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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战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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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梧阙见他死活维持着少将军的稳重和君臣之间的疏离,半分也无小时候的模样,眼里的笑意不由褪了一些,声音带了些许无奈,“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得罪少将军了。”
  等蒋梧阙真像模像样的拱手认错时,封禹本来嘴边的那句“臣不敢”突然就说不出来了,索性垂眸不语。
  两个人追上十五的时候,她正停在一个巷子口,瞧见蒋梧阙过来,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主子。”
  蒋梧阙走近了才发现那主仆俩就隔着不远的距离站在十五前面。
  显然是十五跟踪被发现了。
  “你们是谁?”那侍卫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女人身前,掏出袖子里的短剑,满脸警惕,“为何跟踪我们?”
  蒋梧阙见她拿剑,下意识的伸手将封禹拉到身后护着,含笑反问:“为何说我们跟踪?”
  “从茶馆一路跟踪到糕点铺子,这还不算跟踪?”那侍卫拔出短剑,目光凶狠,眼睛像是翱翔在草原上随时会俯冲下来捕猎的鹰,紧紧的盯着蒋梧阙,“说出实话留你们全尸。”
  “哦?”蒋梧阙一把按住身后想要动作的封禹,神色不变,连嘴角的笑意都没减少,“什么时候北疆的探子,敢在我大蒋的地界上说这种话了?”
  主仆俩神色皆是一变,侍卫握着短剑的手指慢慢收紧,询问似得看向身后的主子。
  女人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搭在侍卫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先等等。
  女人视线略过十五,放在蒋梧阙的脸上,用不太熟练的大蒋语言问她,“可是,大蒋的八殿下?”
  蒋梧阙轻笑,语气半真半假的说道:“耶律棋殿下果真是有备而来,连我这个病秧子在北疆都知道。”
  耶律棋也没想到今日只是坐进茶馆多听了一会儿的书,再回去时就能被这人发现。
  蒋梧阙敛下嘴角笑意,眼神微微发冷,“殿下要是不能说清楚来我大蒋的原因,今日怕是要在将军府住一夜了。”
  那侍卫冷哼,显然是不把蒋梧阙这个病鸡当回事,“凭你?”
  蒋梧阙勾唇,丝毫不被她激怒,“凭借我大蒋的封家军。”
  封家军这三个字让侍卫眉头紧皱,扭头用北疆语跟耶律棋说:“殿下,您先走,属下殿后。”
  耶律棋没做回答,反而是看向蒋梧阙,说出手中的底牌,“大蒋今年没有粮草。”
  蒋梧阙身后的封禹闻言呼吸一顿,眼睛微微睁大。
  蒋梧阙背在身后的手立马握住封禹的手腕,拇指安抚性的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眼里带笑的看着耶律棋,“既然你知道了这事,你觉得我还会放你离开吗?”
  耶律棋说出这话根本没有鱼死网破的打算,她组织着语言,“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既然是要谈交易,那这里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五人开始往酒楼走。
  路上耶律棋看了封禹好几眼。北疆男子能有这种女儿气概的,她听说过的,唯有封帅之子封禹。
  耶律棋犹豫着开口,问蒋梧阙,“他是封少将军吗?”
  蒋梧阙扯开手中扇子用身子不动声色的遮住耶律棋的目光,脸上带笑声音友好,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噎人的很。
  “你不需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耶律棋:这是少将军吗?
  蒋梧阙:(表面)不告诉你(内心)对对对,这就是大蒋的少将军,我将来的夫郎,好看吧!厉害吧!这话我能吹一辈子!可牛逼死了!
  耶律棋:呵_(:зゝ∠)_


第8章 相信我
  蒋梧阙一向极少饮酒,进了酒楼后只让小二找个雅间,送两壶好茶几盘点心,连个作陪唱曲的清倌都没叫。
  五人围着一张矮腿的红木长桌盘腿坐下,小二将糕点和火炉茶具送到后就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蒋梧阙恍若刚才在巷子口差点拔刀相向的场景不曾出现过一样,动手煮茶招呼老友一般对耶律棋说道:“殿下来我大蒋,按理说应该好酒好肉款待……可如今清茶糕点,倒是有些失礼。”
  耶律棋自知好酒好肉款待的应是光明正大来大蒋的北疆三殿下,而非乔装打扮混入深州的自己。
  “大蒋的八殿下,”耶律棋手放在膝盖上,并没有喝茶的打算,看着她的眼睛直接谈事,“棋想跟你谈笔合作。”
  北疆迟迟不出兵,并非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而是军中将士的甲胄出了严重问题。
  北疆将士的甲胄兵刃一向由大皇女负责的兵器局专门定制,谁知她心黑人贪,上面拨下来的银子被她自己先克扣一半,没有足够的钱,她却要求下面人做出足够数量的甲胄兵刃。
  本来有十分做甲胄的银子,从大皇女手中流下来后就只剩下五分,她手下之人再扣个一两分,最后能制作甲胄兵刃的钱就只剩下三分甚至更少。
  这事起初耶律棋不知道,倒是萧宝来找她时提起这事,说今年王庭拨出来制作甲胄的钱似乎有些少,怕不是有人要以次充好。
  什么叫以次充好,就是本来制作甲胄要用的皮革铁甲全被换成质地较硬的布,怕甲胄重量不够,铁甲全用石片代替。
  萧家是皇室贵族,这代虽没人在王庭中做官,却是北疆最大的生意人,各方面都有联系,多少知道一些消息,尤其是兵器局偷偷向外面买布这事,自然瞒不过萧家。
  耶律棋得知此事准备调查事,大皇女已经动作迅速的将制作好的甲胄兵刃运往边疆,那薄入蝉翼的甲胄莫说用来抵挡刀枪弓剑,就是连最基本的御寒保暖都做不到。
  这种东西哪里瞒得过边疆战士,但王庭大皇女在王庭内欺上瞒下,一旦她咬定军事用品没有任何问题,极有可能用此事反过来诬陷边疆将军有异心。
  毕竟北疆跟大蒋交战多年,几乎未曾讨过分毫便宜。如今要把战事失利全推到甲胄兵刃上,定会被大皇女反咬一口。
  北疆将士穿着这种甲胄一旦对上大蒋凶猛的封家军,怕是会被人家封老元帅一枪戳一串。
  耶律棋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亲自赶来边疆,她来的那日正好听说大蒋朝廷今年的粮草物资到了,顿时写信请求王庭重新拨军饷制作甲胄兵刃。
  这信递上去犹如石沉大海,一连五六日都没有回响,想必是君上觉得物资刚拨下去哪里用的完,却殊不知那些布制甲胄根本都不能用。
  耶律棋怕大蒋突然发动攻击,这才带着侍卫来深州刺探消息。
  她这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在茶馆碰到一个脸色不好骂骂咧咧的人,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耶律棋听出猫腻,做出大胆的猜测。
  今年大蒋的粮草应该没送到。
  这个犹如雪中送炭的消息足够让北疆安心一段日子。两军交战,没有军饷物资是打不起来的。
  如果今天不是蒋梧阙拦住她,耶律棋是不打算同大蒋的八殿下合作。这人脸上带着笑,心却深沉的很,绝非别人口中无所作为之人。
  红木桌上,煮茶的火炉里火燃的正旺,不间断的发出“哔啵”声,炉上的茶已被煮沸,热气翻滚不断地顶着茶盖子,袅袅氤氲之气从茶壶中往四下溢出。
  “你们朝廷对边疆的将军有戒心,见两军之间无战事,故而克扣了粮草。”耶律棋看了眼煮沸的茶,微微一笑,“棋的推测,可有半分错误?”
  从始至终没插。过半句话的封禹闻言突然掀起眼皮,放下手中杯盏,声音清冷逼人,“三殿下是来谈合作,还是来挑拨我大蒋君臣之间的关系?”
  “朝廷不发粮草,那是相信我封家哪怕没有粮草物资,也能和将士们守住我大蒋边境。”
  “三殿下莫要用你王庭君臣的关系来揣测我大蒋君臣。”
  封禹心里哪怕知道耶律棋说的是实话,可他这个时候还是该维护朝廷。
  因为他是大蒋的臣子,是大蒋的少将军。
  “三殿下若是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封禹只能请三殿下去将军府和母帅一谈。”封禹神色清冷,面容冷峻,说完抬手撩起衣摆站了起来,垂眸看向耶律棋。
  现在已经不是你想谈合作就谈想不谈就不谈的事情了,封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面前只有一条路,两个选择。
  一是和他们谈。
  二是和封帅谈,如果她愿意跟你谈的话。
  本来氛围缓和的厢房瞬间剑拔弩张,茶壶顶上的盖子几乎遮不住里面翻滚的热气,只听得茶水咕噜的响声。
  耶律棋身旁的侍卫立马抬手按住放在桌上的短剑,眼睛警惕,十五握着的杯子手指紧绷,就等彼此主子一声令下。
  耶律棋愣是没想到这话是由封禹说出来的,她以为反驳她的会是蒋梧阙,谁知这人全程只是嘴角含笑,仿若没注意到桌面上紧张的气氛,低头专注的将炉子里的碳火剔掉,用湿布包住茶盏放在一旁。
  “不愧是封帅之子。”耶律棋不怒反笑,丝毫没有被胁迫的感觉,抬手朝封禹举起面前的茶盏,语气带有几分切实的欣赏,“棋敬少将军一杯。”
  小二刚才送来两壶茶,一壶煮好的温茶,一壶留给客人自己煮的茶。几人杯中的茶水都是温热,而一旁沸腾的茶壶离开火炉后,正慢慢趋于安静。
  蒋梧阙左手拉住封禹的手腕,将他拉着坐下来,声音带笑神色认真的看着耶律棋的眼睛,说道:“封禹之所以是我大蒋的少将军,自有他的气魄和能力,这跟他是谁的儿子没有关系。”
  因为这句话,蒋梧阙掌下的手腕怔了一下,随后竟放松的任由她握着。
  蒋梧阙右手端起面前已经有些凉的茶,举起来和耶律棋的茶盏相碰,“大蒋的将军脾气都急,耳朵里听不得挑拨的话。封禹若是有得罪殿下的地方,”她嘴角含笑声音温和,“还请你多多忍耐,毕竟这话是你先挑起来的。”
  耶律棋觉得能跟蒋梧阙做朋友的人度量一定很大,不然绝对受不了她这三句话必有两句直戳人肺管子的性子。
  蒋梧阙抬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看向耶律棋。
  耶律棋现在喝不喝手中的茶,已经不仅仅意味着给不给蒋梧阙这个八皇女面子了,而是代表着她想不想跟这两人合作。
  微凉的茶水入喉,带着些许茶里苦涩的味道,让耶律棋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自己帮北疆将士换新甲胄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棋需要王庭发放新的甲胄,而八殿下需要你们朝廷发粮草军饷,”耶律棋将空杯子放下来,神色认真,“所以我们需要联手演一场戏。”
  演给两个朝廷看。
  北疆王庭和大蒋朝廷不发甲胄粮草的原因无外乎边疆没有战事罢了,只要对症下药,一切就好办了。
  耶律棋带着侍卫离开后,那壶茶的温度刚刚能入口,蒋梧阙探身给皱眉思虑的封禹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喝点热的。”
  男儿家的,哪能总喝凉的。
  这话蒋梧阙现在不敢当着封禹的面说,就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让他嗅到茶香。
  封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耶律棋和蒋梧阙说的方法,根本没心思喝茶。
  他抿了抿微干的唇,看向蒋梧阙,“这方法母帅一定不会同意。”
  封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喝过水,北疆干燥,又在暖和的屋里蒸了好一会儿,他嘴唇有些缺水发白。
  蒋梧阙叹息一声,“刚才就不该让你听这个法子。”
  干脆将封禹也蒙在鼓里,这样他就不会挣扎了。
  封禹是将军,深州更是他们封家和将士拿血和命守住的,哪里舍得用它冒险。
  “耶律棋的话,能信吗?”封禹手指蜷缩,微微低着头,眼睛像是在看面前的茶盏又像没有看它。
  蒋梧阙侧头问封禹,“你想让将士们平安过冬吗?”
  如今还未年底,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离结束还早着呢。
  封禹眉头拧着,心里挣扎不已。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可封禹知道她每晚几乎都无法安然入睡,她在为如何让朝廷发粮草军饷发愁,甚至拉下脸面给晋老写信。
  这两人从总角斗到不惑,彼此都怀着自己的傲气。母亲一直看不惯晋老就会张嘴搬弄是非,晋老看不惯母亲只懂撸袖子提枪动手,两人一直不服气彼此,这次能逼着母亲给晋老写信,看来实在是没什么法子了。
  朝廷既然派出皇女前来,可见态度。
  封禹一直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哪怕没有认可,他也希望自己能像个女儿一样为她分忧。
  “想。”
  这个字像是卡在喉咙里,艰难的吐出口,嗓音都有些低哑。
  他想为母亲分忧,想证明自己也能像女儿一样,帮母亲担起身上的责任。
  蒋梧阙端起封禹面前的茶盏,抬手递到他嘴边,让茶水湿润他发干的嘴唇,“既然想,那就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蒋梧阙:相信妻主可以肩并着肩带你飞上蓝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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