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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岩和尚也劝道:“老衲这里有好茶,咱们喝茶等他就是。”南山老翁道:“和尚在茶里放的那些好东西,老朽无福享用,谢过了。”老峦提议道:“或者让林公子暂且顶替山尊,和咱们玩上两手打发时间如何?”南山老翁看着林熠道:“这个主意不错。岩和尚,你的意思呢?”岩和尚暗灰色的眼睛拂过林熠,叹了口气,道:“有赌总比没赌好,只是林小施主用什么来换筹码?”林熠摇头道:“在下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宝贝。”南山老翁道:“林公子何必客气。你那柄软剑在老朽眼里,至少也值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头,脸上现出一缕微笑。
林熠苦笑道:“借用岩大师的一句话,那可是在下吃饭的家伙。没了它,肩膀上顶着的东西多少会有些不稳当。”老峦沉声道:“我借你。”抓了一把筹码塞到林熠手上问道:“十根怎么样?”林熠笑得更苦道:“很好。可万一我手气太背,还不了怎么办?”老峦疑道:“你以前没赌过牌九?”林熠老实道:“我没认字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牌九的花色大小了。”老峦再问道:“输赢如何?”林熠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我都记不起上回输是在几岁的时候?想一想应该有很长时间了。”老峦道:“那还废话什么?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岩和尚摇头道:“老衲一直以为至少在无涯山庄里,再不会有人比老衲还慷慨大方,乐善好施,今日方知,原来是大错特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南山老翁也叹了口气道:“林公子,我要是你,若不把这些筹码全部输光,简直是太对不起老峦。”林熠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好!”走到云怒尘留下的空位盘腿坐下,抓起骰子问道:“这一局该谁坐庄?”老峦冷冷道:“你到底会不会玩?既然你顶的是山尊的缺,当然该你坐庄。”林熠抛出骰子,将牌依次分发给众人,也不看自己的牌面,就先自抛出了一根筹码。
南山老翁扔出一根表示退出。
老峦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面,也扔下一根筹码道:“和尚,该你了。”岩和尚跟出了五根,说道:“老衲牌好,加多一些。”林熠打开牌看了一眼,随即把手上剩余的筹码全部压出。
岩和尚深深向林熠一瞥,问道:“小施主不怕输光了么?”林熠笑嘻嘻道:“反正这也不是在下的筹码,输光了又如何?”岩和尚闭目半晌,才说道:“小施主气势凌人,想必握了一手好牌。老衲本该认输退出才对,可又实在想知道小施主到底抓到多大的牌面,竟能如此胸有成竹。好吧,明知凶多吉少,也跟上一跟。”林熠微笑道:“岩大师,有位朋友曾对在下说过,很多时候好奇心会杀死人。”打开牌面,赫然是一副至尊宝。
南山老翁道:“今晚开出了二副至尊宝。上一副,是小云坐在这个位置上抓到的。”接下来仍是林熠坐庄,他仍然不看牌面先扔出一根筹码。一圈下来,岩和尚又将筹码加到了十根。
林熠看完牌面,照例不假思索把面前的筹码加到十四根,南山老翁笑道:“林公子是想看看,老朽敢不敢把剩下的筹码全部压上,是不是?”林熠道:“老伯当然也可以只追到十四根筹码,这样手里就能留住最后一根筹码。万一输了,下局也有翻本的机会。”南山老翁道:“可是老朽不相信,林公子还能再开出一副至尊宝来。”抬手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出,问道:“老峦,你跟不跟?”老峦道:“我退出。”岩和尚摇头道:“吃一堑长一智,林小施主气势正盛,老衲不跟也罢。”林熠将面前的筹码加到十五根,从容自若道:“老伯,您可以开牌了。”南山老翁徐徐将牌推出,望向林熠问道:“你怎么知道老朽的牌面只有两点?”林熠摇头道:“我原本并不知道。但在老伯追加到十五根筹码时,就等于在告诉我,你的牌面绝不会大。因为在下适才旁观时发现,老伯似乎对欲擒故纵的手法情有独钟。
“每每握住好牌多半会示之以弱,诱人上钩,相反等到哪回牌面不佳时,却会一再加注好吓退别人,死中求生。第一局,岩大师便是这么赢的。”南山老翁道:“所以,你故意给我留了追加一根筹码的余地。如果老朽只跟到十四根而不再追加,你反而会放弃?”林熠坦然道:“是,因为在下的牌面其实也很小。好在老峦和岩大师都被老伯的气势压倒,主动退出。否则,赢家该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位。”南山老翁叹气道:“前后两局,都押上全部筹码,结果都是一个输字。看来,今天实在不是老朽赌牌的日子。”林熠道:“老伯每日品茶栽花,恬退淡然已入无欲之境。这牌九,本就不该赌的。”南山老翁目光落到破劫丹上,苦涩一笑道:“无欲则刚?”从怀里又取出一支卷轴,精神一振道:“这是老朽昨日画的《春溪花树图》,请诸位赏鉴。”“啪”地卷轴打开,一幅水墨画卷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飘逸忘尘的气息,让人心头一静,神思遥驰。
老峦注视片刻,问道:“老南,你是将最新参悟出的‘乱梅三弄’,融入画中了吧?”南山老翁道:“现在有的只是‘弱梅三弄’,‘乱梅三弄’已被老朽丢到溪水中。”岩和尚眯缝着眼赞道:“好个‘弱’字,这一字之差,云泥之别。南老施主,恭喜你已悟出‘存弱御强’的妙谛,若能再进一步则来日抗御天劫,绝非难事。”南山老翁摆手道:“天劫还远,先说眼前。这幅画,能换多少?”老峦道:“如果破劫丹能值五十五根筹码,这幅《春溪花树图》也值这个数。”岩和尚摇摇头道:“不好,不好!”南山老翁奇道:“岩和尚,有什么不好了?”岩和尚一指画卷,道:“老衲粗粗算了算,要想把破劫丹和这幅《春溪花树图》一并收入囊中,需要一百一十根筹码。可数来数去,老衲手头只剩下九根筹码,岂不是大大的不好?”老峦道:“那有什么,时间尚早,和尚你慢慢攒回来也就是了。”岩和尚继续摇头道:“难,难!尤其林小施主这一加入,老衲更是难上加难。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南山老翁卷起画轴,道:“林公子,咱们接着来。”接下来岩和尚等人渐渐熟悉了林熠的出手风格,他也不再有那么好的运气,只维持了个小赢不输的局面。老峦不动声色,手里筹码迅速增加,岩和尚与南山老翁则不断地往外掏东西。
到了半夜时分,岩和尚终于连赢两局,挽回些许的损失,正要掷出骰子,忽然笑道:“山尊回来了,不过他的心情可不怎么好。”话音一落,云怒尘怒气未消,三步并两步闯了进来。
老峦问道:“山尊,事情怎么样?”云怒尘怒哼道:“几个不长眼的蠢货,趁老夫不在居然想跑,老夫当场宰了三个。其余几个全扔下‘烛魂渊’了。”岩和尚呵呵笑道:“今晚忘忧崖守值的几个废物,你又如何料理了?”云怒尘一挥手道:“还能如何?全被老夫挖出心来生吃下酒。这群饭桶,几个人也看不好,整日要老夫操心,留著作甚?”岩和尚摇头道:“可惜,可惜,太可惜”云怒尘瞪眼问道:“和尚,别以为你剃成秃头就真能成佛,装模作样假慈悲什么?”岩和尚不以为忤微笑道:“老衲是说,生吃太可惜,多加几道工序才更有味道。”
第二章 忘忧崖
林熠庆幸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但胃里仍一阵阵恶心。他站起身道:“既然云前辈回来了,在下也该让位了。”云怒尘拍打林熠肩头,哈哈笑道:“小子不错,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你这样懂礼貌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日后有空到忘忧崖来,让老夫提点你两手。”说罢大咧咧坐下,看到面前堆着的筹码,微微惊讶道:“这都是你赢的?”林熠点头道:“除了开始老峦借的十根,剩下的都是在下侥幸赢来的。”云怒尘环顾另外三人,问道:“岩和尚,老峦,老南,你们没放水吧?”岩和尚满脸笑容,像个弥勒佛,回答道:“老衲很想放水,可惜林小施主根本不给老衲这个机会。”老峦不悦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赌桌上放过水?”云怒尘大笑道:“是,是。你小子素来六亲不认,上了赌桌连亲生爹娘的裤衩都敢赢个精光。要说老峦会放水,老夫第一个不信。”南山老翁木然道:“老朽是输了不少,不过多半是落进了老峦的口袋。要放水,也是放给了老峦。”云怒尘一把抓起筹码,交到林熠手中,说道:“小子,你赚的不少啊,看中什么只管说。”林熠问道:“是不是只要筹码够数,这里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拿走?”云怒尘道:“当然。若是有人今晚赌上了脑袋,只要你筹码够多,一样可以现在就把他拧下来当夜壶用。”林熠笑了笑道:“可惜人头做的夜壶,在下暂时还不大感兴趣,如此便拿那颗破劫丹吧。”云怒尘脸色微微一变,炯然的目光刺入林熠眼中,收起笑容道:“小子,你拿破劫丹何用?”林熠点头道:“云前辈适才说过,有了它便能挨过一次天劫。”云怒尘点头道:“不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差不多都快到了需要用破劫丹抗御天劫的关口。挨过了,便能多活六十年参悟真仙境界。挨不过,就是他娘的元神爆裂,魂飞魄散。可是它对你,却并没有任何用处,吞进肚子里,是大大的浪费。”林熠恭敬地听完,恭敬地问道:“那我用来送人行不行?”云怒尘一怔,道:“行,给谁?”林熠放下五十五根筹码,拿起盛着破劫丹的小瓷瓶递向南山老翁道:“老伯,这些日子多蒙你指点弟子窥悟天道自然,令我获益良多。这颗破劫丹,您别客气,尽管收下。要是将来真用不着,就扔到龙园溪水里吧。”所有人都呆住了,云怒尘惊愕道:“小子,你当真想好了?”林熠满不在乎地笑道:“前辈刚才不是说过,这玩意儿我吞进肚子里完全是浪费。不如借花献佛,做个顺水人情,有什么不对么?”岩和尚紧紧盯着破劫丹,不再口诵佛号,喃喃道:“对,简直***对极了!”南山老翁并没有立即接下,抬眼望向林熠,缓缓问道:“你不后悔?”林熠道:“如果老伯拒绝,说不定我才会真的后悔。”南山老翁木讷的脸上居然出现一丝笑意,问道:“你会后悔什么?”林熠悠然答道:“自然是在后悔,为什么平白受了老伯那么多好处,现在却没法子偿还。”南山老翁颔首道:“好,虽然接受了这颗破劫丹,将来后悔的或许会是老朽,我还是收下了,但不是白白收下。”他枯干粗糙的右手一翻,取出一团似锦如丝的东西,说道:“这条‘锦云丝带’是老朽早年随身的宝物,锁肉身,摄灵魄,一旦祭出神鬼难逃,更能让被缚之人魂魄如焚,求死不能。你拿去,看谁不顺眼就祭出来,届时任你使唤,为所欲为!”林熠接过锦云丝带,手上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一点分量,点头道:“好!日后老伯想捉谁,只管吩咐一声,我替您像牵牛似的拎过来。”他把手中剩下的二十多根筹码递给老峦道:“多谢你借我本钱。”老峦道:“你还可以再换些其他的东西!”林熠摇头道:“不用了,我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能赚已经很好。”云怒尘不甘地望了眼南山老翁,叹道:“老夫真不该离开两个多时辰,眼睛一眨,煮熟的鸭子便飞了。”说着狠狠搓动魑琥的背脊,疼得它吱吱乱叫。
天亮散赌时,老峦赢得最多,收走了南山老翁的那幅《春溪花树图》。云怒尘一口气挑走《般叶经》、玉佛像等物,郁闷之气似乎稍平了一点。
岩和尚小输当赢,笑呵呵拿到剩下的几件宝物。南山老翁一输到底,只出不进,然而真正大赢家无疑是他。
云怒尘第一个离开,瞧他的模样,不知稍后忘忧崖又会有谁倒楣。
南山老翁也随后起身,深深看了林熠一眼,道:“多谢。”慢悠悠跨出庙门。
岩和尚问道:“你们两位要不要留下来陪老衲喝杯早茶?”林熠瞧瞧天色,道:“时间过得真快,我得去猎苑报到了。”老峦点头道:“我用马车送你。”两人出门坐上马车,向猎苑方向徐徐驶去。
老峦轻轻挥动软鞭,发出“劈啪”脆响,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会把破劫丹送给老南?”林熠诧异道:“有什么不对么?”老峦猛然转头紧紧盯住林熠,停留好一阵子,才回过头去淡淡道:“你这样是害了他。”林熠摸摸自己的鼻子,仍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峦哼道:“凭老南的心境和修为,即便没有破劫丹,也有八成的把握渡过天劫。你将破劫丹送给他,反令他多了一份依赖,对于日后的潜修有害无益。”林熠恍然道:“难怪他会说收下破劫丹将来也许会后悔。”老峦无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