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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发生啊?你可是被赵言当着全班的面表白了呢,然后你们还出去单独相处了那么久,孤男寡女、爱意涌动的,总得发生点什么的呀。”
“对的对的,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该不会连我俩也要隐瞒吧?”王橙橙也表现得对霍免的说辞很不满意。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和他一起去图书城,买完书我们就各回各家了。”
霍免表现得很无奈,能说的她全都已经说了。
“哼。”林妆断定了霍免是有意瞒她,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放。
“霍免,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明人不说暗话,凭着她们三年的交情,王橙橙最不愿意看到两个好友间有疙瘩,索性捅破了窗户纸。
“你是不是因为林妆以前喜欢过赵言,所以不想跟她说啊?但她这回帮赵言追你耶,都这样了,还怎么做你的情敌呢?”
霍免喝到嘴里的一口饮料差点卡住。
“咳咳……”她赶忙拿纸巾擦嘴,一边感到好笑:“王橙橙,你在想什么呀?”
“这样跟你们说啊!第一,我暂时没打算和赵言早恋;第二,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要早恋,林妆喜欢赵言是初一的事了,后来她还喜欢过张三李四一大堆的男生,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我的‘情敌’了;第三,你们俩可是我的死党,什么男的在我心中都不可能比得过你们的地位……”
霍免正在这儿喋喋不休地表白呢,一直死盯着她的林妆忽然看见什么,尖声打断了她的话。
“等会儿,王橙橙你快看,霍免后脖子的那个是什么?!”
王橙橙的反应比霍免快,她眼疾手快地按住霍免,一手迅速掀起了她散着的长发。
少女白皙的后脖颈处被吸红了一块。
头发散着时不明显,这样撩开后,它分明是……
“哇!草莓!!”王橙橙的声音激动得像用了扩音喇叭:“霍免被赵言种草莓了!!”
“呵,这样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呢。”
林妆不高兴地拉长了脸,掏出包里的小镜子递给霍免:“事到如今还不想承认?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霍免接过镜子。
那个“草莓”,确实是存在的。
它没有破皮,只是经过一夜的时间,颜色由浅粉变成了深红,因此在她的脖颈上显得相当鲜明。
“你们听我解释……”她合上镜子,一肚子的委屈。
“不听不听!”
王橙橙和林妆不约而同地堵住了耳朵。
第24章 情窦
霍免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朋友讲起尤谙。
脖子上的痕迹不是赵言留下的,她不想被误会,非常着急地要说清楚。
仓惶之下,她的开场白是:“暑假时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林妆和王橙橙松开捂耳朵的手,忍不住惊奇:“什么?”
“额,等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她们的表情夸张,霍免也察觉了自己表达不当,赶忙改口:“我指的是,我以前就喜欢他。”
“啊???”两人身体前倾,显然是被她勾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不是不是!!”
霍免的脸蛋红得要爆炸,端起饮料“咕嘟咕嘟“喝了半杯:“你、你们先把手放下,我想一下怎么跟你们讲。”
坐在对面的两人点点头,兴致勃勃的等待她的故事。
抓耳挠腮了几十秒,霍免终于开口:“我和他是幼儿园认识的,当时也是邻居,小时候我跟他特别要好……可以说,他是我的初恋吧。以前还彼此约定过,我俩长大后要结婚。”
“真有爱,青梅竹马呀!”王橙橙兴高采烈地给故事贴了标签,她最喜欢看这类的言情小说。
“对,”霍免干脆地承认了:“然后你们知道的,我搬家搬回车队暂住。所以我又遇到他了,整个暑假我基本都跟他呆在一起。”
说到这里,霍免感觉自己已经把故事讲完了:“没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没啦?”林妆和王橙橙大失所望:“你讲点细节啊!”
“细节?”霍免回忆道:“每天跟他一起玩游戏、看电视什么的,算吗?”
林妆眼睛提溜提溜转,不肯放过霍免脖子上的吻痕:“不算!说说看,你和他的恋爱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算恋爱,就是每天一起玩,他个小孩能懂什……唔。”
霍免僵硬地闭紧了嘴,打住那句会引发她们更多疑问的话。
察觉到林妆的视线,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脖子的这个,我认为是……昨天他闹脾气,所以咬着玩的。”
听到这话,王橙橙马上为好友鸣不平:“什么叫闹着玩啊?你觉得他不喜欢你吗?”
“他喜欢我的。只是他的想法很幼稚,对我的喜欢大概是对待玩伴的喜欢。”
讲到这,霍免的心里忽然有了几分苦涩。
——她怎么可能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懂男女之情?
——他们以前承诺的结婚之类的,其实也就是过家家的程度吧,只她那么傻,还要拿出来跟朋友说。
听完这个纯情又无聊的故事,对面两人高亢的情绪忽然间沉淀了下来。
林妆冷静地问:“那你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喜欢吗?”
深思后,霍免摇摇头:“我也说不出。”
她未曾在别人身上体会过那种情绪,所以她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心底想要去触碰,一旦对上眼神,又觉得它分外扰人,想要退后一步躲起来。
她是期待而羞怯的。
午后他近在咫尺的睡颜,他为她画的玫瑰,被他抱紧时古怪的悸动……她困惑自己心跳的失序,却不能准确地辨别,那些是什么。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霍强和陈爱娴告知霍免:新房子那边可以搬了。
为了挡住脖颈的痕迹,霍免披散着头发,垂下的发丝同时也将她脸上不太愉快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
要搬家了……
霍免不知道怎么跟尤谙说。
特别是每当白天醒来,她偷偷去看窝在床下睡着的他……他的身边永远坚定地放着一个深蓝色小书包。
她的时间是在向前走的。
可是尤谙的,永远停驻于此。
暑假的结尾,霍免家再度忙碌了起来。
霍免的父母车队和新家两天跑,搬东西、置办家具,正在放假的霍免自然也没闲着。
不赶巧地,继上次亲脖子的事件后,她和尤谙之间再没有大段的玩乐时间。
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却变得有些生疏。
霍免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她的扑克牌、跳跳棋,象棋……怎么也找不到。
她想,可能是被尤谙收起来了。
搬家的前一天,熬夜熬到爸爸妈妈睡着,霍免打开了床头灯。
……临别的话总是要说的。
“尤谙?”她敲了敲床沿,小声喊他。
他像往常一样,瞬间便探出了脑袋。
霍免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爬到床上,躺进来。
开心的尤谙屁颠屁颠地来找她,完成动作总共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细细地打量他。
眼圈泛着淡淡的青黑,漂亮的脸蛋捏不出几两肉,垂下的长长睫毛更衬得他的神情凄楚无依。
“你是不是瘦了?”
霍免心疼地摸上他冰冰的小脸:“看着怎么没有精神。”
他对她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淡淡,柔弱得宛如一朵风雨中飘零的小白花。
——小可怜尤谙啊,真想把他放在随身行李里打包带走。
沉默半响,最终霍免还是咬着牙,把那句话告诉了他。
“明天,我要搬家啦……”
尤谙死后,这么多年不曾离开过车队,这里一定有他的某样执念。
霍免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改变他长久以来的状态,毕竟,她什么有用的事都没有为他做过。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尤谙轻声应她:“嗯。”
——他老早就听见了呀,她家里的议论。
“有什么我能为你帮你的吗?你尽管说!”
霍免的心里愧疚得,就算他此刻开口,要索取她十年寿命之类的,她也会一口答应。
可是尤谙再度摇了摇头。
——这忧郁的心情就好比,她什么都想给他,但他什么都不想要。
霍免失落极了。
……
隔天起床,被窝是暖的,睡前和她同个被窝的“大冰棍”不见了。
霍免一睁眼,就在她的床头发现了一杯西瓜汁。
可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玻璃杯触到掌心,冰冰凉凉的,让人感觉很有食欲。
抬起杯子,她毫不设防地把果汁喝了下去。
“哇!真好喝!”
全部喝完后,霍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杯西瓜汁貌似比往常的喝起来更美味许多,馥郁芬芳的甜味缠绕在齿间久久不散。
走出房间,她爸妈已经起床,正在忙着打包最后的东西。
霍强一见她就啧啧称奇:“日晒三竿,我们家的懒猪总算起床啦。我刚才还跟你妈说,叫她进房间叫醒你。”
“妈,今天的西瓜挺甜的啊。”
随手洗掉杯子,霍免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夸奖了一句。
“西瓜?什么西瓜?”
陈爱娴忙着手里的事,朝霍强使了个眼色:“你的猪女儿还在做美梦呢?”
“哈哈哈,”霍强不以为意:“快去刷牙洗脸,等搬完家,爸爸给你买西瓜吃。”
——分明有西瓜汁啊。
霍免一脑子问号,愣了一愣,总算反应过来。
——所以是尤谙给她做的西瓜汁!
为什么?作为临别礼物吗?
冰冰凉凉的……是他用手捂冰的吧?
霍免的眼眶酸酸的,更加确定尤谙已经离开。
这边的少女正刷着牙心情低落着,霍强的手机忽然响了。
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他拿起钥匙,打开家门。
“小免,你刷完牙,赶紧回屋把睡衣换下来,我们请的做法事的人来了。”
“他们这么快啊?”陈爱娴提醒霍强:“你鞭炮带下去,人家说要放的。”
“嗯嗯,你们动作也快点,人家通知车到楼下了。”霍强拎上装鞭炮的袋子出了门。
吐出嘴里的漱口水,霍免被他们的对话吓了一跳:“什么法事啊?”
陈爱娴白了她一眼,心想自己的女儿记性真是太差了:“你上次不还叫我找个道行深的道士吗!这脑子真够可以,又忘记了?”
霍免的表情凝固住了。
压低声音,陈爱娴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我们一家三口,都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以免被不干净的东西跟到新家,我高价联系了懂这个的人,在我们搬家前……”
不等她说完,霍免扔下牙杯,快步跑回房间。
——只是以防万一确认一下,他一定早就不在了!!
拉紧窗帘、反锁上门,她探头往床底看去。
——天呐!尤谙这个笨蛋竟然还没有走!
大大的个子缩成一团,他裹着她的旧被褥睡得正香。
“你怎么还没有躲起来呢?!”
猛力晃着他的肩膀,霍免赶忙吵醒他。
睡眼惺忪,尤谙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显然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听到外面他们说话了吗?我妈请了人来做法事,你在这很危险的啊!怎么还没走?中午了!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
她急得有些控制不住音量,外面已经噼里啪啦响起了放鞭炮的声音。
“小免,”陈爱娴敲门喊她:“换衣服的动作快些。”
“知道了。”霍免应着声,手脚并用地使劲把尤谙从床底拽出来。
环顾四周,他常用的跳窗因为正午的太阳已然不适用了,她彻底失了主意:“怎么办?你能躲哪里?!”
尤谙低下头,看了眼她紧紧拽着自己的手。
霍免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在这样紧急的状态下,尤谙的语调仍能保持不紧不慢。
静静地望着她,他的声音平和,甚至是略带愉悦的。
他说:“兔子啊,你不希望我消失吗?”
“不希望。”她想都没想地答了。
尤谙的眸子暗了暗,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
——唉!都怪她,跟她妈提什么“安详地超度亡者”呢?
霍免嘴巴一扁,光想到他会永远消失,她就忍不住要哭了。
他们终是殊途,她再清楚不过的。
早些时候,她已经考虑到了她会搬家、会去上课,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尤谙跟外面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与此同时,他不是一只宠物,不可能一直倚靠她的偶尔陪伴来存活。
她全想到了……
那么,为什么还会感到这么的不安呢?
尤谙消失了有什么的?
去向另一个世界,那本就是他最终的归属。
可是,懂得道理的霍免止不住地非常难过,她的心这一刻像被人揪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