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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月跟弦阳就不打扰了。”
赵夫人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了傍晚,红彤彤的落霞照着那顶青色小轿,显得越发的神秘,里面的人也更加让人看不透。
“那二位小姐走好。”
轿子还未抬起,突然从另一端传出晴朗如百灵鸟一般甜美的声调。
“盈表姐,得空了便到左相府来坐坐,今日我先回去了。”
弦阳一直没曾说话,赵夫人心中存疑,方才她一声一声两位小姐的称呼,就是想确认,这颜小姐是不是也在此,毕竟临都对于这两位相府小姐不和的传言,从未断过。
“好,柳我一定会常去的。”
柳盈答复了弦阳后,轿子就被抬起,赵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以前听老爷说过,日后这后宫之主,极有可能会出自左右两府,若真是这样,柳盈能跟她们交好,对赵府无疑是大有好处。
“娘,并蒂明姝在那呢?”
锦月跟弦阳所做的轿子抬起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后方有一个稚嫩的娃娃音响起,弦阳忍不住不好看了一眼。
“这丫头,你怎么出来了。”
弦阳看到赵夫人跟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八九岁梳这双髻的女娃,长得少见的精致漂亮,发髻上追着流苏的珠花,一晃一晃。
“我要看看,那并蒂明姝有没有我长的好看。”
那小丫头傲慢的扬着头,赵夫人惊恐的捂住了那小丫头的嘴,担忧的朝着轿子这边瞅了一眼,像是思忖着,锦月弦阳是否能听到。
“我家玥儿最好看了,谁都比不上。”
赵夫人看了一会觉得这么远的距离了,可能锦月跟弦阳都听不见了,便俯身将那个小丫头抱起来,回了赵府。
“那个丫头是谁?”
弦阳疑惑的松了掀轿帘子的手,她若是听的不错的话,似乎听赵夫人唤的月儿。她跟锦月的名字都是先皇所赐,所有人家给孩子起名字,无不避讳着阳月两个字,这赵府怎么敢用月字。
“你也听到了?”
锦月静然笑了笑,她跟弦阳天生的耳力好,方才赵夫人跟那小丫头的对话,她们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先前听到过一点风声,便不如弦阳这般惊奇。
“看来你是知道?”
锦月转头看了弦阳一眼,其实方才那个小丫头,她先前就停叶阑提起过,是赵夫人在赵庆之后中年得的一个女儿。因为相貌生的好,极其受赵家重视,其实她的名字并非用的月,而是取了一个同音的玥字。
“一个名字而已,她喜欢叫就叫吧。”
世家的女子,只要生一个过人的好相貌,都会得到空前的重视,很多女儿比家中的儿子受到的待遇还要好。因为他们都盼着,自家能出一个宠冠后宫,为家族带来荣誉的宫妃。
“对了锦月,这次让你如此为盈表姐破费,我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先前锦月说要备重礼给柳盈带着,弦阳也没想过这礼重到什么程度,但看到满满好几箱的珠宝,弦阳还是吓了一吓。
“一些身外之物,在揽月阁也是蒙尘落灰,给了就给了。”
锦月将视线落在时而被风撩起的轿帘上,秋水明眸沉沉的瞥,她没法告诉弦阳,其实那几箱珠宝,是这三年来柳棨送给她的,如今用在柳盈身上,她还能心安一些。
从赵府中回来,果真看到慕珏瞪着一双委屈的眼睛等着锦月,锦月哄了许久,才让慕珏消了气。
随后便陪慕珏练了练字,听他背了背在学堂学到的东西,慕珏一直作息规律,不到三更便困的受不住,在揽月阁的软榻上睡着了。
随后柳儿将睡着的慕珏抱了碧玉园去,锦月才得了个清净,看了一会书,觉得有些乏了,便也早早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寒气在窗纱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窗外那棵桃树的枝条看的都有些模糊。
用过早膳后,锦月便持笔在桌案前练字,昨日慕珏写的哪一些,还未曾收起来,锦月拿起一张看了片刻,垂眸笑了笑。
“心情不错呀,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锦月抬头,看到叶阑正悠闲的坐在房梁上,垂下的腿悠闲的晃动着,随后一个飞身无声落下,自己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又出什么事了?”
锦月将手里的宣纸放下,漫步到叶阑身边,叶阑比她只晚到临都一天,却一直没有露面,肯定是寻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了,今日楼面肯定受到了什么信。
“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心情不好。”
叶阑说话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锦月将手臂抵在下巴上,清淡的抬眸看向叶阑。她身在临都,临都能出什么事,非让叶阑大清早的从温柔乡中爬出来,特意知会她一声。
“说来听听。”
锦月将身子坐正,眸光瞥了一下天色,估摸着这个时辰,慕珏应该起床了,先前就答应他,今日会亲自送他去学堂。
“今日早朝,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没征求文武百官的意见,指定了今年恩科的主考官,让整个朝堂沸腾了,炸开锅一样热闹的很。”
锦月缓缓将视线收回,往年定恩科主考官,在朝堂上经推荐到删选再到选定,势必会引起一阵明争暗斗的戏码,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今年皇上私自拟定了人选,还能引起如此大的动静,看来定的这人颇有争议。
“皇上定了谁?”
叶阑看着锦月挑眉一笑,让锦月生出不好的预感来,难不成这人跟她还有那么点关系,若有除了右相就是赫连鸣谦,但这两个人似乎都不是能引起争议的人。
“这人你绝对想不到。”
叶阑明知道锦月迫切知道答案,还故意再卖一层关子,锦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叶阑捉弄起人来,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爱说不说,我待会还要去送珏儿去学堂。”
锦月了解叶阑,你越是对一件事好奇,他越是不肯轻易的告诉你,若是你不想知道,他非要说给你听。
“行行行,知道姑奶奶你日理万机,今年皇上定的主考官又是两个人。”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一十九章:不辞冰雪为卿热
叶阑说到此故意停顿下来,锦月心中虽然从百官之中在进行刷选,面上却表现的不加理会,叶阑觉得没意思,便接着说道。
“今日皇上下旨,定的是你跟赫连鸣谦,想不到吧?”
锦月听言心头猛烈一震,惊异的看向叶阑,确定叶阑不是在跟她开玩笑,眉头紧锁,许久说不出话来,随后小声呢喃一句。
“怎么会?”
历年的主考官都是朝中在文学上有很高造诣的文官,她不过是相府的一个小姐,身份资历,看上去都极其的不合适。
“谁知道呢,这场好戏,当时我竟然不在。哎~”
与锦月的担忧不同,叶阑很想看看,这道圣旨下来时,百官面上迥异的神色,定然比温香软玉的歌舞还精彩,可惜他没看到。
“皇上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锦月双手交叠抵在触边,若是墨承乾有心让她入宫为后,为何还有给她跟赫连鸣谦这么多接触的机会,真是让人费解。
“你的才情一向被整个天朝传的神乎其神,选你有何大惊小怪的。”
官员选拔是件多么慎重的事情,是经常游历在江湖中的叶阑所不知的,她再有声望,也不应该有资格掺和进去。
“小姐,圣旨到了,相爷让人传话,让您即刻去大厅。”
青碧突然着急忙慌的跑到锦月门前,顾得跟其他人交代,扣了一下门,便急急的禀报。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圣旨来的到快。”
叶阑得到消息,也不过就半个时辰,现在怕是右相也刚下朝回来,这圣旨随即便跟了过来,真是迫切的让人猝不及防。
“知道了。”
锦月听得见青碧极力压制,依旧还能让人察觉的微喘,想是知道这道圣旨的迫切,或者是右相特意嘱咐的,才让青碧如此重视。
“珏儿哪里,你替我跑一趟吧,顺便将梅清也带过去,我先前已经跟李先生打过招呼了。”
叶阑点了点头,锦月便回里间去换衣服,她一向不愿意食言于慕珏,但这次事发突然,只能不得已为之,让叶阑跑一趟了。
锦月换了衣服出来,叶阑已经离开了,锦月便直接从揽月阁去了右相府的大厅中,却发现右相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看到锦月,连忙三步并成两步过来。
“月儿,你可算来了,快进去,皇上在等你。”
锦月震了震,方才青碧只是说圣旨来了,却没说皇上也来了,锦月福了福身,便朝大厅走,右相突然又将锦月叫住。
“等等,将这个端给皇上。”
右相从侍女手中接过盛着一个精致茶杯的托盘递给锦月,锦月默声接了过去,因为是皇上,青鸾也不得跟进去。单独面对墨承乾,锦月总是能嗅到危险的气息。
皇上的到来,无形之中将整个右相府的空气都添了一层凝重,锦月迈进去的脚步虽然无声,却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算起来她跟墨承乾这是第三次单独相处,次次他明里暗里都曾提过,有意让她入宫为后,她也明确地表示过,自己并不想,但似乎没什么作用,毕竟他是天子,她的命运还捏在着天子手中。
迈过大厅的门槛,看到一个挺拔刚毅的背影,此时墨承乾褪去了明黄耀眼的龙袍,而是穿了一身藏青的锦衣,腰间的是绣着简约却精美纹理的玉带,他身上的帝王之尊,没有龙袍依旧震慑人心。
“月拜见皇上。”
锦月捧着托盘跪在了墨承乾五步之外的地板上,此时墨承乾才回过神来,不抬头,依旧能感受到哪历历龙目,如芒刺在背。
“起来吧。”
锦月静默起身,墨承乾已经坐在了右相府大厅的主位上,锦月便轻声走过去,将放着茶盏的托盘举过头顶。呈给墨承乾。
“皇上请用茶。”
墨承乾低了低眸子,手按住了托盘的茶盏,却没有及时拿走,而是向下用了些力,待那托盘与锦月那双不画依旧墨黑的柳叶眉平齐,方将那茶盏取走。
“以后用这个高度给朕奉茶。”
锦月心头猛烈一跳,脑海中蹦出举案齐眉这个词语,轻咬了一下吹角,将捧在手中的托盘撤下,放在了身侧的桌案上,静立在墨承乾身侧,没有搭话。
“坐吧。”
墨承乾拿过茶杯,掀开杯盖捋了一捋,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便放在了身侧的桌角,随后那双龙目直直的盯着锦月,让锦月有些无所适从。
“天子跟前,月不敢。”
锦月将眉目低低的垂着,长长的眼睫不时的轻颤一下,在天子面前右相都不曾有资格坐,她更加的不能坐。
墨承乾微微抬这眸子,带着审视的意味,盯了锦月片刻。
“你想让朕就这样抬着头跟你说话吗?”
锦月拧了拧眉,轻步朝着墨承乾左手边下方的位置坐过去,还未曾坐下,便又听的墨承乾补了一句。
“朕近日嗓子不太舒服,出不的高声,你就坐在身旁边吧。”
锦月瞟了一样墨承乾另一边的主位,站在那里犹豫了一瞬,墨承乾的声线听起来冷冽洪厚,那句嗓子不舒服完全就是没有的事。
“月从小耳力好,皇上不必出高声。”
皇上身边的位置,只能是皇后才有资格做,她万万不敢将自己推到这样的位置中,她能听懂皇上的言外之意,皇上也应该能听出她的拒绝。
“朕让你坐过来,你就坐过来,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锦月将下唇咬的更紧,许久之后才从口中吐出一句不敢,缓步走到墨承乾身旁的主位,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
“听慕相说,你前段时间,去苍灵避寒去了?身体可曾见好?”
她在苍灵的行踪,墨承乾肯定了如指掌,这明知故问看让去有些不必要,但锦月却不得不顺水推舟,给天子个面子,去回答。
“谢皇上关怀,月身子已无大碍。”
锦月用眼角窥到,墨承乾微微点了点头,但那慑人的视线,跟威严的神情,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方才右相可曾跟你说了些什么?”
锦月知道墨承乾这是要跟她提科考一事了,算起来科考剩余的时间不足两个月了,试题需要主考官亲自监督拟定,若是让她定,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
“父亲方才只是叮嘱月,好生侍奉皇上。”
墨承乾不怒而威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别有深意的看向锦月,只看得锦月心底发寒,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好生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