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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灵众人毕竟只是肉体凡胎,难以承受浮灵灵气的冲击,若没有天神之躯抵挡,一个个将陷入永久的沉睡,沉睡最后不但身躯会灭,连灵魂都会消散。
遵毅古神与凤鸣女神既然重新长出仙根,就必须回到九霄宫阙,于是遵毅古神将自己剥离神躯的那一魄,镇守在了浮灵。
因为只是遵毅古神的一魄镇守,比不得两位上古天神,从此浮灵之人的寿命不再地久天长,而是比尘世多了十倍左右。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先前虽遵毅古神来到浮灵的人,都一一故去,而留下的后人慢慢便不知道,还有一个尘世的存在。
将自己所知的讲完,池渊转头看了锦月一眼。只见她锁着眉心,浅淡的看着远处。
曾经玲珑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觉得她虚幻的下一刻便会消失。
“千夙就是遵毅古神留下的那一魄?”
锦月轻缓的出了声,清浅的眸子散着静谧的光泽。池渊知道,她若是尘世中人,不过也就活了十几载,何故身上沉稳的气息,比浮灵活了上千年的人,还要强烈百倍。
“没错,君上就是整个浮灵人活下去的依仗。”
锦月将停留在远处的眸光收回,她原以为千夙是两位天神的后人,所以才受到整个浮灵人的敬重,原来两位天神从未在一起过。
“那你跟玲珑呢,你们应该跟其他浮灵的人不同吧?”
池渊诧异的看了锦月一眼,他没料到,锦月连他跟玲珑跟浮灵其他人不同,也能看出来。
“玲珑本事凤鸣女神的神侍,因为成仙之初,仙根还不稳,又在人间杀戮过多,沾染了过多的戾气,便回不得九霄云天。于是便留在浮灵,一来可以守护遵毅古神留下的那一魄,二来可以在浮灵用这里的宁和,洗去身上的罪孽,等待他日可以重回九霄云天。而我……”
池渊又顿了一顿,方才接着说到。
“神侍有两种,一种为尘世修仙飞升而来,还有一种便是天生的有仙根。我是便是后一种,由于凤鸣女神放心不下这浮灵,遣我来此看一看。可以增长些阅历。”
锦月眸光徒然僵在眸中,她从未曾想过,自己的生母有着这样一层的身份。
“那为什么玲珑到现在也没回去?”
池渊所讲之事,如今也有上万年了,即便沾染了人间的戾气,上万年还不足以洗去吗。
“也不是不能回去,只是玲珑缺少一个机缘,而我……”
池渊突然将话顿在口中,不知如何去讲,锦月用余光扫了池渊一眼,沉沉接口道。
“你舍不得她。所以便不愿回去了。”
池渊突然笑了,他本觉被人戳穿此事,会是一种难看。没想到如今真从别人口中说出,到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君上曾说过,在尘世活上一年长的心智,抵得上在浮灵活上千年。我原是不信的,但见了你,便信了。”
锦月低头笑了笑,浮灵如此与世无争之地,活过多少年,怕是也难有她这样处处提防,事事留心的性子。
“你既然是仙者,为何不知如何出去。”
池渊凝重的神情,依旧没有舒展。他依稀觉得,玲珑将自己千万年凝聚的沉郁,都赋予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在浮灵此地,我与凡人无二,除非让凤鸣女神召回。但一旦召回,便再也没有由头下来了。”
他有想过让凤鸣女神召回自己,说不定玲珑已经回去了。但他却又不怕回去,玲珑不在,这一犹豫便犹豫至今。
“为什么千夙会说,尘世中的人来此活不过三天?”
这一点是她刚踏入浮灵之时,千夙告诉她的。本她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唯一能进入浮灵的钥匙被她带到了浮灵。
但方才池渊说,遵毅古神用惊鸿剑冲破了浮灵天石的大门,她心莫名的慌了一下。
“初到浮灵的人,都目睹了两位天神飞升的过程,多多少少沾染了仙气。君上在次镇压着,便可安然。但尘世中的人,却依旧承受不住,苍灵这个地方的灵气。”
锦月皱着眉垂下了头,她隐隐担忧着,却有觉得不可能。遵毅是虽然剔除仙根,但毕竟强与普通人,所以她不该担忧,会有人因为寻她,而用惊鸿剑开启天石,进入浮灵的。
“你到提醒了我,你为何会没事。”
锦月神情一怔,她思虑过甚,竟然没有发觉,不经意间提醒了池渊此事。但反念一想,自己本来答应了,给他一个答案的。
“你一直想知道,玲珑现在如何了是吗?”
池渊沉了沉眉心,凝重的朝着锦月点了点头。玲珑不在的每一天,他都惶恐的过着。
“其实你应该猜到了,玲珑去了尘世对吧?”
绛珠说,池渊也是见到玲珑消失的,他既然知道这么多因果,即便不知道如何从浮灵去往尘世,但也应该能猜到,玲珑去了尘世。
“她现在好吗?”
玲珑消失也有十八九年了,在浮灵不过转瞬之间,但在尘世却足以沧海桑田。
“她已经不再尘世了?”
池渊稳站的身体猛然一抖,最后苦苦笑了笑。
“她升仙之初,本就缺了一世情劫,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锦月在瀑布散发的水汽里,窥见池渊眉宇间的那股执念,在缓缓的消散。这应该是释然了吧。
中有千千结 第二百七十五章:底事人心苦未平
“你要去寻她吗?”
池渊静默的摇了摇头,锦月从他看似安然的神情,看到一种对人生的苍凉跟无奈。
她以为只有肉体凡胎的人,才会对命运有这种任由宰割的悲哀。
“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锦月沉眉一笑,他们如今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她不信池渊猜不出她跟玲珑之间的关系。原来不止是人,九霄云天脱离凡尘的仙,也有如此胆怯的时候。
“有些问题,还是不问的好。”
池渊不愿飞升回归九霄云天,无非是不愿意日日相对,却不能相守,徒添悲哀。
“谢谢!”
池渊的道谢,是为只要锦月不说出来,他便可以继续在浮灵自欺欺人。有时候,莫名的自欺,才会给人活着的勇气。
“不客气。”
池渊沉沉叹了口气,对着锦月笑了笑。
“祝你好运,我该回去了,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锦月也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池渊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奔流不息的瀑布流向了远方,锦月突然怀念起尘世平静无波的湖水。有时候不失去,你永远不懂,当初拥有的有多好。
锦月抬头看了看天,那明亮的日光永远悬在哪里,从来没有动过。
等她再次视线下移,打算离去时。突然窥见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三个人,窥见那一抹熟悉的玄紫跟月白,锦月惊住了。
“救命呀!救命呀!”
锦月仓皇失措的边放声呼喊救命,边趟水往漂浮的人里走。忘记了水有多深,只觉脚下突然一滑,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一下子栽进了水里。随后呛了几口水,便失去了知觉。
锦月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千夙放大的一张俊脸,对着她戏虐的笑了笑。
“明明不会水,还敢去救人,原来这就是你们那里所说的别具聪慧,本君算是领教了。”
锦月腾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千夙被她吓的猛然一颤。嫌弃的朝后躲了躲。
“君上,以前都是月的不对,月给君上赔罪了。”
锦月仓惶从榻上下来,鞋都来不及穿,便跪在了地上。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千夙还是第一次看到锦月这般软弱的一面。
以前无论自己如何的难为她,她都凭着一份难得的坚韧支撑着。
“你想求本君救他们?”
锦月垂着眼帘没有说话,但那神情却已经验证了千夙的话。若不是为着那些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委身去求别人。
“留在本君身边有什么不好?你不但可以躲过先前种种忧患,也可以拥有延绵不断的生命。”
千夙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袖,像是锦月回答什么,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君上活了上万年的光景,可曾将什么人放在心上过?”
千夙拂着衣袖的手顿在袖角,居高临下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锦月微抬起的一张脸。这样在他眼里算不得出挑的五官,偏偏有着一股绝美的神韵。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锦月在地上虽然跪着,但脊背却挺的笔直。一双仿似阅尽沧桑,仍然清澈的眸子,无惧无畏的看着千夙。
“尘世之人一生不多短短几十载,所以尘世间的人个个惜命。即便这样,却还有很多东西凌驾于生命之上。”
千夙用长长的衣袖,掸了掸方才被锦月压出的褶皱,戏谑的笑了笑,便坐了下去。
“所以你们才把这短短的人生,活的这般艰辛。”
千夙说的所有话都是用一个旁观者姿态,而且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因为他的认知里,没什么比他自己更为更重。
“但君上不觉得,如此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吗?”
千夙挑了挑眉,散漫的用余光扫了锦月一眼。意义,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叫做意义。
“难道我浮灵子民,活的就没了意义吗?”
锦月不安的咬了一下唇角,浮灵确实是个安详的地方,但这种安详有着重复的单调跟乏味。
“君上觉得昨日跟今日有什么不同吗?”
千夙怔了一下,这问题他到真还没有想过。昨日他做了什么,似乎今日也做了。
“君上是否觉得不光是昨日,就连先前每一天都过的一样。但尘世的人不一样,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将每一日都过的不一样。”
千夙眉梢微微动了动,他确实活了不少年了,却从来没想过活着应该有什么意义。
“你是在告诉本君,你愿意过那有意义的短暂几十年,也不愿日复一日的在浮灵拥有漫长却单调的一生。”
锦月坚决的点了点头,千夙笑着朝后躺了躺。这些天,锦月对他耍了不少心眼,他觉得有趣,便佯装不知。
“那本君为什么要帮你去救外面那三个人?”
锦月依旧直挺挺倔强的跪着,千夙对人没有怜悯,她一早就知道。可如今外面那三个对她极其重要的人,命在旦夕。除了求他,她不知该做些什么。
“碧华~”
一声熟悉的声调突然响起在门外,锦月来不及转头,只觉一个人影迅速移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
“碧华,你在做什么?”
赫连鸣谦在门前看到锦月跪在一个男子面前,心像被抽打一般。她是那样一个自负的人,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君上,求你。”
锦月握了握赫连鸣谦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千夙散漫的神情,诚心对着千夙将头磕了下去。
“碧华~”
千夙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鄙夷的瞥了一眼,将身体挪了挪,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愚蠢的凡人。”
随着赫连鸣谦过来的南宫霖跟夜冥愣在门口。那个永远一副沉着冷静,高高在上的女子,何时这般求过一个人。
“碧华~”
赫连鸣谦又悲痛的唤了锦月一声,锦月的视线依旧盯着千夙,最后这样僵持了一会。
赫连鸣谦直接将抱起锦月,沉着一张脸出了房门。而锦月却不挣扎,手臂揽着赫连鸣谦的脖颈,一双沉静的眸子怯怯的盯着赫连鸣谦。
看到此番情景,千夙突然颇有兴致的坐直了身体。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竟然还能有对人柔情似水的一面。若是她有天能用这样的神情瞅自己一瞅,那倒是挺有趣的。
“人家两位去缠绵了,你们两位就别傻站着了,过来陪本君喝杯茶等等。”
千夙脸上突然浮现的涎笑,让南宫霖跟夜冥很是费解。但看着千夙挂着这抹笑离开,便也跟了去。
赫连鸣谦面沉如水的抱着锦月,用脚踢开了一个房门,直接便进去了。随后又用脚猛踢了一下房门关上。
“你生气了?”
看着赫连鸣谦阴沉的脸,锦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她瞒着他独自涉险,她枉顾他的意愿去跪求他人,赫连鸣谦怎么可能不生气。
赫连鸣谦依旧没有说话,将锦月放了下来。还未等锦月站定,突然身后按住了锦月的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赫连鸣谦吻的十分的用力,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惩罚性的撕咬。锦月拧眉强忍着,用那双秋水明眸盯着赫连鸣谦,任由他发泄。
察觉到锦月逆来顺受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