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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蝶莞尔道:“林兄,你背后编排令师,可小心他老人家有千里侧听之能,你也不必再追问小妹了,终有一日林兄会全部明白。”
这时前方竹林里隐约现出一排石室,打从里面有一个苍老雄劲的声音问道:“蝶丫头,有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也说来给我听听。”
容若蝶吐吐舌头,压低嗓声向林熠附耳说道:“糟糕,咱们的话教老爷子听见啦。”
石室里那人又问道:“蝶丫头,你为何不回话?身边有了小白脸陪着,就不管我这糟老头子了么?”
容若蝶俏脸微微一红,林熠已扬声道:“老爷子,在下的脸可不怎么白。”
石室老者哼道:“那是黑的了?”
林熠笑道:“也不算太黑。”
石室老者怒道:“不黑不白却是什么,难不成是阴阳脸?”
说着话的两人走到石室跟前,当中一间屋子的石门无风自开,里面空荡荡的地板上,只坐着一个满头花白、乱发披腰的老者。
这老者左边的袖口空垂于地,右手扯着乱糟糟的胡子也不看他们,仰头瞧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石刻念念有词。
再看石室的四壁和地上也被人画得乱七八糟,满是看不懂的图形字元。
容若蝶站在门口,含笑道:“老爷子,人给你带来了。”
老者“哦”了一声,好半天才回过头,上下扫了林熠一眼道:“小伙子,进来坐。”
容若蝶轻声道:“林兄,进去吧。”
她刚一迈步,老者急忙叫道:“蝶丫头,谁教你也进我的”悔心轩“了,快退出去!我老人家这屋子里最忌讳女人了。”
容若蝶不以为忤,问道:“老爷子,那我何时可以来接林熠?”
老者想了想道:“十天吧,这当中别来烦我们。”
林熠隐隐感觉要上当,忙道:“蝶姑娘,你要我在这里留十天作甚么?”
老者道:“错了,不是她,是我老人家要你留下。”
林熠苦着脸道:“老爷子,说句得罪你的话,这间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要我在这儿待上十天,整天对着你老人家闷也闷死了。我只答应陪蝶姑娘来见你一面,如今咱们也算照过面了,我可得走啦。”
老者嘿嘿道:“走什么走,没我老人家开口,你哪儿都去不成!”
他身影一闪,右手五指飞抓林熠肩头。
林熠沉肩出掌,可手刚抬了一半,老者右臂一转一滑已搭到他腋下,五指稍一运劲低喝道:“进来吧!”
“呼─”的将林熠偌大的身躯甩进了石室。
跟着“砰”的一声石门关闭,依稀听见容若蝶在外面道:“林兄且莫多心,十日后小妹再来接你。”脚步声响,竟是走了。
林熠腰间一挺,翻身贴着石壁飘落,老者威风凛凛地堵在门口得意道:“小伙子,刚才那招”渊底擒龙“,妙得紧吧?”
林熠一招受制亦是凛然,他自忖纵然对面站着的是仇厉,若不偷袭也断难办到。
这个糟老头貌不惊人,疯疯癫癫,修为却恁的了得,可是为何要强留自己在此呢?
他一面提神防备,一面假装不屑道:“我看也稀松平常。”
老者大怒道:“稀松平常?好,咱们再试一次,看你躲不躲得过。”
林熠一转眼睛,摇头道:“不来了。”
老者愣了愣,问道:“你小子害怕了?”
林熠昂然道:“我林熠天塌下来也只当被褥盖,岂会怕你?只是昆吾门规里有一条”尊崇师长,礼待老弱“。在下瞧你老人家胡子、眉毛都一大把了,万一动起手来老胳膊、老腿有个闪失那怎么得了?”
老者一蹦多高,嗷嗷叫道:“混小子,我老胳膊、老腿?着打!”
他淩空翻了个跟头,又探右手抓林熠肩头,招式与先前一模一样。
林熠有了前车之鉴,心想:“我不抬手,却让你如何再抓?”贴着石壁掠起,右脚飞踢老者右腕。
老者右臂还是一转一滑,又绕过林熠右足,一把扯住他小腿,喝道:“去!”
林熠应声飞出,这回老者恼他不敬,有意给他苦头吃,手上爪力一吐破入他体内。
林熠经脉受震,刹那间竟凝铸不起真气,眼睁睁看着与对面石壁飞速拉近距离,“咚”的撞了一声闷响,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头昏脑涨。
耳听老者打了个响指,迈腿在自己身前踱来踱去,问道:“小混蛋,服不服?”
林熠摸着脑袋起身,他适才对老者的招式变化瞧得清清楚楚,然而还是没能破解。
两次被甩,一趟被抓着腋下,一趟被扯住小腿,部位各异却有相同的奥妙。
他心下佩服,嘴里还是嘟哝道:“老混蛋,这么好的身手,干嘛不去当捕快?”
老者哈哈笑道:“你懂什么,这是我老人家耗费整整十八年的光阴,才创出的”手舞足蹈小八式“,拳打脚踢算什么?唯有抓在手里才最是实在。”
林熠哑然失笑道:“”小把式“?老爷子当真谦虚。”
老者骂道:“狗屁,是小八式可不是小把式!你小子想不想学?”
林熠疑惑道:“老爷子,你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一定要教我?”
老者怒气稍歇,回答道:“谁说我跟你非亲非故了?想当初─”
他突然噤口,狠狠煽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又是这张臭嘴,当年苦头还没吃够么?还要乱说!”
林熠看他脸上张牙舞爪的红指印,心生疑窦,问道:“老爷子,想当初什么来着,干嘛不说完?”
老者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套手舞足蹈小八式你要不要学?”
林熠莫名其妙被人连摔两个大马趴,对手舞足蹈小八式大是见猎心喜,但刚才老者的话头勾引起他不小的好奇心,因此故意摇头道:“不学,除非你先告诉我,为何要教我?”
老者道:“我喜欢,我乐意,你学不学?”
林熠说道:“不学,我喜欢,我乐意,就是不学!”
老者抓着颌下乱蓬蓬的胡子,瞅着林熠,道:“吆呵!你这臭小子自以为拜了玄干那臭牛鼻子老道作师父,练得几手狗屁不如的昆吾剑法,就登上天了?老实告诉你,差远了!没有我老人家指点,你小子一辈子连天道的毛都沾不上。”
林熠笑呵呵道:“那倒是,晚辈这两手三脚猫的剑法,原本便不堪入你老爷子法眼。要不咱们就别学了,先坐下来舒舒服服喝几坛好酒如何?”
老者道:“好小子,修为不怎么样,鼻子倒挺灵光,居然闻到我埋在屋外的那几坛好酒香味啦!不成,你先拔剑让老夫瞧瞧昆吾的九九弹指剑法,这二十年来又有多大的进步,敢不把我的手舞足蹈小八式摆在眼里。”
林熠直摇头道:“不打,不打,打架哪有喝酒有趣?”
老者大叫一声道:“混蛋,这能由得你么?”
并指如刀,一掌劈出,雄浑浩荡的罡风汹涌扑向林熠。
林熠猛吃一惊,闪身挥掌“砰”的一接,苦笑道:“老爷子,这可是玩真的?”
他整条右臂酸麻难当,他赶紧施展泰斗心法,将破入经脉中的掌力转嫁到背后石壁上。出乎意料的是石壁承受了惊天一击,不但纹丝不动连石屑也没落下半点。
老者哼道:“自然是真的,你这不识抬举的小子,打死也是活该!”
林熠没来得及回话,眼前一花,老者已欺身近前,又一掌崩云穿石轰向胸口,真要挨上,十条小命也一样交代。
林熠无奈,反手擎剑,叫道:“老爷子,得罪了!”
九九弹指剑如闪电惊虹般腾空吞吐,九点寒星直刺老者掌心。
老者喝道:“看我”顺手牵羊“!”掌心下翻朝前一送,轻描淡写之间五指又贴住仙剑剑刃,劈手夺过!
林熠一跃闪退,大叫道:“老爷子,你言而无信,我不陪你打了!”
老者一呆捏着仙剑问道:“我怎的说话不算数了?”
林熠义愤填膺道:“咱们说好了要让你见识见识本派的九九弹指剑法,可一招没过,你就把在下的仙剑抢了去,这算什么?”
老者哑口无言,支吾道:“说的也对,好!我就不用手舞足蹈小八式,咱们再来打过。”手一挥已将仙剑掷还。
林熠已觉察出这老者对自己全无恶意,接住仙剑笑道:“老爷子,咱们说好了,打完了就喝酒。”
老者道:“哪那么多废话,打过了再说!”他拧身再上,劈掌斩落。
林熠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奋起迎战,立意要给这古怪的石室老者一点苦头吃吃,以报两次被摔之仇。
他眼见老者一掌落到头顶,静立不动猛然高声喊道:“且慢!”
老者闻言住手,右掌稳稳停在半空,掌风一丝不漏,问道:“又怎么了?”
林熠蓦地一转身形,闪到老者右侧,仙剑疾出,笑道:“先让我替你修剪修剪胡须!”
老者浑没料到林熠这般无赖,意到身动,立时飞退数丈。
剑光闪处,几缕须髯冉冉飘落。
老者气得哇哇大吼道:“好小子,不给你点教训,我老人家就不姓雪!”
林熠一震,电光石火里失声叫道:“原来你也姓雪!”
但漫天掌影已将他层层笼罩,罡风鼓荡迫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请继续期待《剑谍》首部曲续集
……(本卷结束) ……
第一部 第三集 亢龙有悔
第一章洗髓
雪老人右手拍出,小指与拇指朝两侧高高翘起,食指蜷曲往前凸出,拳不像拳,爪不像爪,手形怪异令林熠好奇心大起。
真气所到之处,指间亮起一蓬金色绚光,赫然现出一羽状似振翅高吭的苍鹰,挟着一溜蒙蒙弧光,罩着林熠胸口轰落。
林熠不知此招乃是昔年威震正魔两道的冠世绝学鹰扬九鉴,但见这掌势大力沉,也不敢硬接,身形右闪,仙剑一式“九星连珠”侧点雪老人右腕脉门。
仙剑与金色光澜甫一碰触,如陷暴风急流,“嗡嗡”镝鸣震颤把持不住,随时可能脱手逸出。
林熠年纪虽轻,但出道数年阅历颇丰,其中更曾经历过与仇厉这般高手的恶战。
他当即手腕一振,一缕真气注入剑刃,仙剑青华绽放,顺着掌风激荡韵律再抖落九点寒星,吞吐闪烁,虚实不定。
雪老人轻赞一声:“好!”食指倏然弹出,“叮”的震开仙剑,手间凝铸的金羽苍鹰砰然雷动,脱缰轰出。
林熠一凛,暗道:“这老爷子的修为,竟臻至”铸元凝光“的无上化境,岂非已是地仙一流!”
他仙剑用老,旋即左袖飞拂,唯恐抵挡不住雪老人惊世骇俗的掌力,身子朝后疾退。
孰知那羽金鹰宛似通灵,在雪老人催动之下翩飞盘旋,躲过飞袖,侧转到林熠身后,直叩背脊。
林熠淩空飞退,只觉眼前光芒一闪,金鹰已失去踪迹,身后却生出一道雄浑罡风,排山倒海的掩袭而至。
他若转而朝前闪避,雪老人如山横亘,正以逸待劳守候着他,成前后夹击之势。
情急中,林熠吐气扬声身躯倒翻,头朝下,脚往上,凭空拔起,仙剑施展“守缺六十四剑”里最为沉稳凝重的一招“天衣无缝”,刹那幻起层层光幕,“砰”
的与金鹰迎头激撞。
剑气金光鼓荡呼啸,金鹰“嗤嗤”蒸腾起一蓬光雾,冲破仙剑筑成的青色光壁。
林熠顾不得虎口酸麻,左掌斜斜按出,泰斗真气勃然崩流,轰然震裂金鹰。
流光弥漫中,林熠借着庞大的反弹罡风,身躯一振向侧上方飞逸,胸口郁闷难当,急忙深吸一口气流转真元,打通淤塞经脉。
两人交手不过一个照面,林熠已是由死到生走了一回。
幸亏他应变及时,若果真让这式鹰扬九鉴轰中背心,少说也得去掉半条小命。
他禁不住叫道:“老混蛋!我只削了你几根胡子而已,犯得着这般狠吗?”
雪老人哈哈笑道:“我老人家已近二十年没跟人动手过招,你小子忒有福气,只管好生消受吧!”伴着话音,鹰扬九鉴的第二式“一飞冲天”沛然打出。
两人尽管相隔四、五丈的距离,但光澜熊熊,金鹰振翅,已到林熠面前。
林熠吃过一回苦头,岂能重蹈覆辙?
他抱元守一稳定心神,灵台清澈映照金鹰飞行的轨迹,待到金鹰一路翱翔,躯体不断膨胀,如小山一般轰到,仙剑急颤以攻对攻,一招“九雷奔月”斩向鹰首。
“噗!”剑落鹰裂,硕大的金鹰被一劈为二。
林熠陡生疑窦,料想雪老人这招绝不会如此容易平常,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果不出其然,迸裂的金鹰乍分作两弧光飙,一左一右犹如张开的臂膀,合围林熠。
亏林熠心思敏锐早一步察觉到不对,千钧一发间身形一闪,从两束光飙缝隙里脱颖而出。
“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