上学的日子……”
似乎勾起了他不愿想起的回忆,柳池不再说话,他别过脸去,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轻轻笑了一声。
“六哥……”柳瑶心中难过不已,颤声道,“我会的……我会的。”
终于等到入夜,等在地下城门前的沈晓阳不再抠门,扔了一大把引渡资,敲开门,拽着鹦鹉纵身跳了下去。
他要找赵小猫汇报。
与此同时,赵小猫要来了怨情鸟的怀表,再次招来了沈阳令。
沈阳令沧桑的声音,如历史滚滚巨浪,讲述了怀表中,这只怨情鸟的生前种种。
赵小猫面无表情听完,把怀表扔给师秦,说道:“带上你的刀,我们走。”
“去哪?直接找柳白龙?”师秦说,“可我们没证据,老树的讲述也只是讲述,并不能成为证据。”
“下午,肖隐跟我说了一件事。”赵小猫道,“他之前走访了地下城一个百事通鬼,那只鬼告诉他,柳白龙有三大爱好。”
赵小猫伸出三根手指:“一,爱妖界珍奇古玩,二,爱做奇妖活标本,三……爱今天从潭中捞出来的那种死人半妖。”
师秦鸡皮疙瘩一直没落:“果然够变态……”
“妖和人一样,活的时间久了,就朝两种方向发展。”赵小猫说,“要么越活越澄净,一片赤心,天真痴狂如孩童,要么……活成蔑视生命越来越扭曲变态的老妖精、”
赵小猫戴上兜帽,回头看了师秦一眼,一挑唇角,笑他:“师秦,你怕蛇?”
“有点。”师秦说,“原本只是怕,现在有点恶心了……”
赵小猫微微一笑:“教你一个永远不会怕蛇的方法。”
“洗耳恭听。”
赵小猫悠悠道:“亲手斩蛇。”
师秦眉峰一挑,笑道:“猫儿,你这不是斩一条蛇,你恐怕是要快刀斩群蛇。”
“我们去他的宅子。”赵小猫说,“一直在主犯的外围打转,自然不会拿到证据,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宅子,他收拾的再干净,也会有犯罪证据的残留。”
“这是特大案件了吧。”师秦说,“A类案件?”
赵小猫双手插兜,抬头,漆黑的眼睛看向浮于上空青色月亮之下的沈阳城。
“A类,大案。”
孙狸没有请来柳白龙,柳白龙似乎根本不在乎柳广风的生死,只打发了几波儿下属来探望。
柳白龙也沉得住气,吃吃喝喝,抽了一包中华,悠闲的蛇尾巴都化了出来,搭在桌边儿晃着。
午夜之后,柳池来了。
“七爷年纪大了,身体不适,让我来接二哥。”
歇足精神的孙狸狐狸眼一眯,盯着柳池看。
这个手上戴着花里胡哨戒指,长得人模狗样,戾气下还奇迹般有几分书卷气的青年比柳广风要顺眼得多。
“你是?”
“柳池。”他拿出一张名片,“撤职了,来不及换名片。我之前是后勤科副科长,柳广风是我二哥。”
言下之意,他也够格来签保释单。
柳池适时的露出微笑。
柳广风拖着尾巴滑到门口,抱胸倚门,懒洋洋道:“孙探员,我六弟来接,我可以走了吧?”
孙狸一直盯着柳池看,突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沈晓阳蹦下地下城,找了一圈儿不见赵小猫,到了阴兴安岭才知道,赵处长之所以怒撤沈阳特区,是因为出了命案。
他到尸塔前看了一眼,当场坐地,骂了声:“……我这些年真是瞎了!!”
他以为这些蛇俯身,顶多只是要点人的阳寿福德,没想到……
鹦鹉挣脱他的手,朝身后飞去,沈晓阳转头,洋鬼子跟周吴一前一后来了。
周吴也是刚刚得知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少见的严肃,沈晓阳见到人,连忙拍屁股站起来,跟他说了自己在工厂的见闻。
“可惜手机坏了……不然就能留证据了!”
周吴把话翻译给索尔后,索尔一拍鹦鹉脑袋,揪着它那根呆毛朝左一歪,只听咔吧一声,鹦鹉咯咯笑了起来,之后,黑豆眼亮了起来,射出两道光,如同投影机,在前方的树上回放了从离开索尔起,它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沈晓阳先是一乐:“我去!!外来嘉宾很给力啊!!”
紧接着,在鹦鹉回放宋飘云被蛇缠上的影像时,沈晓阳忽然呆了一呆,而后跳起来,大骂一声:“我要疯!我怎么这么笨!”
有仙位……好俯身……
死去的人尸……
妄图附在她身上的棕黑锦蛇……
工厂里,那个蛇妖要的高中学生……
“要完!宋飘云!!”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崩了。
我快气炸了…………我要砸电脑。
我怕我猝死……
第18章 有故事的男人
柳池签了保释单,还笔时看到孙狸直直盯着他看,表情怪异,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手上戴的三枚戒指闪着光,顺手将额前碎发抹向后:“多谢孙探员。”
孙狸看他的眼神更古怪。
柳池的脸苍白无血色,肤色看起来就很冷,手上戴的戒指是蛇眼,幽绿和暗红,如雪的皮肤衬着,妖异无比。
孙狸盯着他的戒指看,柳池轻笑一声,取了戒指,问他:“孙探员感兴趣?喜欢我送你。”
柳广风在旁边笑个不停:“服你了六儿,走哪撩哪,带刺儿的都不怕。”
“礼貌而已。”柳池像开了个玩笑,收好戒指。
孙狸收回目光,他确定了,柳池是把家徽纽扣做成了戒指。
三枚,柳家第三代……可他却和二代当家柳广风同辈,降级了吗?
孙狸搞不清楚柳家的弯弯绕绕,索性不再去想,然刚刚无意中看到柳池心中的画面,他仍是在意。
因为奇怪……柳池心中想的东西很奇怪。
柳广风招呼柳池走,柳池转过身,孙狸伸了下胳膊,似是要挽留他,更像有话要问。
柳广风回头瞧见了,轻轻一勾嘴角,道:“六儿,你可当心点,孙探员可是能看到妖心的,看孙探员现在这表情纠结的……你刚刚想的什么,能让孙探员这般留恋不舍,像留情郎一样的留你?”
原本脸上挂笑的柳池忽然变了脸色,他黑色的瞳孔骤然变金,恼意从金色的瞳孔喷薄出来,空气中一阵脆响,孙狸还未反应过来,柳池已经向他发起了攻击。
苍白的手指泛着青,用力握着一枚无柄牙刀,捅向了孙狸。
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