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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说怎么看这衣裳如此眼熟。但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甚至是有些害怕。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于惊讶。毕竟当时候摇光离去之时,神情很少怪异。
可是当众人的眼神都重新落到那女子身上之时,一位年轻的夫人却是朝高郁鸢高郁鸢走过来问道:“不知道姑娘哪里出现白色粉末,我家夫君乃是药膳房的药师,兴许能看看那白色粉末是什么呢,不如姑娘给我一片衣角待我拿回去看一看。”她说着,又看了地上已经干枯的茶叶一眼,示意自己的是女拿绢子包了一块。
高郁鸢有些拿不定主意,却听宁王妃道:“她是药王楚家的姑娘,也是十分善于药理。”
又说摇光是何许人也?那是清心观得道高人育德道长的高徒,其表兄更是京城中鼎鼎大名的羽淳樱羽公子。而她也是因着这羽淳樱的这份关系才进入京中的圈子,其意思很是明显,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真的只能长守青灯作伴了。
北辰璃歆当即急忙叫人给她穿了衣服,又同镇国侯夫人要了间客房给她安顿,更是请了这药王世家的姑娘给她瞧。
那边安顿着人,这边镇国侯夫人却是雷厉风行的直接把那相貌丑陋的中年汉子锁了,更是不惜同吕氏撕破脸皮,强扣了李嬷嬷。
这些人大约都是被着阵势吓坏了,李嬷嬷首先就喊出来,“是二小姐吩咐奴婢做的。”
高似水是如何也没想到,这老婆子居然出卖了自己,当时候心中一片慌乱,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当即反驳道:“你倒是笑话,我怎会害自己的亲妹妹。”
一旁的吕氏听李嬷嬷没把自己指出来,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见高似水抵赖,心中又担心起来,生怕她把自己扯进去。
没料想这会儿李嬷嬷却嘴尖牙利道:“是你听说相爷想要娶你,你不愿意嫁才整日在老夫人面前哭诉,让老夫人把三姑娘接回来顶替你,哪知三姑娘不愿意,你便又生出歹心要毁她名声。”
高似水忽然觉得五雷轰顶,顿时面无血色,但依旧摇着头,“你胡说,你冤枉我,我才没有。”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生怜惜,让人觉得她真的就是被那个凶恶歹毒的老婆子冤枉了。
可镇国侯夫人可没有这么好糊弄,何况此处的看官们哪个是愚笨的。加上镇国侯夫人很快就抓到了那个送茶水的小丫头。又从大汉口中诈出了些话,断断续续的一连在一起,高似水便如何也脱不了关系。
此刻吕氏虽然知道文安侯府的名声完了,但好歹自己的名声保住了,一面还在心中暗中庆幸,辛亏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去安排的。不过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自己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孙女竟然如此好本事,手都伸到了镇国侯府上。
而恰是此刻,楚氏打发丫鬟过来说,摇光是中了药性极重的艳毒。这毒是两种毒混合而成,其一正是高郁鸢衣服上还残留的白粉末,其二正是楚氏从茶叶中提取出来的。
两者合一,会发出浓烈无比的香味,但凡吸入者会在第一时间里中毒迷失自我。而摇光大约是刚好过来撞到,做了这个倒霉鬼。
不过楚氏听说高似水是背后主使之后,很是好奇,按理说这样烈性的毒,高郁鸢应该最先中毒,可她却完全没事。于是便问了出来。
高郁鸢也不隐瞒,指了指这四处的桂花,说自己当时候无聊,摘了一捧桂花在怀中抱着。
而就在此处不远地方,的确有一大束采摘不久的桂花。
此事就这样尘埃落定,镇国侯夫人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清楚此事,替儿子洗清了冤屈,自然不用担心羽淳樱会来镇国侯府追究,反而是她还要找文安侯府人要个交代呢!
不过让人觉得恐怖的却是高似水,这可是冠盖满京华的才女,可谓是才貌双全,看着也是温柔文弱楚楚可怜的主儿,却不想这心思如此歹毒,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害。甚至手都伸到人家镇国侯府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自家也安插了人。
只是现在她估计也不好过,不只是得罪了此刻权倾一时的相爷,还得罪了羽公子跟镇国侯府,啧啧……各位看官们表示只是想想就替她觉得头疼。
高雅岚和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周滟月此刻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此事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高似水身败名裂那是自讨苦吃,高郁鸢倒是不意外,她期待的是醒过来的摇光知道了自己的药最后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会是什么心情?还有,被这一傻一丑破了身,她以后是不是会噩梦连连?
不过在众人同情安慰的目光中,高郁鸢实在是不好意思表现得高兴,依旧是保持着那张伤心绝望的表情,甚至一句责怪高似水的话都没有,而是只朝她委屈的问:“你嫌弃我不懂规矩,我可以不跟在你身后丢你的脸,你嫌我晦气害你生病我可以回乡下,可是姐姐,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亲近的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
可此刻满盘皆输的高似水却是一脸冰冷,眼神空洞的看着她,以一种浓烈的恨意表达出自己对高郁鸢的不满:“倘若没有你,便没有此刻的我。”追根究底,如果不是高郁鸢,她怎会做这些事情?别人如何看她,她不在乎,可是今日宁王妃却在,她是那人的母亲,如今她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以后还会接受自己么?
不,高似水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她应该做些什么才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一定要让宁王妃看到自己好的一面。
如此一想,方才绝望无比的她顿时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202章 怒从何而来
可是她此刻能做得了什么?在大家的心中,她的形象现在已经扎根了。至于镇国侯夫人那里,却是动不得她,毕竟她到底是文安侯府的嫡女,而且母亲身后有俞家。而且刚才强扣下那李嬷嬷已经跟吕氏撕破了脸皮,现在事情查出来了她高似水是幕后主使,镇国侯夫人倒不着急让她赔罪了。
如此,反而得了个大度的名声,至于之前莲衣依辱骂高郁鸢,她也没饶过自己这个青红不分的女儿,硬是让她当众给高郁鸢道歉,这事儿一码归一码的,也算给文安侯府足了脸面。
只是她此举其实是看在宁王妃的面上,只是吕氏不知罢了。
镇国侯夫人这里都让女儿道歉了,方才那些跟着辱骂高郁鸢的几位夫人却是闭上了嘴,趁着大家不注意先走了。
不过高郁鸢一个一个都默默的记下了,改日再报也是一样的,不急在一时。倒是不见俞梓烟,这边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过来,也没有过问,是不是以为出事的是自己?
高郁鸢这样一想,心中就特别的想知道,俞梓烟这个亲娘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所以同宁王妃告辞,便去寻俞梓烟。
这桂花宴没有请男客,夫人们的位置大都在戏台前面,但是高郁鸢觉得以俞梓烟的品味,是不可能坐在这里的,所以她很明确的就寻到了俞梓烟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处小溪流,像是银带一般绕在一株巨大的桂树下,旁边有个小水车,不断滚动着浇水出一圈圈好看的水花。
俞梓烟就站在桂树下,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小水车,像是在想什么。
桐娘站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叹气。
许久,俞梓烟捋了捋自己被微风卷起的络纱腰带,“桐娘,你觉得她们谁更像我?”
桐娘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问,沉默了片刻,却是避轻就重,“都是夫人的骨肉,自然都像夫人。”
似乎早就知道桐娘会这样说,所以她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我一直都觉得,似水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竟然没有那么难过,往时她病时,我是真的恨不得把替她疼替她难受。”
“二姑娘……兴许也是一时糊涂罢了。”桐娘想了想,还是将高似水往好处想。
俞梓烟徐徐抬眸,可是眼中再没了往日的温和,淡眸中满是恨意,只是她背着桐娘,桐娘没有发现罢了。但她的声音明显的冷了几分:“今儿不回府了,咱们去大哥的别院小住一阵吧。”
“可是,二姑娘那里?”当真不管了么?此刻二姑娘可是最需要娘亲在身边的时候,还有三姑娘,二姑娘如此算计她,只怕她心也凉了。
“没有可是,你去同镇国侯夫人的打声招呼,咱们走吧。”俞梓烟轻柔的声音里,有种不容否定的坚决。
所以桐娘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了。
高郁鸢远远的站在一株桂树后,心里忍不住想,俞梓烟那么疼爱高似水,此刻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可是,高郁鸢还真没有半点罪恶感,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高似水咎由自取。不过这个时候俞梓烟选择不回府,那么高似水只怕真的没了靠山,吕氏那里只怕已经弃了她,那么她接下来回如何?
还有,文安侯府又会如何?
高郁鸢的这些好奇很快就得到了解释,高进一听弄巧成拙,在吕氏的屋里当着下人们的面就打了吕氏一个巴掌。
她认为高似水最后被发现,都是因为高似水年纪轻,没有任何经验,若是换成活了一把年纪的吕氏,兴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这话着实把吕氏气着了,顿时倍感凄凉,老泪纵横,原来在侯爷的眼中,她就是做惯了此事的主儿。
旁边如今没了李嬷嬷,那些年轻丫头也不敢上前劝导,直至她哭个响彻。
高流年则是听说此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回来替高似水求情。他坚信自己一向善良且又弱不禁风的妹妹是不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甚至是觉得高郁鸢所为。
别说高进和高修永都是这样认为,毕竟高郁鸢的厉害之处他们是知道的,因此都怀疑是高郁鸢其中搞怪。但不管如何,如今木已成舟,高似水他们是保不得的,当晚高进就连夜进宫请旨,说自己治家不严,实在不能在继续为朝廷分忧。
皇宫的墙垣虽然高,但是架不住流言蜚语飞的快啊,皇帝也略有耳闻,自不能准他,只让先修养几日,让人把高似水送进家庙里就是。
这个结果比高进预想的还要好,或者是他进宫进的快,不然等第二天万俟大人的折子递上去,只怕就是要削爵了。
羽淳樱那里还没有过来追究,可相府却递来了庚帖,目标很明确,要求取三姑娘。那言语间的意思也很清晰,如若不愿意把三姑娘嫁过去,那么此事定然不会这么完了。
高郁鸢由始至终都还没有见过这个行男风的相爷,所以晚上拉着沧月趁着着月色翻墙出门。
她貌似还是第一次夜游皇城,竟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城中竟然也是如此热闹,尤其是到了这花街一条巷,更是星光灿烂,歌舞升平,两侧青楼楚馆中的酒香更是醉人。
“打听清楚他常光顾哪家吗?”高郁鸢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已领,第一次穿男装,总觉得有些奇怪。
沧月作小斯打扮,两手拢在交错放着袖口里,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好像是追月楼呢。哎,就在前面,小姐你看。”
“过去不准在叫小姐,叫公子。”高郁鸢再提醒了一遍,就大步流星的朝追月楼走过去,一手把玩着折扇,光看着气质倒是有些二世祖的模样。
两人对于自己的乔装那是十分自信,至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过来,都归结于她们比那些臭男人俊美。
可当高郁鸢一脚踏进追月楼之时,门口的一个装扮得妩媚的中年男子就拦了过来,虽不说是细声细气,但那声音却是很媚很温柔,“哟哟,这是哪家的小姐,这地儿可不是您能来的,可赶紧回去吧,免得叫人瞧见了,要笑话的。”
高郁鸢顿时一头黑线,回头同身后的个头矮小的沧月面面相觑,应该看不出来啊。
那妩媚男子似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手拿着香飘飘的绢子往唇前一掩饰,“哎哟喂,我的个小姐哦,您就算是在乔装得好又如何,您瞧你眉间那细眉平缓有致,一看就是个雏儿。”
高郁鸢下意识的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眉间,“真的假的?”
“您别不信,在下早些年学的可是正宗的麻衣一派弟子,若不是清心观那帮牛鼻子狡诈恶毒,小生怎会流落着楚馆之中做起皮肉生意来。”妩媚男子说着说着,竟然扯着绢子擦起眼睛来,别说那眼泪还真跟不要钱似的,刷刷的往下流。
虽然他已经不小的年级了,可是这哭起来竟然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高郁鸢连忙收回目光,不在看他的眼睛,而是压低声音小声问道:“那我不进去了,同你打听一个事儿,相爷来你们这边,可都是做什么?”
妩媚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儿,还带着泪珠儿的竟然晓得睫毛颤了起来:“小姐又同人家玩笑,到这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