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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宫里还能有一双这样淡若清风,秀入雅竹的眸子,你倒是特别的很。”
虽然他能通过小洞将南康公主看清,但从南康公主的角度却只能瞅见他一双眼睛,这确实有点不公平,但皇家暗息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如果飞身下去现原型,肯定会被猜忌,那时就不太好办了。
“公主谬赞了。”
易容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将眼睛一起易过,这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眸子,不知会不会被南康公主记挂着,哪天在宫里碰上了,肯定是个潜在的麻烦,看来他得早点找个由头让自己死一回,这么咒自己委实不厚道。
“本宫从来不屑敷衍的夸谁,这句话不过是实话实说吧了。”
当时他诚恳的点了点头,虽然接触不多,但这南康公主还真是这个性情,对谁都端着一张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脸。
“那我就多谢公主实话实说了。”
南康公主又笑了笑,虽然还是浅笑,但总归这次比上一次笑的更明显了些。
“你不是宫里的人吧?”
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这么快被拆穿了,他这几个月装洛殇装的,加起来都没今儿说的话多。
“你不用害怕,本宫不会找人抓你的,也不会干涉你为什么到宫里来,但若过会你被发现了,本宫也不会救你。”
皇家的人果然够冷血,怎么着两人聊了这么半天,还给她客串乐师,吹了两首小曲,不算朋友也算相识吧。
“公主放心,我就是好奇来看看,并没打什么主意,待会就走。”
南康公主将屈着的双膝往怀里缩了缩,面上依旧是平淡清冷,似乎对他的话不甚在意。
“公主~”
本还想开口在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没想到突然一个沉闷的声调,打破了午夜的沉寂,不用向下看,他也听出来了,是那个夜冥过来了。
他夜冥是南康公主的贴身暗息,确实会时时刻刻的守在不远处,但不知为何方才不在,这会又出现了。
“罢了,今儿没兴致了,不喝了。”
南康公主揉了揉眉心,从凉亭中起了身,缓缓踏出了凉亭,突然又驻足停住了。
“好久没人陪本宫说话了,这几坛酒就当谢你了。”
透过那瓦缝看到那夜冥,果然将手里的几坛酒丢在了凉亭的石桌上,还是依旧忽视自己的存在,暗息都是这么个性子,他也习惯了。
“多谢公主了。”
南康公主抬起清寒的眸子瞅了他片刻,贝齿轻咬了一下唇角,像是思索了会,才沉沉的问了一句。
“明日,你还会在吗?”
他今天是一时兴起才过来的,明日谁说得准还有没有这个兴致,但看见南康公主幽静且孤寂的眸光,他鬼使神差的接了句。
“公主在,我便在。”
等他说完便清醒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下一刻看到南康公主脸上浮出的笑,便觉得方才的阴错阳差也算有所值了。
“好,明日本宫会再来的,没准就真跟你讲了,本宫为什么总是锁着眉了。”
说完南康公主便移步离开了,连带着夜冥也一并的消失了,他翻身下去,看了看南康公主留下的两坛酒,果真是比自己从酒窖里偷拿的好很多。
于是他一并抱上了凉亭,躺在瓦片上,看着月色星光,吹着徐徐凉风,不知不觉的将酒喝了个干净,也好在他酒量好,还能寻回自己的住处去,没在瓦片上醉过去。
本没觉得这碰巧的相遇有什么特别的,却不想竟然成了日后沦陷的一个开端,自那也以后,他像只被南康公主养熟的家雀,夜夜掐着时辰跳到哪亭子上头候着。
或许南康公主认准了他是个江湖浪子,在宫里呆不长,又是个素未谋面的人,恰好能担任个树洞的角色。而且日后就算他跟人提起一两句传出来,公主也可以抵死不认,毕竟这事没人能够给他做个证明。
这些秉月夜谈的时段,她说了她的父皇,说了她的母后,说了她的皇兄,还说了那个像影子一样的夜冥,虽然夜冥也听着,但却不如他还能给个反应,插上一两句嘴,让南康公主觉得她不是疯了在跟空气对话。
虽然皇家暗息对主子要唯命是从,却唯独不可跟主子有任何男女之情,但好歹你也得了一位公主的芳心,怎么着听人家诉情时,也该有所表示吧,哪怕是出口直截了当的拒绝呢,但夜冥听南康公主说喜欢他时,眼珠都未曾动过,这一点,真真的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就是仲夏,刚开始还好,有小夜风吹着,甚是凉爽,但逢着个刮风下雨天,他这大侠的形象,就有点跌份了,好在南康公主一次也不曾将他揪出来瞅瞅。
这世上的事呀,有个开始,就必定有个结束,南康公主满打满算还没活过十五个年头,经历再戏剧性再曲折,小半个月足以讲完了,那时他连凌云宫每个宫人的名字,大致都能道出了个七七八八了。
最后在那亭子中的一夜,是在南康公主讲完她凌云宫的那片紫藤花架后,他从小洞里窥见南康公主起了身,颇有皇家仪态的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随后淡定的走了亭子。
果不其然,夜冥持剑一个飞身越上了凉亭,那剑泛着寒光就指在他胸膛上,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想他听了这么多天故事,估摸着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干净了。
“你似乎并不意外,本宫要杀你。”
南康公主立在亭子远处的宫灯下,他在的凉亭却处在黑暗里,这样就是他能看清她,她却只能看他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足以看出自己认命没想反抗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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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周末快来了,再跟大人们道声周末愉快。书墨的心理活动真是有点难以把握分寸,小韵还是第三人称写的顺手些,好在马上就要结束了。
阡陌留谁候 第二百四十五章:归来如梦复如痴
此情此情,不知该说点什么,才能显出他大度洒脱的江湖气概,人家好歹也是天朝最尊贵的公主,杀他还絮叨这么半天,其实已经算是额外的恩典了,反正他本来就一心求死呢。
“该听得,不该听得,我都听了,公主若是留我活着,我到就意外了。”
南康公主望着他跟夜冥这两个黑乎乎的影子,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冷冷的笑了笑,沉声到。
“你倒是聪明。”
这话虽然是夸他,但在此时听起来有些讽刺,他若是聪明,何故一早猜到了,却还傻乎乎的撞上来。
“哎~,古人说了大智若愚,也说了大愚若智,所以犯傻还是犯聪明,得看遇到了什么人不是?”
南康公主轻缓的垂了垂眸子,清寒的眸光里透着一份让人解不开的迷茫,这一刻他莫名其妙的开始心疼她,即便她正做着过河拆桥的事情。
“遇见本宫,是不是很后悔?”
夜晚的风吹的树叶哗啦啦的响,伴随着南康公主默然的别开视线,他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毕竟他是死不了的,若是南康公主为此事耿耿于怀,怕是日后更不好过了。
“生生死死,不过是多个轮回罢了,有什么好悔的。”
这话是他偶然听万福寺的方丈说过的,此时说出来似乎挺合适的,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圣人,还有心情去宽慰一个一心想他死的人。
“夜冥,下来吧。”
嗖的一声,刚才还用剑指着他的夜冥,已经飞身从亭子上下去了,南康公主不发一言的走了,灯光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长的就像她无穷无尽的孤寂跟苍凉。
躺在硬邦邦的瓦片上,莫名的笑了笑,按说失去这么一个脱身的机会,本该惋惜的,但为何南康公主放过他,反而会这么的欣喜呢。
那日之后,他依旧夜夜在那亭子上躺一躺,但南康公主却再也不曾来过,念起她曾经说的种种,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滋长,他懂那是思念。
随后他也曾到凌云宫的屋顶上蹲过几宿,透过南康公主寝宫的悬窗,不是看她空洞的一双眼在发呆,就是拼命的酗酒。
这些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从来没有那个像这南康公主这般令他心疼,以前也不知道听谁讲过,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便是你真正情动的时候。
他觉得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于是便在半月之后终于找到个由头,成功诈死了一会,彻底的从皇家暗息这个身份脱了身。
从皇宫里出来后,兜兜转转去了很多地方,也遇见了一些容貌丝毫不亚于南康公主的美人,不知是不是缺了她那份清寒的神韵,无形之中他总是嫌弃着,这不如她,那不如她。
浑浑噩噩的过来三年,他本来觉得三年的时间,足以将宫里那段奇遇忘却了,但没想到以往本来记不太清的细枝末节,总会在触及到什么时,猝不及防的跑到脑海里。
一日,王家人飞鸽传书递给他一张帖子,说是南康公主十八岁生辰将至,邀他去凌云宫贺生辰,这帖子是皇上亲手下的,整个天朝独此一份,即使他本人不去,也得派个足够分量的人去。
当时王家人都料定了他不会去,早早就选定他堂弟带着重金替代他跑一趟,那时他又脑子不灵光一回,大笔一挥,给家里回了六个字。
“本家主亲自去。”
世人都觉得王家家主承担这么大一份家业,必当忙的脚不沾地,却不知王家自有一套成熟的体质经营体制,有人各司其职的经营着,只要家主根据市场变动,顺势做个改更就可,平常比一个坊间小店铺的老板都闲。
当时他人在楹城,家里对他这一决策虽然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只以为他另有什么高明的后招,其实他只不过想去看一眼,那个在他心里存了三年的人,过的好不好。
阔别三载,他用了堂弟的身份,带着皇帝亲手下的请帖,熟门熟路的去往了凌云宫,还故意易容成一副大街上随便一抓就能抓到的大众脸,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呆着。
他相貌普通穿着普通,来来往往的人都懒得看他一眼,他喝到第五杯茶,都没人跟他交谈一句,期间皇上过来一趟,那双威严的帝王目倒是轻瞥了他一眼,说了些客道话,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南康公主才端着一副惺忪的眸子走出来,看样是是刚睡醒,不知是不是昨夜又喝了酒,这样喝下去,怕是早晚都要把命搭进去,那一直跟着她的木头,怎不知劝一劝,不是说皇家暗息主子若是不在了,暗息是要陪葬的吗。
她走出来时,仅用余光清寒的瞥了他一眼,就别开视线去看众人都关注的并蒂明姝,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这双她曾夸过的眸子,后来南康公主再也没朝他看过,他心中便揣摩着,许是她忘记了。
夜冥依旧还是像个影子一般在她身边站着,满院子聚集着天朝多少贵胄,都未曾让夜冥施舍出一个眼角过来,想起曾经日日在那亭子里跟南康公主聊天,他似乎也没正眼看过自己。看来不是自己不够分量,而是这根木头真的只是根听话的木头。
并蒂明姝的同台献艺真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在所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朝着南康公主身旁凑了凑,好在她是正靠着紫藤花架坐的,他在另一边挨的很近,也不会让她察觉。
“喜欢吗?”
这莫名奇妙的一问,让他僵住了,心想着,难不成南康公主察觉到他的存在,是问他的。
“夜冥,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原来刚才的问题是问夜冥的,方才听傅秋澄叫夜冥冰块,这形容真真的贴切,比他叫的木头贴切。
看来南康公主依旧喜欢着夜冥,他苦苦念了她三载,她却心心念的是另一个人,写出来都能排一出让人揉眵抹泪的戏文了。
当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并蒂明姝以及赫连鸣谦南宫霖身上,而他却在角落里偷偷注意着南康公主跟夜冥,直到午后这宴会散尽,才讪讪的跟着弦儿回到左相府中。
他虽然常在左相府走动,却从来没有在左相府待到傍晚以后过,但那一日从凌云宫回来,却是个意外,因为左相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够分量让他留一留的人。
那个特别的人御驾亲临左相府,仅只为了见见他,虽然话里话间没有揭露,自己王家家主的身份,但他知道,这位天子在凌云宫看他的那一眼,便已经知晓了。
皇室一直允许王家富可敌国的存在着,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只要一有时机,王家就想方设法的散财到国库之中,就如这次来给南康嫡公主贺生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