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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领着陈耀扬走上二楼,来到靠窗户边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杜月笙叫来店小二,点了一些小菜和一壶酒。店小二显然是认识杜月笙的,也知道他是什么底细,对他毕恭毕敬,连声音都不敢说得过大声。而陈耀扬则悠闲地将手放在木窗上,抬头仰望着窗外的夜空,看着点点繁星,心有所思地询问道:“杜兄弟,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不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解开这些谜团?”
杜月笙闻言,连忙说道:“陈大哥,有什么事情不清楚的就尽管问,做兄弟的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好。”陈耀扬想起了杜月笙与张啸林对话时都称呼他为“虎哥”。可这“虎哥”的由来,他却一点也不清楚,最起码从“张啸林”三个字的字面来看,都和这个“虎”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于是,他转过头望着杜月笙询问道:“首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会称呼张啸林为‘虎哥’的?”
“你说的就这事啊!”杜月笙微笑地解释道:“据张啸林自己所说,他是生于寅时的,因此,家里人便给他取了一个乳名叫‘阿虎’。所以,我就直接叫他‘虎哥’咯,这样也显得亲切不是。再说了,这个‘虎’字不是也很有霸气。”
“原来如此啊!”陈耀扬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询问道:“还有一件事我也不是很明了。”
“你说。”杜月笙道。
“我今天本来是要到‘宝大水果行’找你的,可听你刚刚和宝叔的对话,你好像不住在哪里呀?”陈耀扬狐疑道。难道二十一世纪的影视作品都是胡编乱造的,杜月笙根本就没有住在“宝大水果行”。
杜月笙见陈耀扬问起此事,狐疑不解道:“你怎么知道‘宝大水果行’的?我记得好像没有跟你提过我住那里呀!”
“这…不是上次你请我吃面的时候说的吗,说你住在‘十六铺码头’附近的‘宝大水果行’,让我有时间过来找你喝酒。”陈耀扬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撒谎道。
“是吗?”杜月笙将信将疑道。
“是呀,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过来找你的。”陈耀扬假装坚定地再次申明道。
“哦,可能我忘记了吧!”杜月笙思索片刻,虽然记不起自己曾经和陈耀扬说过住在“宝大水果行”,但陈耀扬能找到那里,也并非偶然,可能是自己真的说过吧!
“没事,忘了就忘了呗,这又没什么。”陈耀扬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问的那个事情,其实说来话长,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杜月笙想起陈耀扬所询问的事情,心中再次一阵感怀。他沉思片刻后道:“事情还得从我刚到上海的时候说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章千金难买男儿泪
杜月笙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那是光绪二十八年的一个早晨,我当时才刚满十五岁,一手搀扶着年迈的外祖母从老家走了十多里路才来到庆宁寺渡口。那天虽然已经是初春了,可早晨的风吹起来还带着刺骨的寒冷,我外祖母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把我送到了渡头,那渡头的时候,她老人家基本上已经走不动了。”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续道:“到现在,我还记得外祖母老泪纵横的样子,她用那双颤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当时我还小,还不是很懂事!我一把就挣脱了外祖母的手,向她道了声别,便掉头朝摆渡口冲了过去,坐上前往浦西的渡船来到了上海滩……”
就在这候,饭馆的店小二从厨房端上来一瓶烧酒和四盘小菜,接着在桌上摆放一番后对杜月笙道:“杜爷,菜到齐了,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即可。”
杜月笙“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店小二道:“要加菜再唤你,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微笑道:“好嘞。对了,杜爷,我家老板说了,难得杜爷今晚赏脸,这顿酒菜就由他来请客,请杜爷不要嫌弃才是。”
杜月笙点了点头道:“替我向你老板说声谢谢。”
“好嘞,您慢用,小的先走了。”店小二话一说完便自行离去。
陈耀扬笑道:“没想到杜兄弟在这里那么的吃得开啊!”
杜月笙谦虚地道:“都是住在一条街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邻里乡亲抬爱而已。”
陈耀扬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一次逛书店看到一本关于民国江湖传奇的书籍,书中就有写到“上海滩三大亨”的发家史,其中有一句话令自己记忆犹新:“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目前,这三个人除了黄金荣自己还没有见过面外,张啸林的确算得上能打的一号人物,而杜月笙虽然还没有发迹,但这两天和他的一些接触,便不难发现他的确是很会做人处事。看来,二十一世纪的一些书籍记载还是不虚的!
杜月笙思索片刻道:“刚才我讲到哪里了?”
陈耀扬连忙提醒道:“讲到你坐渡船来到上海滩。”
杜月笙恍然大悟道:“嗯,对的。当时我站在渡船上,远远地望着外祖母的身影,见她一头白苍苍的头发被江风吹得很是凌乱,她那双颤抖的手紧紧地抚着渡头的木栏栅,眼睛一眨不眨地瞭望着渡船远去的方向……”陈耀扬一直专心致志地聆听杜月笙对自己倾诉过去的往事,这时,他看到杜月笙的眼前闪动着些许的模糊叠影。陈耀扬在心中感慨万千,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听杜月笙继续说道:“当时,我便在心中发誓,我一定要在上海滩混出个样子来,有朝一日一定要开祠堂,建新房,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乡亲邻里看看,我,杜月笙衣锦还乡了!”
陈耀扬看着杜月笙激昂澎湃的样子,喃喃自语道:“没错,有朝一日龙得水,定叫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归山,必要血染半边天!”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杜月笙闻到此言,心中激昂的斗志更加的昂扬了,他大赞道:“陈大哥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很合我的心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叫人将它书写下来,挂在我的书房内。日日看,夜夜看,思往日之苦,念今日之福!”
“会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全上海最有实力的大亨之一!”陈耀扬又道破了天机。
杜月笙坚定地道:“我相信我可以。”顿了顿又向陈耀扬询问道:“对了,刚刚我讲到哪里了?”
陈耀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又说岔了。”
“我想起来了,刚刚说到我发誓要衣锦还乡的,不然我绝不再踏入高桥镇一步。”杜月笙终于想起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真的都没有回去看看你的外祖母?”陈耀扬不敢相信地看着杜月笙,难怪此人会成功,原来他背后付出的代价那么的大!
“嗯”杜月笙点了点头续道:“我初到上海滩的时候,就是从‘十六铺码头’上的岸。当时还小,没见过啥市面,只是听人总说上海滩遍地是黄金,只要肯努力就不怕没有发迹的一天。于是,我就傻傻地跟着人群,下了渡头一直西行,进入小东门后,简直都快让我傻了眼。街道上买卖的玩意儿我竟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从饭馆酒肆飘出来的饭香酒香更叫人垂涎三尺!”说到这里,杜月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和陈耀扬各斟了一杯酒,摇了摇头道:“那饭香直叫人闻得肚子咕噜咕噜地乱叫!可是,我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铜板,只好饿着肚子勒紧腰带继续前行,直到看见了‘宝大’的招牌,这才安下了心。”
“唉!”陈耀扬听到此处,心有同感地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的遭遇不是正和杜月笙相似,何尝不是身无分文饿得头晕目眩的,还差点连命都给丢了!其实,陈耀扬自从穿越时空来到旧上海之后,身体就一直感到很是乏力,不知道是由于穿越的时候所冲击的缘故,还是从高空落下黄埔江时受到了严重的内伤所致,这才导致自己的身体不及二十一世纪来得健硕。再加上屡次三番地受伤,这才使得身体对外的抗击能力逐渐下滑。看来,等日子稍微安稳一些要加大对自身体力和抗击能力的训练才行。
杜月笙见陈耀扬想得入神,拿起桌上的酒杯道:“陈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来,让小弟敬你一杯。”
陈耀扬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举起酒杯和杜月笙的酒杯对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可酒刚一入口,一股苦涩而火辣的感觉在喉咙中灼烧着,好像要把喉咙烧着了一样,“噗”的一声,整口酒水从陈耀扬的口中喷射了出来。“这是什么酒,这么难喝?”陈耀扬一时难以下咽抱怨道。
“烧酒啊!”杜月笙奇怪地回答道。
“比猪尿还难喝。”陈耀扬不满这种烧酒的味道,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什么果汁酒、鸡尾酒、葡萄酒、啤酒,甚至是茅台酒,五粮液及古井贡酒等等白酒陈耀扬可没有少喝过,因此才有如此的抱怨。
“陈大哥,难道你不会喝酒吗?”杜月笙狐疑地询问道。
“杜兄弟,不瞒你说我以前喝的酒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好喝的酒,上档次的酒,甚至是所谓的贡酒,不管是中国人酿的酒,还是外国人酿的酒我都喝过。改天我请你去一个日本人开的酒吧喝几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章浮生一梦终翻身
杜月笙点了点头,他相信陈耀扬又这个能力。别看陈耀扬现在一身的粗布垢以,还潦倒到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单看他的发型便可知晓陈耀扬和杜月笙并非一个社会等级的人物。再者,起初杜月笙和陈耀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耀扬便和一个貌美如花的日本女孩在一起逛街了。因此,他所说的要带杜月笙去日本人开的酒吧喝酒并非胡编乱造的。故而,杜月笙对陈耀扬的话深信不疑。
陈耀扬自然没有杜月笙看人看得如此的透彻,他之所以看好杜月笙,那都要感谢他这个未来人的身份,可他对杜月笙的发迹史却不是很明了。现在,杜月笙正对自己述说着他刚到上海滩时的情景,因此,陈耀扬颇感兴趣,便提醒杜月笙道:“杜兄弟,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继续吧!”
“好吧,既然陈大哥这么想听,我便继续说完就是。”杜月笙再次拿起酒壶,为陈耀扬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后续道:“在恒大水果行当学徒的时候,吃住算是有了着落了,而且一个月也有两块钱的剃头钱,这对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待遇在上海滩算是很不错了。而我,也是任劳任怨,悉心尽力地将店里的事情做好,有时候还要帮老板……”杜月笙怕陈耀扬听不明白,连忙解释道:“也就是恒叔,还有一些师兄们倒夜壶、刷马桶、端洗脸盆等等。”说到这里,杜月笙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续道:“当年,恒叔见我年纪最小,而且又最听话,做懂得人情世故,再加上他膝下也没有儿女,因此,在这些师兄弟中,恒叔是最疼我,最想把我栽培成‘恒大水果行’的接班人。于是,我刚到恒大水果行不久,恒叔便让大师哥带着我一起去跑货,熟悉熟悉码头上的交易和货船上的一些水果商贩。就这样,我便从学徒一跃成为了‘跑货郎’。”
“恒叔的确对你很好,那你又为何会离开‘恒大水果行’的?”陈耀扬一直很奇怪,他明明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那部关于《上海滩大亨》的影视作品,讲的就是杜月笙在“恒大水果行”起的家呀,可现实中的杜月笙为何没有住在那里呢?
杜月笙闻言“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陈耀扬看得出来,杜月笙的这声叹气和前几次的不同。前几次的叹息大都是因为他在身无分文的时候,在上海滩浪迹的无奈,而这次的叹息则更多的是懊悔和内疚。只听杜月笙续道:“都怪自己的手太贱了,老是想着去赌场赌上一把。要知道,在当时一个水果行的小学徒能有多少赌资,玩个一两把也就全部输光了。可赌瘾一犯,整个人便好像失去了支柱似的,为了能够多玩几把,我便在每一次的跑货中,偷偷地在货款中动了些手脚,扣下一两个铜板权当赌资,想着若是有赢钱的时候再悉数补上便不会被恒叔发现。可是,自己的手气总没有好过,久而久之,恒叔也发现了账目上的亏空,知道是我在货款上动了手脚,一气之下,便将我赶出了‘恒大水果行’。”说到此处,杜月笙不禁地暗自伤感。
陈耀扬明白他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别总想着过去,我们要面向未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嗯嗯”杜月笙点了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说着,拿起了酒杯,将杯中的烧酒一饮而尽。
“然后呢?”陈耀扬一边拿起酒壶为杜月笙倒酒,一边询问道。
杜月笙无奈地笑了笑后续道:“然后就无处安身,随便在‘十六铺码头’旁边找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