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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合上经书,对他盈盈笑道:“在寺里呆得久了,也是无趣。”
姜宸一愣,自她认为他在那药方里动了手脚后,她便不曾这般对他笑过。他似是被那笑容蛊惑,缓缓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出声轻柔:“阿迟的笑,天下无双!”
偃珺迟一滞,面上仍是笑着:“姜宸,你若能全力助二哥,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答应的。”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让姜宸更是怔在原地,半晌才哈哈大笑:“阿迟,你,能应我什么?一个条件只能交易一次!”
偃珺迟心中一跳,是二哥已经应了什么?难怪最近一直没有他的信。难怪楚、卫忽然起了冲突……
她一直认为她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他。或许要助他也只能用那个皇室最常用,而她最不愿的办法。而她是挣扎着想了许久才有了这个决定……心口骤然钝痛,她扶着胸口,又是头晕,踉跄一步,已被人抱入怀中。
偃珺迟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柔声说道:“真心……姜宸,我应你真心,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
☆、誓盟
未过几日,楚王妃病情加重,命不久矣。楚王亲自领了随侍、精兵去卫国请药王。而风扬当胸中了谢弘一箭,命悬一线,药王寸步不可离。
卫太子卫彧欲先救醒风扬再做计较,暂时不欲两国再起冲突。他知道楚王秉性,便给楚王送去了十几名美人。
美人在怀,楚王很快便消去了请药王到楚治病的念想。整日住在卫国驿馆,奢靡荒淫。
卫王身边的臣子趁机进言可将楚王刺死,楚国无君,国可破。卫若能占领楚国国土,国势更强。卫王沉思,能破楚,对卫国自然有益无害。诸侯十二国中,卫国的地位将再不可撼动,并可与天都两立。
正在臣子们热议不休之时,卫彧自风扬处来到王殿,对卫王道:“楚国能有当下之势,全凭姜家。楚王不过是个荒淫无道、昏庸无能之辈,本不是大器。也正因为如此,姜家早有不臣之心。若此时将楚王处死,楚国王孙尚幼,姜家便可顺理成章做主楚国,又有借口引兵犯卫。卫要制楚,自然是控制无能的楚王为上策,与有才有势的姜家相抗为下策。更何况,楚、卫相争,天都倒是乐见其成。而卫国在短期内也是无益。”
卫王赞成地点头,又问卫彧:“如此,依彧儿之见,又当如何处置楚王?”
卫彧对其父王行了一礼,不急不缓地道:“让楚王乐不思归,又给楚王相对自由,让他可以遥令楚国政事。如此,我们便可决胜于千里之外。”
卫王对卫彧颇为赞赏,当下欣喜着补充一句:“若能使楚国与邻国、天都相抗,那便更好了。”
卫彧正有此意。又思及风扬当胸那一箭,心中更是发狠,恨不能亲手将谢弘碎尸万段。
待退出王殿,卫彧又去看了风扬一眼,风扬仍是没有丝毫知觉。卫彧拂袖转身,匆匆朝楚王住的驿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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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接到楚王身处卫国,卫、楚两国的冲突渐息后,便知卫国的打算。谢弘手握成拳。天下局势错综复杂,诸侯国间相互抗衡、相互制约,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闭眼,叹道:难啊……
又想起那日珺儿在他怀中,鼓足最后一丝力气,说要应姜宸真心,他胸口一窒,抱着她,阻了姜宸跟着的脚步,快步入了禅房。而她却又昏睡了几日。
谢弘看着昏睡的人,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皇后的病尚未痊愈,知偃珺迟昏迷,也撑着身子去看望,却每每见谢弘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由得冷冷地道:“弘儿莫非不知你父皇将她遣来宁安寺的缘由?有我在此,她自不会有事。你还是早些回宫吧!”
谢弘对皇后一礼:“母后亦在病中,孩儿理应照料母后。”
皇后哼笑:“如此,你日日夜夜守在这里作甚?”
谢弘也不在意她的讥讽,又握着偃珺迟的手,想着暗中派在她身边的侍卫汲墨不知去向,便有些担忧,他轻声回道:“母后回去歇息吧。我守在这里就好。”
皇后尚在病中,不可久站,见他一意孤行,自己又劝诫不住,只得冷眼一扫,拂袖离去。
如此,谢弘都是坐在偃珺迟房中,看各方密报,向各处发布指令。密令隐在楚、卫两国的亲信暗中以楚、卫之名给两国周遭的邻国难堪,又以各小国之名声讨楚、卫的不仁、不德。说得久了,不怕别人不依附。除此之外,他还派人去卫国刺杀楚王,又与姜宸密谋将卫国风懿侯之子风扬劫持到楚,以作日后的人质。
姜宸呵呵一笑:“风扬对卫彧果真如此重要?”
谢弘忆起在卫国攻打穆国时,他射中风扬后,卫彧眸光之中的嗜血之光,几不可闻地轻笑了声。
姜宸啧啧叹息:“听说卫彧也是个俊美的男子。不过,风扬更不会逊色,又名声在外,也是难怪……”
谢弘不欲与姜宸闲话,站起身来,下逐客令:“姜先生且去办正事吧。越快越好。”
姜宸眉梢一挑,却要去看偃珺迟。
谢弘在房里树了屏风,偃珺迟便睡在里间,他睡在屏风之外。
谢弘伸手阻拦:“珺儿尚在阁中,你们还是少见为妙!”
姜宸也不强求,只笑得深沉:“二殿下既是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姜某自当信任。更何况,阿迟也亲口答应了。我真是一急便忘了礼数。”
待姜宸离去,谢弘又下了几道命令便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得案上的书籍哗哗作响。
谢弘揉着额头,姜宸的话在他耳畔挥之不去。须臾,他又起身,摆了棋局,独自下着。
一条人影迅疾如电,闪入房内。谢弘连头也未抬,便出声斥道:“汲墨,你可知罪?”
汲墨一身劲装,身材魁梧,面貌俊朗,与谢弘年岁相当,立即叩拜领罪:“擅离公主左右,小人知罪!”
谢弘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觑了汲墨一眼,淡淡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汲墨忠心耿耿,却不顾他的命令,擅离职守,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汲墨埋头,恭敬回禀:“姜怀远来了天都。前几日到寺中来,欲加害于公主,幸得小人发现,及时阻止。却追了许久,也没追上。”
谢弘蹙眉,姜怀远竟秘密来了天都。他抬手示意汲墨起身:“此番便饶你一次,多派些人手,务必要将姜怀远拿下。从今往后,我守在这里。”
汲墨应声退下。
恰在此时,屏风一动。谢弘回身抬头,见偃珺迟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谢弘立时起身到了偃珺迟跟前,伸手抚上她的额际,话语之中尽是欣喜:“醒了?”
没有得到回应,谢弘疑惑地望着她。她的眼中却是恍愰无依,不甘不愿。
谢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似承诺一般说道:“珺儿,给我时间。”
偃珺迟亦是疑惑地看着他。
谢弘的话语中透着无奈:“许多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我原想不再等一年,如今却不得不等。要瓦解楚国之势也不能在一朝一夕。珺儿,你可信我?”
偃珺迟微微一笑,终于轻轻出声:“因此,还是要联姻么?一直得等到楚国失势那天?”
她对一切皆是了然,那微笑中尽是无奈苦涩。谢弘一时不知所措,忽地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只定定地说着:“珺儿信我!”
见她双眼迷离,他将她拉入怀中,长长地叹息自他嘴中传出。
偃珺迟何尝不知他的苦衷,更何况她还有“珺玉公主”这个名号,与他终究是兄妹的名分。更何况,还有那些谣言……他又能做些什么来护她?而她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助他么?她现在如此别扭当真可笑。
偃珺迟闷在他怀中,叹道:“信你又如何?”
谢弘胸中又是一窒,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只要你别再说些傻话,别做些傻事。我总会解决的。”
偃珺迟不再说话,她哪会做傻事,说傻话?她说要应姜宸真心也不过是为了他能倾力相助。一个人的心如何能剖出两半来?
良久,偃珺迟推开他的怀抱,笑着说了句:“二哥宽心吧。”
谢弘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偃珺迟初醒,谢弘牵着她的手,到了宁安寺的后山。满目皑皑。看飞雪若絮,她笑着昂首,飞花落了她满脸。谢弘抬手为她拭去雪花,又拢了拢她的衣襟。
走了片刻,谢弘怕她着凉,又牵着她回了寺里。偃珺迟却意犹未尽,回到寺中没有什么做的,她便拉了谢弘去寺庙正厅求了签。
谢弘依在门边,笑她:“何时信了这个?”
偃珺迟不理他,闭目诚心摇了支签,递给谢弘,笑问:“二哥能解么?”
谢弘蹙眉:“我又不是和尚!”
谁说只和尚才能解签的?偃珺迟撇撇嘴,又将签夺了过来,细细看一眼签文,当真不知何意。只略略觉得有些怅意。再看签文背面,却有注解:本天地精灵,更有几世因,一朝君分离,回首百年身。心中却又笑,自己还没来得及想求的什么呢,何必在意?
待出了佛殿,又觉自己的行径可笑。
而谢弘将整个计划及目前的布局、安排都一一说给了偃珺迟听。偃珺迟不停地点头,在他说完后,才笑着打趣:“二哥原来如此奸滑,真是难与之人。”
谢弘横了她一眼:“你二哥我运筹帷幄,文治武功,岂是你口中的奸滑小人!”
偃珺迟撇了撇嘴:“没见有君子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二人如从前那般嬉笑着,不愿提及更多。
谢弘处理事情总是处理到深夜,偃珺迟便看看书,写写字,发发愣,在一旁等着他。
自她再次昏迷,谢弘知她需好好养着身子,一直劝她歇着,她却不依,总说睡不着,躺着也是受罪。
最后两人分里、外躺下时,亦能清楚地听到彼此气息。并觉那气息便在耳边。
偃珺迟翻来覆去的,是真的睡不着了。
谢弘听到她不安的翻动声,终于走进里间,坐在她榻上,手拍着她的背,打着哈欠道:“睡吧!”
偃珺迟又是蹙眉又是想笑,见他已然累了,她便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即使是旁无别人之时,许多话也不敢说出口。
他们似是兄妹,又不似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
☆、誓言
楚王沉迷于酒色,在卫国过得逍遥,还能在千里之外掌握楚国的动向,心头乐不可支。楚国与卫国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然而,在一次卫宫宴席上,楚王却对卫王的一个妃子起了色心。夜半入宫,轻薄了那名妃子。那妃子不甘被辱,悬梁自尽了。而楚王之举正好被卫宫侍卫撞见。楚王虽是荒淫无能,却也知道是犯了禁,万般无奈下主动与卫王谈和,将楚国南部一座三万人口的城池赠于卫王,权当赔礼。卫王因此不再追究楚王之事。
此事自然是不被外人所知的,只道楚、卫关系密切友好,甚至有人言说两国如同一家。谢弘看了密报,嘴里泛出一丝冷笑。那两国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他略作一番思索,又派了几人到卫国刺杀楚王。而卫国早有防犯,谢弘派出的几人,都未能下得了手。
再说风扬府上的守卫更严,姜宸的人也无法下手。一时之间,楚国倒也乱了,卫国却坐收了不少好处。而姜家欲言楚王被制于卫国,要出兵相救,楚王却分明下了旨意,说楚国与卫国一直交好,令国内不可无礼擅动。
谢弘也知卫国还想借此机会将姜家除去。这一点上,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无论风云如何变幻,除夕如期将至。再过一日便是全天朝都喜乐的除夕。宁安寺的僧人也去山下置办些年货。皇后身边的宫女亦去山下买了些东西,欲增添些许喜庆。一贯谨慎的皇后出人意料的没有拦着她们。
寺中都是些清茶淡饭,两名宫女多是买些好吃的。不敢将大鱼大肉送至皇后那里,二人只得将其送往偃珺迟房中。
谢弘看了两名宫女一眼,板着脸道:“在佛门中开荤,你们倒是会打主意!公主便是被你们给带得无法无天的!”
两名宫女立即跪下认错,偃珺迟则掩嘴偷笑。看她们埋头不敢多言,正了正色,道:“记住二殿下的话了?以后莫要再犯,这次念在你们也是一番好意,倒罢了,退下吧。”
两名宫女立时躬身退下。
谢弘一副主子威严,偃珺迟终于笑出声来:“二哥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吓人!”
谢弘觑了她一眼,轻斥:“连母后身边的人都被你鼓动了,真是无法无天了!母后若知,又不知会说些什么!”
偃珺迟眨了眨眼,浅笑嫣嫣,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