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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1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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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五名东洋刀手,更是咬牙切齿,鼓得腮帮子紧紧地,也已经是全力以赴,他们都是东洋一等一的刀法大师,甚至很少碰到对手,可做梦也想不到,合五人之力,对付一个中原武者,都是如此吃力,五人的手中长刀,如挽千斤之重,给徐林宗的这一剑死死地压制着,想要抬出或者前顶一寸,都如登天般地困难。

渐渐地,这五把精光闪闪的长刀,开始慢慢地弯曲,向着这五人的身子处开始倾斜,五人的脸上的汗珠滚滚,却是刚出来没多久,甚至还没脱离脸上,就被蒸发成为雾气,与体内的战气一起,包裹住全身,弥漫得整个包间都是,弄得反而是这五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楚了。

徐林宗的脸上表情却是越来越轻松,在他的周身,开始渐渐地现出一个个大小不等,方向各异的气旋,正是两仪气旋,以他现在的功力,竟然可以手中的太极剑发出太极真气的同时,还能在体内同时运行两仪真气,生生地从自己的毛孔之中逼出这些两仪气旋,用来吸收这五把刀上的霸道真气。

这五位东洋高手,刀法虽然不同流派,但走的全是刚猛无畴的路子,跟无坚不摧的太极真气硬碰,还可以力相抗,但被这以柔克刚的两仪真气粘上,不停地拉扯,忽紧忽慢,就完全给打乱节奏了,小半盏热茶的时间一过,高下渐分,徐林宗开始在空中慢慢地向前推进了。

岛津家久开始慢慢地后退,他的脸上已经是汗出如浆,如同喝醉了酒似的,一片通红,他的双手持刀,顶在自己的胸前,刀尖处不停地喷散着白色的刀气,可是刀头的战气已经不到一尺了,而他身后的四大高手更惨,比起岛津家久还要后退出半尺到一尺不等的距离,刀头战气给压得没有一个超过半尺的,最右边的黑田久兵卫,刀头已经几乎喷不出战气,甚至刀身的弯曲有接近九十度了。

“叭”地一声,徐林宗的眼中青气一闪,如泰山压顶般的太极真气为之一泄,而四个两仪气旋直取黑田久兵卫而去,黑田久兵卫突然觉得手上的刀可以松动了,虎吼一声,猛地一发力,提刀过头,想要反击,可是刚刚举了一半的刀,四个气旋就已经飞到了身前,一个接一个地,直接击中了他的前胸,他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箭,整个人像个沙袋一样地飞起,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之上,顿时把这堵上好的大理石墙砸出了一道裂缝,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晕死了过去。

四大高手既去其一,其他三人都强行暴出战气,想趁这一下的功夫突击徐林宗,可是他们刚刚抽出了刀,还没举过头顶,就被二十多道两仪气旋纷纷击中,与那黑田久兵卫一样,成了空中飞人,或者是直接仆地,就算能活命,这一身功夫也都要废了。

最后只剩下了岛津家久,作为一个征战一生的顶级刀手,他比起这四位刀客,多出了一丝经验,刚才徐林宗泄力的那一下,他没有马上出击,果然,其他四人纷纷中计,只有他守住了阵脚,还不至于给打倒,但他吼了出来:“千岁,你在等什么?!”

第1788章假作真时真亦假

耿少南咬了咬牙,可以看得出,他很想挺身而上,但是徐林宗的后背那里,布下的三十多个两仪气旋,已经形成了一堵强劲的气墙,把他死死地挡在外面,动弹不得,就是前进一步,都很困难,激荡的气流扑在他的脸上,让他连睁眼都很困难了,就跟身边的陆炳一样,明显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硬撑,哪还有强上的余力!

徐林宗冷笑一声:“你怎么退步得这么厉害了!”他的周身青气突然一阵暴涨,前心的四十多个两仪气旋突然如同天女散花般,向外暴出,直奔那岛津家久而去,岛津家久向后跳了一个大步,左手一撩,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短刀肋差,在手中回旋一舞,袭向他的这四十多个两仪气旋,被他的这一阵短刀舞击中,如同破碎的肥皂泡一样,瞬间湮灭,但是每击中一个气旋,一股劲气就会震得他的这把短刀一颤,而整个人也向后退出一点,四十多刀过后,岛津家久已经给打得完全贴中了墙壁,再也无法动弹半步了。

徐林宗厉啸一声,从空中如同苍鹰搏兔一般,一招游龙惊虹,长剑如同刺破长空的闪电一般,直取岛津家久而去,岛津家久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个徐林宗的脸,这张俊俏异常的脸,这会儿却变成了一个个恐怖的骷髅,死神一般,冲着自己而来,而他手中的那柄太极剑,就是用来取自己性命的死神之令!

岛津家久一咬舌尖,“噗”地一口血气喷出,淋得刀身到处都是,而借这一喷血之力,本来已经刀光黯淡,不出三寸的太刀,突然又腾起了一丝白色战气,又向外逼出了两寸,他的左手也为之一松,短刀连忙架在了太刀之上,一股气团,从他的左臂鼓起,直灌入右手的太刀之中,形成了一波刀浪,直奔徐林宗而去。

徐林宗朗声长笑:“居然还有这一手,不错!”

但是徐林宗背上的剑鞘突然飞起,如流星一般,直取岛津家久的左腕,岛津家久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徐林宗的太极剑上,对这背上的剑鞘根本无从防备,而他左手几乎所有的气劲,都在往右手的太刀上灌,这一下给剑鞘直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叭”地一声,这个剑鞘打中了他的左腕,“喀喇喇”地一声,左腕碎裂如粉,饶是他如此刚强的汉子,也痛得叫出声来,那个从左臂灌向太刀的气团,就这样生生地定在左手肘部,再也通不出去。

随着岛津家久的左腕一废,右手的太刀自然也不可能再顶住,徐林宗的这一剑,只是在空中略微滞了一下,就直取岛津家久的中门而入,他本能地一挥太刀,正好刀尖与剑尖相撞,徐林宗冷笑一声,握剑柄的右手猛地一撤,骈起食中二指,运力一搅,这柄太极剑,就沿轴线高速地自旋起来,瞬间就搅出万千气旋,那把千锤百炼,如一泓秋水般的名太刀秋月,被这太极剑这样一搅,从刀尖开始,碎成一片片的小铁片,被高速而强烈的劲气,搅得满天都是,飞向了各处。

岛津家久连忙松开了刀柄,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刀柄,被搅成了片片木屑,甚至有不少击中了自己胸腹间的要穴,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最后一层只有两寸厚,几乎是披在自己身上的战气,体内运行着的劲气,就如同给打破的气囊一样,泄得到处都是,他的嘴角边开始飚出鲜血,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哪还能再动得上半分。

岛津家久无力地软了下来,徐林宗的太极剑紧紧地顶在他的胸口,他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吼道:“徐林宗,你,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就是打断了我全身上下的筋脉,你,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徐林宗冷冷地说道:“因为你害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你的罪恶,只能交给朝廷明正典刑,由他们来判,罗龙文!”

岛津家久的脸色一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耿少南和陆炳都是假货,我还真会信了,你们会在这里面谈。这个严世藩也是假的,既然他们都是假的,你的这个岛津家久显然也真不了。”

“耿少南”和“陆炳”早已经在刚才徐林宗的暴气突击那一下,给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而两张人皮面具,无力地从他们的脸上滑落,露出了两张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脸,左边一人赫然是慕容达,右边一人扮耿少南的,则是应千求。

应千求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的嘴角边挂着血涎,脸上却闪出一丝得意之色:“你现在,现在看出来又如何,你给我们从京师一路引来,直到南京,早已经落入了千岁和总指挥大人的计划了,徐林宗,你这回输得一败涂地啦。”

徐林宗的脸色微微一变,门外一阵响动,黑石道长提剑而入,身后跟着辛培华和木松子等人,一看屋内的这副模样,就脸色一变:“怎么,耿少南到哪里去了?林宗,我们怕你不敌,杀过来帮你忙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徐林宗叹了口气:“师叔,只怕我们都上了耿少南的当了,当天他和陆炳应该是故意说给我听,诱我们来南京的,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化妆成岛津家久的罗龙文,其他的人,从严世藩到耿少南,陆炳,全是假的。”

黑石道长恨恨地一跺脚:“唉呀,怎么会这样,如果是一个假局,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煞费苦心地布置?!”

徐林宗的眼中冷芒一闪:“只怕严世藩也是给蒙在鼓里,不过他信不过耿少南,所以派了替身和罗龙文前来谈判,对外则装的是戒备森严,唉,也怪我,如果真的是严世藩,他的手下又怎么会如此稀松,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能混进来。”

第1789章物是人非

黑石道长看了一眼外面正在厮杀的街市,已经是血流成河,伤者和尸体到处都是,他咬了咬牙,说道:“南京城的守将,还有南直隶总督正在率兵前来,我们报了这里有倭寇作乱,现在怎么办?”

徐林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冷笑不已的罗龙文,说道:“不管怎么说,毕竟这回拿住了罗龙文这个正牌倭寇,而这几个东洋刀手也是货真价实,治不了严世藩和耿少南的通倭之罪,起码可以治他身边的这个倭寇幕僚,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至于耿少南,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他绳之以法的!”

湖广,巫山派旧总舵。

黄龙水洞内,屈彩凤一袭白袍,银装素裹,一头霜雪般的白发,在这寒潭湖色的映衬之下,把她那绝美的容颜衬托地格外精致,发如天山积雪,眼眸似九天朗星,红唇如烈焰熊熊,娇艳欲滴,可是她的表情,却是无比地忧伤,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怔怔地看着潭中自己那美丽的倒影,一言不发。

屈彩凤轻轻地抚着自己的白色秀发,喃喃地说道:“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林宗,你曾经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可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明明没有死,甚至已经接掌了武当,为什么不来找我?哪怕是你来找我,为你师父报仇,也好过现在这样对我不闻不问,你知道吗,那天你狠心要赶我走,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可以爱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杀我,但你不能把我就这样遗弃。”

潭水之中仿佛现出了徐林宗的那张俊美清秀的脸,眼中带着怜惜与同情,就这样看着屈彩凤,一言不发。

屈彩凤的双眼一亮,惊喜交加地叫了起来:“林宗,真的是你吗,你来了吗?”

她猛地回头一看,却是空空如也,再回头一看那潭水之中,只剩下自己那孤独而绝美的身影,她明白了过来,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一滴珠泪,从她的眼角滚落,滴到了这潭水之中,溅起几滴水花,皱了一潭碧泓,而潭水之中那个绝世而独立的倩影,也随着这几滴水花的扰动,变得模糊起来。

屈彩凤这样痴痴地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后响起几声轻轻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喃喃地说道:“阿敏,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傻,很可怜?明明人家不要你,我还这样傻乎乎地在乎他的感受,还以为他有朝一日,会回来找我。”

白敏轻轻地叹了口气:“彩凤,你是至情至性之人,能和你有一段姻缘,是徐林宗的福份,只可惜,他也终归逃不过自己作为那些正道伪君子们的宿命。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可惜的。”

屈彩凤摇了摇头,凤目的长长睫毛之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朝露:“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现在只希望能在我死之前,能见他最后一面,阿敏,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一趟武当呢?”

白敏微微一笑:“其实我正想来和你说这个事的,这里有我,没关系,你去武当吧,反正离得近,上次有耿少南捣乱,没让你和徐林宗说上话,这次这个武当叛徒已经不在,徐林宗也接掌了武当掌门,我想,只要你对他说出实情,他是不会再恨你的。”

屈彩凤咬了咬牙:“可是,可是要我跟林宗说我现在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了吗?那样就算他肯接受我,又是出于爱,还是可怜?我屈彩凤不要别人的同情和可怜,那不过是一种施舍!”

她说着,一抬手,一道劲气从掌心喷出,击到寒潭,顿时震得潭水化为满天飞雨,淋得她和白敏满身都是。

白敏轻轻地叹了口气:“彩凤,你就是和徐林宗这样,明明内心相爱对方,还是为了面子和别人而互相伤害,现在你既然已经是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屈彩凤扭过了头,不想让白敏看到自己的泪水,她的朱唇如火,轻轻地勾了勾,一个迷人的梨窝现在嘴角,淡然道:“是我一时冲动了,现在我不该为这儿女情长的事情而分心的,我差点都忘了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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