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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最多,两臂各挂了八块。
李沧行继续吸了口气,暗念内功口诀,几天没练功,开始还觉得左臂的四块砖头还略有点沉,时间一长反而不觉得那么酸痛了,心中暗想:也许明天可以试试再加块砖头。
过了一段时间,只听后面“哎哟”一声,原来是王师弟支持不住跌坐地上了,大概受此连锁反应,不多时又连续有四五位师弟支持不住。先后跌倒在地,自行退在一边打坐歇息。
再过一会后,眼见广场边的沙漏上卯时辰时相交,而此时天色也已完全大亮。随着徐林宗喊了声“收”,大家均收起架式放下砖头。
李沧行心中记挂几位坚持不住的师弟,率先跑去询问情况,王师弟调息完毕,站起来红着脸说道:“劳大师兄费心了,现已无大碍。这几天没了大师兄督促,我有点练功不努力,还请大师兄见谅。”其他几位师弟也皆称如此。
李沧行叹了口气道:“都怪我的事情,连累大家练功,今后大家要更加努力练好武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说。”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沧行,看来你恢复不错啊。”
众人一看,不知何时,澄光已经来到了身后,脸上挂着微笑,于是大家纷纷行礼参见。
澄光点了点头对李沧行道:“我早已在一旁观察,看来这次受伤后你的身体机能没衰退,扎马的稳定性和手臂力量反倒是有所提高啊。以后不可懈怠,需要勤加苦练才行。明天开始你和林宗吊砖时各加二块。”徐林宗与李沧行皆行礼称是。
澄光顿了一下又道:“今天你来得如此之晚,又是为何?”
“禀师父,弟子早晨贪睡过度,还请师父责罚。”李沧行的脸微微一红。
“罢了,念你受伤初愈这次就算了,不过你身为大师兄理当带头练功,给师弟们作出表率,我们习武之人讲的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以后切不可贪睡晚起。”
“是。谨遵师父教诲。”
澄光四顾周围的小弟子们,说道:“今天都练得挺好,各自吃早饭去吧,半个时辰后还是在这里练拳脚功夫。”他言罢踱步离去。
众弟子们等澄光走后,轰得一声,梁小发道:“饿死我了,终于有饭可以吃咯。辛培华,昨天你把大师兄的肉包给吃了,今天可要还大师兄。”
辛培华不甘示弱:“那前天大师兄的包子给你吃掉了,你也要还。”大家就这样互相插科打诳地结伴来到了饭堂。
此时师父和师叔伯们已经用过早膳,几个杂役正在收拾碗筷,并在收拾好的长条桌上放上一碗碗稀饭与咸菜碟,每四个碗间放一盘包子。
众人都找自己的位置坐下,李沧行和徐林宗分别坐在条桌的上首两位对面。大家各自拿了两个肉包在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徐林宗悄悄地对李沧行说道:“大师兄,昨天夜里我起夜的时候已经把小黑的事跟师父说过了,因为黑石师伯看到了小黑这事肯定瞒不住。师父也同意我们把他养大后再放生。现在小黑就在师父那里,以后我每顿省下一个肉包和半碗稀饭给他吃。你和师弟们就不用操心了。”
“哎,师弟,这可是我们一起发现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省饭呢?这样好了,以后我们轮着来省吃的喂他,中午那顿的馒头我出。”
“那谢谢大师兄了。”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不过紫光师伯那里我不方便多去,还是你天天送饭吧。辛苦了。”
第88章练功(二)
谈话间两人吃完饭,徐林宗先行离开去给小黑送饭,李沧行坐了一会,等师弟们都吃完后,领着大家集体回到了练功场。此时已是太阳高照的辰时二刻,而徐林宗也已经先行到了练功场,沐兰湘居然也在此处。
李沧行奇道:“何师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沐兰湘咬着手指头道:“我也要学武,以后为娘亲报仇。爹爹和澄光师叔都答应的。”
“那你应该卯时就过来扎马步呀。”
沐兰湘粉嫩的脸蛋微微一红:“人家来武当才第二天,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嘛,在我们纪家可都是辰时才起来吃饭练功的。”
“那明天可不能迟到了呀。”
“知道啦。”沐兰湘冲李沧行作了个鬼脸,转向徐林宗道:“徐师兄,接下来练什么呀。”
“小师妹,一切都听大师兄吩咐。”
“那就老样子,两人一组,先练扫叶腿,再拆招练长拳十段锦。”众弟子皆诺了一声,两两组合去练。
李沧行本想和徐林宗拆招,离中秋比武还有半年多,他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时间,为师父脸上挣光。
但是等他一扭头,却看到徐林宗给辛培华抢先一步拉了去,茫然四顾间,李沧行发现大家都有了伴,只有沐兰湘一个人呆立在一边,眼睛里居然已经噙满了泪水,似是对这种无人问津的情况很伤心,李沧行心中一动,走过去对沐兰湘说道:“小师妹,我陪你练功好不。”
沐兰湘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拍着小手:“好好好。总算有人陪我玩了。”
李沧行正色道:“练武可不是玩,不好好练功,本事不行,以后怎么好为娘亲报仇呢?”
一提到娘亲的仇,沐兰湘的眼圈就有点红了,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李沧行暗骂一声自己该死,怎么能主动提她伤心往事。忙岔开话题道:“不知师妹学过啥功夫?”
“嗯,爹爹从小教过我一些导气之术,还练过一些长拳招叶腿之类的。”
“能使来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于是沐兰湘便使起了一套长拳十段锦,混合着扫叶腿法。只见她年纪虽小,但一招一式皆颇有根基,其中一些招式的变化还胜过不少师弟,只是拳脚间谈不上多少力道可言。
沐兰湘使到十段锦中段的一招金鸡独立后,转接了一招回身急步,然后接了招坐山虎式,双手前推,像是在扎马步。
李沧行突然上前,伸手推了一下她肩膀,沐兰湘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哇地大哭起来:“大师兄坏,暗算人家。”
李沧行表情变得严肃,就像平常指导师弟那样:“师妹,这长拳十段锦需要根基扎实。你的招数变化虽多,但下盘有欠沉稳,气力也失于浮躁,这样对敌之时,若是对方力量突出,那你会被人带得动作变形。我武当的武功讲究根基稳固内力绵长,切忌失之浮躁,徒具形式啊。”
沐兰湘眼泪汪汪地盯着李沧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大师兄说得对,这个道理在纪家可没人说与我听哩。多谢多谢。那要怎么样才能打好基础?”
“师父师伯们说武学之道重在勤学苦练,你看我们都要每天早晨起来练功扎马,那一个时辰的扎马虽然辛苦但是武当入门必备的,你以后可不能偷懒贪睡哦。”
沐兰湘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知道了啦,不就是今天不知道练功时间嘛,以后我再也不会迟到了。”
李沧行点点头,道:“你的招式还行,但欠缺力量,扎马需要时间,要不先打打沙袋练练臂力腿劲。”
“好。”
于是李沧行将小师妹领到广场一边的沙包前,跟她说了几句长拳与扫叶腿的发力口诀后,又示范了一下打沙包的顺序,先左拳一招黑虎掏心,后右拳一招直捣黄龙,接着一招高鞭腿,打得沙包左摇右晃。
李沧行把这个套路做了两次后,示意沐兰湘练功。只见沐兰湘蹲步扎马,按着口诀稍一运气后猛然一拳击出,沙包纹丝不动,而她的左手痛得像要折断一样,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但沐兰湘倔强地忍着,一声不吭。
李沧行一看急忙上前,一看那手腕处肿得跟个小沙包一样。连忙拿出放在一边的药酒搽上。一边揉一边说道:“师妹,刚才就跟你说过了,这发力不能一下太猛,要先讲个柔劲,贴上后再猛地一转,这样发力能最大,你现在力量本身就不强,这沙包也不是一团棉花,一下发死力只会伤到自己。”
李沧行言罢起身,向沐兰湘再做了几次示范,沐兰湘看了以后若有所思,也不再流泪了,歇了半炷香左右,她手上的肿有点消退下去,于是上前按李沧行的指点继续打沙包,这回果然没再让反弹之力伤了自己。
只是沐兰湘的力量仍嫌不足,沙包基本上动也不动。原先按理打沙包应该是两人一组轮替,一人打得沙包飞起另一人在另一边接着打,这样沙包会像钟摆一样两边往复。
以前一向是李沧行与徐林宗配对打沙包,这回沐兰湘不能打动沙包,李沧行怕自己打沙包时砸到她,而只能整个上午都指点她练习对沙包拳打脚踢。
很快日头偏中,不知不觉已经午时三刻了。澄光再次出现,让弟子们都去吃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连小刘海也粘在额头上的沐兰湘仍不愿走,李沧行耐着性子又陪了她半天,直到沙包微微有点晃动了,沐兰湘才停下手。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一边揉着已经肿成个小馒头的拳头,一边冲着李沧行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谢谢大师兄,明天我还来找你!”紧接着就蹦蹦跳跳地跑去吃饭。
李沧行苦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凝神扎马,猛地一拳击出,然后迅速地一搅,偌大的沙包一下子给打得高高飞起。
收住了拳,李沧行自言自语道:“小师妹要是天天找我,那我自己还练什么呢?”
第89章训斥
当李沧行来到饭堂时,发现杂役们正在外面洗碗涮锅,这才想起已过饭点,再向里一看,黑石正和沐兰湘坐在那里吃饭。
沐兰湘一看到李沧行便笑得眼睛如月牙弯弯,说道:“大师兄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而黑石则自顾自地吃着饭,头都不抬一下。
李沧行上前向黑石行了个礼:“师伯,小师妹今天第一次练功,打沙包时投入了些,故而来晚。”黑石轻轻地哼了一声:“劳你费心了。兰湘,快点吃,吃完了爹带你去丹房。”
李沧行又向黑石行了个礼后转身欲走,突然被沐兰湘一把拉住,只听沐兰湘对黑石道:“爹爹,大师兄陪女儿练功才会没饭吃的,我们带大师兄一起吃好不好?”
黑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快:“也罢,现在没有多的碗筷,沧行,这二个馒头你拿去吃吧。”
李沧行领了两个馒头后谢过黑石,又被沐兰湘拉住,塞了一个馒头在他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大师兄,那两个馒头是爹爹给你的,这个是我给你的,谢谢你陪我练功。”
李沧行心底忽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一下子也好像不那么又累又饿了。对沐兰湘说了句“师妹保重”后喜滋滋地出去了。一路上感觉天好蓝,风吹在脸上好舒服。
李沧行突然想到上午答应了徐林宗要去喂小黑,就揣了一个馒头向紫光的房里走去,一路走一路把另两个馒头给吃掉。
走到紫光门外时,李沧行听到紫光与徐林宗在说话,紫光语调相当激烈。李沧行本想转身走开,但好奇心又让他收住了双脚,站在门外不动。
只听紫光在说:“为师对你多年教诲都当了耳边风吗?这是只狼,天生就要吃人的!你若念好生之德,不忍杀他也就罢了,怎么还可以带回来养?养虎为患这故事为师跟你们都说过吧。现在做事就如此是非不分,将来怎么执掌武当!别以为你是我徒弟,这掌门之位就天生是你的!”
“你若是还把我当成师父,晚上练完功后就把他放回去,以后不得再见,听到了没有!”沉默了半天后徐林宗才带着哭腔说了声是。
李沧行吐了吐舌头,转头欲走,只听紫光说了句:“什么人。”
李沧行心中暗道不好,于是低头走进房中,发现徐林宗低头跪在地上,满脸泪痕。
而站在一旁的一位四十上下,穿着紫色道袍,戴着束发金冠,留了一把飘逸的三缕长须,眉宇间有一股威势的中年道人,正是武当首席长老,公认的未来掌门紫光真人。
李沧行向紫光行了个礼:“师伯,徒儿是过来喂小黑的,无意中听到您的训话,真是抱歉。小黑是我和徐师弟一起抱回来的,您要罚请先罚我吧。”
他说着也跪了下来,从小到大,李沧行都一直被教导自己是大师兄,师弟们犯了过失,几乎本能反应地都是自己先把过错揽到身上,这次也不例外。
紫光叹了口气,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我武当下一代的优秀弟子,师父师伯都对你们寄予了厚望,大事上千万不能犯糊涂啊!要是你们小时对狼都存有同情,长大后碰到魔教妖人和江湖败类,又如何做到正邪不两立?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言罢挥手让二人退出了房。
两个孩子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后,屋内的屏风后转出了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道人,紫光向着他行了个礼,恭声说道:“师父,弟子这样做您觉得合适吗?”
白须道人叹了一口气:“执掌武当这样的事,你跟沧行说有用吗?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引导他与世无争,他也从没流露过这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