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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禾更是笑,“前几日来了一位客人,却不知是从哪听说了白晶石,起初他已将店内存有的十颗全数买下,人家买去多半是陪称佩饰,这位倒也稀奇,他非得要串成一条手链,为此足足在我这店里等了一天,等到新货送来,他给一并买了去。所以,想要再看到白晶石,就要等到一个月以后。”
“原来是这样。”我这才恍然,如此说来,在这里蹲点一天的人就是夷了。诶,这男人几时学来的口是心非,明明可以把我好生感动一番的事,却生生的被他自己给扭曲了,活该,当真是活该。
说话间已瞧前帘前人影晃动,但只停在帘前念着项禾那几个字,又离开了。我看着项禾,不禁挑了挑眉,“怎么样。”
项禾摇头笑,他说:“时候尚早,谁知道还有没有冒失鬼闷头闯进。”
我不与之计较,且让他逞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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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禾许是一个孤僻惯了的人,只见他一个人坐在那也能玩的很开心,真不知道他的童年是不是被虐待度过的。我好奇的凑近想瞧上一瞧,谁知道他竟小气的拿杯子里的水浇在案上,让那画在案上的东西一瞬成为泡影。
而后不带生气的教育着我:“非礼勿视。”
靠之,我视你妹,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气,以后怎么讨老婆呀!在我还腹腓着项禾的时候,他离席了,然后又说:“瞧你这番无聊,不如我们来玩个小玩意儿。”
我听之来劲,马上附和着,“要玩什么。”
项禾说:“投壶。”
“投壶!”我忽觉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旋即又再打起笑脸,说:“还有别的玩意儿吗?”说实话,这两年我玩的最多的玩意儿,就是投壶。除了前时学的舞,就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但,好在跳舞的保鲜期对于我来说相对会长些。可对于投壶,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怎么,你不会?”项禾很是不相信的问着我,看在他眼中,貌似不会玩投壶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诶嘿嘿。”我哂笑着,但看项禾的样子,我要是说不会,他一定会鄙视我。我说:“会是会,只会一点点,你,可得让着我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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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项禾把他手上的箭都投完后,我粗略的估计了下,十投九中,成绩很是优异。再瞧他投完之后的表情,活像是拿到了奥运奖牌似的。他看着我,挑了挑眉示意着,“该你了。”
我缩了缩脖子,往前走去,却没走出两步就被项禾拉住了,“诶诶诶,你莫不是想要舞弊,这可不太好哦!”
我别开项禾的手,咧嘴笑了笑。我说:“我把壶拿远点总可以吧!”
项禾呆了呆眼,惊讶的看着我把壶子挪到墙角,视线随着我走回到他身边,指着我,口舌打结,“你你你……”
我推开项禾的指来的手指,偏头想了想,又往后走了步,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项禾说,“我已经有一年不曾玩过了。”
阿裳站在一旁直抿唇抖肩,我不知道她是想笑项禾这回要窘了,还是笑我越来越狂妄了。但我觉得是前者,她还不至于有这个胆子敢笑话自己的主子。
我拾起一支箭捻在指尖,对着墙角的壶子比划着投了投,瞥眼项禾时,他的双眼竟也跟着我的手前后的动作转动着眼珠子,那样子,别提有多逗了。
不期然的,不知是谁打了个喷嚏,冷不伶仃的吓了我一跳,捻在指间的箭也随脱手投出。只听‘咚隆’一声,竟然意外投中。
阿裳在身后直鼓掌,项禾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颓然坐到案上,直嘀咕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不顾项禾是因为何作如此大的反应,挨在他旁边坐了下去,手却没有停下投壶的动作,只听着咚咚声直响。最后,十发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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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兄。”
胜败乃兵家常事,在我还想着好生劝慰项禾一番的时候,店门前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欲抚慰这只受伤的羔羊,同时也给项禾解了困。
只听那喊话声挺是耳熟,项禾已几步冲到门前,一把掀了帘子,将那人往门内引来,直说:“你来的正好,我今日遇上对手了。”
听他说话这口气,很是不服气,而来的那个人却似救星。
“奚祁!”
“西西!”
在我们看到对方的时候,异口同声叫了对方的名字。
“你们认识的!”项禾稀奇了声。
奚祁收了眼,依旧的招牌式浅笑,“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奚祁果然是个贴心之人,恐是说了我是宫里的内侍怕我下不来台。转向我时,他问:“你今日怎么得闲了,就你们二人!”他在店舍内寻了眼,为没有看到夷而感到惊讶。也许他还会纳闷,内侍的待遇几时变得人性化了,这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城了。
项禾不给我们做近一步的叙旧,拉着奚祁转向了自己,他满带哀怨的说:“奚祁,我且不管你们二人是熟识,还是陌生,你今日都得为我扳回一局。”
终于在奚祁满面的诧然下,项禾专挑对自己有利的讲,能省略的就省略。到最后得了奚祁一句:“你们既然平分秋色,还需要替你出头作甚。再者说,你一向是有气量之人,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了,跟个小兄弟争高下,不可取,不可取之。”
项禾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吱吱唔唔的终于是道出了自己一箭之失,让奚祁出手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别我二人的高下,但他输我的一定会认账。
为免项禾太过丢脸,我不得不为他说一句话。我说:“奚祁,你就投吧!不为别的,我也想见识见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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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奚祁把十支箭都投中了,我已经在一旁拊掌不已,他走的是十拿十稳路线,每投出一支都很谨慎,态度别提有多认真。不似我,整个一玩儿的心态。
“回来之后就未再玩过,倒还真担心在你们面前出了丑。”奚祁轻舒了口气,转而才想起要问,“对了,西西你与项禾认识!”
我还未说什么,被项禾给抢了先,“他是到我这斋舍来买白晶石的,不过可惜了,得再过一个月。”
我忙接茬,“项兄事先应承了易我一物,不如就易我白晶石,以后但凡进得你奢舍的白晶石,我都买下了,怎样。”
项禾踌躇着看了看奚祁,才再朝我看来。我猜他八成是在奚祁面前不好意思直接回绝我,但直接应承下来又觉得没了面子,这便左右着不知如何是好。
奚祁可是了解这个脾气古怪的项禾,在我们这样看来看去一柱香后,他站出来圆场了。他说:“要不然这样,以后奢舍要进白晶石之前项兄派个人到我府上只会一声,我替西西来等。”
“甚好。”我跟项禾异口同声,总算是有一件事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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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双双出了奢舍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
奚祁甚至没说什么,只是随在我侧,打算送我回去的意图相当明显,而我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这样并肩着走在咸阳城的街道之上。阿裳很识趣的跟在离我们五步之后,一声不吭自我透明。
“西西。”才走没几步,奚祁突然叫了我一声。“嗯。”我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笑着往衣袂内掏着什么递到我面前,才继续说:“我这里有一串紫晶石,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我顿觉眼前一亮,毫不矜持的接过手来,捧在手里喜爱非常。紫水晶是能量很高的一种晶石,常以神秘、浪温、高雅来形容它,长时间的佩带还可增进人缘与异性缘,不似招桃花的粉晶,紫水晶的价格也相对的昂贵许多。我曾多少次经过水晶宫都没狠下心买,今天再让我看到,倒是爱不释手,爱不释手呀!
蓦然间,我注意到了奚祁看着我的眼神,这又不自在的讪笑了声,虚伪的客套了一把,将紫水晶递回到奚祁面前。扭捏着说:“呵呵,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留着以后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吧!我这个身份,带着多有不便。”
只见奚祁脸上微赧,思索了一会儿后竟讷讷的接回紫水晶,然后才说:“我倒是没往这方面考虑,差点给你带去麻烦了。”说完,利索的把那串我很是觊觎的紫水晶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收了回去。
“没,没关系,没关系。”我的嘴角已近抽死,面部表情瞬间扭曲,只差没扑上去硬抢。我只能说奚祁这实诚的令我发指,我只是跟他客气客气而已,只是客气,他怎么也能当真了。
“戎王!”随着奚祁这声惊讶声中,我看到迎面而来的的某人,他走路带风,目无旁物,周身腾起强烈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
“别说见过我。”往奚祁身后一躲,小声的跟他嘀咕了句。一霎,就往路边的小摊上掩去。
等看到奚祁跟夷对上后,趁着夷的视线被奚祁挡住的一瞬间,腾的一下蹿入了人群里,我甚至连头也不敢回,只管低着头往人多的地方挤去。我甚至可以想像的到,要是被夷知道我私自出宫,也许不止是‘就地正法’那么简单。啊,性命堪悠,性命堪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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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回 。。。
末路狂奔似的回到宫中,我这才放心大胆地舒了口气。宫门前指使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阿裳,“你先进去瞧瞧。”毕竟我们这一身打扮被谁瞧见了都不好。诶,这时我才深刻的感悟到,做一凡人多好,自由于我如浮云呐!
等了一会儿,阿裳跟作贼似的跑回来招呼我,“太后,可以进去了。”
我这才收起一副贼样,大摇大摆地走进甘泉宫。脚步堪堪跨过殿槛,眼睛的十五度夹角处就瞥见了我那张贵妃榻上卧着方才我在咸阳城内看到的夷。我不禁揉了揉双眼,几乎要将夷望透视了,这才确定,卧在榻上一副死相的人正是我的情人,夷。
那方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又是谁?我正想的出神入化,那人已被我无视到炸毛了,终于是吭了声:“看来你这一个下午快活的很呀!”
我客气着:“嘿嘿,还好还好。”杵立在殿门前跟夷打着马虎眼,希望可以把他糊弄过去。但更重的是在想着如何令自己脱身。
我不动声色地挪着脚欲往门槛处靠去,至少先占好有力位置,跑的时候也方便些。
“阿裳出去。”夷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指使着阿裳的时候就像是在指使自己人,顺口的令人发指。他离榻,径直朝我走来,我一回身,想逃来着。“哦。”直直撞上了闭起的殿门,阿裳这棵墙头草当真听话的很,不仅出去了,还顺手把门给关起来。
手腕一紧,夷已经拽着我往贵妃榻走去,榻前一把将我按下,口气不甚喜悦,“瞧瞧你穿的像什么,不伦不类的。”
我低眼往自己身上瞅了瞅,没什么呀,裾服小袍类似西装革履,哪有不伦不类,我自认为很是笔挺哩。我抬眼看着夷,装着白痴:“这跟你的穿着打扮不是挺像的。”言外之意,我若是不伦不类,你也一样。
夷倒是不想跟我一般见识,麻利的除了我头上的束冠,一头秀发就这样洒下,落在肩头,滑向身后。我很自觉的抬起双臂,夷顿了顿手,抿着唇,还是伸手来替我宽了外袍。“以后若想出宫,需经过我的同意。除非跟我在一起,否则不许再一个人离宫。”
我偏头看向夷,讷讷的问他,“你这是在威胁秦国的太后吗?”
夷顺势着勾住我的下颌,俯身就往我唇上用力的嘬了一口,续而才说:“我这是在对芈儿说。”
好吧!我就权当他这是大男子主义的表现,他爱霸道,我爱依附,正好凑对。我冲着夷灿若一笑,将手递到他面前,讨要着说:“那串白晶石呢,给我。”我承认,我的本质还是很小女人的,虽然在很多时候我都会受芈八子性格的影响,更甚至在潜移默化之下我偶尔也会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这些都是在这个环境下造就的,虽然我的良心已经快被泯灭殆尽,但我的本质是善良的。
夷没有如我预料的立马掏出白水晶,然后傻兮兮的套在我的手腕上。他犹豫了一阵,才说:“你不是让我送给坊间的舞姬,幸不辱命,我已经送人了。”说完,饶有兴致的瞅着我,再说:“怎么,你想要了,要不我去讨要回来。嗯,不好不好,还是下回经过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