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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过并没有呼吸声,可见刺客已经走了。这才摸出火折子点燃了靠窗小桌上的烛台。
随着那跳跃闪动的火苗,沧月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屋中并不算凌乱,除了那破碎得奇怪的门散在一地,便是躺在血泊中的绯红。她双目紧闭,面无任何血色,身上的衣裳已经看不原来的颜色,而她的背后便是一滩鲜血。
“绯红?”她大喊了一声,慌乱之间也不知绯红到底有气息没有,就急忙往她身上将几处大穴封住,这才哆嗦着手到她的鼻尖试,感觉到那微弱无比的护膝,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但却不敢动绯红一下,一眼看去并未见绯红身上有伤势,可见伤在背部,所以她不敢大意,正欲以传音秘术请高郁鸢早些回来,就听见高郁鸢紧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发什么事情了?”
沧月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听到高郁鸢的声音,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将自己进来发现的一切禀报于高郁鸢。一面担忧的看着地上的绯红:“属下已经给她喂了颗护心丹,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一直在地上躺着,只坏不好,可她流了这么多血,只怕身上的伤并不轻。”
高郁鸢检查了一遍,也顾及不了到底是谁人所谓,当即示意沧月跟着自己将绯红抬到隔壁的房间中斜放到榻上。
珠光之下,但见她背部竟然像是被利爪撕开一样,好几道深深的抓痕,血肉翻飞间,已看到了白森森的骨头,有两根甚至已经断了。
沧月知道绯红伤势不轻,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重。当即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是不是司翊?”
在他们的所谓仇人之中,只怕也就是司翊能有这样的手段了。
“不是他。”这一点高郁鸢倒是很确定,因为那抓痕之间,竟然有丝丝的妖气,虽然不算浓,但高郁鸢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
“我先将妖气净化,你去请大夫。”高郁鸢吩咐完,忽又想起此刻半夜三更的,上哪里去请大夫?倒是高似水从前一直病着,俞梓烟在院子里就有安排大夫,这会儿何必舍近求远耽搁伤势呢?所以便道:“你去夫人那边,请个大夫过来。”
沧月闻言,连连应声,也顾及不了这院中的凌乱,匆匆的就去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三更了。白天俞梓烟被高修永和高流年一气,便病倒了,更是因为心中的有郁结,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像是有人敲院门,便让身边的薄荷去瞧。
薄荷就歇在外间的小榻上,她是桐娘的侄女,也算是俞梓烟看着长大的,在这文安侯府中算不得什么聪明伶俐,但却是个老实的孩子。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夫人的声音才爬起身来,掌了一盏灯就这样出去。
外面凉风一吹,薄荷顿时就醒过来,果然听见有人敲院门,生怕有什么大事耽搁了,所以快步走过去。
只是她再快也经不住沧月的急性子,敲了几下见着没人,当即就翻墙进来,正好落在薄荷的面前,惊得刚薄荷顿时大叫一声,手中的烛台也滑落在了地上。
沧月把她还要鬼叫,连忙一把将她的嘴巴捂嘴:“嚷什么嚷,我是三姑娘屋里的沧月,来向你们夫人借个大夫。”
薄荷听到这话,紧绑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不过院中灯火被薄荷的叫声音一惊,已经逐一亮起,桐娘披了件衣裳匆匆的来,见着是沧月,便吩咐那些探头探脑的小丫头都回去睡觉。一面朝沧月赢过来:“这大半夜的,可是三姑娘那边有什么要紧事情?”
她话音才落,薄荷就赶紧道:“三小姐要借大夫。”
“什么?”桐娘听到这话,一脸紧张,声音明显也提高了几分,当即也顾不得什么,拉着沧月就追问:“是不是三姑娘哪里不舒服?”
沧月不知道桐娘怎如此大惊小怪的,借就不借,不借也早吱声,自己抢一个回去先。有些不耐烦道:“三姑娘没事,是绯红受了伤。”
听了这话,桐娘连忙一脸虔诚的朝西方作揖,口中喃喃念叨:“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三姑娘没事。”
这厢俞梓烟已经披着衣裳出来了,听见提高郁鸢,也是一脸的担忧:“她没事吧?”
“自然是没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不是指着我们小姐出点什么事情才心满意足?”沧月知道这夫人心中就只有高似水一个女儿,当初还狠心把刚出生的小姐扔掉,实在是歹毒,所以哪怕此刻是来借大夫的,对她也没好脸色。
不想对方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不自在,倒是薄荷不满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夫人才没有那样想。”
“好了,桐娘麻烦你去请元先生跟沧月去一趟。”俞梓烟摆摆手,示意薄荷不要在说话,转而和颜悦色的朝沧月问道:“药有没有要的,也一并拿过去。”
沧月这会儿虽然意外俞梓烟怎一下如此好说话,但也没功夫细想,不客气的接道:“若是伤药,给我带一些过去也好。”
俞梓烟点着头,又让薄荷去准备。
不多时的功夫,就见薄荷拿了一大包药出来,沧月接了过去,见都是些上好的药材,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朝俞梓烟道谢,这也才发现她竟然就着单衣站在院子里,便道:“夫人先回去吧。”说着,提着药材脚底生风一下就不见了影子。
俞梓烟还站在院子里,薄荷连忙劝道:“夫人先进去吧,这已经立秋了,可比不得夏时。”
“更衣吧,我想过去看看。”俞梓烟踌躇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
又说沧月提着药材回来没多久,桐娘就去客院把华元先生请了过来,听说他身份非凡,如若不是看在北方俞家的面上,断然是不会来京中这种地方的,而虽然深居在这文安侯府,但一般却不给府上的人看病,除非俞梓烟那里开口。
他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一身墨色的长袍将深邃的五官衬托得越发的冷峻,他与高郁鸢所见过的大夫都不一样,反而更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强者。
他进来见到院中的情形,斜飞入鬓的剑眉就微微的蹙了起来,再看到门口站着的高郁鸢,不由得怔了一下,这才问道:“病人呢?”
桐娘连忙朝高郁鸢介绍道:“这是元先生,有他在,三姑娘您大可放心。”
高郁鸢点头,“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元先生这才将目光收回,朝屋中探去,一面询问道:“是如何伤的?”
这院中的场景怪异,隔壁的几扇门更是被人打碎,想来之前是经过一场恶斗的。但高郁鸢却道:“暂且不知,我同沧月今晚都不曾在,只待绯红醒来之后问一问。”既然是桐娘亲自陪着过来的大夫,想来是俞梓烟的人,如此也不怕他说什么。
听到她的这话,元先生颇为惊讶,不过旋即道:“想来也是姑娘运气好,算是躲去一劫。”只是待他进到房中看见绯红背上的伤,顿时也是一阵惊吓,这伤势只怕是两百斤重的老虎才能把伤口一下撕裂至此吧?而去还断了两根骨头。
桐娘本是跟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却是被绯红背上的伤吓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是一脸后怕的朝高郁鸢看去:“好在三姑娘不在。”
高郁鸢却是有些后悔道:“倘若我在,她也不会如此。”这伤痕分明是妖兽所伤伤,可是这京城附近并没有什么妖兽,看来明日得让沧月去问问大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些许的消息。
这厢元先生正在给绯红清理伤口,没想到俞梓烟却是来了,没有上妆的她,满脸苍白倦意,见到院中场景也是吓得不轻,在得知高郁鸢无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今日的态度让高郁鸢有些疑惑,这分明不是俞梓烟的格调,若是往日只怕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她都不会来看一眼,这如今不过是绯红躺在那里,她就巴巴的来了,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过这种想不通的事情高郁鸢是懒得花时间去想的,趁着这会儿的功夫,跟着沧月将院中收拾一翻,只是那被撞坏了的门却只能先空荡着,等明日在找人来修葺。
她一直忙碌,那俞梓烟也没进屋,就站在廊下,一双眼睛随着她就这样转动,看得旁边的薄荷甚是不解。
地洞虽然填了,但倒是高郁鸢猜测,这只小妖只怕不是鼠类就是蛇。
文安侯府偏园中,一切慢慢的归于平静,可是受了伤跑回山上的高似水却将两个小丫头吓得半死。
且不说她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她那双赤着的四肢怎看也没有半点小姐的意思。
两个小丫头一叫,又让外面的尼姑冲进来责备:“吵什么吵,一个晚上了不停歇,作死呢?”老尼姑话音刚落,两个小丫头就感觉到一股滚烫溅到了她们的身上,伴随着铁腥味便又听到一阵沉闷的摔倒声,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滚到了明珠的面前,明珠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起,正好摸到一个像是头顶般光滑的物件,不由得好奇的捡起凑到眼前。
恰是此刻,听到这里面声音响个不停,另外的那两个小尼姑便以为是打起来了,因此掌着灯进来。
那豆苗般大小的火焰虽然比不上文安侯府的辉煌灯火,但此刻对于明珠和莹儿来说,也算得上是奢侈。
可当借着灯苗看见自己手中捧着的是什么,明珠顿时两眼一翻,竟然就这也下晕死过去。
她手中抱着的不是旁的,正是那老尼姑的头。
紧挨着她的莹儿两眼呆滞,半张着小嘴儿,就这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怪物把这庙里的尼姑全都杀死了。
此刻高似水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堪,身上的伤又疼,不过好在那些被鲜血溅到的地方,伤口竟然不是难么疼,她得到了启发,当即将三个尼姑的血都涂抹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也不觉得嫌恶心。也懒得去管被下晕死过去的两个丫头,就往床上躺去。
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之时,除了她身上的衣裳挂坏了之外,身上的伤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从前还要白皙细腻的肤质。
只是看到躺在屋中的几具尸体,到底是嫌恶,一脚提了提墙根处的莹儿和明珠。“死丫头,还不赶紧起来伺候本姑娘。”
莹儿和明珠逐渐醒过来,只是莹儿双目散涣无神,就会呆呆的看着她,至于明珠脑子却是清醒的,做了一晚上的恶梦,这会儿醒来就直接看到这三具被拆得横七八竖的尸体,忍不住一阵恶心当即就干呕起来,在看自家的姑娘,身上虽然穿得破烂,但并没有什么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楚,昨晚杀人的到底是不是自家小姐?
“姑娘?”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高似水冷眼扫视了她一眼:“去打水。”
明珠一个激灵,忍不住拿眼角去偷看那些尸体,却听高似水冷冷的声音在透顶响起道:“你若是不老实,这几个尼姑就是你的下场。”
顿觉一阵毛骨悚然,昨晚果然不是做梦,这些人也是姑娘杀的……她忽然想起摇光仙子给小姐的那粒仙丹,莫不是都是仙丹的作用?她一面想着,一面忍住恶心,连忙提着桶冲出去。
她早上醒来就仔细的想过了,昨晚是自己太过于冲动,自己如今有了这天大的本事,根本就不着急要高郁鸢死,自己完全可以慢慢的将她折磨。
天亮之前,俞梓烟就回院子去了,她并不想让文安侯府的人察觉出什么,所以回去就先将院中的人敲打一翻,不得在提昨夜之事。
至于绯红的伤势,这元先生看着不像是大夫,但竟然还真有妙手回春之术,辰时一刻的时候,绯红惊醒过来了。
她昨夜犹如经生死,怕也怕过,疼也疼过了,此刻觉得自己能在醒过来,能活着就是额外赚来的。所以也不悲不恼,只是担心高郁鸢:“那怪物是先寻着楼上去的,奴婢也是听到她在楼上的撞门声,这才出来的。”
怎是来寻她的?高郁鸢一脸疑惑不解:“我没得罪过什么妖怪啊?”除了阿梨和大王之外,在人界她不认识什么妖怪,怎么会结仇?“可看清楚是什么样子,男的女的?”
听到她问,绯红忽然想起昨夜那女妖的骂声有些熟悉,但又觉得不可能。高郁鸢见她那皱在一起又松开,又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禁着急道:“你倒是说?”
只听绯红吞吞吐吐道:“是个女的,可是听着有些像是二姑娘的声音。”
“她?”这会儿她还在山上的家庙吧,而且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徒手撕碎这几扇门,还有下地打洞?不过绯红是不会骗自己的,所以高郁鸢倒也没有立即否定,只是有些后怕道:“不然以后你同沧月学些功夫,便是不能自保,但是好歹能逃命也好。”
绯红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