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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身体被震了出来,而这一次则几乎被完全震了出来!
按说在黑影被震出的空当里秋华应该恢复清醒才对,可是方胜看向秋华时,只见她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迷了。也只是一瞬间,那黑影就回到了秋华体内。
“哗啦啦……”
秋华砸断了无数树枝,然后“砰”一声闷响落在了地上,才在地下打了两个滚,刚才还昏迷不醒的她竟又爬了起来,尖叫一起迎向了方胜!
此时简直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方胜这一刻的愤怒,秋华体内的那个黑影是存心要把秋华的生机耗光!不是自己的身体,便没有一丝顾惜!
秋华在挨了刚才那两记青元巾后已经连站都站不稳,胸口全是血,却仍然满脸愤怒地朝方胜冲去……
方胜已经不敢再下重手,他能看得出来,秋华快死了。
一时间,方胜既是气愤又是悲伤,简直要流下泪来。然后他便直接从锐风剑上跳了下去,张开双臂扑向了秋华,以他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吼道:“给我滚出去!!”
第二四零章 复生
“啪”一声响过,方胜在半空中出手如电,直接用右手抓住了秋华扬起的右手手腕,接着便是“砰”一声,他这才双脚重重落了地。他也是气昏头了,这会巨力术、轻身术和轻功全都没使,而是纯靠蛮力与秋华相搏。附在秋华体内的那人一点人性也没有,动作野蛮迅捷,方胜会如此,八成也是受其影响,下意识地要以同样的方法将对方制伏。
方胜才一站稳便迅速向秋华身后蹿去,右手握着秋华的手腕顺势反剪。不料那秋华虽然连站都站不稳了,打起来反应仍是极快,方胜要反剪她右臂,她则干脆顺势向右转身,“呼”一声跳向方胜背上,竟用左手扒住了方胜肩头,双脚别在了方胜大腿上,若不是方胜还握着她右手腕,那姿势,简直就像情郎背着意中人在山野间玩闹。
方胜实是因从未见过这种招数,再加上心头大乱才会中招,微一慌急,只觉脖子右侧一股热气涌了过去,转眼间他已想明白,秋华是要咬他的喉咙!方胜也没向后看,直接把头猛地向右一撞,但听“砰”地一声,两个人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方胜眼前一阵发黑,可到底还惦记着自己背上还有个人,左手倏地也抓住秋华的右臂,双臂同时发力之时身体向右倾去,“呼”地一声将秋华硬生生从他背上甩了出去。
“砰!”
秋华脸朝下摔在了地上,刚一坠地方胜就猛甩了甩头追了上去,不待她爬起来,右腿跪在她背上,双手按住她双臂,将其死死压住,任她怎么挣扎方胜就是一动不动。
然而仅仅是这样显然不行,那黑影毫不顾惜秋华,真不知她会以将死之身撑到什么时候。方胜猛一凝神,巨力术已然加身,然后便生生将秋华的双手向后扳了过来,将其双掌叠在一起,全压在了自己的右膝之下。
如此一来方胜便腾出了双手,转眼间便把青元巾取了出来,灵力一灌,青元巾迅速变大。直到此刻,秋华终于气急败坏地用那种怪语恶狠狠地骂了起来。然而此时她面朝下,一脸泥灰,每说一个字从嘴里喷出的气流便会把脸下的地面吹得干净一分,简直是个十足的泼妇。
方胜双手一震,青元巾立刻变作一尺多长,被他双手各抓着一头,猛一咬牙便兜在了秋华的脖子上,下一刻,方胜双手同时发力,猛向后拉,秋华的上半身都被他提离了地面,那动作,简直就像要活活把秋华勒死!
秋华的喝骂声戛然而止,代之而起的则是从喉咙里传来的那种压抑的嘶吼声,方胜一边用力,眼中早就流下泪来,然而不管秋华此时有多难受,他还必须勒下去。
方胜终于忍不住放声嘶吼起来,声音过处,山林、天空全都被嘶吼声中的悲痛之意浸透。
终于,那黑影再次从秋华头上冒了出来,竟挣扎着要从青元巾的束缚下把全身从秋华的脖子处抽离出去。那情形有点像一个人掉在了井里,奋力要爬出来,可是井口实在太小,使他每向外移一寸都十分困难。
方胜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看那黑影似乎是主动想走,如果他松了青元巾,说不定黑影马上就会主动出去,但也很有可能,他才一松开双手黑影却又缩了回去。
方胜终究还是觉得一次性将黑影彻底逼退的好,于是就那么坚持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影慢慢抽出去了半个身子,然后连双腿也出去了大半,接着便是双脚。
在黑影完全从秋华身体中退出去的那一刻,黑影的速度猛增,像风一般朝空中飘去,方胜此时已经恨透了它,青元巾忽地狂涨,化为一道丈许长的青光疾速朝那黑影抽去。没有任何声音,那黑影的下半身被整个抽没了,然后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影速度再增,转眼间消失在了方胜的视野里。
方胜左手在地下一撑,整个人如虚脱般从秋华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地,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水一般顺着脸庞向下流去,刚才他已看到,秋华已经断气了……
方胜哭得如此悲痛,有对自己下手太重的愧悔,有对他这可怜师娘的惋惜,还有遭逢这一连串莫明其妙的事的委屈,总之,他越哭越大声,到最后,似乎觉得仅仅是哭还不足以发泄他的悲痛,终于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便在他吼声刚停的一刻,方胜突然听到了快而轻的脚步声,他勉强坐了起来,便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这样一幕:十几个皮肤说黄不黄,说黑不黑的怪人迅速朝这边跑来,他们有男有女,男的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女得穿着则极是暴露,相比之下,倒是和正躺在他身边的秋华一个风格。
那些人不论男女,或拿着长矛,或提着弓箭,人人目光清明,就像是练过功夫的练家子。他们一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秋华便冲了过去,男的全都用弓矛对准了方胜,女的则围向了秋华。
纵然只是尸体,方胜也绝不会让给这群人,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呼”一声就站了起来,一翻身便压在了秋华的尸身上,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悲痛,然后便抬眼怒瞪着那群人,只要那些人敢用强,他将不惜用仅存的灵力将他们全都杀了!
那些人也终于看出来方胜并非杀人凶手,全都收了武器。有两个女子直接来到秋华身边蹲下身子,一个从身上拽下一根羽毛来,探了探秋华的鼻息,又掰开秋华的眼皮看了看,另一个女子则检察秋华身上的伤口,有被方胜压着的地方,那女子竟毫不客气地拍了方胜两下,让他到一边去。
方胜本还想继续护着秋华,可是看那两个女子虽然穿着十分不靠谱,但神情却是想要救治秋华的模样,他心中不由浮起一丝希望,便无意识地向后撤了撤身子。
看着那两个女子的动作,方胜不由暗暗发誓,若是那两人能让秋华起死回生,他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们。
紧接着方胜就听到了探方胜鼻息的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一听之下他差点没晕了过去,因为她说的赫然是秋华被附身时的那种怪语!
方胜才一愣神,那十几个人同时动作起来,将秋华的尸身团团围住,外围的集体跪下,里面那两个女子则俯下身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那种怪语再次从那两个女子口中传了出来,其余人竟全都整齐划一地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把方胜看得愣在当场,竟然忘了爬起来去看看秋华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胜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咳,这一声咳入耳,方胜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竟然瞬间变得空白了,那是秋华的声音!
他的神识在一瞬间便放了出去,看向人群正中:秋华已被面朝上翻了过来,双眼紧闭,但是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已经活了!
方胜的心情登时从最彻底的悲痛中转为狂喜,然而他此时的精神状态显然受不了这种刺激,眼前一黑,便“砰”一声栽倒在地上。
第二四一章 异俗
方胜还未睁眼便闻到自己的鼻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辛辣之气,他皱了皱鼻子,觉得那股辛辣气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闻。与以往昏迷后醒来会头痛欲裂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清醒,很快地,身体其它部位的知觉也渐渐恢复,他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正压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而他的身体下面,则大概是一张做工极差的木床,凹凸不平,而且上面什么也没铺。
方胜试了试手脚,发现除了因为透支体力而有些酸疼外,并未受任何束缚,于是他便舒服地呻吟一声,将压在额头上之物拿了下去,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胜的动静马上引来了两个人,他还没来得及打量自己到底是在哪,一男一女便急步走到了床前,方胜一抬头便马上认出了那女子,是拿羽毛试秋华的呼吸的那个。而那男的相貌上和她有三分想象,大概不是她的哥哥就是她的弟弟了。
那个女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方胜,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醒过来,伸出右手便按向方胜的心口。
方胜知她八成会些医术,便没有反抗。实际上那女子模样也是挺标致的,只不过肤色实在让方胜打心底里发毛,尽管他明明可以看出来其实面前这两人的肌肤也都可以称得上健康,但他总有种如果不小心让对方的胳膊在自己身上蹭一下,那么他自己一定会掉一块皮的错觉。
轻轻地,那女子的手按在了方胜的左胸。由于那女子的穿着实在太过暴露,她一俯身方胜便正好看到她胸前山峦的轮廓,虽然方胜对这种皮肤的女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心则一顿狂跳。
这一下不要紧,那女子以为他还没好,叽哩咕噜和他说了一翻话,连带着比划,意思让他重新躺回去。方胜心急见秋华,自然不会再躺下去,于是那女子又跟她那兄弟说了两句,两个人这就要把方胜给按床上。
方胜一看他俩的动作吃了一惊,心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一天,心中默诵了两句还真篇,已然心平气和下来,连忙拍着自己的胸口,冲那女子道:“你再试试。”
方胜怕再受那女子影响,干脆提前闭上了眼。那女子再次把手放在她胸前试了一会,抽手之时面露不解,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方胜这种在几息之内让心跳彻底平静的本事。
等那女子向后退了两步方胜才睁开眼,连比划带说:“我师娘……呃,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在哪?”
那女子很快便明白了方胜的意思,冲方胜一笑,然后便让方胜跟她走。她模样本就标致,笑时更是漂亮,方胜不由呆了一呆,暗道,没想到还有这般异样魅力,然后便跟着那女子还有她兄弟走了出去。
走出了那间小屋,方胜三人便来到一个“大厅”里,方胜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所处的空间。方胜家虽是小山村里的,可是就连他们乔家庄也没有这么简陋的房子,四壁和房顶全以木头、竹竿搭建,到处都是缝,一样像样的家什也没有,全都粗糙无比,古味十足。
就是这样一间房子,愣是完全吸引了方胜的注意力,他的人都跟着那两人出了屋了,还扭头向后看着。按理说,出了“大厅”就该是院子了,可当方胜回来神来时,发现屋门外就是条“街”,而他们现在正走在“街”上。
方胜不由张大了嘴,咽了口唾沫,连道:“我这是到哪了……”盖因他眼中之“街”竟和他们山村里收粮食时拿石磙轧出来的轧麦场差不多,全是硬邦邦的土面,除此之外,更多的房子毫无规律地分布在这条街上,门朝哪的都有。
走了没几步那女子便带着他来到了另一家,那女子出声和屋里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接下来的一幕不由让方胜看得心又“砰砰”狂跳,只见那个曾经为秋华检察伤口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领方胜来的那女子便和她抱在一起。方胜眼看着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正以为她们这就要互吻之时,两人却同时低下了头,额头对额头,轻轻一触便分开了。
方胜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也忒不正常了点,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便随着她们一起进了屋。
这间房子却只有一个大厅,方胜一眼便看见了正躺在一张简陋木床上的秋华,一时也忘了他不是这房子的主人,急步走了过去。
方胜停在那张床前,静静朝下望去,心里说不出的疼,但也有种久违了的知足感。只要人没死,那再苦再累受再多伤,都没有白受。
秋华的呼吸平稳悠长,显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她身上应该还是那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只不过大部分身体都被一张兽皮盖住了,只从那兽皮的边缘露出半截手臂来。她胳膊上的那些小伤口全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上面抹着一种灰色的药膏,离那么远,方胜仍能闻出那药膏上的药香。秋华的脸显然也被擦洗过了,那张一个多月来满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