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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用到了十成,这一下勉力为之,本已经受到重创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腿脚一软,生生地栽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再也无法行动。
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落在了草丛里躺着等死的李沧行的身上,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无法行动,脸上戴的面具冷冷的,僵僵的,没有一丝生气,也感觉不到任何雨丝落在脸上的那种冰冷,而身上的伤口仍然在向外冒着血。
李沧行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突然觉得澄光正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这个世上,真正把自己放在心,真正关心自己的,也只有师父了,李沧行现在真的好后悔这么多年只是盲目地去追求沐兰湘,却一直忽略了师父对自己的父爱,不知道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能不能再见师父一面。
一阵零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远处似乎是有一男一女在激烈地争吵,李沧行由于失血过多而变得五官麻木,已经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只知道没几句话后,那男的好像就转身离开,只剩下一个女子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来。
李沧行本能地转过头来,一张绝美的脸颊映入了他的眼帘,而一双喷射着怒火的凤目却也正看着自己,粉衣红裙,可不正是巫山派的屈彩凤?
第313章祸不单行
今天的屈彩凤,和平时大不一样,虽然怒气满满,但完全没有平时的凶强悍气,倒是更像个为情所伤的小女人,满脸都是泪痕,左肩头一片盈红,似是被刺了一剑,染得这身粉红色的装束左半边倒成了深红。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在大吼着:“站起来,杀了她,杀了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连眼珠子都要瞪得跳出眶了,可是身体却不争气地动也不能动一下。
屈彩凤一手扶着左肩,长长的秀眉倒竖,杏眼圆睁,对着李沧行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李沧行一句话不说,开始在体内试图运起气来,自己失去小师妹,归根结底就是这个贼婆娘害的,能在死前抱着她一起上路,这辈子的遗憾也能减少一大半。
屈彩凤能明显地感觉到李沧行的敌意,她在江湖也纵横多年了,李沧行一运气就能感觉出来,她现在不知道眼前这个浑身冒血的赤身男人是谁,但此人不惜迸裂周身的伤口,也要强行运气,显然是自己的死敌。
屈彩凤二话不说,上前两步,骈指一戳,正好点中了李沧行的气海穴,然后运指如风,连连点中了李沧行胸前的十余处要穴,这回李沧行想运气都不可能了,眼神一下子黯淡无光,只能等死了。
屈彩凤抽出刀,指着李沧行的脖子,厉声道:“快说,你是什么人,这样躺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地上尸体又是谁,你若是说了,我会救你一命,要是说谎或者是不说话,老娘宰了你。”
李沧行闭上双眼,恨恨地说道:“贼婆娘,要杀就杀,何必多话!”
刚才李沧行没有掩饰自己的嗓音,屈彩凤听到后浑身一颤,脸色大变,伸出手向着李沧行的脸上一抓,那块人皮面具应手而落,李沧行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英俊脸庞一下子映入了屈彩凤的眼帘。
屈彩凤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这一下确认之后,仍然兴奋得两眼放光,她哈哈大笑,声音在这段山道上来回震荡,而泪水则在她眼中打着转。
笑了半天后,屈彩凤低下了头,对着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天真是公平,先给我重重一击,再让我有亲手报仇的机会,李沧行,老娘落得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今天,老娘要你十倍奉还!”
李沧行看都不看屈彩凤一眼,仍然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地说道:“贼婆娘,只恨我今天被鼠辈暗算,落到你手里,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屈彩凤几乎要把银牙咬碎,恶狠狠地说道:“在你做鬼之前,老娘一定要你尝遍人世间所有的痛苦,让你知道做鬼都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提起李沧行,李沧行百多斤重的汉子在她手中几乎没有任何重量,轻轻松松地扛到了肩头,抬脚就要向思过崖奔去,屈彩凤莲步刚动,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李沧行的那把斩龙刀。
屈彩凤一眼就被那万年寒玉所制的龙首刀柄和那个千年蛟皮所制的刀鞘所吸引,俯身捡起了这把斩龙刀,手一触到刀柄,马上就感觉到彻骨的严寒,连忙松手,幸亏此刀大大地缩小,只有一尺左右,不然屈彩凤十有八九也会像当日的柳生雄霸那样,给直接冻成冰棍了。
屈彩凤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肩上浑身是伤的李沧行,心道这家伙是不是也被这把邪门的刀暗算了,才会给人砍成这样,她这会儿已经认出了那个给李沧行一脚生生踩进地里的林子休,再一看四把刀,四个黄衣人,立马就知道这是在中原小有名气的金刀四杰,以他们的功夫,是根本不可能伤得了李沧行的,十有八九是这把古怪的刀作祟。
屈彩凤撕下林子休的一截衣角,把斩龙刀的刀柄包了,放入怀中,落在另一边的包裹她也翻了一下,却发现是个黑乎乎臭哄哄的面团儿,还长着绿毛,一阵恶心,一脚踢到了路边,再次把李沧行扛上肩头,向着后山飞奔而去。
李沧行给点了哑穴,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刚才屈彩凤拿到斩龙刀时,他心里一直在念咒语,想要把刀变大,冻死这个贼婆娘,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喉头“荷荷”直响,都说不出半句话。
屈彩凤扛着李沧行奔出了十几里,没有直上思过崖,而是走了另一边,进了当初李沧行和徐林宗找到小狼的那个黑树林,这里原来有个猎人小屋,住了个姓张的猎户,后来被那只小狼长大后咬死了,这么多年也就成了无人区。
屈彩凤看来对这地势也挺熟悉,奔进林中后,从怀中掏出一段蛟皮索,把李沧行紧紧地绑在了树上,一切停当后,才冷笑着解开了他的哑穴。
李沧行已无生念,一路紧紧地闭着嘴,一言不发,屈彩凤在扛她上路前先帮他点了穴道止血,这一路下来,竟然伤口也渐渐地干涸了,有些地方还开始结了一层细痂。
屈彩凤一看到李沧行身上的伤痕,似是有些惊讶,恨恨地说道:“你这狗贼还真是皮糙肉厚,这么快就结上痂了,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会让它们再次绽开的。”她狞笑着从腰上抽出了一条带刺的软鞭,绝美如花的容颜这时候却变得凶残而可怖。
“叭”地一声,李沧行的胸口多了一条长达尺余的鞭痕,鞭上带了皮刺,真真打得是皮开肉绽,连刚才已经凝结住的伤口都再次淌起血来。
屈彩凤状若疯癫,一鞭鞭地抽下去,李沧行很快身体正面就给抽得血肉横飞,鲜红的肌肉和黄白相间的脂肪组织顺着伤痕不断地向下流淌,可这会儿,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李沧行心中的痛苦,他紧紧地闭上眼,一鞭鞭地抽在自己身上,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屈彩凤连抽了几十下,打得浑身上下香汗淋漓,李沧行一声不吭,不仅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惨叫求饶,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这让她远远没有期望中的那种报仇的兴奋与刺激,她气得一扔鞭子,吼道:“李沧行,你这皮有城墙厚是不是,打你不疼对吧。”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贼婆娘,你打也打够了,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屈彩凤一看到李沧行这个样子,心里倒是猜到了大半,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起来:“李沧行,弄了半天原来你是哀莫大于心死啊,嘻嘻,我怎么没想到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自己最好的兄弟当老婆,这种感觉真奇妙啊。怪不得你整个人都像没魂了似的,还能给那四个小毛贼伤了。”
李沧行一下子被屈彩凤点燃了情绪,激动起来,吼道:“你闭嘴,屈彩凤,都是给你害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贼婆娘,紫光师伯与你何怨何仇,你要下此毒手!现在害得我和小师妹永远不能在一起了,你自己也没指望和徐林宗好上了,你这回满意了?高兴了?”
屈彩凤也变得暴跳如雷,高耸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许在老娘面前提姓徐的,你再敢提这三个字,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李沧行哈哈大笑,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反击屈彩凤的好办法,嘴里连珠炮似地不停地叫道:“徐林宗,徐林宗,徐林宗,徐林宗!”
第314章辣妹施暴
屈彩凤气得娇叱一声,上前“噼里啪啦”地一阵大耳刮子,打得李沧行双眼冒金星,一边打,一边恨恨地叫着:“我让你再叫,让你再叫!”
李沧行一时气闷,被这一顿暴打,两眼金星直冒,胸口又感剧痛,竟然一口气接不上,晕了过去。
屈彩凤打了一通巴掌后,只见李沧行的脸已经被打得肿成了个包子似的,脑袋低垂,看起来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她心中暗叫糟糕,不会真把这贼人打死了吧,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上次渝州城外受辱,今天徐林宗大婚的一肚子邪火还没处可发呢。
屈彩凤取下腰间系着的一个葫芦,里面灌满了烈酒,屈彩凤身在土匪窝,从小就很豪放,十岁的时候喝上一坛烧刀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出门在外酒葫芦里更是烈酒常满,不仅可以消伤口的毒,更可以一醉解千愁。
她满饮了一口酒,舌尖运上内力,“噗”地一口,喷得李沧行满脸满身都是,辣辣的酒浸在李沧行那满身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让她看了都皱了皱眉毛。
可是李沧行却依然脑袋低垂,气若游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屈彩凤有些慌神了,她上前两步,左手托起李沧行的下巴,右手探向李沧行的鼻子,正在这时,李沧行突然睁开双眼,怒目而视,而嘴却倏地张开,一下子咬到了屈彩凤两根春葱般的玉指。
屈彩凤这一下给咬得痛彻心肺,左手拼命地捏起李沧行的下鄂,而李沧行早有准备,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若不是他这会儿内力被封,牙口用不上劲,这会儿屈彩凤的两根手指早就给他咬下来了。
屈彩凤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但她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一看左手撬不开李沧行的嘴巴,灵机一动,左膝一抬,直接撞上了李沧行两腿之间的部位,李沧行这会儿也不可能运起什么缩阳入体的神功,给这样狠狠一撞,蛋疼地一哆嗦,牙口不受控制地一松,屈彩凤的两根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指终于给抽了出来。
屈彩凤气得抄起地上的鞭子,对着李沧行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阵子死抽,李沧行虽然有些懊恼没有咬下屈彩凤的两根手指头,但总算也反击到了,反正今天不抱活的希望,这会儿哈哈大笑,仿佛这些鞭子没抽在他身上似的。
屈彩凤又打了十几下,算是出了口气,恨恨地把鞭子一扔:“你他娘的哪有点名门弟子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
李沧行“嘿嘿”一笑:“一个土匪婆娘跟老子说名门弟子的样子,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屈彩凤,我那徐师弟出生官宦世家,从小就知书答理,你觉得他会看上你这个土匪婆吗?哈哈,只不过是玩弄你一下罢了,玩过了就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屈彩凤惊得退了两步,粉面寒霜,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事的?!难道,难道徐林宗把这些也告诉你了?!”
李沧行本来还想继续骂她,但睁眼一看,屈彩凤双眼热泪盈盈,眼泪不住地下落,已是泣不成声,这会儿完全不像个剽悍的女匪,只是个无助的女人,李沧行毕竟本性良善,尤其是见不得女人哭,刚才那样对屈彩凤,也是因为她的凶强悍辣,若是像现在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是骂不出口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屈彩凤,我已经五年没见过徐林宗了,他又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些事情。”
屈彩凤先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转而再次怒容满面,指着李沧行怒道:“你给我说清楚,刚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沧行突然觉得这是个了解紫光之死的好机会,在死之前能明白地知道一个秘密,也多少算是个安慰,他笑道:“那你先告诉我,那天你上武当后去而复返,杀死紫光师伯是怎么回事。”
屈彩凤先是本能地一怒,但一回想面前的这个臭男人吃硬不吃软,刚才自己那样打他都没让他屈服,心中倒也生出了几分敬意,再说这事她确实也闷得慌,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李沧行冷笑道:“你不知道?你难道要说自己是梦游的时候杀的紫光师伯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你爱信不信,我没必要骗你。那天我离开武当后就被东厂的红花鬼母和金不换联手攻击,还有他们的那个厉害儿子公孙雷,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擒了下来。”
“金不换和锦衣卫的陆炳是死对头,现在陆炳帮我,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