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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见到了,觉得怎么样?”
叶阑拧了拧眉,到真的认真的思索起来了。
“纯净似林间之泉水,明媚如朝阳之韶光,确实传言非虚,虽与你截然相反,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的人若是不遇风雨,便会安然如斯,但若一生坎坷,也会越来越强,真是有趣。”
锦月莞尔轻笑朝楼下走去,水天下至柔,但到腊九天寒,也会坚韧如刀剑,这便是弦阳,左相与王书墨定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如斯的将她护好,希望她一生安然无忧吧,可见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父亲,跟富可敌国王家坐后盾,是多么的幸运。
“娘,玉玲珑是谁?弦儿还没见过你这样失态过呢?”
左相夫人蹙眉没有说话,神情再次恍惚起来,倒是王书墨拍了拍弦阳,先让她坐好,方才缓缓的开了口。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五十六章:醉乡深处少相知
“据传,听风楼创立初期,天资阁收入了当世三个,美艳绝伦才情卓越的美人画像,日后只有女子的相貌才情超过她们,方可被收入其中,并按照她们相貌鼎盛时期的画像排名,千百年来有两人并排在第一位,这两个人分别是妙手医仙南宫雪和紫发妖姬廖清歌,但二十年前却有一个凭空出现的女子夺了这天资阁美人排行的首位,她便是玉玲珑,没人知道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听说见过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定力再好也会魂不守舍一整天,但是她却似一朵昙花的绽放,一年后莫名的消失了踪迹,再也没人见过她。”
弦阳托腮认真的听着,都说她跟锦月有着盛世美颜,无人可以再与之媲美,但似乎跟这个玉玲珑一比,便是云泥之别。
“娘亲,玉玲珑真的有这么美吗?她跟锦月很像吗?”
左相夫人已经平复了恍惚的心神,听弦阳问她,那久藏脑海的面孔显现出来,认真的比量了一下。
“只是有几分神似,若真要相比容貌,她不及玉玲珑十分之一。”
弦阳嘟了嘟嘴,对于娘亲所说的美,她实在想象不到。
“若是能见上一见该多好了。”
看着自己女儿一脸的向往,右相夫人心中却是莫名的沉重,有些事情她以为能忘记,她以为她可以。
为了解乏,免人打扰,锦月是悄无声息的从小门回了府,打算好好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
“小姐,九姨娘没了。”
青灵正帮锦月宽衣,神色不安站在一旁的青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透过浴桶冒着的热气,锦月心中一紧,揉了揉眉心。
“出了什么事?”
青碧向来做事稳妥,很少出岔子,她既然出言要护着九姨娘,若是天灾,青碧不会跪的如此自责。。
“青碧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青碧的头重重磕在地上,青灵听那声音都忍不住全身一颤,想来是很疼,但青碧却顾不上这些。
“你是打算一头撞死在这里吗?起来吧?”
锦月拧眉有些不悦,青碧却没敢站起来,依然跪着回了话。
“小姐,这月初九姨娘诞下一个女婴,夫人跟小少爷便去了。”
听到初九,锦月眸光一闪,猜出个大概来。
“三姨娘当时在?”
青碧顿了一下,显然美想到自己只说一句,小姐就猜到是三姨娘,于是点了点头。
“是,当时夫人正抱着那女娃在九姨娘床边,三姨娘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疯,去九姨娘哪里贺喜,却藏了一把匕首,在她刺向夫人的时候被九姨娘挡住,九姨娘当场就死了,三姨娘被老爷关了起来。”
锦月静默的看着冒热气的浴桶,她被海风打入海中那日是初六,三天的时间足以让消息传过来,看来三姨娘知道慕鸿葬身大海,或许还以为她也死了,所以才敢如此破釜沉舟,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真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聪明。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五十七章:古往今来底事无
“小姐,要不要奴婢……”
“不必了。”
这声不必了一出口,不用说青碧跟青灵,连锦月自己都怔了一下,她向来是人犯我一寸,必还她一丈,她明白青碧的意思是暗中使些手段处决了三姨娘这后患,此时的心软,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找人看好她,这样的疏忽,不允许再出现。”
青碧向下福了福身,缓缓起身退了下去,她察觉出小姐这次回来有些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同。
秋日阑珊,下起小雨的时候竟然有些初冬的寒气,暗无天日的柴房中,从门缝里透进来一点光晕,那光晕突然越来越大,一阵夹着雨丝寒风突然铺面而来,让里面发丝凌乱一身狼狈的三姨娘打了个哆嗦。
久不见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觉得似乎有两个影子走了进来,吱呀一声,门重新合上,三姨娘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看见一张淡笑却异常清冷的面孔。
“三姨娘,近日过的好不好,这柴房可还住的惯?”
看清眼前人是谁,三姨娘发疯似的爬了起来,恶狠狠的向锦月扑过来,却被青鸾抽出的软剑挡住,指在她心脏的位置,她知道自己再靠近一步,这软剑必将毫不留情的刺过来。
“上天真是不开眼,竟然让你活了下来,可怜我的鸿儿。”
虽然不能靠前。锦月却从三姨娘眼中看出不加掩饰的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三姨娘还记得月曾经是如何扶你上位的吗?”
三姨娘看到锦月清淡的笑,往事在脑海一闪而过,堵在心口的愤怒一冲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惧怕。
“看来三姨娘是忘了二姨娘了,不如月给三姨娘回忆回忆。”
“不要说,不要说。”
明明是平缓轻柔的嗓音,三姨娘却像见鬼一般,吓得嘴唇颤抖,双腿发软,想到二夫人的下场,抱着头蹲了下去,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娃,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
“看来三姨娘是想起来了,是像要效仿一下二姨娘吗,月可以满足你?”
三姨娘惊恐的睁大双眼,趴在地上抓住锦月垂下的衣襟。
“小姐,我错了,我知错了。”
锦月依然清浅的笑着,但她的笑却让三姨娘毛骨悚然,她记得当初面对二姨娘的时候,锦月就是挂着这样的笑,然后让她生不如死的活了这些年。
在三姨娘颤抖的松开被她抓皱的衣角时,锦月却屈身将她扶了起来,锦月越是笑的若无其事,三姨娘越是心里发慌。
“姨娘可还想见慕鸿?”
听到慕鸿的名字,三姨娘心中剧烈的颤动,反手抓住了锦月的手臂,又紧张的松开。
“鸿儿,鸿儿他还活着吗?”
锦月静然的笑了笑,轻轻的弹了弹被三姨娘抓皱的衣襟。
“那要看姨娘日后的表现了。”
三姨娘呆若木鸡一般傻瞪着,那样大的海风,鸿儿怎会有生还的可能,但她心中依然存着一份期许,毕竟还没有找到鸿儿的尸首。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五十八章:若使当时身不遇
“鸿儿当真还活在世上?”
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三姨娘却能看到眼前那张恬静的面孔上,散着淡淡的光晕,这光比日光明亮,也比月光清冷,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月可曾跟姨娘说过谎?”
三姨娘楞了片刻,锦月虽然性情清冷,处事狠辣,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谎,更可况她内心是希望慕鸿活着的,便就信了。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因为有风,青鸾撑着伞也无济于事,但锦月彷若不知一般,站在碧玉园门前,在风声之中,依稀能听见孩子的啼哭之声。
她想到了那夜九姨娘来求她保住她的孩子,怕是已经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若是依照她以往的性子,怎么肯留三姨娘,但她打算离开,就必须在府中留一双眼睛,设一个屏障,因为她带不走娘亲跟珏儿。
一场寒雨过后,天气变得一场寒冷,窗前的那颗粗大的桃树,只剩下黑突突的枝干,明日便是她服下毒药满月的日子,叶阑让好几位名医查看过,因为服下了潋滟谷压制毒性的药,竟然没有一人查出所中的是什么毒。
“在看什么?”
温润的嗓音如同一场春风细雨入耳,前方战事虽然捷报不断,但并未结束,玉和回来了,那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玉和。”
察觉锦月和煦夹着暖意的目光错过他看到后面,南宫霖垂了垂眼睫,将心里的失落掩盖起来。
“鸣谦还许些时日,方可回到临都。”
心事被直接戳穿,锦月心中泛起一阵尴尬,好在南宫霖没再说什么,走上前抓起她的手腕号脉,看着南宫霖蹙起的眉心,锦月有些错愕,难不成自己中的毒无力回天了吗。
“解不了吗?”
南宫霖将搭在锦月脉搏的手指抬开,若是从前,他记得以前,她对自己的生死从不看重,如今到这样过度的介意,丝毫不加掩饰,是因为鸣谦吧,所以才如此惜命了,他本就希望如此,但此刻为何却高兴不起来。
“你所中的是千千劫,由三十二种毒性极强的毒混合而成,加入的顺序分量,决定解药的配置,这毒有两种解法,一种是配置解药,一种是剥丝抽茧,我慢慢一种一种帮你解,但我短时间内很难断出你所中这种毒的分量与顺序,所以只能用慢的方式。”
锦月舒出一口起,好在不是不能解,无非是受些苦,她还忍得住。
“好,那就慢慢解。”
锦月回答的倒是坦然,只是南宫霖凝结在脸上的愁云依然不见散去,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
“玉和,你想说什么?”
柔和的光线铺洒在那张恬静的面孔上,眸低漆黑明亮,却不在清冷疏离,这都是鸣谦带给她的吧。
“我想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鸣谦并非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还会……”
对于南宫霖知道锦笺通信之事,锦月并不觉得奇怪,自小相伴的情谊,跟家族千丝万缕的牵扯,他们对彼此自当毫无保留。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五十九章:由来人事何尝定
“玉和你看门外这颗桃树,从月记事起,它便在,有人说它是从外面移植过来的,也有人说是在此种下了桃核长成的,但月从来都没有去细究过,谁说的是对的,因为没有意义不是吗?”
他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她一句没有意义,便将这满腹的话堵在胸口,一个字也不能说,算了,算了,只要她好,他还求什么呢。
“我去给你配药。”
那雅致如菊温润似玉的男子默然离开,锦月突然觉得一股酸楚涌在心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怀着怯懦的心理避之不及,总觉得另一头有万丈深渊等着她,一旦触碰到便是粉身碎骨。
她向来是个看中结果的人,南宫霖的问题真的把她问住了,若是没有这五年的锦笺传送,便不会有那蔷薇花道的一见倾心,也不会有晋州的朝夕相处,更不会有海家村的患难与共。
锦月将枕边的一个精美的木盒取出,用发簪开了上面的小锁,满盒的锦笺上那潇洒如风,俊逸出尘的字迹怎会有第二个人能写出,她不该怀疑的,不该的。
深秋的晨光有些发黄,那轮明日出来的越来越晚,鸡还没有叫,宫门外的百里加急已经抵达,一路高声而呼。
“晋州告捷,晋州告捷……”
送来捷报的小兵气喘吁吁跪在大殿之下,金黄的烫字捷报拿在手里,这捷报每三日都能收到一个,可一个比一个重。
群臣匍匐在朝堂上,看着依然肃穆拧眉的皇帝,他们知道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一道道捷报可是保住了他的锦绣江山,却依然在帝王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
烫字的捷报被打开,果不其然里面还附带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龙飞凤舞写着“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否?”
墨承乾突然觉得眼前的字一阵错乱,那人高洁中带着期盼的目光扑面而来,那晚她站在乾坤殿前背他而立时,也曾问过他这句,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她自小就目高于顶,从不把任何人放入眼中,即使割肉断骨都不肯服软,如今这夹在捷报中的字条,将她以往的高傲付之一炬,把自己的自尊低入尘埃里恳求他,可是他依然不能答应。
如今晋州已破,那等她捉到成王,便归来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该如何去应对她的恳求,这乌烟瘴气的后宫,怎养的好那朵高洁的寒梅。
墨承乾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啪的一声将捷报合起来,攥在手中起了身,沉着一张脸走了下去,远远听到后方有人喊了一句退朝,跟百官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