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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起来吧,有这份心就好了,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你的。对了,你刚才提到了六阳至柔刀,看来火华子已经把这事的经过告诉你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沧行对这事刚才也想了一路,这会儿把心里想法正好说出:“设身处地,倘若弟子在掌门的位置上,也会答应魔教的要求,不过条件是要他们先交出刀谱,刀谱回到手后,主动权就到我们手上了,何时再翻脸完全是由我们说了算。”
云涯子的长须一动:“你这回怎么不说那些正道侠士,信字为先的话了?”
李沧行朗声道:“弟子虽然有点迂腐,但绝不愚蠢,信字要跟讲信用的人说,魔教妖人当年言而无信,暗算师公,抢夺刀谱的时候,可曾讲过一个信字了?这就是对他们当年卑鄙行为的回应。”
云涯子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大笑三声:“哈哈哈,不错不错,有长进,也知道兵不厌诈了。不过魔教的人比你想象的要狡猾,没这么好骗的。”
李沧行问道:“他们难道又提了新的条件?”
云涯子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说要看我们的行动,一年后再将刀谱奉还。”
“那不是空手套白狼嘛,师父,不可信啊。”李沧行连忙回答,他本来就不太信魔教的人真的就会这么好说话,把刀谱归还。
云涯子叹了口气:“唉,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现在加入伏魔盟也不是开战的好机会。不要说我们,就是少林武当恐怕也没实力直接在这时候攻打魔教。你们四个功夫还不到家,其他弟子又不堪大用,所以只能暂时忍一忍再说。”
李沧行神情黯然:“这么说师父答应他了?”
云涯子的话里充满了不甘心:“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这是迎回刀谱的唯一机会,我不能让祖师爷的神功在我手上还找不回来,更不能让你们年轻人再去承担这个责任。”
云涯子边说边看了李沧行一眼:“不过你这楞小子这样一闹也不是全然无用,虽说有偷袭之举,但三招内就打趴下冷天雄的亲传弟子,想必这对魔教也是个大的震动。让他们一下对我派的情况也摸不清虚实,这能增加我们和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
云涯子继续道:“方才我跟那傅见智说了,一年后若是不交回刀谱,我们就会加入伏魔盟,这家伙吓得连声应承,全无初来时的傲气嚣张。后来还问及你是谁,我随口给你起了个名字,说你叫李大岩。”
“掌门为何给我起这名字?”李沧行觉得这名字太土,一点没有云涯子那种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气息。
“就是你大爷。你现在是人家眼中的高手了,名字也要先声夺人,威武霸气点。听清楚,以后下山时戴这面具时,你就叫你大爷,擅用玉环步鸳鸯腿,还会黄山折梅手,明白了没?”云涯子边说边笑了起来,显然他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很满意。
从云涯子处回来后,李沧行一直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把来三清观卧底的事跟云涯子坦白,毕竟帮忙查这个黑手,对三清观也是有利的。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这样一闹,有可能造成帮派内部的不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坦白自己的来意,是不是会造成云涯子的误判。
而且他来三清观快半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可疑的是火松子那天在镇上的动向,但自己又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想到这里,李沧行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取出鸳鸯腿谱练了起来。只有投入到武功的学习中,他才能暂时忘掉这些烦心事,内心也变得纯粹。
三个多月过去了,黄山上已近中秋,八月的桂花树开得满山遍野,处处弥漫着一阵香气。李沧行的鸳鸯腿法已经练到了第四招,折梅手也练到了第三本。
他在和师兄弟间的拆招中从没用这两门功夫,只在夜深时每夜自己在后山练习,三个月内他没再下过山,而三位师兄却是轮流下山,往往是你方归来我便走。伏魔盟的事一直没有进展,正邪各派都还在舔着自己上次落月峡的伤口。
只有峨眉和巫山派不断地互相攻击对方盟帮与分舵,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巫山派在江西和南直隶(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南直隶包括今天的江苏全部和安徽大部,而江西基本与今天的江西省重合。)一带的几个寨子都被峨眉与华山联军所挑,南方七省的势力已经缩成两湖,四川,广州与福建这五省了。
而峨眉派在蜀中的盟友唐门也被打击得奄奄一息。徐林宗则是一如既往地沓无音信。
一转眼,后天就是中秋比武大会之期了。
李沧行在练功房里又是一天的挥汗如雨,霞光连剑诀和燃木刀法他已经牢牢地掌握了,熟悉了其中的每个变化,他每天真正的练功时间是在晚上,对上乘武功的追求就像上瘾的毒品一样,接触了就欲罢不能,每天他都练功练到三更以后才强迫自己回房歇息。
为了避免自己练功被偷看,他每次都随机换一个地方练习,一旦听到有人接近时就会再换个地方。
李沧行一边使着霞光连剑,一边脑子里想着每一招如何用折梅手或者鸳鸯腿来化解,就这样脑海里凭空制造出一个对手与持剑的自己在拆招,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一套剑法练完,身上极富线条的肌肉上都渗出一层水气来,仿佛刚洗了桑拿一样。
李沧行收剑回鞘,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喝水,耳边却又传来火星子的声音:“师兄,师父叫你去大殿,有客来访。”
李沧行没好气地嘟囔道:“每次你来报这种事我都没好运,第一次是柳姑娘,上次是魔教的家伙,这次又是谁?说清楚了我才去。”
火星子的鼻子抽了抽:“我也不知道,是跟大师兄一起回来的。好像是个女子。师兄,你刚练完功,这男子汉味道重了点,要不洗个澡再去吧,记得戴面具。”
第162章小师妹上山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切,习武之人,这点汗味算什么啊,又不是重大节日要沐浴更衣,那女的也是练家子,说不定就喜欢这味道呢。”
火星子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噫,好恶心,没听说哪个姑娘家喜欢男的这样子。”
李沧行反问道:“那你又见识过多少女人?”
火星子今年才十五岁,自幼在黄山长大,对男女之事倒是一窍不通:“那个,那个倒没有,我没下过山。”
李沧行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洗澡太耽误时间,我换件衣服过去就是,臭点就臭点,我是怕了这些搞外交的了,每次一来我就倒霉,巴不得她们离我远点。”
李沧行一边说着一边换了身短袖练功劲装,摸出包里的面具,戴上脸,直接去了大殿。他这回想好了一言不发,只听不说。
一路之上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走近了大殿,李沧行一抬头,人如触电一样地呆在原地,大殿之上立着一个婀娜的紫色身影,秀发如乌云,头上挽了个高高的发环,穿过去的银色头钗正是自己当年送的生日礼物,也是无数个夜里梦到的。
足够了,即使只有个背影也足够了,李沧行想转身走开,却又一动不能动,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的,这正是小师妹。
沐兰湘突然停下了正在跟云涯子的对话,整个人转过了身,望向李沧行,眼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惊喜与渴望,但在看到李沧行的脸后,她一下愣住了,转瞬间陷入了无比的失望中。
这个眼神一下子让李沧行恢复了意识,他和沐兰湘相处了太久,连身上的气味也都太过熟悉了,自己没洗澡就奔了过来,一下子就能让小师妹想到这最熟悉的味道。
李沧行在心中不断地骂着自己这回又要惹事,幸好脸上还有易容面具,不至于一下子露了馅。
这时云涯子咳了一下,他马上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火华子的身边。
云涯子指着沐兰湘道:“这位是武当派的大师姐沐兰湘沐女侠,大岩,还不过来行礼。”
李沧行应了一声上前拱手行礼,低着头,始终不敢与师妹四目相对。
沐兰湘一直盯着李沧行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看,似乎想要看穿些什么,一时间竟忘了回礼。
李沧行心中暗暗叫苦,他的心里不断地有个声音在大叫:干脆啥也不管了,马上把师妹揽入怀中,一诉这一年来的离别之苦和相思之情。
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样,只是被师妹这样盯着打量的感觉真让他如芒在背,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她看出破绽来。
云涯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沐姑娘,我这徒弟可曾得罪过你或者与武当有过什么过节?”
沐兰湘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在这种外交场合,如此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实在是荒唐。
她一下子粉面通红,拱手道:“回前辈,晚辈只是觉得跟这位李大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出神,还请恕罪。”
说到这里,小师妹又向李沧行一行礼:“这两个月江湖上都在流传李大侠神功盖世,三招就踢得那魔教妖人傅见智倒地不起,几乎没了性命。小妹只恨当时没有亲自在现场,一睹李大侠风采。”
李沧行能听到她银铃般的声音就很满足,回礼之时心中窃喜,道了声“幸会”后就回到了火华子身边,低首垂立。
沐兰湘转向了云涯子,神态语气又恢复了正常的外交节奏:“前辈一向是白道的传奇,三清观多年来也是名门正派,为何对加入伏魔盟之事迟迟不作回应呢?前月魔教妖人来贵派挑衅,却被李大侠所伤,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大家齐心合力,共抗邪魔才是正道。”
云涯子的脸上挂着笑容,一抬手:“沐姑娘继续说。”
沐兰湘缓缓说道:“入盟之后可以集合各派的资源与优势互补,华山打造刀剑,峨眉织补防具衣装,武当提供丹丸药品,而少林能训练阵形编组,最近的联合行动已经很有效地打击了巫山派的势力,如果贵派肯入盟必定是如虎添翼啊。”
云涯子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请沐姑娘放心,我派现在可以作出承诺,绝对不会与魔教同流合污。”
“前辈……”云涯子摆了摆手,阻止了沐兰湘继续开口。
云涯子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微微一笑:“今天已经不早了,沐姑娘还是先行歇息,入盟的事容我派以后商议后,再派专人回复贵派。后天乃是本派的中秋大会,到时候各位弟子会比武切磋,以决定来年的排位。沐姑娘是武当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到时候还请指点一二。”
沐兰湘叹了口气:“晚辈哪算得上什么佼佼者,我徐林宗师兄还有大师兄李沧行……”说到这里,沐兰湘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刚才见她讲话时一直看着云涯子,偷偷地把头抬起来,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秀美的脸庞,这下给她突然转头一看,四目相对,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
沐兰湘看着李沧行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神色,口中却继续道:“他们才是我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惜现在都不见踪影,只好让我这廖化当先锋了。”
云涯子淡淡地一笑:“沐姑娘过谦了,火华子,带沐女侠去客房休息。”
火华子应了一声,把沐兰湘引向了门外。临走时,沐兰湘又扭头看了李沧行一眼,方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云涯子挥了挥手,让火松子和火练子退下,对李沧行道:“你师妹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沧行嗫嚅地说道:“弟子,弟子现在是三清观的门下,和武当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我……”
云涯子摆了摆手:“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要是已经忘了她,不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我让火华子,而不是你去送她。”
第163章坦白从宽
李沧行摇了摇头:“弟子怕是已经引起她注意了。”
云涯子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回事?”
李沧行叹了口气:“弟子刚练了一天功,没洗澡就过来了,师妹她与我从小长大,怕是熟悉弟子身上的味道,刚才要不是这层面具,只怕已经给她识破了。”
云涯子没料到这一层,微微一愣:“唉,百密一疏啊,我没想到你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你们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了,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武当?如果那个你跟师妹有私情的传闻是真,紫光又怎么会拆散你们?”
李沧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一年来的卧底生涯让他夜夜不能安枕,只能靠练功来强迫自己淡化对武当对沐兰湘的思念。
他太累了,尤其是心累,他知道云涯子对自己已经是倾囊所授,毫无保留的信任,而自己去要瞒着他,实在太不该。
在三清观呆了快一年了,黑手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但起码有一点他可以确认,云涯子绝不会是这个黑手。
他咬了咬牙,作了个重要的决定,朗声道:“掌门,弟子有要事向你禀报,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