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林宗”一言不发,转身一跳,身形如大鸟一般地腾空而起,掠过了那道院墙,远远地飞上了院外的一颗大树,然后便消失不见。
李沧行如梦初醒,狠狠地一拍大腿,正待起身追击,却听到另一侧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之声,他马上意识到屈彩凤刚才中了刀,这会儿还处在危险之中,而另一边的那个蒙面剑客只怕也是追不上了,只好恨恨地一跺脚,转而奔向了屈彩凤倒下的那面断墙处。
只见屈彩凤的右半身已经被鲜血浸透,那把青缸剑仍然牢牢地钉在她的右肩上,刚才她挣扎着想要去拔掉这剑,可是重伤之下,手哪里够得到!反倒是这一下来回的运动,牵扯到了伤处,一下子又拉开了一道口子,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李沧行凌空一跃,飞到了她的身边,出指如风,点了她右肩的两三处穴道,暂时为她止住了血,他没有想到屈彩凤居然伤得如此之重,自己要是稍晚来片刻,只怕这条右臂也不保了,这会儿她的半个身子几乎都被血染得通红,贴身的粉色战甲,也已经是殷红一片,就连一头的白发,末端也给血泊浸红,与之相应的,却是她苍白的脸色的嘴唇,还有那大而无神的眼睛。
看到了李沧行的脸,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一闪而没,转而扭过了头去:“你,你来做什么,不是,不是说好了,说好了后会,后会无期吗?”
李沧行蹲下了身子,柔声道:“彩凤,我说过,无论何时,都不会看着你陷入危险当中,你这样一个人走了,我岂能坐视!好了,多的不说了,我先救你出来,你忍着点!”
屈彩凤闭上了眼睛,眼角边一行清泪流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因为痛苦,李沧行站起身,凝气于右掌,一团红色的真气游走于他的全身,屈彩凤忽然低声道:“沧行,当心,这剑邪门地很,似是,似是有剑灵。”
李沧行点了点头,斩龙刀向着地下一插,右掌破空而出,一下子抓住了剑柄,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力一下子从他右手的经脉钻进了他的体内,非阴非阳,非炎非冰,却又是冰火两重,灼烧着他的经脉与血管,让他格外地难受。
一如当年第一次拿到斩龙刀时的那种感觉,李沧行的心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叫:“你是何人,竟然动吾!”
李沧行咬了咬牙,振起胸膜,一边以内力对抗着这股子邪力,一边回道:“你可是这青缸剑中的剑灵?”
那剑灵回道:“正是,咦,你怎么会身具龙血?!”
李沧行哈哈一笑:“吾生来就是龙种,你这小小剑灵,想要和龙血传人对抗吗?还不速速地退去!”
剑灵重重地“哼”了一声:“吾本这世间的散仙,根本不尊人间君王的号令,你的这个龙血,或者可以吓住别人,但对吾却毫无用处,也罢,看在你救了吾主人的份上,吾便给你一个面子,你收剑吧!”
剑灵说罢,那青缸剑上的蓝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一闪一闪的符文也不再出现,李沧行只觉得小臂上的怪力消失不见,他一咬牙,猛地一拔,锋利的宝剑一下子从屈彩凤的肩部抽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一下的动作,居然没有带出一滴血出来。
第946章祸不单行
李沧行再一看屈彩凤伤处,虽然仍向外丝丝地冒着血,却也不再有开放性的伤口,他心知这一定是剑灵所为,以这青缸剑之力封住了伤口,他点了点头,对着青缸剑说道:“多谢!”便把剑向着地下一掷,想要插在地面。
可这剑如同有了灵性似地,没有插入土中,却是在空中拐了个弯,直向远处躺在地上的李沉香飞去,一直飞到她的身边,才插在了那李沧行盖在她身上的袈裟一角,让这时不时还被风带起,让里面李沉香还有些春光乍现的袈裟,彻底地固定在了地上。
屈彩凤吃力地坐起了半个身子,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右肩,她突然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自己的伤处,发现血居然止住了,这下子又惊又喜,连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讶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是那剑中的剑灵,给了我一个面子罢了。”他看着远处紧紧地盯着李沉香身上那件袈裟的青缸剑,叹道:“此剑已通灵性,忠心护主,也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屈彩凤不屑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兵刃占了上风吗,若是我手中有你的斩龙刀,也不会,不会给这青缸剑给伤到。”
她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前,已经被打断的两柄镔铁雪花刀,叹了口气:“这双刀跟了我十年,想不到今天竟然毁在了这里,唉。”她的秀眉一蹙,兵器对于高手来说,无异于性命,这用了十年的兵刃,怎么说也多少是有不少感情的,一朝被毁,屈彩凤心中的苦痛,甚至超过了右肩的伤势。
李沧行抬起屈彩凤的右手,右手捉着她的玉腕,左手抚起她的香肩,探查起她内外的伤势,屈彩凤这时身子发不出力,半倚在李沧行的胸膛里,微微地闭着眼睛,脸上却是飞过了两朵红晕,自从当年巫山派灭寨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再像这样依隈在李沧行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和臂膊的力量了,而那熟悉的,带着一丝硝烟味的男子汉味道,在她嗅来,却是香过了这世上最香的花朵,沁入心脾,沉醉不已,她突然希望时间就能这样停滞,永远这样地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那又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李沧行的眉头紧皱,屈彩凤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尽管屈彩凤现在心中的所想他完全不知道,但他看着屈彩凤在自己的怀里完全不出声,却以为她又晕了过去,他叹了口气,左手微一用力,只听“喀喇喇”一声,屈彩凤被这一剑击得错了位的肩骨被扳回了原位,痛得屈彩凤“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可是这回她却强忍着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流出来,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她更是不想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彩凤,你的右肩骨头折了,伤口也很深,我得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才是,我已经点了你的穴道了,现在不会再出血,只是你的伤口贯痛,得清洗内部的伤处才行,要不然,这条胳膊有可能不保。”
屈彩凤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那个,那个冷天雄呢?逃了吗?沧行,我,我看到后来你好像和人在交手,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李沧行点了点头,柔声道:“冷天雄看我出现后,就逃了,你在他的后背砍出了一道长口子,也算是重创了他。”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却又摇了摇头:“只可惜,只可惜这回没杀了此贼,留着他还会,还会再祸害天下。”
李沧行微微一笑,抚了抚屈彩凤额前凌乱的头发:“我早晚会为你报仇的,魔教上下,我的仇人只剩下冷天雄一个,取了他的人头,为师父报仇,我此生对魔教也没有遗憾了。”
屈彩凤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眉头微微一蹙:“那么,那么后来的那个人呢,他究竟是什么来路?沧行,你早早地,早早地潜伏在这小院里,难不成,难不成就是,就是设下了埋伏,要攻击,攻击此人的?”
李沧行的表情变得无比地坚毅,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这个人一定就是宗主,此人的剑术之高,我平生从未见过,居然可以原地不退地硬接我十成天狼刀法,我之所以在冷天雄出现后都一直没有现身,就是因为早早地和李姑娘计划好了,就是要以她为饵,诱出那宗主,彩凤,对不起,为了这样,我让你也当了诱饵,没有出来帮你,害你成了这样,这都是我的错。”
屈彩凤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沧行,你没错,我,我很清楚,你,你是为了抓到宗主才这样的,其实,其实我也存了和你一样的心思,想要跟着李沉香,追踪到宗主的下落,只是,只是我沉不住气,提前现身罢了。你做得没错,不用对我说抱歉。”
李沧行点了点头,他本想开口把刚才自己看到徐林宗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屈彩凤这个样子,身受重创,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此时让她情绪过于激动,大喜大悲,都是不合适的,也许等她伤好之后,找个机会再跟她说明此事,会更好一些。
于是李沧行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收住了,轻声道:“彩凤,这回没抓到宗主,不过我想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至少这次的行动,我们不是一无所获,走吧,咱们先去找地方治伤再说。”
他说着,左手搂上了屈彩凤的纤腰,准备把她抱起来,屈彩凤虽是女中豪杰,但给一个男人这样搂抱着,也是双颊羞红一片,浑身发烫,好在此时她的身上尽是鲜血,也不至于给人看出异样。
突然间,几十个高手的气息渐渐地由远而近,杀气四溢,一个冷酷的女声在李沧行的背后响起:“躺在地上的,可是屈彩凤?”
第947章仇人相见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心中暗叫坏菜,他放下了手中的屈彩凤,站起身,缓缓地转了过来,三丈之外,万震和谢婉如正带着几十个洞庭帮的高手站在小院里,十几名女弟子已经把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沉香裹起了毯子,抬上担架。
而谢婉如的眼睛却是越过了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在自己身边的屈彩凤,柳眉倒竖,两只秀目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而一双戴着鹿皮手套的纤手上,已经扣着七颗如意珠,蓄势待发。
李沧行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谢姑娘,万兄,我们又见面了。”
万震的脸色很尴尬,似是有些责怪李沧行没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不仅让李沉香成了这副模样,更要命的是没有带走屈彩凤,现在让与屈彩凤有着杀父之仇的谢婉如撞了个正着,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下他也不可能阻止谢婉如了。
但万震还是主动开了口,他看了一眼谢婉如,对着李沧行沉声道:“原来是黑龙会的李会长,大驾光临我们长沙城,怎么也不到我们洞庭帮的总舵去喝杯茶,叙叙旧呢?同为灭魔盟的兄弟门派,这样独来独往,连个招呼也不打,不太好吧。”
李沧行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个嘛,恕在下失礼了,匆匆路过长沙城,有些要事要办,就不叨扰贵派了,下次一定补上!”
谢婉如冷冷地说道:“李会长,外交礼仪的事情暂且以后再说,劳烦你让开一下,我和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有些账还要算算。”
李沧行的脸色平静如常,淡淡地说道:“谢护法,我记得上次在南少林的时候,在下和贵帮的楚帮主有言在先,先以灭魔盟的名义集中对付魔教,暂时不向屈姑娘和巫山派出手寻仇,是吧。”
谢婉如的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她眼睛本来有些小,平时总是眯着,看起来是个很娴静的淑女,可现在却是瞪得比屈彩凤的一双大眼睛都要大,里面充满了怒火,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李会长,上次我记得你跟帮主达成的约定有个条件,就是这屈彩凤,不得主动挑衅我们洞庭帮,对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可是这回屈姑娘是跟魔教的冷天雄,金不换父子三人大战,并没有向贵派的人出手啊,何来挑衅?!”
谢婉如哈哈一笑,一指正在被向外抬起的李沉香,厉声道:“我们家的李沉香李堂主,今天是和我一起来这里烧香还愿的,现在成了这样人事不省,甚至连衣服都给剥了个精光,李会长,你必须要对此事作个交代,我没有看到什么冷天雄,金不换父子,只看到了你们两人在现场!”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他知道谢婉如是在强词夺理,就是想趁机对屈彩凤出手,她也知道绝非自己的对手,只有扯上帮派,把万震和其他的弟子拉到自己这一边,靠着人多势众,才可能有胜算。
于是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谢护法,你的意思是在下有意欺瞒于你,而李堂主也是被在下和屈姑娘所伤的吗?”
谢婉如冷笑道:“一切都要等李堂主醒了以后才能对质,可是不管怎么说,李会长和这个妖女不打一声招呼,就潜伏在这小院之中,难不成说你们也是为了来烧香许愿的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在下是接到一个消息,那个多年来一直操纵武林中正邪各派仇杀的大魔头,也就是黑袍云涯子的同党,名叫宗主的人,正要对李堂主出手,所以才赶到这里,想要保护李堂主,顺便捉拿这个宗主!”
谢婉如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哦,既然如此,为何李会长不事先通知我们洞庭帮呢,而是要躲在这个小院子里?等我和帮中兄弟离开之后才出手,你这是要保护李堂主,还是想要对她图谋不轨呢?”
谢婉如的每句话都在挑动着洞庭帮帮众的情绪,同仇敌忾,已经有不少弟子在紧紧地握住手中兵器,杀气也不自觉地显露出来了,李沧行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谢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