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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了明教的势力,方才起兵抗元,终获成功。”
“远的不说,就说三十多年前宁王起兵谋反,短短半月间,天下武人投入其军的就有一两万,这些人终年习武,又以门派为单位,组织严密。”
“更可怕的是还有亲缘血缘关系,加上同门之谊几十年,关系亲密,相互间的感情远远胜过普通士兵,战阵之上轻生重名,随便死一个,就能愤怒一堆人为他报仇,无论是武技还是斗志都远强于一般的官军,所以不到一个月,这帮人就几乎攻下南京,占了大明半壁江山。”
“若非当年巡抚江西的王阳明天纵奇才,早有准备,恐怕这宁王就能复制燕王朱棣的成功了。当时帮着宁王起兵的武人里,从少林到武当再到日月神教,几乎天下门派都有人加入。换了你是当今的圣上,会对这些江湖豪雄们熟视无睹吗?”
这一段虽是从王念慈口中转述,但仍然让在场的每个人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
“这……”欧阳可一时语塞。
王念慈不给欧阳可继续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还有,当今圣上,天资聪颖,但并非先帝骨血,而是由于先帝早崩,膝下无子,重臣合议后才从宗室中选择了圣上,圣上初登大宝时,即遭遇过大礼议事件,群臣逼宫,幸得我锦衣卫总指挥陆大人与其自幼一起长大,忠心耿耿,方才顺利渡过难关。”
“这二十多年来眼见江湖各派势力日大,少林武当这样的门派都可以随意组织起上万人的队伍,一旦这些门派势力被同样对皇位虎视耽耽的其他藩王所掌控,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宁王之乱。这就叫侠以武犯禁,欧阳庄主听明白了吗?”
群雄多数出身草莽,对这军国之事并不熟悉,听王念慈口中转述了这达克林的原话,无不大惊失色,即使是镇静沉稳如林瑶仙,也不禁微微动容。
就连一直纹丝不动的司马鸿,也转头与展慕白悄悄说起话来。
欧阳可继续道:“今日听达指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在下这白驼山庄地处西域,并非大明所辖,阁下与我说这些事情,不知有何用意?”
王念慈干笑了两声:“哈哈,庄主果然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必再作铺垫了。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有二件事有求于庄主。一是希望庄主交出我锦衣卫的叛徒朱雀。她现在就在庄中,这点我很确信。二是希望白驼山庄能与我锦衣卫合作,共图大事。这是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王念慈言到此处,还作了个开箱子的手势。群雄一见皆知王念慈此举是再现当日达克林携重金上门收买欧阳可之举,看这白驼山庄富丽辉煌,也不知那锦衣卫能出多少银两才算作见面礼。
欧阳可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第一件事恕难从命,朱雀姑娘与我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在下有意迎娶她,作为我白驼山庄的正室夫人。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她。此事请达指挥莫要再提。”
王念慈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日为叛徒,终身为叛徒,她今天可以背叛我锦衣卫,明天也能背叛你白驼山庄!欧阳庄主,我这是为你好,莫要为她美色所迷。此女的底细我们最清楚不过,为了活命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世上没有她不能出卖的东西。”
欧阳可的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达指挥说的话我就不明白了,据朱雀姑娘所说,她只是依你命令向巫山派送了封信,连信里是啥东西也没看过,为何你就要向她下如此狠手?非要置之于死地?”
王念慈的嘴角动了动:“这个,请恕事关我锦衣卫机密,不便相告。”
欧阳克冷冷地说道:“达指挥,你既然说要与我合作,却言辞闪烁,对事关我未来夫人的事情也不肯相告,这又怎见你们锦衣卫的诚意呢?如果朱雀有事隐瞒于我,你告诉我后,我自当重新考虑你的提议,但你若不肯说,我怎么能信得过你呢?”
王念慈眼中光芒一闪一闪,最后下了决心,一跺脚:“好吧,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我就把此事的原委告诉你,还望欧阳庄主不要告诉他人。”
“你说吧。”欧阳克的语气依然冷酷生硬。
王念慈压低了声音:“方才兄弟说了半天的侠以武犯禁,庄主应该知道当今圣上有意削弱这些江湖门派。”
欧阳可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那又如何?”
王念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中透着阴险与残忍:“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挑起江湖争斗,让正邪之间来一场大战。但正派实力超过魔教,如无巫山派相助,这一仗有可能会直接灭掉魔教。”
“这样江湖就失去了平衡,正派没了对手,势必以后会把矛头指向官府,你应该也知道,公门之人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不在少数,碰到喜欢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起冲突是必然的事。”
第177章分裂江湖
群雄闻言皆觉有理,几乎每个人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吃过官司进过大牢甚至通缉在身的也不在少数。
王念慈继续说道:“我们锦衣卫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机缘巧合碰上了正道联军大举进攻黑木崖一事,于是我们一边通知魔教,让其召回部众早做准备,一方面要设法让巫山派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魔教一边。”
“只有这样,才能让正邪双方两败俱伤,数年内无法恢复元气,对朝廷不再构成威胁。至于事后,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更是无心无力再与我官家为敌了。”
欧阳可“哼”了一声:“哼,好狠的计策,只是不知道你们有何办法能让巫山派乖乖听令。那可是绿林领袖,天生就与你官府为敌。”
王念慈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下早年曾与那林凤仙有过一段渊源,投入锦衣卫也是为了方便查找这贱人下落,以便报仇。”
“没想到她改名创立了巫山派,又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明查暗访多年,才于前两年得知她的下落,现在她势力已成,武功又高,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她。”
“这次正邪大战真是天赐良机,可以让我一举两得,既完成任务又报得大仇,所以我让朱雀冒充峨眉弟子,持了信物去约林凤仙单身出来与我相见,我再将其杀死,嫁祸给峨眉。这样在落月峡大战时,巫山派就从背后突袭正派联军,这就是你所知道的落月峡之战的结果了。”
群雄听到此处,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可道:“怪不得你非要杀朱雀不可。这事暂且不说,再说第二件。白驼山庄身处西域,这里更多的是漠北鞑靼的势力范围,我们多年也与漠北的王公贵族交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你们锦衣卫的分支。”
“这些金银还请达指挥拿回去,恕难从命。刚才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朱雀。”
王念慈学着达克林哈哈一笑:“我朝与漠北鞑靼断绝关系已有百年,自立国以来与蒙古的冲突不断,边境军民深受其荼毒,数十年前的土木之变仍犹在目,我们锦衣卫既然要为皇上分忧,也需要通过各种方式取得漠北蒙古的情报,知道他们的动向。”
“所以与贵庄的合作算是军国大事,还请不要推辞。若是欧阳庄主答应这个要求,我们锦衣卫可以不追究朱雀的背叛,因为这样一来,她也算与庄主同归锦衣卫。”
欧阳可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在场的群雄们说道:“基本上就是这些话,当日我没有松口,最后这达克林见话越说越僵,就留下话来,说是给我半年的时间考虑,语气中暗含威胁,而那二十箱金银珠宝也留在庄内没有带走。”
“这些时间以来,左思右想,欧阳某头可断血可流,祖宗基业与威名断不可弃。今天就在这里,欧阳某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出这些秘事,公开拒绝锦衣卫的吞并要求,算是我对锦衣卫的正式回答。”
欧阳可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李沧行也不禁被他这不畏强权的气势所感染,鼓掌喝彩。
但回过神来,李沧行又想那达克林何等厉害,连纵横天下的林凤仙都死在他手,加上又有势力庞大,高手如云的锦衣卫作为后盾,只怕是白驼山庄会有极大的风险。念及于此,他又不禁为白驼山庄和这欧阳可的性命捏了一把汗。
屈彩凤等人声平静下来后,冲着欧阳可一抱拳道:“多谢欧阳庄主告知我等家师死因真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言罢转身要走。
司马鸿冷冷地道了声“站住”。屈彩凤转过身来问道:“司马大侠有何指教?”
司马鸿的眼里杀机一现:“刚才我说过,贼婆娘和魔狗子一个也别想逃,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司马鸿,我敬你堂堂掌门身份不凡,所以一再对你无理言行有所忍让,别不识抬举,以为本姑娘真怕了你,打就打,皱下眉不算英雄好汉!”屈彩凤说话间宝刀出鞘,摆开了架式,而身后的邪派诸人也纷纷亮出了兵刃。
“贼婆娘,当日我师姐死在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和土匪之手,身上给捅了十四个洞,今天大爷也会在你身上刺十四个洞,少一个就不姓展。”展慕白的声音又尖又细,配合着这些话让人大白天都听得毛骨悚然。
欧阳可一看双方要动手,忙站到两拨人中间,向左右各行了个礼:“各位英雄,锦衣卫正巴不得你们中原的正邪双方自相残杀,不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屈彩凤一点没有罢手不打的意思:“欧阳庄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正邪之争,已有千年,我巫山派身为绿林,也一直被这些虚情假义的正道人士所不齿,即使没有达克林这一茬,翻脸动手也是迟早的事。”
屈彩凤白了一眼林瑶仙,继续道:“实不相瞒,近些年来我们一直和峨眉在死掐,落月峡之战前,师父就已经召集了各分寨的人马,即使达克林不杀师父,我们也会趁机进攻峨眉金顶。所以我们的仇恨是不会因为杀师真凶另有其人而有所改变的。”
欧阳可叹了口气,转向司马鸿道:“司马大侠,今天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别在这里动手?你们的恩怨还是回中原解决,可以么?”
司马鸿点了点头:“既然欧阳庄主这样说,在贵地动手确实不太合适,也罢,让这帮魔狗子贼婆娘多活几天,回了中原我们再收拾他们。师弟,我们走。”
说完之后,司马鸿的身形一动,整个人如大鸟一样从人群头顶飞过。
展慕白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也随之而去,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快逾闪电,一转眼就在山道上消失不见了。
第178章留庄护卫
正派的两大高手一走,围观看热闹的群雄们也纷纷告辞,火华子本也想走,却被李沧行一把拉住,低声在耳边道:“师兄,林凤仙之死牵涉锦衣卫,我想这与正道各派中的黑手一定有关系,不如留下,我感觉有事会发生。”
火华子看了李沧行一眼,点点头又留了下来。
屈彩凤冷冷地看了正派众人一眼,道:“跟各位的账,咱们回中原再算。林大哥,我们走。”言罢带着几十名巫山派的部下转头离去,而那林振翼则向着正派众人行了个礼后,也带着身后的随从们一起离开。
林瑶仙回身向着其他的正道人士一抱拳,道:“今天多谢各位仗义出手,林某感激不尽。”众人皆回礼答谢。
林瑶仙又向欧阳可谢过了洗罪之恩后,也带着柳如烟等人下了山。
李沧行见那欧阳可带着王念慈转身离去,跟火华子使了个眼色,出去绕了个弯后使出轻功上了殿顶,一路跟着欧阳可,最后跳到了他的面前。
欧阳可身后的白衣女子们都吃了一惊,纷纷拔出了剑,而欧阳可则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不下山去,跟踪在下至此,有何指教?”
火华子行了个礼道:“在下三清观火华子,这位是我师弟李大岩,有事想和欧阳庄主商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可的剑眉微微一挑:“原来是云涯子前辈的首徒火华兄,还有这位三招打倒花花太岁的李大侠,久仰久仰。请随在下到书斋一叙。”
欧阳可低声在王念慈耳边吩咐了几句后,她带着身后的白衣女子们离开,而欧阳可一人在前面引路。李沧行见他说出了自己打倒那傅见智的事,知道他这声久仰不是一般的客套话,心下顿生好感,跟着欧阳可到了他的书房,这里空无一人,门外连值守的人影也不见一个。
分宾主坐定后,李沧行道:“欧阳庄主既然知道我等一路跟踪,为何不加以防范,反而以上宾之礼待我?还屏退左右,孤身一人引我等到此,就不怕我二人对你不利么?”
“两位以诚心待我,我又何必提防?实不相瞒,二位一到甘州住进大漠客栈时在下已经掌握了二位的动向。方才二位上殿顶时在下已经注意到了二位的轻功身法,确是三清观的神行百变无疑。”
“二位既然对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