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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轻轻地抚着屈彩凤的白发,说道:“听说女子能活得比男人长一些,就算我们一起变老,我也应该会比你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彩凤,到了那个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会寂寞吗?”
屈彩凤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不停地摇着头,哭道:“不,不会这样的,沧行,你如果,如果不在了,我肯定不想活了。一定会随你而去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地拭着屈彩凤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别说这种话,还没到那一步嘛,这山洞透着古怪,让人加速衰老,在我看来,这根子就在这一池暗瀑上,我早就觉得这里有不对劲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喝这池里的水,这才会变成这样,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尽早地下到这个池子里,一探那个地缝的深处,明白吗?”
屈彩凤一听到这话,马上来了精神,从李沧行的怀里抬起了头:“那么,我们这就下到地缝里吧。”
李沧行看了一眼屈彩凤的腿部,白色的中裤上,从两腿交界处到膝盖那里,已经是血痕斑斑,她的脸色惨白,连朱唇也失去了血色,李沧行摇了摇头:“不行,你前几天本就是大失血,今天又是这样下身出血,这个状态,是不能下水的,我在水下现在也不能睁眼太久,需要你的帮忙才行,不可操之过急。”
他看了一眼屈彩凤的右肩,说道:“还有你的右肩没有愈合,下水之后可能会伤处迸裂,前功尽弃。”
屈彩凤咬了咬牙:“好,那就再休养两天,沧行,三天之后,我们一起下水!”
第996章神秘水道
三天之后,长沙王墓,神秘山洞。
屈彩凤肩头的白布已经完全地除掉了,这个神奇的山洞,不仅可以加速人的衰老,也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当体内的毒气除尽之后,原本至少需要十天才能休养好的右肩伤口,也就是在这三天的时间内痊愈了,除了留了一道明显的疤痕外,已经完全不影响屈彩凤右肩的发力。
屈彩凤今天穿了一身贴身的白色皮衣,类似水靠,她这三天每天都练习着把头埋在水池中闭气睁眼,原本不通水性的她,在强烈的要下水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冲动下,居然也能在水底游上半个时辰了,虽然比起天天练的李沧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起码能在水底配合李沧行做不少的事情了。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右肩上裸在外面的那条疤痕,皱了皱眉头:“彩凤,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不留伤痕的吗?怎么不把这疤给祛了呢?”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不,现在反正老得快,你看,我今天又多出几条皱纹,眉毛里都开始有白毛了,再等几天,只怕我直接就成老太婆啦,等出去后我再想办法祛疤美颜。”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一身紧身黑衣,把身上的肌肉线条裹得棱角分明的李沧行,笑道:“你看看你,前天才刮的胡子,今天又长得满脸都是,头发都白了三分之一啦,沧行,再不出去,我们就真的老了。”
李沧行摸了摸自己脸上如野草般杂生的胡须,叹了口气:“这地方实在是怪异,老化的速度好像也在加快,所以我们还真的得跟时间赛跑,本来我也想让你多休息几天的,可是看这样子,再过几天,只怕我都要老得没法下水啦。”
李沧行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拉起了屈彩凤的手,这只在十天前还柔滑如玉,明艳照人的素手,现在已经布满了皱纹,仿佛一个五十岁老太婆的手,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彩凤,这几天你的月事一直不断,出了那么多的血,脸色很差,要不今天还是别下水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探探再说。”
屈彩凤抽回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不,沧行,实际上从昨天开始,我已经不来月事了,前天一天,下体的血几乎就没停过,那天实在不是人能承受的,我感觉,我感觉前天一天就相当于三四年,把我这三四年来每个月都要经历的事情都来了一遍,昨天的我,就相当于一个四十八九岁的妇人,绝了月事,而今天早晨起来的我,差不多相当于五十五六岁,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再有个两三天,我们就都得老死了。”
李沧行知道她所言非虚,自己这两天每天都要刮胡子,但只要一觉醒来,胡须就会长得满脸都是,如果说进洞的前几天可能是一天相当于半个月,一个月,现在则明显加快了速度,感觉就像一天一年了。自己也感觉精力在迅速地衰退,虽然内力比起进洞前反而精进了不少,可是体力却是大不如前,原本几乎不知疲倦的自己,也会偶尔感觉到头晕眼花,就连饭量都下降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们就一起下水吧,不过彩凤,你千万不要勉强,感觉到不行的时候,就上来换气休息,我在前面,如果需要你帮忙的话,会找你的,可能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所以一定要珍惜。”
屈彩凤认真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明白,我们在水中,以腹语术传音联系,你放心,我绝不会拖你后腿的,沧行。”
李沧行二话不说,浑身腾起一阵红色的战气,一跃入池,没有带起一丝水花,屈彩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紧跟着跳了进去。
李沧行在水下圆睁着双眼,沉重的水压和流水一直冲击着他的眼球,让他很不舒服,可是李沧行却顾不得这一些,向着那个地缝里游去,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在观察这里,甚至还偷偷地进去过两次,只是这个地缝的宽度和深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有一次进去二十余丈后,仍然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感觉光线越来越暗,这才无奈退回,今天他也知道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不成功,下次的体力只会更差,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有一个最后的结果才是。
屈彩凤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响起,这回她用了传音入密,只是在水中而不是在空气中,这震动的效果受了很大的影响,就像是顶着很大的风在说一样,用力很大,但收效却很不明显:“沧行,这里,这水下怎么这么暗啊,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李沧行点了点头,回道:“这就要靠你了,彩凤,把我们特制的那个水炬拿出来,点亮前方。”
这次二人为了下水,还特意准备了可以在水下燃烧的一种水炬,就是把火折子外面用气死风灯的玻璃给罩起来,而且握住火折子的底部,以高强的内力让其在琉璃中的地方燃烧起来,经过几次的试验,终于成功,一枝这样的水中火炬,可以燃烧小半个时辰左右,照亮这阴暗的池底。而屈彩凤下水,就是带着三根水炬的,李沧行需要她在后面照明,而自己则在前方开路。
一阵红气散过,屈彩凤手中燃起了一支水炬,原本幽暗的池底,变得一片通明,二人这回看得真切,那道石缝之中,大约有一个人半人的宽度,水流汹涌地向里面涌进,却不见流出,池中连一只小鱼也没有,而那石缝里面的石头,却和池中那些平坦,光滑的石头不同,个个棱角分明,尖刻险峻,如刀削斧凿一般,只要撞上去,则一定会把肢体划得鲜血淋漓。
李沧行前两天摸黑进这石缝时就吃过这苦头,他皱了皱眉头,密道:“彩凤,当心,这些石头很尖,不要随便碰到。”说着,他如一只大鱼似的,游进了那石缝的内部。
第997章绝望的尝试
明亮的火光照耀着石缝的内部,进入这道缝后,一下子要比外面狭窄了许多,激烈的水流正面冲击着李沧行的面部,让他很难把眼睛睁到最大,毕竟他这个水性也算是速成,不是像峨眉派姑娘和洞庭帮众那样从小就下江河里摸石捕鱼,甚至可以在水下呼吸换气。
李沧行一边小心地躲避着周围的礁石,一边迎着水流的冲击,尽力地向前划着,这石缝内很奇怪,按说在石缝外的那些寒泉水,都是给吸进这个石缝中的,可是进入石缝内部,却又有一股暗流,不知从何而出,却是要把人生生地向外推去,所以李沧行现在几乎是顶着这股暗流而前,越往前游,这股阻力就越大。
而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开始难以保持一开始的平衡状态了,缝内的宽度也越来越窄,从一开始可以容得两个人并排游过,到现在只能有一个人半人的宽度了,甚至让李沧行动作稍大点,或者一个急流袭来身子不稳,就会碰到一边的锐石,把手脚身体划出道道口子,若非李沧行反应迅速,伤口不深,只怕这会儿整个石缝内都会被他的鲜血所染了。
屈彩凤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响起:“沧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石缝之中还有逆流呢?我们进来的时候,水流明明就是向里流的呀。”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一边继续向前,一边回密道:“这是好事,说明前方大概也有一个石缝,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彩凤,我们加把劲,只要再向前游一段,应该就可以找到那个出口啦。”
他一时高兴,一回头,却看到后面的屈彩凤,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看起来状态并不好,而她周身的红气,也是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他心中一惊,游进这石缝里足有小半个时辰了,连水炬都换了一枝,他却一直无暇回头看屈彩凤,却不料她现在已经有点难以为继了。
李沧行连忙回头游了两步,从屈彩凤的手中接过了那只水炬,沉声道:“彩凤,别勉强自己,先上去休息一下,两只水炬我来拿好了。”
屈彩凤紧紧地咬着牙,可以看出,内力并未完全恢复的她,在这冰冷的水潭里,体力和体温都是急剧地下降,现在已经要撑不住了,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就此上岸,因为她也很清楚,一旦上去,再想游回到这里,就会很困难了。
屈彩凤摇了摇头,向着一边的石壁之上,一处没那么尖锐的礁石游去,密道:“沧行,不要管我,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行,你继续向前,关键时候,也许你用得着我。”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的意志极为坚定,打定主意的事情,很难改变,只能点了点头,一个人继续向前游,身后的石缝入口大约已经在三里之外,而前方仍然是迷雾重重,光线越来越暗,水流却是越来越急,不停地有一些冰冷的小水滴,凝成了寒冰珠子,突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打在他的脸上,又冷又痛,可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仍然是瞪着眼睛,鼓着气,奋力划水前行。
石缝内的通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虽然是一条直道,但并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前方,有时候李沧行刚刚上浮几尺,一个激流忽然自上而下,又会把他整个人向下压,有时候他从上向下游,后方也突然会有一阵急流涌动,把他的人猛地向前推几尺,险些能撞上前面的礁石,可谓险恶异常。
李沧行手中的第二个水炬,也用了将近一半了,他的心中暗暗焦急起来,眼看着水炬要用完了,还有第三根水炬在屈彩凤的身上,这时候又不能再回头找她拿,万一水炬用完也不能找到出口,那就只有两眼一摸黑在这里了,而对面的激流现在是忽快忽慢,忽强忽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个出口,又是在何方。
正焦虑间,李沧行忽然觉得面前的水温开始变得热了起来,跟一开始时的寒冰之泉完全不一样,他的心中一动,想到:若是后面是冰冷的寒泉,那前方的这股子暖流,会不会就是出口的洞口所流出来的呢?他的浑身上下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加速起划行的速度,一边用传音入密向后说道:“彩凤,快跟上,前方有情况。”
屈彩凤的声音从后面不远处传来,细如蚊蚋,但却听得清清楚楚:“真的吗?沧行,你游慢点,等我一下,我这支水炬还没用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前方的暖流一阵阵地袭来,越来越热,他开始慢慢地撤去护体的天狼阳劲,甚至又向前游了几百尺后,已经有些热得受不了,转而运起天狼阴劲,以白色的寒冰真气来护体了。
屈彩凤的声音大概从李沧行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传来:“沧行,我来了,这里,这里怎么这么热啊。”
李沧行一回头,只见屈彩凤的俏脸上满是汗珠,即使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寒气裹着,仍然是气喘吁吁,一身白色的罗衫,也早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剔透,曼妙的曲线尽显无疑。
可是李沧行这会儿却顾不得饱餐秀色,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屈彩凤凑了上来,把腰间拴着的最后一支水炬递给了李沧行,笑道:“没事,刚才你走了一会儿后,我就缓过劲了,你前面还有些微光,我是循着光过来的。”
李沧行看到她的手臂和小腿上,已经划出了十几道痕印,有些在淡淡地向外渗着血,显然是在黑暗或者微光的环境里摸索,这才导致了被利石所划伤。
李沧行一阵心疼,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丢在后面,害你成这样,上岸后我好好给你包扎。”
屈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