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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完天也几乎完全黑了,青羽打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道:“这十万大山从上古时期就存在,所以里面随便一棵树都至少是千年树龄,倒也没什么稀奇。可是有一日我在山中打探时,竟发现了一棵至少拥有上万年树龄的苍天大树,树身宽度已达十几丈,枝叶更是直入云霄,无比茂密,真正的独木成林。老子看到觉得很神奇,便飞了上去悄悄这万年古树上可有什么玄机。可惜除了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树干和浓密的树叶,还有那树上结的数不清的鸟窝,便什么都没发现。
但有一天,老子饿得慌,也没什么吃食,便打起了那些鸟窝里的鸟蛋的主意。但这些鸟类与老子毕竟是同族,老子站在树下还有几分犹豫。这一犹豫老子在树下站的时间也久些,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树上面竟发出一圈金光出来,但这金光很快又消失。老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飞上了树的时候,发现那道金光又冒出来了。”
花拾欢问道:“所以你怀疑在这棵万年古树上,可能有那个天机图?”
青羽摸摸头,有些心虚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云尧接着问:“那你在这十万大山呆了几百年,就没认真去查探查探那道金光到底是何来历么?”
青禾道:“老子当然有查,但老子都快飞到那树顶,飞到九重天上去了,除了时隐时现的金光,便什么都没发现。有一次老子忍不住用刀子划开了这古树的树皮,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谁知那树皮竟流出血来。老子才知道这古树已经成了精,老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森林中的精灵,还是不得不心生敬畏的,便不再敢造次了。”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道:“看到了那棵大树了吗?这就是那棵万年古树。”
他们都停了下来,才发现他们前面是一面巨大的木墙,这万年古树,竟已将自己的树干长成了一面树墙,往上看,它的枝叶一直蔓延到了云雾之中,一眼望不到头。
花拾欢叹道:“这棵树像是直接连通了地面和九重天上,我竟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棵古树。这样神奇的一棵树,若说那同样的天机图也在上面,便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了。”
他们缓缓的朝这棵万年古树走去,忽听边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花拾欢与云尧相识一笑,这鳖,终于入瓮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中了草莓
他们顺着那声惨叫走过去,果然看到一只白猫被困在他们实现埋伏好的钳子上,这钳子是云尧特意加工过的,锋利无比,一勾到肉就直接穿过骨头,想想就觉得疼。
那白猫被钳子制住之后就现出人形出来,竟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少女。花拾欢看到这少女的脸也不由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不是镜禾边上的侍女么?”
此人正是镜禾的侍女弄影。花拾欢觉得有些头疼,果然她一开始的预感没错,镜禾就跟他们的尾巴一样,他们无论走到哪,就跟到哪。
弄影如今是一截小腿被锋利的钳子生生的钉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她脸上疼的发白,但还是带着魅惑笑意看着花拾欢道:“我家主人不放心你,特意叫我跟着你一路暗中保护着,谁知你就是这般恩将仇报的么?”
云尧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我们就把你交给那些苗人。那些苗人是最痛恨猫的,若是我把你交给了他们,你说他们是会将你乱棍打死,还是把你绑在祭坛上活活烧死呢?”
青羽听完他的话忍不住啧啧叹道:“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狠角色。”
弄影一张脸明显被他的话吓得更白了,但仍是强撑着笑意道:“太子爷长着如此俊俏的一张脸,怎么如此冷酷无情,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云尧仍是淡淡道:“若是想我们怜香惜玉你便把你的真实来意说清楚,否则即使我们不对你怎么,你现在动弹不得,我相信不到天亮你就会血竭而亡了。”
说完,那钳子仿佛刺进弄影的小腿里又深了一分。弄影倒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也不是以往的娇媚而是变成了决绝的狠意:“算你们狠,主人派我来,当然目的和你们一样,是为了那张天机图。”
花拾欢讶道:“镜禾也想得到天机图?他要那个做什么?”
弄影恒了一声盯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小腿,“你们若不赶快把这钳子拿开,那便一个字都不能从我口里听到!”
云尧微微皱眉,手上一动,那钳子已经飞了出来,但对弄影来说等同于一把插进身体的匕首突然生生的拔开,痛苦程度不言而喻。花拾欢怕她痛晕过去,抓着她的手给她输了一些真气,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却又变成了方才那娇媚的样子,“你们想用天机图做什么,主人当然就想做什么。他早就知道南疆会有一张天机图,知道你们来了,便让我跟着,好渔翁得利,谁知竟然被你们骗了!”
云尧轻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花拾欢道:“镜禾这样不劳而获,渔翁得利的事情还做得少么?”她继续问弄影,“那月华种的彼岸花也是你毁的了?”
弄影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包装着小腿上的伤口:“这世间唯一有资格拥有彼岸花的就是我主人,那女人不过是一个凡人,如果有资格种植彼岸花?我发现那个后院种着彼岸花的时候就一直想把它们给全部毁了。”
难怪花拾欢每次都能在彼岸花前发现白猫,花拾欢沉吟片刻,继续道:“那这些苗人的蛊毒,是不是你搞的鬼?”
弄影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那个可不是我干的,我可是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才来的南疆。两位俊俏公子,你们也不能冤枉奴家啊?”
她双目瞬间噙满泪水,楚楚可怜的姿态连花拾欢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心中一软,青羽“呸”了一声道:“他奶奶的,不愧是女妖精,这魅惑功力太强大了。老子就说,这世上最要命的就是这些女妖精了,应该一个个拉着去浸猪笼,省得祸害了良家少年。”
刚说完,他就感觉边上一阵阴风飘来,侧过头去,是花拾欢在冷冷得盯着他,他不由讪讪的摸头改口道:“老子刚刚也说的太绝对了些,也不是所有的女妖精都是这样的。”
花拾欢不再理会他的满口胡言,直接看着弄影道:“既然镜禾派你来找天机图,他肯定有天机图的线索。你且说说,他有没有给你什么提示?”
弄影道:“主人说,月圆之夜,南疆局势新旧交替之时,天机图便可现身。”
花拾欢眉头一皱:“你说的是下个月月圆之夜的南疆选举大巫师的时候,那天机图就会出现。”
弄影耸耸肩:“我若是能那么肯定,就不会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还上了你们的当了。”
花拾欢沉吟片刻,忽化出捆仙锁,将弄影绑到一颗大树上。弄影这下真的急了,“花拾欢,你这是做什么?”
花拾欢一笑:“既然连这棵万年古树都没有天机图的线索,那我们就只能耐心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夜了,你也跟我们一起耐心等着,你是个妖精,被绑上了一个月应该不会有事吧,总比你到处乱跑强吧。”
弄影大急,想骂人,花拾欢嘘了一声,笑道:“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就把你绑到南疆祭坛上去可好?”
果然一句话就让弄影吓得立刻闭上了嘴。青羽又啧啧感叹,他刚刚的评价果然是没错,女妖精果真个个要命,无论是会诱惑人的妖精还是厉害的会唬人的妖精。
他们准备走时,弄影又在后面叫道:“花拾欢!”
花拾欢回头,微蹙眉道:“还有什么事?”
“看在我主人对你比较中意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一下,你要小心月华那个女人,她看上去并不简单。”
看到云尧的脸沉了几分,花拾欢维持的霸气的脸有些崩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为什么?”
弄影耸耸肩:“没有为什么?反正我就不喜欢太装的女人,明明就是经常抛头露面的处处魅惑人心,还把自己搞得跟圣洁的不可侵犯的仙子一样,这样的女人,我看一次就想打一次。”
花拾欢:“……”
回去的时候,花拾欢发现云尧的脸色一直有些不好看,难得看到他这样,她内心竟然有些发怵,她想主动去牵他的手,却被他状似无意的避过。
她眸中一暗,也觉得没意思,离他也悄悄远了两步。谁知山中的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云尧一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又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变得暖和一些,嘴里还责备道:“真不知道你,明明那么怕冷,那么喜欢睡觉,还老是喜欢晚上跑出来。”
花拾欢嘻嘻一笑,自发的往他怀中靠进了些,“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无论是晚上跑出来还是对镜禾,但你相信我,我是有分寸的,我也懂得照顾自己。”
云尧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那是,我们拾欢是无所不能的,方才对那猫妖的霸气,把我都给震到了。”
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青羽,狠狠的咬了一口的刚在路上摘的野果子,并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找到了天机图离开这鬼地方之后,他也要去找个媳妇,而且是烧得一手好菜的媳妇。
到了那个山洞中,青羽打了个哈欠就回自己的山洞中睡觉,却被云尧拦住,“这一个月你就把山洞让给你师叔吧。”
青羽一对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的柳眉马上倒竖起来:“凭什么?这山洞可是老子的。”
云尧默默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会跟一个女子抢居所?而且以天为盖地为庐,不正是一个男儿最豪气的表现吗?”
青羽愣愣道:“睡在外面真的会让老子的男儿气概增加一些么?”
云尧还是淡淡道:“那是自然,你看伏羲,大禹等等,这些上古时期最强壮的男人,哪个不是住在野外,茹毛饮血,吸收日月之精华才变得那么强壮的。”
青羽眼睛马上亮起来:“那老子马上就睡到外面去,那个山洞花拾欢想住多久就多久吧。已经被你布置的如此娘娘腔了,老子若是再里面睡觉岂不是也会变得一样娘娘腔了。”
睡在温暖的山洞,柔软的石床上的花拾欢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一笑,她怎么都觉得云尧是在哄骗一个孩子,而且还哄骗的这么彻底。
她白日就已经睡了不短时间,到了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耳边是云尧略带慵懒的声音:“这深山里到了夜间也有些冷了,还是洞内舒服些。”
花拾欢转过身,“你就这么进来了,青羽呢?以他那脾气,若是被他知道你忽悠他一个人在洞外守夜,还不会把你打一顿?”
云尧抱着她,眼睛已经闭上,懒懒得道:“你放心,他一躺在地上就睡得跟猪一样鼾声大作,不到明日太阳出来不会醒过来,只怕我明早给你们做好早膳,他还没醒呢。”
花拾欢叹道:“你看你一个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沦为一个煮夫了。”
云尧在她脖颈处重重亲了一下,“为你,煮一辈子饭我都乐意。”
果然第二日清晨她再次是被云尧的饭香给唤醒的,她伸了个懒腰,洗漱过后,却见外面的石桌上有馒头,烧饼,还有白粥,边上还配了咸菜。
花拾欢惊奇道:“你连馒头烧饼都会做?”
云尧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以前父皇因为身子不好,没有食欲,我便向御膳房的厨子学习,专门把糕点做成可爱的动物形状或者优雅的雕花形状,只是这里是山里,条件有限,否则能给你做出一顿更丰盛的早膳出来。”
花拾欢咬了一口烧饼,“这已经够丰盛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饼。”
青羽也被食物的香味给弄醒了,他被花拾欢赶着去漱口,回来站到花拾欢边上却讶道:“花拾欢,你也会被蚊子咬么?天底下哪只蚊子敢咬你?”
花拾欢愣了一下:“什么被蚊子咬了?”
青羽凑过来对着她的脖子处道:“你看你的脖子这里,这么大一块红痕,不是蚊子咬的是什么咬的?”
正在“贤惠”的盛粥的云尧干咳一声,花拾欢也想到昨夜云尧在她脖颈处落下的重重一吻,不由涨红了脸,忍不住朝云尧瞪了一眼,云尧却一脸无辜的上下四看。
青羽这好奇宝宝还在研究,看到她通红的脸更加奇怪,“老子就说这山里的蚊子有毒?你看你脸都变得这么红,是被感染了发烧了么?”
花拾欢把一个馒头塞到他口中堵住他的嘴,“好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