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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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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点头。这样的想法,她也曾有。
  秦令仪又道:“今日,别看是你这个阉人替我秦家昭雪翻案,却也别想让我对你心怀半点谢意。正如你说,昭雪翻案不过是叫你们自己心下好过一点,却于我们秦家哪里还有半点的改变?”
  兰芽垂下头去,“大姐教训得对。”
  秦令仪捂住脸:“我能忍辱活到今日,不是贪生怕死,是惦记着小弟。我与娘亲当日将他扮成女娃,只想护着他逃过一死……他后来被发现,当街受刑,虽然看着已是活不成了,可是我分明看见了他的目光。”
  “我便一直放心不下,我想我就算死,也得最后看见他一眼才能闭上眼。听说他高中了状元,听说就是因他之故朝廷才会为我秦家昭雪……我的心已然足矣。”
  兰芽心下一凛,急忙抓住秦令仪的手:“大姐,你不光有小弟,你现在更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你的小弟已经长大,高中了状元,如今更是六品翰林,他已经足以照顾自己;可是你的两个孩子,他们还要你抚养方能长大!”
  兰芽不顾自己,伸手抱住秦令仪:“大姐,别做傻事!”
  “孩子,哈哈,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起孩子,秦令仪便又难以维持平静。她转头盯住那两个孩子,满眼的怨恨。懂事的女孩儿一把抱紧弟弟,两个小小的身躯向床帐后面躲去;可是分明……那孩子眼中还有满满的渴望。
  兰芽明白,秦令仪恨这两个孩子。因为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曾经承受的所有屈辱的深刻记录,只要看
  见他们两个,就会让她想起这些年那非人的遭遇。
  可是兰芽还是一声断喝:“大姐,你别再欺骗自己了!你分明爱他们,又何必再吓着他们?!”
  “你说什么?”
  秦令仪宛若耳边炸响一声惊雷,她惊愣回眸来瞪住兰芽,随即一声嘶吼:“你胡说!我怎么会爱他们?他们都是罪孽,都是我我的耻辱!”
  “不。”
  兰芽轻轻伸手,抚住自己的腹:“大姐,别再骗自己了,你其实——在爱着他们。就如同这天下左右的娘亲一样,你也是在爱着他们。”
  “如果不爱的话,你就不会将他们从边关带回来。反正他们也没有爹,他们的户籍又不能随着你这个娘,他们本该注定一辈子为乐籍,一辈子在那屈辱中长大。待得十一二岁,便要继续做那样的营生去……”
  “大姐你若当真恨他们,你只需将他们撇下就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干干净净地回来,便彻底与过去一刀两断。可是你没有,你还是带着他们一同回来了。你瞧,你虽然面上不肯与他们亲近,可是这两个孩子全都衣饰整洁,头脸干净。看那个小的,便是尿布都是刚刚新换过的……”
  “大姐,这若是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宽恕?还有什么,是在恨之后更为珍贵地重生而归的——爱?”
  秦令仪忽地不敢哭泣,忍住声息只是无声落泪,睁大眼睛死死望住兰芽。
  兰芽含泪点头:“死不能生,罪无可恕,那便暂时忘却死者,暂时抛开痛恨……”兰芽轻轻吸一口气:“那晚在翰林院,我也与白圭说过:大姐,我们只看生者,只看这些罪孽之后新生的孩子,好不好?”
  兰芽尝试着一点一点捉住秦令仪的手。
  “大姐,你能活到今天,你说了是为了白圭,实则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孩子命苦,他们自己却没有错,若再没有了你,他们又有谁来依靠?”
  “大姐若还是永远生活在痛恨里,岂不是要让他们也跟着大姐一起挣扎在这渊薮里?那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又将用何样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死者已矣,罪孽已远。生者才最可贵,未来才更实际。大姐明。慧,如何不懂?大姐只是卡在自己的心结上,大姐只是需要人将这话说开,大姐只是要一个——真挚的道歉。”
  兰芽吸一口气,起身,却是撩袍正式跪倒:“大姐,请受我一拜。”
  她不委屈,因为这事是大人办下的。她也更不会愚蠢到要在人面前去将罪责推给皇帝。
  千古帝王无一错,身为臣子,永远永远也不能指摘皇上任何一点错处,否则便是不忠,便是更大的罪,会连累更多人。
  外头脚步声响,双宝提着食盒子急匆匆跑进来,一见这个情形,惊得魂儿都飞了,一把便扔了食盒奔过来,伸手去扶兰芽:“公子起身!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她给了公子委屈受?”
  “奴婢回来晚了,奴婢真是该死!”
  兰芽却回眸一瞪他:“撒手!”
  双宝便急了,扭头冲着秦令仪怒吼:“如果没有我们公子,你秦家的案子便无人敢碰!此时你弟弟还隐性瞒名不敢见人,而你还在边关军营继续遭罪!她如此委屈自己,都是为了你们秦家!更别说我家公子还怀着身子!”
  双宝这是气疯了,一着急什么实话都说出来了。
  兰芽急了,“双宝你闭嘴!”
  秦令仪一声哽咽,缓缓抬眼望向兰芽,忽地伸手,一把揽住兰芽,上下惊愣打量,随即便是放声大哭。
  -
  【稍后第二更】

☆、44、昭雪三大案:月明翰林夜(8)——恩怨清

  秦令仪大哭一场,疲惫再难忍耐,便睡着了。
  兰芽充分发挥双宝会抱孩子的特长,将那个小的男娃交给双宝,叫他带出去找点米汤,先给喂喂。
  那个懂事的小女孩儿却不肯走,跟兰芽一起守着她娘。
  秦令仪倒下便睡熟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隐约听得见风吹过窗外的树叶,唰啦啦的动静。却不觉得吵,反倒将这房间里映衬得更加静谧。
  兰芽知道那个小女孩儿在悄然打量着她,她便忍着没有去望那小女孩儿,让那小女孩儿先打量个够颏。
  终于,小女孩儿转回头去,仿佛小小的年纪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兰芽想笑,心下却紧跟着又是一疼,便悄然走过来捉着她的小手,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啦?夥”
  那小女孩儿别样地早慧,一双眼睛清清亮亮地转过来,认真望着兰芽:“大人……我娘她,从未睡得这样安稳过。”
  被这苦命的小孩子这样一说,兰芽的泪便又挡不住了,唰地落下来。
  她本就心软,现在就更严重,尤其是在涉及孩子的事情上便更是无法控制自己。
  那孩子的话,她听明白了。从前秦令仪在军营里被人糟践,一个日夜二十条汉子……她如何可能还有时间睡觉?即便是睡了,又如何能不时时从梦里惊醒?
  这一番回来,虽然心下还含着怨恨,虽说方才还想杀人,可是秦令仪却还是睡着了——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这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分辨出这其中的差别,便更是叫兰芽觉得心疼。可以想象,在边关的那些绝望的岁月里,她既要忍受着娘亲的冷遇,又要拼尽全力帮着娘亲照顾弟弟;以及,要一点一点明白自己将来的命运也会如娘一般……这个孩子的际遇,实则比大人要更惨。
  兰芽便伸手拥住了小孩子,尽量忍住眼泪,柔声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儿瑟缩了一下,仿佛惧怕兰芽身上的锦袍,或者也是担心兰芽是男子,便想从兰芽怀中挣脱出来。
  兰芽明白了,便也忙撒了手,只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
  那孩子这才悄然地松了口气,眼睛里满是羞怯与紧张,却还是勇敢地回答:“回大人,我没有名字。”
  兰芽喉头狠狠一梗,尽量轻描淡写问:“那,你娘平素时怎么称呼你的?”
  女孩儿惊慌地想了想,竟然露出超乎年纪的苦笑:“娘叫我‘无名’,叫弟弟‘无姓’。”
  兰芽心上便如同被狠狠捣上一拳,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明白,那是秦令仪在那样绝望的境地里发出的最最微末而无声的反抗,可是,却毕竟苦了孩子……
  她再度忍不住将小小的无名抱进怀中,柔声说:“其实无名,无姓也都没什么,女孩儿家以后嫁了人,的确就没有自己的闺名了啊,就算诰命一品,留在家谱里、史书里也不过是某氏……只要我们自己这个人好好地活过就好,你说是不是?”
  那孩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乖巧地不为难兰芽。
  兰芽便深深吸一口气:“无名,公子我家里也有个小女孩儿,很小,比你弟弟无姓还小。我想问问你,如果我带你去跟那个小女孩儿玩儿,你愿不愿意?”
  无名的脸上登时一片悄然的光辉。
  这孩子从小到大,必定从未有过机会见弟弟以外的小孩儿,便忍不住神往地点头,可是随即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娘亲,却又连忙摇了摇头:“无名不去。无名,只守着娘。”
  兰芽又忍不住掉了泪。
  无名为什么非要总守着娘?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也明白,娘曾经寻过短见?她是怕她若离开了,等回来了就再也看不见娘了?
  兰芽用力地忍住哽咽:“无名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会派人陪着你娘。你舅舅现在已经是状元郎,你娘会开开心心地住在你舅舅的状元府邸里,不会再发生让你担心的事。”
  无名认真看着兰芽的眼睛,终于缓缓露出一丝羞怯的笑意:“好。”
  。
  日光正长,门棂倒映在砖地上。
  忽地门口光影一闪,兰芽便一警,回头去望。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蓝衫的公子。
  兰芽心下这才悄然舒了口气,伸手立在唇边,起身轻轻开了门。
  压低声音道:“刚睡了,你且等等。”
  蓝衫公子,立在金色的阳光之下,一双眼黑白闪耀,却已是有了水意。他轻轻伸手扯住兰芽衣袖,目光里百转千回,无声诉尽万语千言。
  兰芽却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别说出来。若说出来,反倒与我生分了。”
  秦直碧深深凝望她淡泊容颜,狠狠闭住眼。
  那门内的小女孩儿却早慧得叫人惊讶,她盯着秦直碧便僵住。
  兰芽一颤,连忙回身去抱住她,柔声对她说:“……舅舅。”
  
  无名转眼盯住秦直碧,一双可爱的大眼睛里。便清泪一对一双滚下。
  兰芽轻轻捉住无名小手,嘱咐道:“嘘……暂时不要声张。你舅舅刚中状元郎,不宜踏足教坊这样的地界。他是偷偷来的。”
  无名便双眼含泪,没有出一声,只是走过来,伸开双臂,抱住了秦直碧的腿。
  这样孤苦的孩子,从小不知爹是谁,只知道有娘,后来有了弟弟,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一共就这么三个人。而眼前的舅舅,将是她人生中第一个见到的男性长辈,这个人对她来说,重要程度不亚于爹……
  秦直碧这样一个人,当日被当街受刑,未曾掉泪;后来被藏花吊在青州山洞里鞭打,未曾落泪;这些年明里暗里忍下多少委屈,未曾落泪……这一刻却伸手抱住小小的甥女,忍不住泪如雨下。
  瞧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泪人儿,相拥而泣却都不肯出一点声响,兰芽便也忍不住,再一次陪着他们两个,哭红了眼睛。
  终是秦直碧看不过去了,找回双宝来,叫双宝陪着兰芽先回去歇息。
  感念她陪着他的家人一同落泪,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她这样哭红了眼睛。
  兰芽略有不放心,临走捉着他的袍袖嘱咐:“万万莫说你的身份。教坊司的奉銮职司低,他永远没有上殿的资格,所sk以见不着你;不过你也要小心为上。他若问起,你就说是我交待带来的先生,教无名认字的。”
  秦直碧只能悄然叹息:“你为我秦家已经用尽了心。你的心……我都明白。”
  兰芽这才一笑,转身离去。
  她知道无论她做多少,都不足以赎大人曾对秦家做过的事。她这样做,不为求得秦家原谅,只为让大人能得一丝安心——只因她最明白,大人做下那些事,也会烙下同样的伤。
  。
  秦令仪醒来,惊见榻边的弟弟。
  弟弟长高了,更加丰神俊朗。又在从边关回京的路上就知道了弟弟高中了状元。秦令仪无声地投入弟弟怀中,姐弟两个还是无声地抱头痛哭。
  两人哭够了,诉尽了别情,秦令仪方垂首望着那还吊在桌子下头的剪刀:“方才这位小公公,倒是特别。”
  秦直碧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姐!万勿恨她!”
  真怕大姐因了对阉人的恨,便连兰芽一并恨了。
  秦令仪抬眼望着弟弟:“她救你我姐弟出苦海,可是她自己事实上比你我还难。”
  “大姐?”秦直碧心下惊跳。
  秦令仪缓缓叹息:“你我遭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份能遭的罪,可是她却要女扮男装装成太监……有了身子却要勉力掩饰。将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秦直碧惊得半晌喘不过气:“大姐知道了?”
  秦令仪点头:“若不是被那个小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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