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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青鸾将空了的杯子接过去,低声向锦月解释。
“小姐你已经睡了七日了,小少爷吓坏了,怎么都不肯走。”
七日,难怪全身上下碾碎般酸痛无力,没想到她又这样病了一次,锦月想要起身,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按住。
“你大病初愈,不要急起来。”
南宫霖一出声,锦月才察觉到自己现在还靠在他怀里,脸不自觉的便红了。
“月多谢玉和公子救命之恩。”
温润的灯光下,本惨白的面孔却红的厉害,南宫霖有些担心将手背附在了锦月额头上,有些不解,烧明明已经完全退了,为何脸上的热还未消除。
“你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锦月一愣,没有料到这世上还有这样不谙世事的人,但想到他常年处在潋滟谷内,身边只有毓秀一个女娃侍奉,可能未曾见过女子害羞的模样。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七章:灵台清明如梦醒
“月没事了,青鸾送玉和公子先回吧。”
南宫霖还是不放心,又切了切脉,确定真的无大碍,才起身离开,行至门口,脑中某个想法一闪而过,笑着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便随着青鸾下了楼。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锦月下床帮慕珏掖了掖被角,红彤彤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想是这几日吓坏了。
明月已经爬上中天,敞开的窗棂上方悬挂着一枚古铜钱,铜钱下用绳结坠着几个银铃,偶尔被风吹动,玲玲作响。
锦月从笔架上抽出一支毛笔,反手一投,恰好从铜钱的小孔里穿过去,身后的书架立马从中间分开,露出通往下方的楼梯,
锦月回头看了一下慕珏,听到声音的响动,他翻了翻身,又睡去了。锦月刚走进楼梯,身后的书架便再次合拢如初。
楼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但因为熟悉它每层台阶的高度,一路下的极其顺畅,直到半柱香后,前方出现一抹蓝光,便走到一个漆黑的石门前。
锦月从脖颈上抽出一枚玉制的钥匙,还未等插入那蓝田玉的锁眼里,石门哐当一声自己移开了。
这密室的钥匙普天之下只有两把,一把在她这里,一把在舅舅的义子叶阑手里,想必哥哥能进来,定是叶阑在的时候。
石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隧道,隧道墙壁上嵌进去一排的明月珠,将脚下漆黑的石板照亮,而石板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用阴阳五行八卦布了九死一生的机关,一步走错,便会触发,任你武功如何盖世,也难逃一死。
隧道的尽头是一宽阔的石室,室内有不计其数的暗格,每个暗格储藏着天下间奇闻异事跟鲜为人知的秘密。
石室中间摆着一张石桌跟石椅,上面一男子坐在石椅上,将腿攀翘着搭在石桌上,手握着一捆卷宗,颇有兴致的读着,时而眉尾轻挑,时而捧腹大笑。
“你挺闲呀?”
因为看的有趣,没有察觉到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叶阑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在触及地面的一刻,一个潇洒利落的翻身,又重新翻回椅子上。
“哟,楼主,我不在的日子,你把自己养成这幅鬼样子了,我就说吗,青鸾那丫头不如我,你偏不信,非要我守着这黑咕隆咚的石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叶阑还在滔滔不绝的诉苦,锦月瞪了瞪叶阑那红光满面的脸,径直走过去,叶阑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用袖子殷勤的擦了擦,一脸讨好的笑让锦月坐下。
“楼主,你今天来是不是觉得我比青鸾那丫头好,要把我留在身边,你放心,我肯定要比青鸾贴心百倍,不千倍,你说这些年我无聊的学会了百家绝学,出去娶了二十几个老婆,怎么是青鸾那个不经事的黄毛丫头能比的,你看你都憔悴成这样子了……”
叶阑话匣子一打开,就像决堤的水,收都收不住,锦月任由他口若悬河的说着,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小时候青鸾还没来时,便是他在身边做贴身侍卫,没少领教他这聒噪的本事。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八章:数去更无君傲世
“哥哥曾进过密室,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叶阑突然住了口,做出抓耳挠腮极其为难的动作,那日从外面回密室,刚好被慕珏撞见,在慕珏一再恳求下,便取了傅风致的卷宗给他看,谁知第二天就传出他葬身火海的消息。
“你说你因为他的死,把自己病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我哪还敢再提他的事情。”
叶阑蹲下身边殷勤的帮锦月捶腿,便陪着一张笑脸给锦月回话。
“把王书墨的卷宗拿给我。”
临门的石壁上有一十二宫格,十个宫格标着零到九的数字,剩下两个分别嵌进去两颗红蓝宝石,叶阑按下几个数字后,又按下蓝宝石的格子,轰隆一声墙壁上有一格子被摊开,叶阑飞身上去将里面的卷宗取出来,交给锦月。
那本卷宗是用真丝锦缎装订而成,卷宗的每一页都镀了金粉可保虫蚁不蚀,万年不腐,卷宗上王书墨三个字十分的耀眼。
伸手掀开第一页,并未像其他卷宗那样有一副肖像,而是空白,再掀开一页,便只有寥寥数字的记录,王家家主,峥嵘四君子之风竹公子,容貌不详,年龄不详。
“王书墨的消息,还是探听不到吗?”
叶阑表情变得凝重,听风楼收集情报的线人,分散在行行业业,角角落落,几乎没有收集不到的消息,偏偏这王书墨是个例外。
“我们的人在王家潜伏数十年,却探听不到王书墨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了还有一事,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两股势力在打探听风楼,一股来自太宰赫连鸣谦,一股便是来自王家,前些年他们派出的人我们都解决了,本也只是给他们个警示,他们也确实消停了些日子,可近来却又有动作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让他们消失。”
锦月合上了卷宗,交回叶阑手中,凝眉思索了一会。
“不必了,让咱们的人近来行事加倍谨慎些,只要他们探不到关键的消息,便不要出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锦月扶着桌边起身站了起来,时逢天朝内忧外患的动荡时期,一直相安无事的个股势力便不再坐以待毙,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趁乱夺得些什么,势必会引起一场动乱。
“楼主,你说你本来就话少,又留一个沉闷的丫头保护你,你看我多好,仪表堂堂,又风趣幽默……”
话少,沉闷,走到隧道边沿的锦月突然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叶阑,脑海里却出现颜弦阳娇俏可爱的面容,确实比自己要有趣的多,叶阑以为锦月听进去了他的话,快步靠前。
“楼主,你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好?”
锦月一怔,回过神来,眼眸反射着室内的珠光,绚烂而梦幻。
“比起我,这一室的卷宗更需要你的幽默风趣。”
叶阑可怜兮兮的环顾四周,想他叶阑怎么着也是个风度翩翩佳公子,出得门去不知迷倒多少多情佳人,怎么在楼主眼里就沦落到只配看门呢。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九章:皎如玉树临风前
晴朗的天空蔚蓝如洗,近来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越过郁郁葱葱飘扬的柳条,传来慕珏稚嫩的读书声。
与院落大门正对的轩窗敞开着,那一抹修长挺拔的月白,飘逸高洁,即使隔着数十丈远,也能感受到他从内而外,流淌而出的恬淡温润。
“他怎会在这里?”
这几日一直在揽月阁养病,再加上本对府中的事不上心,南宫霖虽每日给她送药,却不知他竟然成了珏儿的夫子。
“回小姐,南宫公子自荐要做小少爷的夫子,相爷便答应了,本来相爷想让府中其他少爷也跟着授课的,不过南宫公子回绝了。”
南宫霖位居峥嵘四君子之一,无论学识还是气度必将是人中龙凤,不要说经他授课,即使偶尔与他攀谈几句,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父亲怎会放过这样天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南宫霖垂着本就温和的眉眼,逐字逐句耐心的领珏儿诵读,珏儿的记忆力比其他孩子差很多,前一句说,后一句便忘,不知惹怒了多少夫子,可能只有南宫霖这样性情的夫子,才适合珏儿。
不过一首五言唐诗,慕珏足足背了一个上午,也未曾背出,南宫霖偶然抬头,隔着层层荡漾的柳枝缝隙,恬静似月的侧颜惊鸿一现,连那纷飞起的衣角也不见了。
右相府的后花园一如既往的雅致,从各地搜罗而来的奇花异草争相绽放,引来无数蜂蝶为之起舞,鹅软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两边攀着修建整齐的蔷薇,比起郊外野生的蔷薇花道,显得过于刻意。
想起那日天子驾临,便是在这里告诉她,“锦月,朕喜欢你的聪明,同时也忌惮你的聪明。”,她猜不透在天子眼中,是喜欢多些,还是忌惮多些,若是喜欢多些,是不是她难逃被锁进深宫的命运,若是忌惮多些,天子还能留她到几时。
悠然的萧声掠耳飘过,锦月神情一恍,迎眸上去,一丛人高芭蕉后的凉亭中,那如玉似菊的温润男子,正聚精会神持萧而立,绕花儿舞的蝴蝶,纷纷飞了过去,初夏的轻风吹起他月白的衣带,明媚的日光铺洒下,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而走。
这场景像极了那日蔷薇花道的初见,都说天籁弦阳仙人醉的琴声天下一绝,却无人提起,玉菊公子的萧也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
锦月漫步上去,萧声便停了,聚拢的蝴蝶突然散去,一轮明月,一朵雅菊,一群舞动的蝴蝶,构成一幅唯美的画卷,另这本雅致出尘的庭院,瞬间失去了颜色。
“锦月,你身子可曾大好了?”
温如春风的声线在锦月心中一震,她猛然想起那日在宫门一别,是自己让他唤自己锦月的。
“有玉和公子的神丹妙药,月岂有不好之理。”
秋月明眸微阖,灿烂的阳光照在无暇的脸颊上,即使听她喊过玉和二字数次,每每听来,心弦还是忍不住的因欣喜而颤动。
当时明月在 第六十章:心病还须心药医
“药可医病,却难医心,你若有什么心结,万不可郁积在怀。”
眼前的人温情似水,幸运的长在不染尘世的神山仙谷,他似乎不懂太多人情世故,全凭一份真诚便可使他人无地自容。
“月会谨记的。”
亭内的蝴蝶飞尽,庭外几株观赏性的桃花随风簌簌飘进,沾在披散下来的发丝上,南宫霖伸手为她取下。
“没想到出了潋滟谷,这个时节还可以看到桃花。”
那片从发丝上取下来的桃花瓣放在掌心,虽已凋零,却依然粉嫩的漂亮。
“这株桃花早春未有复苏的痕迹,月还以为它今年不会开花了,却不想是开迟了。”
南宫霖翻手将手掌的花瓣翻落,眼眸移到那株稀疏有几多点缀的桃花树上,又移眸看了看锦月。
“你喜欢桃花?”
南宫霖记得在揽月阁窗前也有一株桃树,枝蔓伸进窗棂,窗子早已关不住却没有修剪,当时青鸾告诉他,是小姐吩咐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锦月轻声吟出,弯弯的眉梢凝结着一股轻愁,她所求的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难以实现。
“潋滟谷的桃花常年盛开,锦月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南宫霖何尝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向往跟无奈,可越是浅显的幸福,他门这些看似得天独厚的人,越是难以得到。
“常开不败,多好的寓意,月还是不见的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便是所有女子必经的宿命,若真有特别的存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涂添悲哀罢了。
“小姐,府外有一怀抱桐木琴的人求见。”
亭中的画面太过美好,青碧迟疑了好久才上前向锦月禀报,毕竟那怀抱桐木琴的人一看就是不凡之人。
“你让他在揽月阁的前厅等我。”
怀抱桐木琴而来,当今世上,除了在万福山巧遇的洛惊鸿,便不会有其他人了。
“为什么他也选了你?”
青碧快步离去后,南宫霖轻声呢喃一句,锦月疑惑的望过去,听风楼向来知晓天下之事,但她极少去看无关人的卷宗,关于洛惊鸿她一无所知,而南宫霖一个又,似乎道出了些什么。
庭院深深而藏,敞门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却在庭院角落里几棵修竹前立着一个青衫男子,怀中的桐木琴断了的琴弦已经被接上。
“不知先生寻月可是有事?”
洛惊鸿身子一颤,抱着桐木琴转过身来,青翠的竹林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