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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与岳党夫妇聊了一会后宣布解散,要武当弟子们利用这最后的一晚上时间整装待发。
李沧行拉着徐林宗去李铁匠那里选兵器装备,各自挑了一套贴身软甲,外面则罩上天青色劲装,徐林宗挑了一把长剑,而李沧行在此基础上还挑了一条软剑,系在腰上,二人各领了一个暗器百宝囊和一个伤药包后算是整备完成。
李沧行本想开口询问徐林宗下山时的事,但又想到徐师弟自小做事便极有主见,如果不是自己想开口说,那别人再怎么逼他也是无用,眼下大敌当前,私事先放一旁,还是等此事结束后,再找机会跟他聊天,到时想办法套套话。
一夜无语,次日五更时分,少林那路就先行下山,向西而行。
过了一阵后,武当华山这路也集结弟子,宣布出发。
为了避免引起官府的盘查与警觉,这路近二千人并不是列成军队的行军队列,仍是以上山时的小组,三四十人一队出发,前队后队间隔着差不多半里左右,肉眼可见,一旦有事则鸣弹示警。
一路之上大家不再投宿城镇,而是露宿野外,粮食则由青叶师叔与劳二乔等人先行前往沿途的城镇采办。
三清观的火华子火松子师兄弟二人,上山时就跟李沧行混熟了,这次也一路跟着澄光这组。
此次灭魔大会少林本也邀请了三清观的教主——武林奇人云涯子,奈何此公生性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武功之外更喜奇门遁甲,星象医卜之学,门下弟子也是亦正亦邪,不少人甚至跟魔教门徒都有往来。
有鉴于此,三清观没有大规模地参与此战,云涯子本人也是云游在外,不知所踪,只是在临走前作了安排,派首徒火华子与弟子火松子二人出来历练一番。
火华子沉默寡言,待人接物均不卑不亢,极有名门大家首徒的风范。跟李沧行倒是颇为投缘,他遇事也是先与李沧行商量,然后再请示澄光定夺。
而那火松子则为人圆滑,在此团队中与各人都有意识地拉拉关系,这三四天时间里,跟李沧行等人皆称兄道弟,与李冰等年纪稍长的前辈,则张口大侠,闭口前辈,叫得人好不受用。
李沧行则隐隐感觉到,火松子对人热情的表面背后,似乎总与他师兄隔着点什么,此二人的关系,比起自己跟徐林宗那种发自真心的师兄弟之情,更是远远不如。
行得八九日后,武当华山这一路到了一处名叫黑水河的地方,众人赶了一上午的路后,眼见日头正午,都找了处靠水的林荫处歇息。
澄光这队位于行军纵队的队首位置,一停下来,后面的各队也都陆续来到这河边林中歇息,半个时辰左右,河岸边就集中了一千多人。
这几日烈日当空,好不容易看到水源,不少人都奔向河边取水,李沧行在水中洗汗巾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举头一看,发现从上游飘下来十几具尸体,都是江湖人士打扮,其中一具李沧行见过,正是那日在武当山上回陆炳话的锦衣卫千户尹天仇。
众人一见此情形,全都站起身来,抽出了兵刃,这时只见西边约十里地的上空中炸开了一枚信号弹。
紫光见状沉声喝道:“右路公冶帮主遇敌,大家速去救援。以出发时小队为单位,保持好队形。”
第116章战斗,黑水河畔!(一)
话音刚落,紫光就与岳党夫妇等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李沧行这队都跟着澄光向西边奔去,澄光、李沧行等功力稍高的在前面有意地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跑得较慢的人跟上,就这样保持着队形,无一人掉队,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赶到了西边十里的一处山岭上。
只见此处数千人已经在手持兵器结阵厮杀,其中有两三百人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差不多同样数目的人受了伤,正在地上调息或者翻滚。
刀光、剑影、兵器相交之声,鲜血、伤者的呻吟和临死前的惨叫,使得李沧行眼前的这一切宛如人间地狱。
李沧行眼见此处地势宽敞,一道瀑布从旁边一座山顶泻下,看来像是那条黑水河的源头,河两岸已经尽成战场。
丐帮这路虽然名为公孙豪带队,但由于丐帮并未以帮派名义派出大批弟子,公孙豪也只是以个人名义参加,因此这路反而是以衡山门下为主力,光衡山弟子即不下千人。
衡山派自掌门盛大仁以下,每名身着大红战袍的一代弟子都领着上百名身穿浅红衣的年轻弟子们结队而战。
一我等宝相寺众也都聚成了一个两百多人的大团,一我和不忧等功力较高者都站在外围,抵挡敌人如雨点搬打来的暗器。
而那魔教教众们倒是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穿着整齐划一,多数人长得也是奇形怪状,有的人形如侏儒,有些则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使用的兵器更是千奇百怪:刀加锯齿、剑尖分裂、带刃盾牌、万字夺、梅花铛之类的许多武器,李沧行只听师父描述过,今天一见总算开了眼。
敌人数量足有三四千,压着正道的一两千人近似半包围了,而紫光岳党等人正在与圈外层的数十名敌人交手。
澄光见状马上高声叫道:“大家背靠背,结个圈,离敌五十步时暗青子招呼,向掌门那里靠拢,争取早点打进去!”
众人闻言马上互相掩护,组了个小圈,澄光、李沧行、李冰三人武功较高,站在了最前方。
只听澄光道了声“走”,所有人都快步保持着队形向前冲去。待冲到敌阵外百步时,紫光、岳党、宁中二这三人已经杀开一条通路,闯进了圈中战场,一路上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魔教徒众见这三人俱是高手,一时不敢正面硬挡,放其入圈后对其泄愤式地扔了一把暗器,又重新将这通道堵上。
转眼间澄光这组已经攻至圈外,三十步的距离上,澄光大吼了一声:“射。”
正面的十余人纷纷将扣在手中的暗器打了出去,一时间柳叶镖、飞剑、飞蝗石、菩提珠、八仙针等呼啸着破空而出。
李沧行在武当弟子中暗器功夫算是顶尖,这一仗知道是血战,更是以雨战八方的手法,以铁弹弓在一口气间,将百宝囊中的数十枚石子一口气击出。
围在外圈的魔教徒众本就是武功相对较差之人,这一下又被从背后突袭,武功高强的尚可提气运劲,将兵器舞得密不透风,挡掉暗器;武功稍差的瞬间就给数枚暗器打中,一下子倒地不起,甫一照面就给打倒了十几人。
趁着武当众人的暗器打完,后排的魔教众也或跃起或下蹲,一阵绿烟夹杂着众多鬼火一样的绿芒向澄光组扑来。
澄光大叫一声:“有毒,闭气,趴下。”众人皆迅速依言而行,只听得头上暗器嗖嗖的破空风声不绝于耳,趴得慢的两个弟子一下子脑子中了几点寒光,惨叫着倒地,双手拼命地向脸上抓去,其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死的那二人是李冰的弟子,他见爱徒遇难,立时血贯瞳仁,吼了一声后,趁那毒烟从头上飘过之时,双掌向地上一拍,整个人趁势弹起,凌空中一招人不由命,长剑脱手而出,隔着十几步,凌空贯入当先的一名魔教门人的胸中。
那人闷哼一声,仰天吐出一蓬血雨,向后倒下,趁着周围众人一阵慌乱之时,李冰已经赤手杀入敌人群中,使出武当擒拿手,连续打倒了二人,但很快就被十余人围住,刀剑鞭齐下。
李冰手上没了兵器,不能硬接刀剑,一时只能使出九宫八卦步的身法闪避,没两下左臂就中了一刀,顿时险象环生。
此时澄光等人也已冲近,李沧行一见李冰情况危急,大喊一声“师叔接剑”,将自己手中长剑扔向李冰,顺手摸出弹弓,把百宝囊里剩下的石子全部打了出去。
李沧行的第一弹打在正砍向李冰的一条蓝衣汉子举刀右手神门穴上,他“哎哟”一声,单刀落下,扶着右手跌坐在地。
而其他人也都被迫使出乱泼狂风一类的护身功自保,李冰趁这间隙向后一跃,接得长剑,顺手一剑从跌坐地上的蓝衣汉子当胸刺入,然后一脚把他的尸体踹倒在地,抽出长剑,运起内力,一震剑上的血珠,随即施展出柔云剑法,与其他人斗在一处。
这时两边进入近身厮杀阶段,每个人都各寻敌人,阵形也已散开,无法继续保持。
李沧行只见前面三四名黑巾包头、面相凶恶的大汉盯着自己,为首一人指着自己吼道:“就是这小子坏了爷们的好事,废了他!”
此人一边说,一边施展出五虎断门刀的力斩破空,向自己当头砍来。李沧行情急之间,脚下反踏九宫八卦躲开了这一刀,右手扔掉弹弓,抽出腰间的软剑,大喝一声,内力一绷,软剑一下子紧得如同钢剑一般,一招神门十三剑中的梅花三弄,直接就刺中了那汉子右手的神门穴。
这绕指柔剑法与神门十三剑都是武当的著名武学,李沧行平日里练这一招抽软剑、绷硬剑、转刺神门穴的套路何止千万遍,但与敌对阵,真剑伤人还是第一次。
那大汉捂着手退后时,一左一右两柄明晃晃的钢刀又砍到了,左边攻腰间,右边攻膝盖。
第117章战斗,黑水河畔!(二)
李沧行左手使出太极推手的撞字诀,使上内力直撞那人的刀柄;右手内劲一泄,又把软剑放软,使出绕指柔剑的百炼成柔这一招,直接以软剑在那汉子的刀上缠了两三圈。
李沧行随即右手划个半圈,向后一拖,使出武当心法的粘字诀,一下子卸了那汉子刀法横斩的来势,带得他身形不稳,向前一跌,背上空门大开。
李沧行不及细想,右肘一招铁肘破岳,结结实实打在这人后心之上,他自小练这推手挂砖的功夫,这一肘足可碎碑裂石,只听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那人直接躺在地下,动也不动。
这是李沧行第一次直接出手杀人,虽然没见到这人的脸,但仍然不免吃了一惊,左手力度稍差了点,没把敌人的刀给撞掉,被一刀在左腿划了一下。
幸亏李沧行作了准备,提前贯气于身,这一刀未伤及皮肉,只是划破衣服,在腿上留了道血印。
李沧行的脑中瞬间清醒,提醒自己仍身处杀场,当下再不及思考,右手的软剑带着那把刀在头顶划了一个大圈,直接手腕一抖,以柔剑脱刀式将刀贯出,直接插入左边那人的小腹。
李沧行一个梯云纵向前跃去,落地时一个滚翻,躲过了两柄向头上砍来的钢刀,软剑在地上如毒蛇般左右一划,一招游蝶戏柱,那两人惨叫着捂着自己给割断的后脚筋,倒了下去,而李沧行则正好滚到了李冰杀的那名蓝衣汉子身边,自己的佩剑正插在此人的尸身上。
李沧行顺势拔出尸身上的长剑,起身使出柔云剑法,向着围攻澄光的四名老者扑去。
这四名老者一使双钩,一使枪,还有两人使剑,武功皆不弱,看来是这一拨贼人的首领。
他们也是一眼看出澄光在武当众人中武功最高,便四人齐上,围攻澄光。若论单打独斗,这四人均非澄光对手,但四人联手,加上兵器有长有短可以互补,一时间竟与澄光斗得旗鼓相当。
澄光被这四人所阻,刚才眼睛余光扫处,见李沧行险象环生,一时心急,差点被枪捅中,忙打定心神,抱元守一,把门户守得密不透风。等局势稳定下来后,再见李沧行时,发现爱徒已经化险为夷,心下更是宽松,开始转守为攻。
李沧行在奔来的路上一直观察,已经判断出这四人当中,使剑的二人配合默契,以守为主,加上使枪的用的三十六路岳家枪法可以远距离攒刺,恰到好处。
而那使双钩的一直是找机会在锁澄光的长剑,出招不多,但极为阴险毒辣,威胁反而是最大。
于是李沧行打定了主意,出手直奔那使双钩的灰衣老者,离他尚有一丈远时,即大吼一声,软剑使出狂风劲草鞭法,急袭他下盘。
那老者知道侧面有劲敌杀到,舍了澄光,转身面向李沧行迎战,使枪的白衣老者本想一起对付李沧行,却被澄光连攻三剑,逼得向右跳开,与使剑二人会合。
这下就形成了李沧行独斗双钩老者,而澄光迎战另外三人的局面。
灰衣老者使的是一对护手月牙钩,其钩顶端高耸,钩尖锋利,握手处有一月牙形护手刃,左手钩以锁拿李沧行的长剑为主,而右手则以钩代剑,使出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李沧行与其几度兵刃相交,感觉其招数颇为精妙,内力却是一般,算不得一流的高手,只是其左钩右剑的招数非常少见。
武当派立派之初时,张三丰真人的五弟子张翠山曾以银钩铁划的绝技驰名江湖,自他以后,武当少有使钩高手。
李沧行平时与师弟切磋时应对使钩的情况也不多,当下也屏气凝神,使出柔云剑法的粘字诀去化解其右手松风剑法的攻势,而对其左手试图钩兵器的企图,则以软剑转为震字诀,一旦兵器相交,就凭借内力优势去震他的左钩。
几次下来,那老者左手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