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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灯都做的如此精美,更何况那用来祈福的圣灯,定是做的美轮美奂,每年都由成王在晋州的临天台放飞圣灯。
“的确是可惜。”
锦月抬起的眼帘突然垂下,有些淡淡的伤感,青灵猛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姐若想看,我们明年可以来看。”
锦月可惜的是百姓的一腔期待,却要幻化成当权者用来收揽民心的手段,但这些她并不想跟青灵多做解释。
“小姐,成王妃来了。”
她是凭借璎珞的身份进入王府的,依照王妃的身份,断然不该对她起什么兴趣,怎么会在她前脚踏入王府,便来看她。
“请王妃进来。”
锦月话音未落,一个蓝绸锦衣的女子在几个侍女跟随下,踏着仪态万千的步子进来,看她不过双十年华,一双杏眸饱含秋水,精巧的鹅蛋脸,水嘟嘟的红唇,显然是个不可多得美人。
锦月将披在身上的小褂取下,递给身边的青灵,缓缓俯身行礼。
“给王妃请安。”
在府中听下人闲聊,说王爷遣人送来一个美如皓月,静似弱水的女子,府中妻妾成群,她到不在意,但听到她来自临都的温香软玉,又曾入过傅府的大门,心中猛然一震,时隔多年,她还是放不下吗。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青楼烟雨忍相忘
“妹妹起身吧。”
成王妃热络的过来扶起了锦月,一双美目带着审视的色彩打量着。
“妹妹果真是美若天仙,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呀。”
方才进门时,那惊鸿一瞥,灯火阑珊之下,伴着这满院的鲜橙果香,真的差一点错以为是天外飞仙降临,早就听闻温香软玉的璎珞相貌只在闻名天下的并蒂双姝之下,她已经是这般姿容,那并蒂双姝该是何其貌美。
成王妃转年一想,璎珞出入风尘,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而并蒂双姝却极少出现在人前,关于她们的相貌,也是府中人口口相传,有夸大之嫌也保不准,若真要相比,怕这女子也不见得能输。
“王妃过奖了。”
锦月宠辱不惊的态度到让成王妃很为赞赏,这样一轮明月,沦落到风尘之地,真是让人格外的惋惜。
“不瞒妹妹今日我来,想跟妹妹闲聊几句。”
成王虽不是好色之人,细算府中妻妾也有八九人,特意过来陪她一个刚到的外人唠家常,的确让人想不透。
“王妃想聊什么?璎珞愿意相陪。”
成王妃温柔的笑了笑,侧头对着跟进来的几个侍女,轻声吩咐。
“你们都去外面守着。”
虽然不知成王妃要讲些什么,她既然屏退了自己的侍女,青鸾青灵还在,定然不妥,于是锦月对她们二人稍稍颔首,两人虽然有些担心,但看那王妃面色和善,又不会武功,便退下去了。
“妹妹坐”
成王妃在灯下的石凳上坐下,温雅一笑,锦月在她旁边坐下,她便抓住了锦月的手。
“妹妹既进了傅府的门,怎么会又跟了太宰大人?”
锦月怔了怔,突然想起三年前跪在傅府门前三天三夜的美人似乎正是成王的未婚妻,事后成王似乎并不在意,依然迎娶了她,当时传的满城风雨,她是有耳闻的。
“将军是盖世英雄,多少女子为之倾倒,璎珞不才,得不到将军的青睐,便被拱手送人了。”
锦月说的极为清淡,到让成王妃心中一股酸楚涌过来,那人眼高于顶,向来藐视一切,如她这般才情无双,貌美绝伦的女子尚且入不了他的眼,终是自己奢望了。
“他还好吗?”
锦月抬眸看了看虽然强忍着,依然红了眼眶的成王妃,想起那一身白衣,立在葵花之中,依然遮不住满面寒霜的人,心中沉沉一叹。
“无兵权胜败压身,将军到有了闲暇风花雪月,或许还不错吧。”
傅风致近月来迎娶妻妾无数,想来成王妃是知道的,锦月便如实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当年那件事成为所有待字闺中世家小姐需要引以为戒的范例,可锦月却打心底钦佩她。
“这般境地,怕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这世界上最了解一个人的,肯定是对你情入骨髓之人。
“王爷对王妃好吗?”
嫁进成王府也有三四年的光景了,提起那人,她还是这般感怀,是情根太深,难以剔除,还是在这成王府过的不尽如意,才对过往的心结念念不忘。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重泉一念一伤神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成王妃神色黯然,在这天朝,那个女子不是以夫为天,偏偏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夫君,是不是待自己好。
“王妃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锦月似乎在成王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这般万念俱灰的守在一个水深火热的境遇里,近不得,远不得,求不得,离不得,不知那时,她是否会如眼前这个痴情的女子。
“日后或许你会知道,若不是那人,谁都一样,但我希望你永远不懂。”
成王妃的眼眸低垂下来,盈盈的泪光闪动着,却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能有魄力求取自己幸福的女子,自然要比常人坚韧一些。
“若情起,谁又躲得过呢?”
锦月低头看了看已经裹上厚厚纱布的右手,她这番玉石俱焚的为他,他却以为自己另有所图。
“听闻小姐弹的一手好琵琶,看来我是缺些耳福了。”
方才感伤突然一扫而空,成王妃沉下的眼眸里带着些和善的笑意,有些可惜的看着锦月包了纱布的手掌。
“琵琶声泣寂,王妃少听些的好。”
琵琶流传下来的千古绝唱无不是悲悯之音,每听璎珞弹上一曲,被触发的感伤久久不散,锦月是真觉得如成王妃这样,本就过的不舒心的女子,最听不得的。
“看时辰,王爷也该回来了,改日再跟小姐畅谈吧。”
成王妃面上带笑站了起来,锦月随着起了身行了一礼,表示恭送。
灯海黄橙之下,那单薄的背影显的格外凄凉,锦月只觉得这痴情的女子,本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王妃~”
成王妃闻声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身,似是在等锦月的后话。
“他日回到临都,王妃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回。”
锦月没有说带给谁,但成王妃却懂,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锦月还是能感受到她似乎在犹豫着。
“罢了,无关紧要之人,何劳他挂记。”
说道此,成王妃似是笑了笑,叹息的笑声夹着讥讽,接着轻声喃喃一句。
“是我妄想了,他怎么会挂记。”
此时空有一苍穹的星辰,不见了月亮,嗅到一股橙子的清香,锦月掩盖在袖中的手掌握紧,那晚她送他一盘橙子,他是未解此种深意,还是视而不见懂而不闻呢。
“小姐,大人回来了,派人请您去前厅。”
青鸾的声调很低,锦月深深吸入一口气,平复掉方才勾起的情绪,她如今伤了手,自然奏不了乐,为何这时还要招她过去。
凌秋阁去往成王府正厅并不远,穿过一条两边挂灯羊肠小道便到了,厅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丝竹管乐之音可以清晰的听到。
守在门前的两个侍婢看到锦月,沉这一张脸将门推开,想来是得知她的身份,才会有这般不敬的举止。
“璎珞给王爷大人请安。”
大厅里,成王在正坐上,赫连鸣谦则在他左手边的上位上,锦月不知他们先前谈论了什么,成王眸色冰寒,赫连鸣谦反倒温色相待。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短歌微吟不能长
“来坐。”
锦月行礼后便立在哪里,不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到哪里才合适些,赫连鸣谦一出声,这难题便解决了,自然而然的去到赫连鸣谦身旁,乖巧的坐下。
“小姐的手可有大碍?”
成王的声调冷而硬,明明是一句慰问,他到说的像下达命令一般。
“劳烦王爷想着,大夫已经处理好了。”
刚刚还未坐稳的锦月,再次站了起来,垂着头,似是有些诚恐。
“小姐是客,无需如此多礼,坐下吧。”
锦月有些讶异成王突变的声调,似是极力表现出温和,但他确实不太擅长。
“谢王爷。”
锦月进来时,大厅的歌舞便停了,乐师婢女都垂立一旁等待示下。
成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余光瞄着锦月,赫连鸣谦握着手中的玉扇,温润的面孔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小姐手伤了不能奏曲,不知可否能唱上一曲。”
能成为温香软玉的头牌,璎珞凭借的除了琵琶之外,就是如深谷黄莺般的歌喉,赫连鸣谦虽然神色未变,但他握扇的手掌却紧了紧,他似乎未曾听说过瑶池碧台赠锦月是否也有一个好嗓子。
赫连鸣谦星眸微微偏了几分,看到锦月垂首而坐,面色淡然如水,不见一丝慌乱,将玉扇轻抵额头,想找个由头回绝了此事。
“璎珞献丑了。”
赫连鸣谦还未来得及出声,锦月眸光带笑的起身回了话,此时赫连鸣谦惊了一下。
呆怔的看着锦月朝着乐师走过去,似是在叮嘱要奏什么曲子,灯光下的半张侧脸,如一朵幽静绽放的昙花,清清淡淡的侵入骨髓,让人恍然间便失去了心魂。
厅内突然乐声一起,赫连鸣谦玉成王同时回了神,成王猛喝了一口酒,而赫连鸣谦用玉扇揉了揉太阳穴。
似是从天际飘来一清浅如深泉垂珠的歌声,绕着大厅的悬梁环绕,入耳动听无比,仔细去听,她唱的是。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
不同于方才因她自然留露的清淡之美来的精魂,这般灵动清甜,却寄这满怀情思的歌声,如同一张宽大的网,在人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收了进去,极尽的蛊惑人心。
满厅的人都被唱醉了,皆沉迷于这歌声之中,不知是否因为方才那杯酒喝的太急,成王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象,似是九天玄女像他飞来,成王急忙闭眼晃了晃头,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幻象便消失了。
这样蛊惑人心的一歌,最先反应过来的确是赫连鸣谦,他深邃的眸光锁在锦月身上,想到藏在府中的那幅画,他再没敢看过第二次,这女子身上有太多变数,有太多迷,实在难让人不生忌惮之心。
“好~好~好~”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成王突然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乐声终止,锦月翩然一礼,静然的回了坐,只是盈盈含着秋水的眸子撇在赫连鸣谦一张淡定如斯的面孔上,方才的字字句句都是唱给他听得,可他深不可测的表情上,她竟然读不懂分毫。
夜的笼罩下,一切无声无息的沉寂下来,唯一还在躁动的怕是只有人心。
凄冷的宫墙内锁尽了多少人心,也孕育了多少人的野心,见证了所有的宫墙怕不见得尽数记得。
深秋的冷风簌簌而起,卷起立在宫墙之上那一抹素白坚毅的身影,在她身后一轮偌大的明月挂在苍穹,凤眸中并列出如霜的目光,将本来就有些寒意的夜晚冰冻起来。
她没有束发,墨色的发丝飞扬起来,看不清五官的面孔,从内而外散发着傲然天地的气势,只是望向窗棂上那一抹挺拔的剪影时,身上的凌厉退却了几分,显现出几分难得的柔情。
这样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夜晚,他总是一个人不厌其烦的处理着永远处理不完的琐事,若置身事外去评测,他的确是一个勤勉的帝王,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从不懈怠。
那年他十二岁,她也不过仅有八岁,先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迎着初升的朝阳,目光坚韧而凌然,他对着她一个人说。
“致儿,我要做这天下之主,一个可以留名青史的千古一帝。”
因是将门之后,即使是女儿身,她的性子比同龄的男孩还要跳脱顽劣,再加上总穿着简易的男装四处闯祸,久而久之,外人便以为傅家那个混世魔王是个小公子。
她的性子连父帅跟娘亲都管不住,可偏偏对太子哥哥的话惟命是从,当时她年幼,并不懂太子哥哥说的千古一帝是何含义,只觉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既然听了,便有责任帮上一帮,于是笑嘻嘻的握住太子哥哥的手,告诉他。
“致儿帮你。”
一句稚童不明所以的承诺,她几乎倾尽所有,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