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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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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西六大姓,韦、裴、柳、薛、杨、杜,始平苏氏虽不是士族,但也是庶族大地主,苏氏嫡系子弟自幼也是要诵习诗质尤以风雅自居,精于,对于老庄玄学,亦有涉猎,与陈操之一席谈,对陈操之的才学大为倾倒,慨叹江左人物,美妙如此!
    夜深,陈操之与冉盛辞归堡外军寨,苏道质挽留陈操之诸人在坞堡内歇息,其意殷切,而陈操之也有意结纳苏道质,便留在了坞堡内。
    当夜,苏骇将路遇陈操之之事一一向父亲苏道质禀报,又说陈操之甚是欣赏若兰妹子的回文诗,并且知道若兰妹子的闺名,苏道质对此也是大感奇悄,不过也没多想,只叮嘱儿子苏驻小心提防,莫让陈操之见到那个氐秦来游说的使者。
    抱歉小道这两天腰痛加剧,这一章三千字有一小半是侧躺在床上、把笔记本侧竖着码的,坐久了就难受,这两天请人按摩了几次,舒服了一些,但还是不能久坐。寒士绝不会太监,也不会烂尾,会按原计划码足六卷,第五卷才开始,路还长小道一定坚持。

五、坏人姻缘
    次日早,天葳微明。陈操之便起身,爽在院中习练孙抑割,然后由黄小统服侍他梳洗,这少年虽然也算机灵,但总没有小婵熟悉他的起居习惯,而且与细心的小婵相比。黄小统显得毛手毛脚
    冉盛和沈赤黔也已早起,陈操之道:“小盛、赤黔,随我游览苏家堡。”
    三人出了小院,沿坞壁十字街自北往南缓缓而行,此时天色大亮,居住在堡内的农户牵牛扛锋出坞堡耕作。苏家堡方圆十里的农田都属于苏氏宗部所有,这近千民户绝大多数居住于堡内,也有部分农户住于坞堡外,一有警报,即撤回堡内安身,苏家堡有八百部曲私兵,其中不事农耕的专职私兵有三百人,其余私兵闲时操练、农忙时都是要下田耕作的。平舆苏家堡在淮北也算是比较强大的坞壁了,因为那些拥有千人以上部曲的流民宗帅大多被朝廷委以太守、将军之职,镇守郡县大城
    苏家堡建在两座山之间,东西两面城墙就建在山上,迷迤起伏,好似长城,陈操之三人在坞堡东山下正遇堡主苏道质的长子苏骇,陈操之欲上城墙观览,苏驶自然要相陪。
    平舆土地平旷,立在苏家堡东山城墙上,无遮无拦,可以望出毒很远,陈操之想起上月初六他离开建康、十一日自姑孰北上,现在已经是四月初二,赴长安行程将半,如果顺利的话,本月底或者下月初应该能够抵达长安
    陈操之与苏骇在城墙上边走边谈,苏道质作为拥有八百部曲的流民帅。却只在平舆县作一个不入品的游般,这实在是委屈了,陈操之明白这其中奥妙,祖居关中的始平苏氏是十多年前才迁到此地的,无甚根基,也无人举荐,是以苏道质至今位处下潦一
    陈操之对苏驮道:“令尊苏郎主与子翼兄皆是通达之才,观贵堡上下安居乐业可知也,当今主政的桓大司马与琅琊大王思贤若渴,贤父子应该拥有更尊贵的地位,在下愿表奏朝廷举荐贤父子    苏棋并未喜形于色,反而流宴深思的神态,口里道:“多谢陈使君。”见城墙上有人里面而来,苏棋举目一看,脸色微变。
    陈操之见苏骇神色有异,也朝来人望去,只见一个束金冠的青年郎君带着两名亲随缓步而来,这青年郎君应该年未过二十,剑眉朗目,容貌英俊,此时也止步,朝陈操之一打量,拱手道:“子翼兄,这位便是昨日来到的出使大秦的太子洗马陈使君吗?江左人物,果然名不虚传。”朝陈操之深深一揖。
    陈操之还礼,却问苏骋:“子翼兄。这位郎君是谁?烦请引荐。”
    苏骋稍一迟疑,那金冠青年即躬身道:“在下窦活,字连波,乃是苏氏远亲。”
    苏棋也点头道:“正是我远房表弟。”
    陈操之微笑问:“箕公子从长安来?”
    窦滔和苏棋闻听此言,俱各失色。
    窦滔强自镇定,反问:“陈使君何以认为在下从长安来?”
    窦滔不信陈操之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并无官职,亦无籍籍名,远在数千里外的陈操之怎么可能听闻过他的名字!
    陈操之道:“扶风窦氏亦是大族。其先出于夏帝少康,如今扶风虽属氐秦,但扶风寞氏还是源远流长的汉人血裔  ”停顿了一下,又道:“据传慕容氏为混杂胡汉,将几部鲜卑姓氏改姓为寞,中原的清河寰氏将不纯矣。”
    窦滔没想到仅一个箕姓陈操之就有这么些讽喻之言,略显尴尬,说道:“在下诚然是扶风寞氏旁支。上月自扶风来此省亲。”
    一窦诣就是苏若兰的夫婿。当然。现在还不是,野史相传苏慧苏若兰十六岁时游法门寺,见到弯弓射雁的窦治,一见钟情,遂成婚姻,但现在苏慧才十四岁,而且苏家堡还在东晋的势力范围内,而且寰滔提前出现在了苏家堡,所谓远亲之说应是托辞,窦诣的祖父寞真是前秦的右将军,其父羹朗亦是前秦官吏。这寞诣来苏家堡干什么?为氐秦效力的窦氏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向苏氏联姻的吧,莫非是要游说苏道质率宗部回归关中始平?
    陈操之墨眉微皱,苻坚重用王猛,招揽汉人,目下氐秦也称得上政通人和,国势蒸蒸日上,苏道质祖居关中,若苻坚许以官禄良田,苏道质是很耳能动心的,陈操之心道:“这事我没遇上也就罢了,既遇上。自然不能让苏道质率部归于氐秦,这室滴与苏慧的婚姻只怕也要阻”
    一念及此,陈操之不禁想起谢道韫,世有陈操“附道韫与互凝之的婚姻就消散了。终生为友的深情让他心讥甸甸的。若说谢道韫不能成为王夫人是他无意为之,这寅活与苏慧的婚姻他则要有意破坏,让窦诣与那赵阳台卿卿我我去吧。苏慧才女还是留在东晋为好。何愁没有俊美多才的男子配她,也许,这些上会少了那惊才绝艳的《璇饥图》
    苏骇观察陈操之的神色,说道:“好教陈使君得之,连波贤弟此番是来向吾妹求婚的。”
    陈操之心道:“这是窦氏奉苻坚、王猛之命为赢得苏氏宗部归秦而许下的筹码吧笑问:“令尊许婚也未?。
    苏骇看了窦诣一眼,答道:“连波贤弟亦是前日才到此。”言下之意是尚未定婚。
    陈操之点点头,这样重大的事幕道质自然是要慎重考虑,说道:“我要拜见苏郎主    子翼兄、窦公子与我一道去,如何?”
    寰诣自见到这个)陈操之,既惊诧于陈操之的风姿特秀,对陈操之开口就说他是从长安来更是心下怯然,见陈操之要去见苏道质,当然很想听听陈操之要对苏道质说些什么?当下与苏骇一起和陈操之去见苏道质。
    苏道质请陈操之、冉盛、窦诣等人一起食用白芝麻汤饼,平舆的白芝麻很有名,清白香醇,算是一大特产,食毕,陈操之挺直腰杆长跪道:“操之蒙苏郎主盛情款待,感激不尽。苏郎主风雅长者,操之若非王命在身不能耽搁,真想在贵堡多留两日。聆听苏郎主雅论高谈。”
    苏道质连称:“陈使君过誉了。倒是苏某昨夜与陈使君一席谈,受益实多,陈使君出使秦国,路远山遥。也不争这一、两日,而且军士、马匹也需要休养,陈使君今日一定要在弊堡暂歇,苏某也好再向陈使君请教经玄之学
    苏道质意殊殷勤,一边的窦诣脸色微变。
    陈操之致谢,说道:“操之感苏郎厚义,有话要向苏郎主直言,此关系到苏家堡的前程,请苏郎主莫怪操之直率陈操之不能在这里久留。所以不想玩什么机谋,直接开门见山,当着寅酒的面直言。
    苏道质笑容一凝,随即展颜道:“陈使君有话尽管说,苏某洗耳恭听。”
    陈操之目示要治,含笑问:“窦公子先祖莫非氐秦右将军寞公讳太仙乎?”
    羹诣脸色大变,几乎要惊得长身而起,勉强镇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否认窦真是他祖父,那简直是无耻。这个陈操之如何会知道他的身份呢!
    寰滴端坐不动,应道:“正是寡言少语,静观其变。没想到陈操之又问:“窦公子此来,莫非是游说苏郎主归始平乎?”
    这下子连苏道质都坐不住了,说道:“陈使君,寞公子是来向女求婚的。”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心虚。
    陈操之笑容如春风拂面,说道:“苏郎主不必忧虑,操之绝无恶意    苏郎主试想,苏郎主居淮北,却嫁女给氐秦官宦,这事又如何瞒的了人,除非苏郎主愿迁回始平,否则在平舆恐不易安身。”
    苏道质、苏棋父子脸色青,陈操之说得没错,窦酒携王猛密信,就是想让苏道质率部伺机回归氐秦,苏氏女郎尚幼,先秘密订下婚约,现在此事被陈操之看穿,苏氏父子心下惊惶,若说杀陈操之灭口,苏道质还没有这个胆量,不说堡外那三百精壮军士,单陈操之身后这个雄壮勇武的部曲督就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陈操之不疾不徐地说道:“且不论什么国家大义,操之在此纯为苏郎主计,苏氏宗部十五年前才从关中避难迁出,在平舆经营扩展、休养生息,宗族初定,归附者众。如今却又要千里迁回始平,岂不是操劳自伤?故园虽可恋,可也要看可否久居,宗族繁衍才是第一要务。再迁始平,重建家园,难免仰人鼻息。氐人横暴,祸且难测,苏郎主岂能弃安定之乡而赴危国险地?”见窦福张口欲辩驳,便道:“实公子等我话说完再辩不迟,操之在室公子面前直言此事,就是为了坦诚相见。若寰公子能说服在下,苏家堡之事。在下就当没有看见,即剪起程去长安。”
    苏道质对是否迁回始平之事正处于犹豫不决中,当下恭敬道:“愿听陈使君陈说利害

六、莫须有
    质夫人邹氏,邹 氏也是关西人,所以前日窦滔 耒求婚并说迁回始平之事,邹氏颇为动心,苏蕙却道:“我织一方回文诗,请这位窦郎君解,若能解得一半,我便听凭父母作 主。”邹氏摇头道:“若兰啊,这两年长淮大族子弟向你求婚的不少,都被你的回文诗难住,因你年龄尚幼,你爹爹与我亦是一笑置之,而今你年已十四,到了真正议婚之年,这窦家郎君风神秀伟、家世显赫,不远千里而来,你如何好以回文诗为难他! 此事自有爹娘为你作主,你女孩儿家只须谦就自守。”苏蕙闻言,手拈裙带,俯无语一一邹氏听说昨日作客堡中的太子洗马陈操之与窦滔起了争执,佼带了两个侍婢要去前厅旁听究竟,刚到侧厅坐定,苏蕙带着一个小婢也跟到了,向母亲邹氏施礼,邹氏低声道:“若兰儿,你且隔帘看看那位窦郎君,仪表非凡,为娘岂会骗你,娘当然希望我儿 能嫁一位如意郎君。
    苏蕙脸色微红,移坐到隔帘边,小婢轻声问:“掀起帘子一角?”
    苏蕙摇头, 细听大厅中人说话,爹爹苏道质的声音太熟忌了,另两人的声音一个清朗明晰、语颇快,显得理直气盛;而另一个声音则舒缓得多,如金声玉振,优雅从容,一 个字一个字徐徐着力,听着听着,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他说得有理、值得信任一一苏蕙从二人的语意中分辨出语颇快的是窦郎君,而那个f6调从容的应该就是江东来的陈使君了,苏蕙心想:“真没想到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能这么动听,好似竖笛一般 !”
    苏家堡居淮北,离淮南亦不甚远,咎南太守柜伊赙笛给少年陈操之的事苏蕙自然也曾听闻,而三吴门阀6氏女郎非陈操之不嫁的事更是广为流传,在苏蕙心里,江左 卫舯陈操之是个传说中的 人物,没想到会来到苏家堡,自然好奇心膨胀,要亲眼看看这个陈操之究竟是何许人,这份心思倒比看窦滔还要迫切一一隔帘隐约,不能分辨说话者的容貌,苏蕙看了身边的小婢一眼,希望小婢再提掀帘觊觎之事,小婢愣愣的毫无反应,不明白小娘子的心思。
    窦滔年方十八岁,其父窦朗现为氏秦辅国长史,辅国长史乃是辅国将军的属吏,总领辅国将军府内外诸务,氏秦现任辅国将军便是王猛,自去年始,王猛便派人打探淮北诸流民宗部的实力、了解其与晋朝廷的关系,选择了五支有可能归向氐秦的流民宗部,王猛心知派遣有职 8在身的使者来游说晋国的流民宗帅归秦是不妥的,所以窦滔这样的暂无官职的官宦子弟就被派遣出来了,他们对这些流民宗部领的家事一清二楚,主要是利用联姻关系获取这些流民帅的信任,或嫁或娶,联姻的一方都是氐秦高官,窦郎之子窦滔因为年少英俊、文武双全,被派来游说苏家堡,欲娶苏道质之女苏蕙为妻一一”窦滔事先也了解到苏氏女郎仪容秀丽、才识清明,不至于委屈了 自己,若苏家堡顺利回归氐春,那就是大功一件,王猛曾许诺可立即擢升显职,是以窦滔欣然而未,万万没想到会遇上晋使陈操之,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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