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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普通的绢布,而是整个天下!
走进了虎跳林,林前那些尸体与巫山派的俘虏们,已经消失不见,陆炳正和化妆成耿少南的凤舞,各自倚着一棵大树,神色各异,直到耿少南轻轻地“咳咳”一声之后,两人才同时看了过来,面露喜色,上前行礼道:“千岁。”
耿少南摆了摆手,陆炳看着他的模样,笑道:“看千岁您这副表情,还有您回来的速度,应该是一切顺利吧。”
凤舞没有说话,她揭掉了脸上的面具,撤回了缩骨劲,这会儿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貌,一边把自己的那一头秀发扎成冲天马尾,一边浅笑盈盈地看着耿少南,说道:“千岁自然出手无所不能,那屈彩凤如何会是千岁的对手呢。”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唉,这样骗一个女人,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为了太祖锦囊,手段也不能太计较了,陆总指挥,那些巫山派的俘虏何在?”
陆炳哈哈一笑:“都押回大牢了,既然锦囊已经到手,那这些人也已经无用,可以全部处死,以祭奠我们战死的兄弟了。”
耿少南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个必要了,既然锦囊到手,巫山派的屈彩凤,还有白敏她们已经不再构成威胁,放了她们吧。”
陆炳睁大了眼睛:“什么?放了她们?千岁你,你难道没有杀屈彩凤?”
耿少南平静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没有杀她,陆总指挥很意外吗?”
陆炳一咬牙:“千岁,属下实在不明白你的想法,巫山派的这些女人,是顽固不化的反贼,不管您以后会不会登上大位,她们都已经跟你结下深仇大恨,是死敌啊,你不杀她们,她们也一定会来向你,向我们锦衣卫复仇的。”
耿少南点了点头:“是的,这几乎是一定的事情,但我不能因为她们将来的复仇,现在就对她们下手,杀人容易,但杀了巫山派的人,除了让人觉得我为人残忍,不念好生之德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作用,而且,我觉得我前段时间这么倒霉,也和做了不少亏心事有关,这次,我先放她们一马。”
陆炳气得一跺脚:“千岁,你要是不忍心下手,就由属下来做这事吧,属下可是亲手屠灭了几万巫山派弟子,也不差这几百人。她们就算可以放下跟你的仇恨,也绝不会放过属下的。”
耿少南微微一笑:“怎么,堂堂的锦衣卫总指挥使,未来的内阁首辅,还怕一些江湖女子的复仇吗?放心,现在屈彩凤最恨的不是你,而是我,在杀我之前,是不会向你下手的,你不用急。”
陆炳咬了咬牙:“属下实在无法千岁你的想法,对敌人无原则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您熟读史书,不会不明白啊。”
耿少南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有别的考虑,现在还不能说,陆总指挥,按我说的做吧,把白敏她们放了,不许杀害一人,也不必跟踪她们,反正天都峰的那个巫山派临时总寨,也不会保留多久了,一定会再换。如果下次这些人再来刺杀你,或者是刺杀本王,那下手不要再留情便是。”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那千岁拿到太祖锦囊了吗,可否让属下看看?”
耿少南的脸色平静,说道:“此事不要着急,太祖锦囊里面指向了一个线索,还需要本王进一步地参详,不过,陆总指挥,你可知道当年迁都北京城之后,原来南京城的那些宫廷旧档案,诏书,是存在哪里了?”
陆炳的脸色一变:“难道,锦囊与这些旧档有关?”
耿少南点了点头:“是有关系,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全部告诉你的。”
陆炳想了想,说道:“这些建文帝以前,包括太祖朝的开国旧档,当年也一起搬到京师了,在内宫的档案阁里锁着,每十年才保养一次,因为保养时晒书,安保的工作一向是由我们锦衣卫负责,所以我略知一二,各个分类加起来有几十万卷书,还有不少是前朝的档案,都堆在一起,和在南京城时的一样。”
耿少南微微一笑:“一样就好,陆总指挥,你现在就去放了白敏她们,然后我们连夜赶回京师。对了,这回可以正式找严世藩来见面了,你可以告诉他,我已经有了锦囊,这是最后一次他向我投效的机会,爱来来,不来拉倒。”
陆炳哈哈一笑:“现在主动权尽在千岁手上,加上这回他手下的罗龙文在南京城被擒,料他不敢不来。那属下先告辞了,千岁要动身时,就来渝州城内的老地方找我。”
耿少南点了点头,陆炳行礼而退,凤舞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远处的林外,叹了口气:“千岁,你放过巫山派的俘虏们,只怕不是因为屈彩凤,而是为了徐林宗和武当派吧。”
耿少南的眉头微微一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凤舞微微一笑:“因为夫人的关系啊,虽然千岁跟武当有这么多的恩怨,但您的心里,应该还是割舍不下跟武当几十年的香火情,甚至在您的内心深处,也许还把自己看成一个武当弟子,几十年的正道教育,侠义精神,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再说了,要是你现在跟武当起了冲突,让夫人知道了,尤其是你跟徐林宗,还有跟黑石道人,无论是谁胜谁负,都会让夫人伤心的。所以,现在既然千岁锦囊在手,胜券在握,那就会想办法避免和武当的冲突,能握手言和,就是最好的结局啦。”
第1817章凤舞的分析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只怕是你最了解我了,若是师妹能有你一半的理解我的心思,我也不至于和她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耿少南的神色变得黯然,摇头不已。
凤舞微微一笑:“这回千岁总算是取得了太祖锦囊,得登大位,只是时间问题,夫人一定也会理解你的做法的,有些事情,作为女人,只能随波逐流,就像现在,您到了锦衣卫,夫人不也是一直跟着嘛。”
耿少南摇了摇头:“她是被我胁迫过来的,而且,现在她没有离开,一半是因为有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没脸回武当,另一半是心存侥幸,想要劝我放弃那个夺权篡位的想法,若说以前样只能对我还有一点挂念,只怕也是在知道那迷香的事情之后,也不会有了。现在我跟她,名为夫妻,却是貌合神离,心远万里。凤舞,这种滋味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凤舞的神色也变得忧伤起来:“主公是至情之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夫人会明白主公的心意的,现在您既然已经取得了锦囊,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回京师吧,毕竟您刚才说过,要找什么太祖朝的旧档,应该是诏书之类的东西吧。”
耿少南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锦囊,给凤舞看了看,说道:“对陆炳,我得防着他的野心,不能跟他透露太多锦囊的事情,但对你,我不需要隐瞒什么,凤舞,你现在有什么要建议我的呢?”
凤舞的秀目流转,笑道:“这等军国大事,哪是我们女人可以插嘴的?凤舞不过是一个杀手,刺客,就算在您的帮助下,学了点天狼刀法,但终归不好对这等大事发表意见的。不过……”
说到这里,她的秀眉微蹙,却是收住了嘴,没有再说。
耿少南微微一笑:“但说无妨,我这里现在要兼听则明,言者无事。”
凤舞点了点头,说道:“凤舞只是觉得,您现在还没有拿到这个什么太祖朝的遗诏,现在就这么急着见严世藩,是不是不太合适?当年靖难之役,既然成祖皇帝用了太祖锦囊,想必是见过那个遗诏的,他既然以此得位,还会把这东西继续流传下去,去威胁自己的子孙吗?而且我一直在想,靖难之役,从头到尾都是沙场决胜,没有听说成祖拿过什么太祖锦囊一下子就得天下,建文帝在几年的战争中一直调兵遣将,并不是将皇位拱手相让。”
耿少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负手背后,开始踱步,沉声道:“继续说。”
凤舞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所以,凤舞以为,成祖皇帝未必是靠这个锦囊夺位的,可能他只是对外宣传有这个太祖锦囊,但并没有用到。而且即使他用到了,夺取皇位之后,只怕也不会把这个锦囊继续保留,尤其是那个遗诏,如果是我的话,这种能让我夺位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毁了的。”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指了指给自己放回了胸口的太祖锦囊,说道:“如果是说毁了此物的话,为何又要把这东西留下?既然这个指向什么太祖遗诏的太祖锦囊在,我想,那个遗诏也应该在。”
凤舞笑道:“兵强马壮者方为天子,开国太祖的遗诏,已经过了百余年,又怎么可能号令现在的天下?比起什么遗诏来说,建文帝是皇太孙,是太祖亲自立的,不也是给成祖皇帝起兵推翻了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什么太祖锦囊是个不靠谱的东西,除非是什么藏有巨额宝藏的地图,能让人得到巨额的财富,可以招兵买马。”
耿少南点了点头:“不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凤舞你知道吗,这个遗诏,是有机关的,只有朱明子孙的血,才能让这遗诏上的字现形,刚才我初拿到遗诏的时候,上面可是空空如也,若不是我淋了血上去,这会儿一个字都不会出事尼。”
凤舞点了点头:“这怕是有什么机关或者秘法,不足为外人道,不过我想太祖皇帝制造这样的机关,应该是为了确保太祖锦囊就算流出,也是朱家子孙得到,不至于让江山落到外姓人的手里。千岁,我觉得,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太祖遗诏之上,如果那真的是一个藏宝图,那最多是给了你可以招兵买马的资本,你还是不能一下子就起兵作乱的。”
“再说,当年宁王也得到了这个太祖锦囊,也跟成祖皇帝一样,起兵作乱了,却是给朝廷很快消灭,可见,这个锦囊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您还是要作好两手准备,不要这么急着见严世藩的好。”
耿少南叹了口气:“凤舞,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些事情,我在回来的路上,都想到了,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要趁着没拿到锦囊的时候,去见严世藩。”
凤舞的秀目流转,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还请主公明示。”
耿少南笑道:“严世藩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如果不是认定了我能夺取天下,是不会押宝到我这一边的,这从他在南京城也是虚晃一枪,根本没跟我亲自见面,而是派他一个手下来见我就可见一斑,因为那时候他不知道我在打锦囊的主意,觉得我不过是一个母妃谋反而死,来历不明的皇子,并不看好我对夺位成功。”
“可是现在,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取得了锦囊,那第一反应会是震惊,至于第二反应,就是要仔细地评估我夺位成功的可能性了。毕竟这个太祖锦囊,传说得之可以得天下,但如何得天下,是不是真的能得天下,谁也不知道,大明的宗室藩王相信这个,是因为他们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可严世藩并不是宗室,换了谁当皇帝,他都不过是臣子,要不要冒这个险,就难说了。”
第1818章帝王手腕
耿少南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髯,继续说道:“如果那个太祖遗诏真的只是一个藏宝图之类的东西,那严世藩未必会押宝在我这里,所以,我觉得在知道这个遗诏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逼严世藩表态,站在我这一边,比得知这具体内容之后再跟他联络,要好得多。”
凤舞秀眉微蹙:“可是,严世藩若不知遗诏内容,完全可以不跟主公合作啊。继续观望便是。”
耿少南哈哈一笑,眼中冷芒一闪:“以前他可以观望待机,现在不行了,因为以前的主动权在他手上,甚至我恢复身份,都要他帮忙,可现在能让这太祖锦囊的诏书现字,就证明了我这个朱明皇子的身份,现在是我逼他要表态,不是我的盟友,就是我的敌人,现在不站在我这一边,那以后我若得皇位,他必无好果子吃,如果你是严世藩,会怎么选择呢?”
凤舞长舒一口气:“主公高明,您这是逼严世藩现在就要选择,在开这最后一个太祖遗诏的底牌之前,由不得他不选,起码现在看起来,你胜的机会很大。”
耿少南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一旦他向我效忠,就算上了我的贼船,再也下不去了,就算到时候没有什么太祖遗诏,或者这个遗诏没有想象中的管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陪我一条路走到黑,就算是朝堂斗争,只要有严党全力相助,我也未必会输给太子,凤舞,这才是唯一可行的选择,明白了吗?”
凤舞微微一笑:“主公真乃神人也,凤舞只有仰视叹服。那现在我们就去京师么?严世藩从南京回来还要好一阵子吧,要不我们直接去南京城?”
耿少南冷笑道:“你真以为严世藩在南京?那不过是他放出的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