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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恰恰正是那个待在他身边见证他的绝望的人,我听过他醉后说过的那些话,那时,我还在为他打抱不平,却没有想到,自己正是他所思之人。
我迟疑着,再次问道:“我说的,是凌子煊······你怪我吗?”
他愣了愣,脸色又有些黑,他闷闷地说了句:“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好。”我笑了起来,任凭着心底的情意与喜悦,枝枝蔓蔓地在五脏六腑中开满了幸福的花,“不过,你不让我提他,我会有些遗憾的!”
我看着他就要变了脸,又马上笑嘻嘻地说道:“因为,其实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他回过神来,负气地伸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端阳殿的后面,竟然有一片很美的池塘。恍惚中竟有些像历劫那一世我俩泛舟的那个莲花湖,波光粼粼中飘着一朵朵青莲,风动时,荷花便如仙子舞袖,摇曳着倾城之姿。
我俩站在莲池边略一俯身,便看见了池中人的倒影,一男一女,男的白衣翩翩,如芝兰玉树,朗艳独绝;女子红衣袂袂,如桃李芳菲,世无其二。
我看着,只顾傻傻的笑,我发现,原来恢复了容貌是件极好的事,因为,我此刻与他站在一起,显得如此的登对。
他亦是满目深情地看着我池中的影子,我突然有些矫情地想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原来世间女子大多爱惜自己的容貌,其实只是想要得到心爱男子的青眼。
转眼天色已晚,夜幕中已是星光璀璨,我说:“我该回去了。”
他没作声,却是抓着我的两只手没放,四目相对间,都是依依不舍。他微微地俯了身,用他的额头与我轻轻地抵在一起,说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就只在朝朝暮暮。”
我愣了愣神,我怎么觉得那下一句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只听他轻声地问我:“我说的可对?”那声音极尽温柔,像是种蛊惑。
我轻笑道:“你既舍不得我,为何那日却要在守了我三天三夜之后,不等我醒来,便悄悄地离开?”
他面如明玉浅笑动人,目若秋波星光流转,他未答我的话,却是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守了你三天三夜,如今便将这三天三夜先还给我吧。”
其实,我又何尝想从他的身边离开,我默许地轻轻依偎进他宠溺的怀抱里,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就要溶化掉的蜜糖。
端阳殿中岁月静好,什么天地三界,四海八荒,皆比不过如今眼前的这一个人。当两个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就仿佛要为从前错过的那些似水年华,补一个地久天长,就即便,下一秒便是世界的末日,也要爱到地老天荒。
有时,他会慵懒地靠在云丝软榻之上,为我念上一段有趣的杂记闲谈,逗我傻傻地笑上好半天;有时,我会采些莲花上的露水,为他煮一壶花香氤氲的清茶;有时,他会在开花的树下抚一张素琴,让我伴着他曼妙的琴音翩跹起舞,一弦一柱皆华年······
他神采飞扬俊颜如玉,一袭白衣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他常常会抬起头来,看着我笑意浅浅。他指尖微动,拨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我弯着眉眼,笑容明媚,红裙一舞似流霞,胜过了枝头盈盈盛开的花,一颦一笑间的情丝皆是独属于他的牵挂。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情意绵绵玉生香
本来; 一直这样风雅下去,也挺好,可是后来; 画风怎么就变了······
我本来对美食就有与生俱来的热爱,这一点不论是做为云滟飞还是无忧; 都不曾改变过。
据说,我娘当年那身材也曾和我一样; 如惊鸿一瞥; 可做掌上舞,爹说过,那时娘的娇躯,简直是盈盈一握楚宫腰。可是后来,就是毁在了日复一日对美食执着的追求之中,娇躯变成了虎躯; 除了身子就只剩下腿。
可是; 那又怎样; 爹对娘的宠爱万年不减,与腰围的长势成正比; 爹还常说; 娘的身材; 说明蓬莱乃富庶之地!
这日,我便是坐在池塘边上吃莲蓬,这天宫的池水自是得天独厚,养出来的莲蓬也格外的脆嫩香甜。
我吃得津津有味; 让离慕看得颇有感慨,他突然领悟到,要锁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锁住她的胃。于是他一时兴起,便学着当初我和小喵的样子,在端阳殿中搭了个伙房,说是叫我安心吃莲蓬,他要亲自下厨,为我做一道大餐!
老实说,我真的很期待。我想像中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离慕那仙气飘飘的雪衣之上系着个居家感浓浓的围裙,站在炊烟暖暖的灶边,脸上带着如玉的光泽和气定神闲的笑容,而那灶上的美味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一个暖心的男子,和一道暖胃的佳肴,多么温馨宁静的意境······
然而,才没过多久,一声巨响便打破了我那“温馨宁静”的浮想联翩,我手中的莲蓬惊得落了地,慌忙向着伙房跑去。
摆在眼前真实的画面是这样的:离慕那仙气飘飘的雪衣之上一道道黑灰,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他站在黑烟滚滚的灶边,如玉的脸上被烟尘掩住了原本的光泽。他脸上的笑容倒确实是气定神闲的,只是灶上并没有什么色泽诱人,香味四溢的美味,只有黑乎乎的一大砣东西出其不意地飞到我的手中!
我忍着烫仔细地辩论了一下,原来所谓的大餐,竟然是一个烤地瓜!
我惊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茫然地看着他,伙房都烧成了这样,就是为了烤一个地瓜吗?
他淡定地笑着说道:“没想到小小一个地瓜竟然总也烤不熟,因此,我用了风雷诛!”
我:“······”
天啊!这竟然是用雷劈熟的一个烤地瓜!
为了让我吃上一个烤地瓜,他竟然连看家绝学都用上了,想来如今伙房还没有塌已属万幸! 想当初,他战魔君,杀妖兵,所有人都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总是一身仙风道骨,多少年来,我何尝见过他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感动,不叫好!
虽然那被雷劈过的地瓜看相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好在,我真的不挑食。我曾经在天山苦修那么些年,为我的不挑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就连寡淡的蒸土豆我都能连吃上好几个,更何况这个情意满满的烤地瓜!
我捧着黑漆漆的地瓜,在他深情期待的目光中,吃得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咬牙赞道:“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他在我的夸赞中有些自信心爆棚,看着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温柔地说道:“再好吃,也慢些吃啊!”
我越发地泪流满面,他真的想多了,这地瓜实在是······太干了······
那天晚上,我是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讲的仙界奇谈睡着的,整夜的梦中都飘荡着雪莲花的清香,连梦也格外香甜。
醒来的时候,我尚未来得及梳妆,正漱着口,他便来了。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个盘子,盘子里面竟然放着四个昨天那样的黑色大团子!
我一惊之下,漱口水没吐,含混着直接给吞了下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瞠目结舌地看着那盘子,问道:“四个烤地瓜?要撑死我?”
他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你看清楚行不行?只有这一个是烤地瓜!”
他在我茫然的目光中悠然自得地将盘中一指,一一介绍着:“这个是煎包,这个是油炸麻圆,这个是烤米饼!”
那黑乎乎的几团东西,真是催人泪下,我心中暗暗感叹着,黑暗料理就一定要做得这么黑吗?
我伸手去牵了他的手,指骨纤细修长,白皙优雅,一看便是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如今为了我这吃货的未婚妻,该是有多努力才能让做出来的东西,如此惊艳,如此奇葩!
我想起了那次我为他煮的那十几罐药来,一边含泪嚼着美味的早餐,一边心中默念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离慕的手,天生是用来做风雅的事的,比如,琴棋书画,他无一不精。另外还有一件显得他很心灵手巧的风雅之事,那便是为我绾发。
可能我在这方面是天生有些手残的,在天山的时候,一个丸子头从来就没梳明白过。可是那玉篦到了离慕的手中,我那三千青丝就变得格外柔顺听话。
我喜欢从镜子里悄悄地看他,一身雪衣不染纤尘,却远比不过他那如明月美玉一般的容颜,他眉目如画,稍许的清波流转,便让人觉得情意荡漾。我不敢与他对视,他的一双黑眸中散落着漫天的星子,明亮而深邃,我怕看得久一点,便会难以自拔。
他为我绾好了发,最后将他送我的梅花玉钗别在我的发间,晶莹一点,更衬得我肤白如雪,青丝如墨。
我问他:“当日你送我这个发钗之时,便已然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
他默然地点点头。无忧一直生活在天山,从来只喜欢雪莲和鸢尾,可他却送了我一枝梅花的玉钗,他知道,云滟飞喜欢的是红梅。
“为何你会如此了解我?让我觉得,我们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天君赐的婚,我们仿佛很早就认识。”
他默了许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倒希望,我们可以认识得更早一些······”
三日后,我终究是要回蓬莱了,于是离慕便送了我回来。
那一路上,我们都牵着手,十分地招摇。天宫附近来来往往的仙家和宫娥不少,起初,我有些不自在。想要抽手时,离慕硬是不放,还挑着眼,微微含笑地看着我
我瞪他,他却语带戏谑地在我耳边说:“咬我都不知道避人,牵个手还用怕吗?”这话有些道理,于是我也坦然了,反正三界皆知,我日后便是他的妻。
他御了朵七彩祥云,迎风而立,我懒懒地坐在云上,背靠于他的腿侧。身边是清风白云,脚下有秀丽山川,我贪恋这一刻,没有是非杀戮,只有我们,这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他袂袂的白衣扬起,一下下轻轻地拂在我身上,我随手扯了一小片云,当蒲公英一般吹起。他笑看着身边飘浮着的大大小小的“蒲公英”,目光温柔而宠溺。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又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他一侧脸,眸中灼灼,眉目如画:“从此以后,上天入地,我都再不会放过你。”
他送我回到蓬莱,待了半日便要告辞离开,我本来又想再送他回去,此时,潋扬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俩这般送过来又送回去的,何时是个完?不如早日完婚,也省了这许多麻烦。”
听完这话,我俩一起愣了愣,对视一眼,都带着几丝笑意。离慕复又执了我的手,说道:“我日日都来看你。”
我这才点点头,放了他离开。
身后潋扬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故做老成地说了句:“真正女大不中留······”
我白他一眼,伸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嗔了句:“没大没小!”
自这日起,离慕果然每日都会过来,有时会待上大半天,也有时只是坐坐便走了。我知道,蓬莱那一战之后,妖界虽势力大减,却仍有许多善后之事要做。如今他掌管虎符,自是没有从前那般逍遥自在。
这日云淡风清,我看着离慕也该来了,便去海边等他。
蓬莱的海滩多少年来,仍是这般风景怡人,秀丽如画。蓝天碧海之间,只有滚滚的波涛翻腾着,标示着天海的分界线。几只灵鸟在拂面的海风中自由翩飞着,仙气缭绕之间,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一刻便修成了人形。
我踩着白浪和细沙,慢慢地走着,日光暖暖的,脚下水光微漾。一个海浪缓缓地退去,在沙滩上留下几朵转瞬即逝的白色水花,还有一条蠢到搁浅的红色凤尾鱼。
我伸手捏了个诀,从海上引出一道弧形的水柱,轻轻落在凤尾鱼身上,默默地看着这条蠢笨的鱼儿顺着弧形水柱一摇一摆地游回了海里。
日光下的弧形水柱有着七彩的光泽,晶莹剔透,仿佛一架透明的彩虹桥。我的目光顺着桥的方向看去,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他一身紫袍,玉带系腰,面如皎月,色泛光华,唇如樱瓣,目若桃花。他一路翩然而至,贵气逼人,风华绝代。
虽然还离得有些远,我却能看得到他眸光中熠熠的神采,他一路注视着我,向我走来,就如当年,他从漫天大雨中而来时的神情。
我手一松,透明的彩虹桥瞬间坍塌,这一次,水花并没有如初次相遇时那般,落在他身上,而是全部落在我与他之间的沙滩上,支离破碎的晶莹,一如我与他那段不可回首的过往······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枉忆前尘情已逝
当年; 凌子煊常常会到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