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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赫连鸣谦从柜子里抱出几床叠放整齐的锦被,展开在床榻上铺平,直接躺了上去后,一手托头,一手对着锦月勾了勾手指,眸光戏谑雍雅的笑着,魅惑至极。
“过来。”
赫连鸣谦本就生了张好容貌,如今面上的疲惫反而显现出几分诱人的慵懒之态,锦月抿唇而笑,缓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床沿,便被赫连鸣谦伸手一带,跌倒了床榻上,紧紧的被赫连鸣谦抱住,好在棉被够厚,摔上去软绵绵的,到没磕着碰着。
从在一起以后,这亲亲抱抱的戏码不知上演了多少次。本该是习惯的,但如今依旧还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锦月忍不住在想,所谓的相看两不厌便应该是如今的滋味吧。
经过这样一番的折腾,两人相拥的躺着,都不曾再说一个字,又因两个人本就困乏的厉害,躺下不多大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心无杂念,一夜好眠。
晨明破晓,满室的光辉,直到巳时,锦月才恍惚觉得睡够了,手往身旁摸了一摸,却是空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原先躺在身侧的赫连鸣谦确实已经不在了。
她向来睡得很轻,外方就是有片落叶落下,她也能有所察觉,看来这天然的檀香果真是安神的厉害,赫连鸣谦从身边离开,她都不曾有丝毫的察觉。
锦月揉了揉双眼,从床榻上坐起了身,室内的窗子是关着的,伸手拉开,入眼便是笼罩着蒙蒙云雾的清水碧荷,还有几只蜻蜓绕着盛开的莲花飞舞,有种从未体会过的美好。
这掏空的山丘其实就处在苍灵一条闹市的后方,就因为这厚厚的石壁,便存了份于世隔绝的幽静,倒真是有了大隐隐于市的意思,这王家家主真是个个的不同凡响。
锦月不知道赫连鸣谦去了何处,这院落洞前的大石,凭她肯定是移不开的,所以她定是出不去的,于是锦月便想着四下逛一逛这所院子。
这红楼只有上下两层,下方五间,上方三间,门窗虽都关着,却都不曾落锁,锦月一间一间的打开看了看。
上层的三间皆是大同小异的卧房,看上去很是干净整洁,像是常有人清扫打理的,锦月想到昨夜赫连鸣谦抱出的那几床被褥,似是有阳光晒过的松软跟味道,可这院子却没见到有人,真是奇怪。
锦月下到阁楼的最下面一层,一间临窗摆着茶具跟下了一半的棋盘,锦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黑白棋子,触指生温,绝顶的好玉制成的,而且这棋子不曾落灰。
再细看黑白棋子走向,不见丝毫争锋的气势,也似不在乎输赢,到像是连个闲适的人,在打发时间而已。
屋内还放置着一架古琴,造型华美精致,一看便知不俗,锦月伸手挑了一下琴弦,音调入耳清脆悠扬,如深谷黄莺鸣翠,还隐约有着绕梁之效,真是奇特的很。
锦月就此神情怔了怔,古书记载瑶琴之中,游弋为王,鸣翠为后,在难有琴出其左右。看这瑶琴华丽精美的琴身,跟清灵精准的音质,这一把应该便是瑶琴中的皇后鸣翠吧,没想到上古的名琴会在这里隐藏着。
锦月行到了第二间,推门进去,入目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架之上排排书卷安放的十分齐整,依然是干净的一尘不染,锦月随手拿出几本翻看,发觉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本,比之她的揽月阁的藏书还要齐全,还要名贵,因为这里有很多她未曾寻到的绝版。
行至到书架最末端,窥见书本封面少有的色彩艳丽,锦月尖起脚尖抽出一本,清浅的眸光突然僵了片刻,她没想到这色彩艳丽的书本,竟然是一些春宫图。
锦月抿了抿唇,本想随手放回去,手伸出一半,眸光流转之时,却改了注意,拿回手中翻开了几页,大为惊奇。
叶阑曾就喜好收集这些,尤其是名家手笔的,非了不少精力跟钱财去收集,一直自称没有他未曾看过的版本。
但这里的春宫图并没有注明是哪位名家所做,但锦月翻开了几页,却发现这些图册的画技比之那些名家所绘还要精美生动许多。
这图册胜在绘了一层清透薄纱,给这的羞耻的画面徒增一份神秘,虽仅仅只是画,但透过那层轻纱依然可以看到,这些画中男女皆是体态妖娆无暇,眼神里透着情意绵绵,神态朦胧沉醉,看上几幅,眼前似是真出现了赤身男女交缠的画面。
但那画面不但不让人感到粗俗不堪入目,反而觉得十分的唯美,轻纱后的人,各个是难得的艺术品。
“原来我的碧华喜欢这些?”
啪嗒一声,锦月手中的图册应声落在地上,转眸看去,赫连鸣谦正慵懒的斜靠在距她一步之遥的书架上,眼眸带笑,别具深意的望着她。
“别人绘得,我难不成就看不得。”
锦月强装镇定的蹲下身,将那书卷从地上捡起来,她心里虽然暗想着,我不但看过,曾经还被夜阑逼迫着画过两张呢,但此时她的面颊上却浮出了微微的绯色,而且她有些后悔,方才没有把这图册放回去。
“你自然是看的。”
赫连鸣谦凑到锦月耳畔,低声又补了一句。
“若是哪里看不懂,我不介意言传身教。”
一股热气顺着耳畔传到全身,锦月的身体禁不住抖了抖,面上的绯色又添一层,如同晚霞一般的诱人,直看的赫连鸣谦突然觉得室内的温度高了几分。
“不必。”
锦月拍了拍图册的书面,方想起这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并不会沾染尘灰,尴尬的将图册放回了原处。
“你呀~”
赫连鸣谦刮了一下锦月的鼻尖,原先以为她如临都世家闺秀一般无二,性子上古板守旧,后来发现她也时而会道出惊人却有趣的言语,而今又窥见她翻看这些世家小姐所不耻图册。
若是他方才看的不错,她翻看时,眼神里毫无做作跟扭捏,到有几分欣赏的意味,真是不得不让他重新去审视定位她的性子。
“这里倒是干净整洁的很,平常是何人在看守?”
锦月移到其他的书架上翻看书籍,虽本本皆是精版,她又是爱书之人,此时却依旧不能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因为她的余光正忙着偷窥赫连鸣谦,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
“这里确实留了两个人看守着,不过今日你可能见不到她们?”
锦月的眸光完全从书架上移开,略带诧异的看着赫连鸣谦,心想着既然是专门守着这所院子的,怎会玩忽职守。
“为什么?”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耀在锦月白皙无暇的面孔上,静谧而又温软的一塌糊涂,此时赫连鸣谦忍不住在想,若是这院子门前的那块大石就此不再移开,他们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该是多好。
“因为我想跟你单独待一待,便让她们离开一天。”
赫连鸣谦走到锦月面前,伸开手掌抚过锦月的脸,明明是挂着戏谑的笑,但锦月却从中窥探到无与伦比的专注。
“饿不饿?过来陪我吃点东西去。”
锦月羞红了脸,被赫连鸣谦扯着从书房走回了阁楼进门的大厅,大厅中间的桌子上放置着几盘小菜跟稀粥,皆是冒着热气的。
“你做的?”
赫连鸣谦的厨艺可谓一绝,比之她右相府的厨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再普通的食材,到他手中也能做成不普通的味道跟花样。
“不然呢,难不成指望你吗?”
赫连鸣谦的手指在锦月鼻头上一刮,不要说做饭了,锦月是一壶开水都烧不开的主,指望她,定然是不成的。
“我只是没学过而已吗?”
锦月撇了撇嘴,她虽然会的不少,但右相府的厨房门朝哪边开,她还真是不清楚,但她向来学习能力极佳,她觉得自己学上一学,定然也差不到那里去吧。
“好,我的碧华最是聪明了。”
赫连鸣谦扯着锦月在桌案上坐定,乘上一碗莲子粥递给她。
“这莲子是外面池塘里长的,你尝尝鲜的很。”
锦月舀了一小勺子吹到温热放在嘴里,果真比她平常吃的清香很多,到不知是赫连鸣谦熬制的方式好,还是这莲子本身就好。
“这些青菜也是后院栽植的,你也尝尝?”
赫连鸣谦献宝似的给锦月夹菜,殷勤的让锦月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给他夹了一片莲藕,不用说这莲藕也是那池塘里现挖的。
“你这么贤惠,我都快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天朝向来是男子为尊的,更何况单看赫连鸣谦清俊的容貌,跟雍雅的气度,确实难以想象,他还有一手让人赞不绝口的好厨艺。
“你怎会多余呢,没你,我会再多,不也没施展的机会了。”
听言,锦月突然觉得手里的粥更加的香甜了,她心想着,回去是否抽个空,学学做一碗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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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周末愉快,这一章写的委实甜了点,大人们还满意吗?不满意我就开虐了,哈哈哈 开玩笑,开玩笑。
阡陌留谁候 第二百三十九章:何不于君指上听
用过早饭之后,锦月随着赫连鸣谦一起到了小楼的厨房中去洗碗,虽然她从来不曾踏入过右相府的厨房,但在海家村曾是见过海婶家简约的厨房,相比之下说是天壤之别,丝毫不夸张。
以前总觉得这些家务琐事乏味的很,但真的做起来,因为心境跟身边的人的特殊,反而觉得新鲜有趣起来,难怪古人会言,只羡鸳鸯不羡仙。
厨房敞开的窗子外长了一颗粗大的枣树,上面红彤彤的结了很多诱人的枣子,锦月不过多看了几眼,闹腾了一阵将碗洗好后,走出厨房时,赫连鸣谦递给了锦月一个竹篮。
“这一树的枣子倒是长的很喜人,我们去摘一些尝尝。”
赫连鸣谦长袍一挥,腾空飞到了那颗枣树上,锦月抱着竹篮立在树下。
仰头看他,一身玄紫衣袍扑棱棱的在茂密的枝叶间穿梭,雍雅的面容淡笑交织成幻,锦月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对她好的不真实。
若这真是她心心念念所幻化的梦,那她宁愿醉生梦死下去,哪怕再也不会苏醒。
嘭嘭嘭的几声,红到发紫且硕大的枣子,分毫不差的落在锦月捧着的竹篮里,散发着清香微甜的气味,即使平常不算爱甜食,此时也会生出捡一个尝尝的念头。
赫连鸣谦在那枣子丛叶间,来回的挑拣穿梭,一盏茶的时间,几乎把上面长的红透的枣子,全部采下丢进锦月捧着的竹篮里,这才飞身从上面下来。
“这枣子比外方买的还要大,定是有人精心照料的,你这全采下来,岂不让别人白白花了心思。”
锦月伸手将赫连鸣谦肩上落的一片叶子拂去,方才还硕果累累的枣树,除去篮子中有的,还有地下落的,到真是只剩下一些青色的了。
“那就让那两个丫头再等一等吧!”
锦月还停留在赫连鸣谦肩上的手,微微顿在哪里,侧眸清淡的笑了笑,那神情有说不出的诡异,看的赫连鸣谦后背凉了凉,疑惑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原来这院子里藏的是两个美人呀。”
这所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必然会是心思细致且灵巧的人在看守着,看赫连鸣谦说起她们的语气,这般的熟络,这有些醋意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如我真是在这里藏了美人,碧华会醋吗?”
本就是一句玩笑,似乎以前也曾这样开过,但这次锦月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红着脸说醋了又怎样,反而将头贴在赫连鸣谦的胸膛上。
“怎么了?”
赫连鸣谦垂目看着锦月微微颤动的睫毛,讪讪的神色,透着一份浓厚的落寞,让他十分的心疼。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想确认你是真实的。”
赫连鸣谦温雅一笑,伸手将锦月连同她抱着的竹篮一起搂在怀里,其实她懂锦月这份不安起因在哪里。
“我什么时候是不真实的了?”
她对人对事总存着一份超脱的淡漠,明里暗里她也曾表露过对他的重视,但赫连鸣谦依旧觉得自己更在乎她一些。
但此刻锦月表现出来的不安跟恐慌,突然让他意识到,她不是比他爱的浅,只是她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鸣谦,谢谢你,能喜欢我。”
他本来就是她的一份奢望,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望,本想着卸去一身的重负,再去到他的身边,哪怕他身边已有了娇妻美妾,她只求一个能常伴他的位置就好。如今不管是愿还是不愿,都已经把他扯进这漩涡里来了。
“怎么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