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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这山洞之后,经过了一番折腾,她的身躯也渐渐地干了起来,原本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半件紧身罗衫,这会儿却是渐渐地干燥了起来,被她的这一系列剧烈的动作,弄得不断地向下掉,原本就有一抹胸口露在外面,这会儿更是前襟已经快要落到山峰之下,甚至连峰顶的那一抹丹朱,也若隐若现了。
屈彩凤“呀”地一声,连忙转过了身子,把那已经被划得一道道伤痕累累的美背完全暴露在了李沧行的面前,尽管这些伤痕都入肉不深,这会儿也已经结了一层鲜红的血痂,可是在李沧行看起来,犹如凝脂白玉上生生添出了几十道裂痕,让他心疼不已。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你先换好衣服,我,我来帮你把背后处理一下。”
屈彩凤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不用,沧行,我身上的伤我清楚,那些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倒是你,现在虚弱成这样,要早点吃点东西,你等我一下,我现在换件衣服,然后给你弄吃的。”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下了决心,不会再改变主意,只能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养起神来,这会儿他的体内一点真气也提不起来,整条左臂都软绵绵地垂着,没有一点感觉,似乎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屈彩凤开始在这山洞中忙活起来,她先是走到衣柜边上,挑了一件大红罗衫,给自己套上,然后顾不得梳妆或者给自己上药,连忙奔向了另一头的食物那里,根据着这些天来自己看着李沧行忙前忙后时自己在石床上看到的记忆,东找西嗅地,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大袋肉脯,拿出了三四大块,奔向了在石床上的李沧行。
李沧行只觉得一股肉香扑鼻而来,这一下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叫了,而嘴里也一下子生出了一大泡口水,他睁开眼,却只见屈彩凤换了身大红的罗衫,得意洋洋地在自己的面前,晃着手中的几大块肉脯,而她银铃般的声音此刻是那么地悦耳动听:“沧行,想吃肉吗?”
李沧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咕嘟”一声,一大泡口水咽下了肚子:“彩凤,你,你就别馋我了,我想吃。”
屈彩凤的美目笑得弯成了两道月牙:“哼,老娘前一阵躺床上不能动的时候,你找各种借口不给老娘喝酒吃肉,你可知道每天看着你有肉吃,鼻子里尽是这肉脯的味道,却只能喝白米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今天,老娘也要让你尝尝,眼前有肉,却是吃不到嘴里的滋味!”
李沧行没有想到,屈彩凤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为这事跟自己开起玩笑,他勾了勾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想不到这么快就给了你勾我馋虫的机会,也罢,最多我不吃肉了,有白米汤喝也行啊。”
屈彩凤笑着掰下一块肉脯,塞进了李沧行的嘴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第1005章与子携手
李沧行的嘴动了动,以前不觉得稀罕的肉块,这会儿却如同人间美味,他嚼了几口,就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而屈彩凤也自己拿着一块肉脯啃了起来,一边不停地给李沧行喂食。
如此这般,两人都吃了十几块肉脯,足有两三斤,李沧行打了个饱嗝,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笑道:“彩凤,你可真坏啊,居然拿这个东西来逗我玩,你不知道现在我虚弱如婴儿,连自己下床走动都不可能,全要靠你喂了吗?”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的爱意,又撕了一块肉脯,送进了李沧行的嘴里:“好啦,跟我还客气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看你,为了救我,身上一多半的血都没了,而且前一阵,一直是你在照顾我,这回,就换我来照顾你啦。”
李沧行的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意,不知不觉中,屈彩凤在自己的心中位置越来越重,可是不知为何,只要自己一睡觉,却是从没有一次梦到过她,每天梦中相会的,还是自己的小师妹,即使进入这山洞之后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恨起自己的不解风情来,明明屈彩凤对自己的痴心一片,自己也愿意与她共渡一生,可是为什么在潜意识里,仍然没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侣呢?
屈彩凤看到李沧行的脸上表情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嘴里嚼肉的速度也开始放缓,奇道:“沧行,怎么了?是这肉干太硬,你不好下咽吗?”
李沧行猛地回过了神,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的屈彩凤,笑道:“不,没有的事,彩凤,我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屈彩凤正在撕一片肉脯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沧行,神色也变得忧伤起来:“沧行,你,你又是在想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事吗?”
李沧行连忙摇了摇头:“不,我,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屈彩凤看着李沧行的表情,越发地感觉到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我的大英雄。”
李沧行给屈彩凤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彩凤,我什么时候成大英雄了?你别逗我啊。”
屈彩凤拉起了李沧行的手,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地摩挲着李沧行左手食指上那道深深的创口,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的心里,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屈彩凤一生自命豪侠,能入我眼的男儿没几个,可是沧行,你是最优秀的。”
李沧行心中感动,也抓住了屈彩凤的手,柔声道:“彩凤,其实,其实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一再地想要追求真相,一次次地把你和小师妹置于危险之中,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现在我们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了,你会怪我吗?”
屈彩凤抬起头,坚定地摇了摇脑袋:“不,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沧行,你我携手相伴十几年,不要说这种话,若不是你一直对我的帮助和关照,我屈彩凤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对你的恩情,我十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说到这里,她转过了头,侧颜上闪过一丝哀伤,朱唇轻启,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只可惜这辈子太短,不能和你长相厮守,而且,而且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沐妹妹是唯一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插足者,蒙你怜爱,在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位置罢了,可是归根到底,你爱的还是沐妹妹。”
李沧行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安慰,屈彩凤却突然扭过了头,直视着他的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沧行,你这次进了这山洞以来,跟我朝夕相处,却对我严守男女之防,甚至连睡觉都是背对着我,我想知道,如果在这里的是沐妹妹,你会真的这样无动于衷吗,会真的要等到成亲结婚后,才会和她同床共枕吗?”
李沧行想到那天在云南的时候,击毙严世藩的那个夜里,自己和小师那的那次巫山云雨,尽管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个梦却又是这么地真实,真实得不像一个幻梦,甚至自己这些天来反复地回想到当时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地清楚,屈彩凤的话说他无法直面回答,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是和小师妹在这里,只怕早就行了周公之礼,断不会拿什么成亲之后才能同房的话来自欺欺人。
屈彩凤轻轻地摇了摇头:“沧行,其实,其实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给你什么负担,或者是质问你什么,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在于你的坦诚,不做作,我欣赏你的英雄气概,更喜欢你的品德,如果你真的是三心二意,喜新厌旧之人,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有的时候,我真的对你又爱又恨,恨你心里有别人,可又是爱你的这份深情,上天让我认识了你,却又是这样地折磨我,我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咒骂呢?”
李沧行长叹一声:“彩凤,对不起,我,我辜负了你的爱,你说得不错,尽管你我这十几年里同生共死,但在我心里,我却始终,始终没法把你摆得和小师妹一样,即使是做梦也是如此,是我对不起你。”
屈彩凤抬起手,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强颜欢笑道:“没事的,沧行,我也知道,你夜夜梦里叫的都是沐妹妹,这些我心里都清楚,不过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只是苦了沐妹妹,不知道能等你到何时,沧行,你说,我们死了以后,我们的魂灵有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告诉沐妹妹,你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李沧行一把搂住了屈彩凤,激动地说道:“不,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我们不会死,我们说好的,要三个人在一起好好地生活。”他越说越激动,眼睛却是一黑,鼻子里钻进了一股异香,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第1006章时间加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沧行才悠悠地醒来,噼哩啪啦燃烧着的火焰声让他重新回到了清醒的状态,他的头很晕,很沉,像是被人刚刚狠狠地在脑袋上打了一拳后昏迷并苏醒时的那样,全身乏力,手脚冰冷。
李沧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沉重,呼吸都很困难,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他摇了摇脑袋,有些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却是一惊,屈彩凤的一头白发,正铺开在自己的胸口,而她的身体,正像一只小猫儿似地,蜷缩在一起,脑袋和双手,正枕在自己的胸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李沧行这一惊,身子微微一动,让屈彩凤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的头在李沧行的胸口轻轻地转了个圈,让半边的侧脸正对着李沧行的面部,秀目轻轻地睁了开来,正好看到李沧行的脸,她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甜美的笑容:“沧行,你醒了?”
李沧行一下子直起了身,身上盖的虎皮袄子随着他的这一下动作,脱落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晕过去以后,屈彩凤给自己盖好了皮袄当被子,然后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也许是她也累了,就这样睡在了自己的身边。
李沧行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石床上,说来也有意思,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睡在这张石床之上呢,而一边的屈彩凤也有点神色慌张,把身子侧过了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一头白发,却是不敢看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下身上的衣服,非常完整,而屈彩凤的衣服也是好好的,最让他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在梦中把持不住自己,坏了屈彩凤的清白,这下他完全放了心,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屈彩凤,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梦里让我占了什么便宜?”
屈彩凤气得一拍李沧行的腿,嗔道:“你,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正经了,就你这样,跟条死猪似的,又能占我什么便宜?”
李沧行哈哈一笑,真要再跟屈彩凤斗嘴,忽然神色一变,就这一转头的功夫,屈彩凤的脸一下子像是衰老了五年,眼角和额头皱纹密布,连眉毛里也多出了几根白丝。
李沧行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屈彩凤也突然尖叫了起来:“沧行,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摸上了自己的脸部,他在醒前下水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是把胡子刮干净了的,可是这一摸过去,却发现脸上的胡子已经是一阵疯长,几乎遍布了整个脸颊,甚至比下水前刮的那次,在外面足有一年才能留出的胡须还要多,下巴上的胡子,几乎已经要长到胸前了。
李沧行一下子抓住了屈彩凤的手,她的那只莹白如玉,光洁如皎月般的柔荑,已经枯得跟树皮一样,足像一个五十岁老妇的手了,长满了鱼尾纹,屈彩凤再也受了不了,一下子就跳到了石床,冲着水池边跑去,刚一下床,就两脚绊到了一起,扑腾一下,摔了一个大马趴,可是她完全顾不上这些,直接从地上一跃而弹起,几乎是两个箭步,就蹿到了水池边上,对着池水看起自己的容貌来。
李沧行叹了口气,他知道屈彩凤极为注重自己的容貌,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视,以前在江湖上打斗的时候,很多次为了避免破相,甚至不惜在别的地方受更重的伤,如今真的看到自己一梦醒来就苍老了这么多,还不要心如刀绞吗?
李沧行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变得跟老树皮一样,到处开口干裂,而自己胸前的胡须,居然也已经是半黑半白,原来披肩的长发,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半个背部左右,快赶上屈彩凤的那一头银瀑般的白发长度了,他从耳后分出一缕,拈在二指前,放到眼前一看,也已经是黑白分明,不要说屈彩凤,就连自己,也是一夜白头,大梦十年!
屈彩凤已经在一池的碧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脑门上的头发,不信地摇着头,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到后来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甚至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浸入了这池寒潭之中,久久不肯出来。
李沧行长叹一声,走下了石床,拿起床边的两条手绢,这是屈彩凤一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