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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清透月夜绰绰的影子,又像是碧蓝水底不断飘荡的水藻。
慕凌寒的心,忽然就被缠紧。
他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近。
原本是想要坐在床边好好看看她的,但是又怕惊醒她,竟是一掀衣摆,直接单膝蹲在了旁边。
欧阳茉的半张小脸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疏朗清秀的眉眼和秀挺笔直的琼鼻。
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而绵长,眼下一道淡淡的青色,隐约几分疲倦之色。
慕凌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容色温柔沉静。
真的是……很久没见到了啊……
他在心中想到。
两年多不见,她也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说当初她还是稚嫩青涩的花骨朵,现在则是逐渐盛放,有了少女的动人韵味。
他其实觉得很不可思议。
记忆中,她总是大方沉稳,温婉娴静的。
她的脾性很好,即便是世家小姐,却是难得的温柔性子。
她身体不好,从小离开帝都,再次回去的时候,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他当年曾经无意间见到在她回到欧阳家的那天,在欧阳家的府邸之前,欧阳家的人,是如何当面嘲讽她。
——纵然是大小姐,但是天赋不够,身体脆弱,在世家之中,也是没有地位的。
但是她不卑不亢,四两拨千斤,根本不会将那些人那些事放在心上。
她是难得聪慧沉静,却又心胸宽广的女子。
他当时看到之后,只觉得她挺有意思,但是也并未在意,毕竟这是欧阳家的家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置喙。
所以,当晚的宫宴之上,他才故意遥遥敬了她一杯酒。
而后,他便是看到那个镇定自如,大方优雅的世家少女,瞬间红了脸。
她的脸色绯红,眼眸慌乱。
和他之前的印象,大不相同。
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彼时,慕凌寒已经十三岁,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已经颇有少年风姿。
帝都之内,不知多少女子对他倾心。
这样的神色,他早已经见过千百回。
可是,她不一样。
因为这样的神色,唯有在她脸上,是最动人心的。
所有的慌乱,羞涩,他知道是因为他。
他从未对除了家人之外的另一个女子,如此在意。
那一刻,某些事情,已经注定。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婚约,以及种种。
当初去中元秘境的时候,他还曾答应过她尽快回去。
他没有做到。
甚至,在他活着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也一直没有去找过她。
他以为她会待在帝都,等他死了的消息传回,应该就会取消婚约。
从此之后,再无交集。
但是,她没有。
她随着清儿,一路颠簸,来到了这里。
他明知她在哭,却也没有去帮她擦眼泪。
她虽然心胸宽广,但是这么多的事情加起来……怕是也会怨他的吧?
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因为愧疚。
因为心疼。
房间之内,十分安静。
欧阳茉忽然动了一下,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秀美微蹙,挣扎着侧了侧身子。
有风从她的脖子旁边灌进去。
慕凌寒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然而动了之后,才发觉自己这样似乎会惊醒她。
他正要缩回手,却忽然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微颤,便有晶莹的泪溢出,很快便滑落到了散落的云鬓之中。
她的眼眸分明紧紧闭着,为何还会如此?
慕凌寒的动作忽然僵住。
随后,便看到欧阳茉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兔子。
欺负她的人,就是他。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像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般。
慕凌寒心中疼惜,无奈问道:
“哭的眼睛不疼吗?”
欧阳茉只是摇头,眼泪便滚落而下。
慕凌寒无法,只得凑近了几分,低声安慰道:
“我就在这,茉儿还哭什么?”
欧阳茉还是没动,只看着他流眼泪。
慕凌寒没再说话,忽然欺身压了上去,将她的眼泪都一一吻去。
柔软的唇瓣轻轻落下,像是瞬间将她包围。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
这不是梦境。
他还活着。
他近在咫尺。
欧阳茉终于低低的哭起来。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看你很累的样子。”慕凌寒问道。
欧阳茉连忙摇了摇头,抓住了他的袖子。
她宁可一直不睡觉,也要看着他!等了那么久,怎么能这样就算了?
慕凌寒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一只手拉住了被角。
欧阳茉迷迷糊糊的问道:
“凌寒……你这是做什么?”
慕凌寒将被子掀开,直接躺上床,将人抱在了怀里。
“我来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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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章 骨笛
欧阳茉原本是不肯的,但是却又推拒不了慕凌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慕凌寒抱在了怀中。
这下,她的脸颊也红了。
慕凌寒看的心中喜欢的不行,抱着这香软的一团,才觉得这人是终于回到了自己手心。
他轻轻按着欧阳茉的头,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两人身体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身体的温度。
欧阳茉羞窘万分,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
虽然二人之前是彼此相恋,而且有着婚约,但是她还从来没有和他如此亲近过……
她素来是规规矩矩的,加上两人以前年纪还小,慕凌寒最多就是拉过她的手而已。
哪儿跟现在一样……
但是慕凌寒本就是个放肆大胆的主,加上的确已经太久没见过,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中,如何能忍?
他的手穿过欧阳茉的头发,将人禁锢在怀中,便是继续吻了下去。
先是额头,后是眉心,再是眼睛。
他的动作不容拒绝,但是吻的很轻,却缠绵。
所有想说的却来不及说,或者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话,好像也都融入到了这些轻吻之中。
欧阳茉渐渐地也就放松了下来,软软的靠在他怀中。
慕凌寒一路下移,犹豫片刻,终于吻住她的唇。
欧阳茉的身体忽然瑟缩了一下。
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能再见到他,能再这样感受他的呼吸和声音,自然是极好的。
那是她之前想了无数个日夜,也不敢奢望的事情。
渐渐地,欧阳茉就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直到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用力的推了慕凌寒几下,他才终于放过她。
慕凌寒看了她一眼,就勾唇笑了起来。
欧阳茉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紧张。
“……凌……凌寒……你……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好像又说不出来。
慕凌寒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不好?”
“……”
欧阳茉脸色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那个……还没有成亲……”
虽然有婚约,但是还没有大婚,这样躺在一个被子里,好像真的不太好……
慕凌寒挑眉,作势便要起身。
欧阳茉以为他生气,顿时愣了一下。
难道他要走?
但是……但是他才来啊……
慕凌寒已经下了床。
欧阳茉觉得有些难受,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劝阻的话。
实际上她心中也很是委屈,好不容易见到他,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等到现在的?
可是她不舍得斥责他,指责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不舍得。
脚步声传来,似乎真的走了。
欧阳茉身子蜷缩了一下,垂下了眼睛。
随后,慕凌寒停了下来。
欧阳茉听到他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不由得好奇的抬头看去。
慕凌寒走到桌子旁,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
欧阳茉忍不住问道:
“……凌寒,你在写什么?”
慕凌寒头也没抬。
“婚书。”
欧阳茉大吃一惊。
“什么?”
慕凌寒写的很是认真,笔锋游走,字迹铁画银钩。
他说道:
“这婚书我早就备好了的,一直在身上放着,原本打算等从中元秘境回去之后,到了合适的时间写的。但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
说道这里,他终于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欧阳茉,缓缓笑了起来。
“茉茉,再有一个月,你就要及笄了。”
欧阳茉愣愣的,慕凌寒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知道,但是连在一起……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
他这是……
按照圣元帝国的习俗,男女双方大婚之前,是要由男方写婚书,递到女方家中的。只有女方回了婚书,这大婚才能正式举行,算是成婚。
这婚书一般是长辈写,但是也有是未婚夫妻二人写的。
她没想到,她只是说了那一句话,他竟然就……
欧阳茉一时间愣在那里,心底却像是有什么暖暖的要溢出来。
转眼之间,慕凌寒已经写好,朝着她招招手。
“茉儿,过来。”
欧阳茉下意识的起身,走了过去。
慕凌寒将笔地给她。
“现在,该你写了。”
……
慕清澜推开门,便是一眼看到了院落之中的云翊。
他和霍尊霆站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事。
觉察到她出来,云翊先回头看来。
他的凤眸依然清冷黑沉,但望来的时候,却是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慕清澜原本有些复杂的心心绪,忽然就放松平静了许多。
她深吸口气,朝着二人走去。
云翊似是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但是也并未直接问。
那是关乎她父亲的事情,还是先让她自己处理比较好。
如果她愿意说,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忙,但是如果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她说。
霍尊霆看了她身后一眼:
“那老东西如何了?”
慕清澜轻叹口气。
“他死了。”
云翊眉色微动,霍尊霆却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是冷笑一声。
“果然如此!”
慕清澜奇怪的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霍尊霆一手负于身后,没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嘴角。
“他们这些人,素来都是这样。一旦发现不对,一个个死的比谁都快!之前我邪君府也曾和他们的人数次交手,但是从未有活口留下,这次能让他活这么久,也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慕清澜颔首。
邪君府在西疆域势力庞大,那些人既然也在西疆域,自然免不了碰撞。
霍尊霆知道这些,也并不奇怪。
“还是有些可惜……”慕清澜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阴槐尊主说的话让她几乎出离了愤怒,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很多话都还是有价值的。
而且,他明显已经情绪崩溃,如果继续说下去,必定能吐出更多的东西来。
那时候说不定对他们更加有利。
可惜……他背后的人显然更是强大,似乎能预料到他的情况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解决了。
干干净净,利索至极。
“你问出了些什么吗?”霍尊霆问道。
慕清澜沉吟片刻。
“算是知道了一些,有个大致的方向。”
霍尊霆松了口气。
“那就行。他们的人嘴巴一向很严,而且阴槐尊主的身份不低,能让他开口,已经很好了。”
慕清澜知道他是宽慰,便也点了点头。
“他们的人既然在西疆域如此张狂,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旁的云翊听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他的眼睛,正看着霍尊霆。
邪君府占据了西疆域的半壁江山,没道理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霍尊霆难得的苦笑。
“你以为我邪君府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可关键是,那也得知道他们是谁,到底在哪儿吧?”
“那些人在西疆域存在的时间的确已经很久,而且分散极为广阔,可是他们就像是藏在海面之下的冰山一般,从不显山露水。不只是我们,圣天宗的那群人可也是对这些人头疼的很,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一旦抓住,那些人就迅速死亡,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们背后的人,从未显露出半分。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