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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虎吼一声,身形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向上飞出八丈之高,如同一只苍鹰,飞上云端,一声长啸,把他心中的所有郁闷,不爽都彻底地发泄,声震八方,让那些在二人打斗时又重新围上前来,在七八丈外的人群,一片哗然,纷纷运功后退,黑压压的潮水一般,瞬间就跟一开始的广场一样,十丈以内只剩下几大绝顶以上的高手了。
随着屈彩凤和沐兰湘的两声欢呼,二女风驰电掣一般地赶上前来,虽然二人站的位置一直是错开的,但离李沧行的距离却是差不多,也几乎是同时赶到,就在李沧行足下带火地落到地面的一刹那,两大美女一左一右地拉住了李沧行的一只胳膊,激动地泪光闪闪。
屈彩凤笑道:“沧行,我就知道,那楚天舒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沐兰湘关切地拉着李沧行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沧行的周身,问道:“大师兄,你,你没有受伤吧。”
屈彩凤的笑容渐渐地从脸上褪去,狠狠地剜了沐兰湘一眼,冷冷地说道:“妹妹,你这会儿怎么又这么关心起沧行来了呢?”
沐兰湘看都不看屈彩凤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方秀帕,开始擦起李沧行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大师兄,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一下,一定是累着了吧。”
屈彩凤咬了咬牙,本欲发作,转眼一看到李沧行手中拿着的那块青铜面具,又惊又喜,颤声道:“这,不这是楚老贼的面具吗?沧行,你这是?”
屈彩凤话音未落,谢婉如那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李沧行,我们家楚帮主呢?为什么他的面具,在你的手上?”
李沧行本来注意到了沐兰湘和屈彩凤二女之间古怪的现状,想要开口质询,却听到了谢婉如的声音,眉头一皱,轻轻地从二女的掌中抽开了自己的胳膊,走向了洞庭帮众的方向,而从谢婉如起,包括万震和四大剑婢在内,所有的洞庭帮弟子,全都呼啦啦地拔出了兵刃,脸上杀气四溢,随时都要动手,而谢婉如更是一马当先,套着鹿皮手套的右手,已经扣了四枚如意珠,左手也开始不停地掐算,似是计算着李沧行所处的方位,风速等。
李沉香突然跑了出来,挡在了洞庭帮众的身前,张开双手,以她瘦弱的身躯隔开了李沧行和自己的同伴,急道:“大家不要激动,李会长手上拿着老帮主的青铜面具,大家难道忘了老帮主的交待了吗?”
谢婉如咬了咬牙,现在楚天舒不在,谢大小姐就成了洞庭帮地位最高的人,刚才楚天舒出战前也曾经交待过,万一有事,一切由谢婉如作主,她沉吟了一下,收起了鹿皮手套里的几枚如意珠,放回了百宝囊中,沉声道:“李会长,我家楚帮主有言在先,持有他面具之人,即是得他衣钵,你现在手持面具,我们自然不能向你出手,但还麻烦你交代一下我家楚帮主的下落!”
洞庭帮众,随着谢婉如的话,大多收起了兵器,只有从小被楚天舒收养,一手调教武功的那春夏秋冬四大剑婢,仍然怒目圆睁,持剑相对,不肯收起兵刃。
万震摇了摇头,对一边的春花说道:“春护法(四大剑婢在洞庭帮中位居四大护法,地位崇高,除了楚天舒本人,即使是谢婉如也无法直接命令),不要这样,先收起兵刃吧。”
春花的眼中泪光闪闪:“不,此人不交代出老帮主的下落,我们死也不收兵,若是老帮主被他所害,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老帮主报仇!”
万震叹了口气,走到了一边。
李沧行心中感叹,这楚天舒不愧为一世枭雄,虽然手段酷烈,阴险狠辣,但还是保留了几分当年华山宗师时的真情的,若非如此,这四个剑婢也不会如此对他愚忠,他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楚天舒楚帮主,已经驾鹤西游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屈彩凤的眼中,顿时流出了激动的泪水,而四大剑婢,则是齐声悲呼,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捶胸顿足,对着那个地洞的方向,就不停地磕起头来。
洞庭帮的帮众们,则是一片号啕大哭,更是有些人在大叫“大伙并肩子上,杀了李沧行,为老帮主报仇”之类。
李沧行沉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细细地体味起这么多年来与楚天舒亦敌亦友,勾心斗角的往事,也直到最后在地道之中,这个绝代枭雄才真正地摘下了面具,找回了自我,人的生命如此脆弱,突然让李沧行这位绝代强者,也感受到一股难言的虚幻起来。
第1190章重见天日
谢婉如的脸上,也是两行清泪流淌,被楚天舒相救之后,二人相处十余年,早已经情同父女,虽然楚天舒对她也颇多利用,但毕竟也像半个慈父一样,支撑起了谢婉如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光,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亲耳听到楚天舒的死讯,又怎么能不让她肝肠寸断,泪湿春衫呢!
但谢婉如意识到现在自己毕竟代表了整个洞庭帮,而且楚天舒在出战前曾有言在先,取他面具者,即是承他衣钵之人,可以执掌洞庭帮,以他的绝代功力,如果是死敌取了他的性命,就是临死的一击,也可以震碎脸上的青铜面具,不至于让仇家取得,现在李沧行手上拿着这面具,显然是楚天舒心甘情愿地给他此物,其中必有隐情。
谢婉如咬了咬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沉声道:“李会长,老帮主的面具在你手,请你念在与我家帮主相识多年的份上,说说他是怎么死的,我洞庭帮上下,无论以后会如何行动,都会感念你的这份恩情。”
李沧行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我到地下的时候,楚帮主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之所以不肯上到地面与我作战,是因为他被宗主所欺骗,服下了金蚕蛊,成为宿主,在获得了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甚至,可以说变得模样很可怕。”
此言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大剑婢里的夏姬厉声道:“李沧行,休得胡言,我家主人不在了,你就这样侮辱他的名声,以为他不会起来和你对质是吗?我家主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侠,又怎么会服下金蚕蛊,走那邪门歪道!”
李沧行摇了摇头:“天蚕剑法本就是邪门剑法,也是楚前辈练的,夏姑娘难道也要否认这点吗?”
夏姬的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反驳。
李沧行叹了口气:“宗主其人,心肠狠毒,所有的事情,从落月峡之战开始,就是他的一手策划,他指使了自己的盟友,黄山三清观的教主云涯子,伪装成华山派前辈名宿云飞扬,四处串联,促成了正道联军进攻黑木崖的大战,却又暗助魔教冷天雄设下埋伏,并且诱使巫山派屈彩凤,让她以为师报仇的名义,率领人马断了当时正道联军的后路。”
“落月峡一战,正道联军几乎全军覆没,精英名宿十损七八,衡山派灭亡,华山派也是几乎不保,包括峨眉和武当在内,多年都无法恢复元气,这就给了魔教扩张的空间,让其可以大举进入中原。”
“楚天舒楚帮主的真实身份,在下为死者讳,就不透露了,但他是当年的一位正道侠义,落月峡一战中,亲友尽死,所以才变得性格扭曲,乖张,而此时,宗主就利用了他急于复仇的弱点,在他的身边出现,授予他天蚕剑法,甚至助他一手建立起洞庭帮。”
谢婉如突然说道:“李会长,你说的好像有些自相矛盾吧。若是那魔尊冷天雄是宗主的盟友,宗主为了让魔教进入中原,一统武林,甚至布了落月峡这么大的局,为何又要帮助老帮主呢?要知道,他可是整个武林,最恨魔教的人。”
李沧行点了点头:“谢副帮主说得不错,楚帮主和洞庭帮的崛起,是对魔教,对巫山派的大大牵制,魔教虽然一度成为宗主的帮手,但宗主也不希望冷天雄的实力扩张得太快,脱离他的控制,加上巫山派的寨主屈彩凤,本性纯良,和魔教,严世藩等人早晚会分道扬镳,所以宗主就需要利用楚帮主,来对付巫山派和魔教,以达到他操纵江湖,实现其不可告人目的的险恶用心。”
谢婉如的眉头稍稍地舒缓了一些,但脸上仍然是疑云密布:“可是那金蚕蛊,歹毒邪恶,分明就是宗主控制武当派紫光道长,还有传言中控制巫山派林凤仙的手段,最后这两位绝顶高手,也是死在这邪物之手,楚帮主又怎么可能服下这金蚕蛊呢?以他老人家的个性,只怕宁可是死,也不会受制于人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想到楚天舒最后的死状,不免心中一酸:“楚帮主也是上了那宗主的当,天蚕剑法霸道凶狠,诡异迅速,但因其运气方式的不同,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楚帮主也是因为这种伤害,甚至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在场群雄,听得连连点头,智嗔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楚帮主多年来一直戴着面具,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李沧行向着智嗔点头致意,继续说道:“武学一途,往往就是突破自身潜能极限的道路,越是高深的武功,对自身的伤害就越大,如果在下所记不错的话,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门门也是以伤人性命为目的,驱动的心法不同,若是强行练多门厉害绝技,那自身受的伤害就会越来越大,少林高僧之所以需要诵经念佛,除了身为佛门弟子的本份之外,也是要领悟佛道中慈悲,戒杀,感化的这些道理,生出慈悲之性,减少武功的杀气与戾气,智嗔大师,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正确?”
智嗔点了点头:“李会长所言极是,我少林曾有前辈高僧,一人学全了十四门绝技,天赋当居历代第一,可就是因为不通佛法,一味习武,习成第十四门绝技之时,便走火入魔,武功尽废,后来这位高僧武功虽废,但从此一心礼法,钻研佛经,反而成了一代大师,寿逾百龄,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李沧行向着智嗔点了点头,转向了谢婉如,说道:“楚帮主的情况与之类似,他练天蚕剑法时,人已经年近花甲,武功内力早已经定型,想要再上一层,难于登天,而天蚕剑法虽强,但一来反噬自身,二来快到一定的速度,便无法继续突破,前面大家也已经看到了,面对着天狼刀法大成的屈姑娘,只靠着天蚕剑法,楚帮主已经很难胜出。”
第1191章忠心护主
李沧行的话虽然让洞庭帮众人听得不舒服,不痛快,但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大家都是武林人士,谁高谁低这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谢婉如勾了勾嘴角,岔开了这个话题:“那么,按李会长的意思,就是这个什么宗主,在这时候开始引诱我家楚帮主,骗他吞下了这个金蚕蛊了?难道此物能增进功力吗?”
谢婉如所问的,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在场的几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李沧行,李沧行神情严肃,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金蚕蛊本身,是可以吸取宿主的精血与骨髓,为换取自身的成长的,但另一方面,如果按照一些妖法邪术来练习,可以把成长中的金蚕蛊,作为自己的另一个丹田使用,如此一来,就能够同时修行和使用两种极性不同的武功,甚至阴阳接济,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
谢婉如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颤声道:“这世上,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有如此邪恶的武功吗?”
徐林宗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不错,世上确实有这样的邪物,金蚕邪蛊,本是云南万蛊门所炼制,除了像魔教的百尸蛊神丹那样,变成蛊卵进入人脑,定时发作,噬食脑髓,让死者苦不堪言外,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个蛊可以像胎儿一样,在宿主体内寄生,长大,甚至在破体而出前,给予宿主强大的力量,不要说武功高强的楚帮主,就是连不会武功的文人杨慎,体内有了威力不如金蚕蛊的金线蛊寄生时,也能成为绝顶的高手,甚至可以和李会长一较高下了。”
李沧行心知徐林宗定是审问了那黑石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在这种场合为自己说话,虽然不知道其出于何种目的,可是李沧行仍然向他一抱拳,沉声道:“多谢徐掌门的仗义执言。”
徐林宗微微一笑,一个稽首回礼:“李会长,虽然你我现在立场仍然对立,可是兹事体大,我是不会乱说的,我也同意你的意见,这个宗主,害了本派的紫光先师,又害了楚帮主,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连落月峡之战都是他一手策划,那么这个宗主,就是我正派最大的敌人,甚至对我们中原各派的威胁,还在魔教之上,必须合力消灭才是!”
李沧行点了点头,转向了谢婉如,朗声道:“谢副帮主,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李沧行发下如此毒誓,就连谢婉如也不免动容,李沉香紧紧地咬着朱唇,走到了谢婉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