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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献给公主的是……”
待到龙轩逸这边献上的是一个白银项圈:“臣献给小公主的是当年臣生辰之时,父皇赐给臣的这套雕刻着岁岁平安的白银项圈,希望小公主今后也如项圈上所言的那般岁岁平安,一世安泰。”
一听是太祖先帝之物,龙玄颐登时站了起来笑道:“皇叔此物甚是贵重,小公主只怕……”
“小公主乃是皇上第一个孩子,意义重大。此物留在臣的身边也是无用,倒不如给小公主。”龙玄颐这才赶紧吩咐丫头收下。
苏紫瑶见已经轮到了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龙诚璧,招手让碧渊将自己准备的贺礼拿上来。
“妾身与王爷为小公主献上的是自南海所得的一串翡翠琉璃手串。”说着,伸手掀开碧渊手中捧着的锦盒。
瞬间,温和的绿光在夜幕之下从盒底蔓延开来,在月色之下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迷了众人的眼。
苏紫瑶迎上众人好奇的目光道:“这手串原不名贵,却胜在曾于南海的佛寺之中开过光,戴在小公主的手上,可保小公主今后平安顺遂。”
“王妃有心,收下吧。”柳若汐瞧了一眼那手串,点了点头,让丫头从碧渊手上接了过去。
“今儿个是小公主的满月,小公主生得可爱,本宫也很是喜爱,故而刚才去库房之内寻了一块当年入宫之时,先帝送给本宫的羊脂白玉,想要送给公主作为公主的满月之礼。”酒过三巡,柳若汐看着重新回到乳娘怀中的小公主,微笑道。
正与龙玄颐说话的静妃一怔,回过神来才起身道:“太后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小公主只怕无福消受。”
柳若汐脸色微沉:“无福消受,本宫的皇孙女是这世上最有福之人,她若无福,这世上还有谁敢说自己有福?静妃不会是嫌弃本宫为公主挑选的这份贺礼不够贵重吧?”
“臣妾不敢。”静妃听懂了柳若汐话外之音,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倒在地,“太后精挑细选之物定然珍贵,如此臣妾便代小公主谢过太后了。”
举着手半天都不见宫女将锦盒交到自己手中,静妃疑惑的抬头,却见柳若汐径自取出了那块雕刻着凤凰的羊脂白玉,直接递给乳娘道:“给公主戴上,就戴手上。”
静妃心下一突,想要制止却又担心柳若汐借此寻她的错处。
心惊胆战的看着乳娘将玉系到小公主的手腕之上,并无异样,静妃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落座。
苏紫瑶静静的看着主位上出现的这幕小插曲,唇角微抿。
“怎么了?”龙诚璧发现她的异样,低声问道。
“没事。”苏紫瑶朝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透出几分狡黠。
龙诚璧也不再多问,酒宴渐酣,不少官员开始向龙玄颐敬酒,龙玄颐得女高兴,不知不觉竟喝得多了,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上座忽然传出一声惊惶的呼叫:“娘娘,小公主流血了!”
霎时,所有人谈笑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静妃身边,白嫩的手指正滴着鲜血,一张小脸哭得皱成一团的小公主。
“你们是怎么搞的?还不快召太医给小公主诊治,把小公主抱到后面去?”柳若汐最先反应过来,高喝一声,起身朝着乳娘走去。
静妃脸色煞白,被这么一声断喝也反应了过来,快一步伸手接过乳娘怀中的小公主将她护进怀里。柳若汐见状,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龙玄颐喝了酒,这时候也回过了神,招呼宫女去请太医,跟着两人往后宫走去,丢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这番隆重而盛大的庆宴竟落得不欢而散的地步。
“哎呀呀,看样子,今晚的后宫又要不得安宁了。”龙轩逸端起桌上的一杯清酒,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苏紫瑶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宇含笑,显然早有预料。
刚才柳若汐将那块玉递给乳娘的一瞬,果真不是她眼花。那块玉的凤尾之上碎了一块,并且被精心打磨成了尖锐的口子,成人被划到尚且要伤一大口子,更何况是细皮嫩肉,才出生一月的奶娃娃。近来的那些留言已经让柳若汐按耐不住,想玩滴血认亲的戏码了。这时候就看谁的道行高了,但愿明儿早上,不会听到静妃与小公主得了急病暴毙的消息
“回去吧。”龙诚璧看着苏紫瑶微笑的侧脸,并未深问,起身朝她伸出了手。
苏紫瑶点头,跟着龙诚璧出了御花园。
“这宫中的纸醉金迷,不知还能撑得了多久。”苏紫瑶掀起马车的车帘,望着宫中的簇簇彩灯,感慨的说道。
“宫中的纸醉金迷从未停止,不同的只是纸醉金迷的人。”龙诚璧拉回苏紫瑶,看着苏紫瑶的眼睛补了一句,“薛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出几日,乔家定然出事。”
苏紫瑶双眸微亮,比起空中的星辰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第九十二章 动荡
更新时间:2014…8…20 11:04:26 本章字数:4657
诚如龙诚璧所料,苏紫瑶没能等来苏锦瑟失宠被禁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乔氏一门牵扯进私盐官案之事。
漕运私盐古来有之,因着炎炎夏日,利于煮晒盐水,制成粗盐,故而盛夏道晚夏这段时间便成了私盐漕运最猖獗是时刻。
薛毅先是在两淮隐姓埋名潜伏了一段日子,后登门拜访乔云霆,放低姿态,极尽奉承之语,好话说得乔云霆舒坦,将他留在了府中。
之后薛毅并未冒进,又花了一两个月蛰伏乔府,让乔云霆放下了戒心,并依着刚开始打听到的消息,投乔云霆所好,巴结献媚。不过几月时间便夺得了乔云霆的器重。但私盐之事甚为隐秘,乔云霆也不是傻子,虽器重薛毅却从未让其插手。然百密必有一疏,乔云霆谨慎却不代表他家的二世祖儿子嘴巴严。
薛毅早在进了乔府之后便极富先见之明的交好了乔府的二少爷。万事俱备之下,终于被薛毅等到了时机,在某个陪同二少爷出外花天酒地,将他灌得口无遮拦的日子,薛毅终于套到了乔家最近一次偷运私盐的时间与地点,早早用上龙诚璧赠与他的先帝匕首,暗中调兵部署一切。在指定那日,先行埋伏江畔,一举扣下装着私盐的几艘大船,并将乔家连同偷运私盐的贼子一网成擒,人赃并获。
此事牵涉朝廷重臣,事关重大,没过多久便传回了王城。一时之间,举国哗然,继蒋氏一族覆灭之后,乔家一脉也牵扯进了这样重大的是非之中,百姓的鼻尖再次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朝堂开始动荡,保守激进中立言论不一,原本便暗流涌动的朝堂一下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众人各执一词,吵得龙玄颐头都大了,只得求救于龙诚璧。
龙诚璧至始至终作壁上观,直至龙玄颐开口才懒懒的回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得慎重处置,先将落网之人尽数关入牢中,再作商议。”
朝堂上议论纷纷,乔家更是满门沦丧,本以为少了蒋氏一族的欺压,终于能在朝中吐气扬眉一番,面子大到相爷都不得不亲自示好,却不想这番荣耀不曾维持几月便迎来了这样一个噩耗,一时间乔府愁云惨淡,人人自危。
“王爷今儿一大早便往九王爷府中去了,说是要去商议政事。”挽星看着低头剥着一个水灵灵的橘子的苏紫瑶,低声回道。
“知道了,外面现在怎么样?有什么风声没有?”
“怎么没有?私盐一事闹得满城风雨,现今街头巷尾的小老百姓们可都在谈论着这事,都说这下子乔家怕是难保了。平日见乔家那般富裕,没成想这番富裕竟是靠着钻官府的空子所得。”
“自古帝王之家,最忌讳大权旁落。只因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事情皇帝总管不着,久而久之难免出现一些据地为王,不甚安分的乱臣贼子。两江总督虽未作出什么以下犯上之事,却危害了国本,动摇江山,正好犯了皇家禁忌。此事即便百官愿意为他求情,皇室也绝饶不了他们。更何况乔家虽不似蒋家那般仗势欺人,但怀璧其罪,那般充裕的金银财富,早不知被多少人眼红,覆灭之时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苏紫瑶将剥好的橘子皮丢到一边,开始动手择去上面的白丝。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乔姨娘平日在这府中如鱼得水,还不都靠着她母家帮衬?如今母家也快倒了,定然心急上火,指不定现在怎么急得团团转呢。”挽星颇为幸灾乐祸的笑道。
“我早提醒了她不要只专注于眼前利益,是她自己没长心眼,怪不得别人。这后院的女人,有多少都是因着母家荣宠才可享有一处立足之地,母家一倒,墙倒众人推,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她若是聪明,便该知道现在该找谁灭一灭她家这火。”
“乔姨娘平日与太妃最为亲厚,如今出了事,定然会去找太妃帮忙。”
苏紫瑶摇了摇头:“太妃在这府中还有几分地位,但说到底不过是个深宫妇人,便是找了她只怕也弄不出什么事来。而且太妃本就是欺软怕硬之辈,她怕死更怕事。现在的乔家就像个烫手山芋,谁碰一碰都得被烫出一身伤。乔雪薇去找太妃非但讨不了好,只怕还得惹一身骚。”
“那王妃口中救得了乔家之人……是王爷?”
“王爷确有这本事,可惜这段日子,王爷就似当初蒋氏一族那般也不会见她。”本就是他弄出的事情,若真插手扶乔家一把倒才怪了。
“那……”挽星怔然,眼中满是疑惑,“奴婢实在猜不出府中还有什么人了。”
边上的碧渊闻言忍俊不禁,低笑一声:“傻丫头,小姐不是人了?”
挽星一愣,双眸猛地一亮,刚要开口便被苏紫瑶塞了片刚剥好的橘子,只得止住话头,努力咽下去。
苏紫瑶轻笑:“没错,她若聪明,就该知道这时候不能步了蒋玢娆的后尘,放下身段来求我才是她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王妃你会帮她吗?”挽星有些犹豫的问道。
“即便她明知我不会帮她,也不得不来求我,求了我还有一线生机,不求我她连最后这一点点的生机都不会有。”
苏紫瑶冷笑,当初她高估了蒋玢娆,没等到她亲自在自己面前求饶,这次她绝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她要亲手把这个女人推到地狱里面去。
“这今夏新贡的早橘吃着真甜,小孩子一定喜欢吃,待会挑些送去给茗烟和曲姐姐。”
“是。”挽星应了声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下子安姨娘可该看清自己应该站在哪边了吧?”
苏紫瑶抬头瞧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安瑾言这个时候若只是庆幸自己没有站错边,那赫连氏这个时候便当真是悔不当初了。
“蕊初,你说这乔家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你说会不会因此连累到我们……”赫连氏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没想到才几天预感便成真了,乔家出事,她也吓了一跳。
蒋乔柳萧,当年可以算是朝堂上只手遮天的四大家族,如今竟然一下子落马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素来看好,有一定牵连的,怎不让她惊慌失措。
若是早些年,这样的阵仗倒也不会真吓到她,毕竟她混到如今这个地位,若没什么本事早被生吞活剥了。
但人都是同样的性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现今想到行差踏错,自己这份荣华富贵便可能付之东流,难免心生惧意,加之这一年来赫连氏处处受苏紫瑶辖制,之所以看重乔雪薇一方面是因为她性子谦和,不会过分忤逆自己,这与她庶女身份大有关系,更重要的一方面便是看重她母家显赫,但事到如今却发现自己所托非人,自己倚仗的这枚棋子很可能连累到自己,赫连氏便真的怕了。
“太妃您先不要着急,您是摄政王府的太妃,乔家即便出了什么大事,也犯不到您的头上来。”蕊初蹙着眉拍了拍赫连氏的手道,“只是这蒋家才刚刚因着克扣军饷一事倒了没多久,乔家就出了事,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朝堂也就瞧着平静,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过这前朝后宫的事少过了?”赫连氏轻叹一声,竟是染上了几分倦意。
蕊初也是一声轻叹,刚要说点什么宽慰赫连氏,外面忽然走进来一小丫头道:“太妃,乔姨娘带着乔大人求见。”
赫连氏与蕊初俱是一惊,赫连氏脸色一白:“这个时候来找我们,定然是想让我帮着他们求情,不行,我不能见他们。”
“太妃,您若是不见,乔姨娘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日日来此缠着您,怕更招人诟病。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见见他们,绝了他们的心思,也让外面的人不至于议论太妃翻脸无情。毕竟他们家这次犯得可是大事,太妃纵然有心,也无能无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