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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娘连忙跑出院子,对焦急万分的张铉笑道:“恭喜夫郎得子,他们母子平安!”
张铉高兴得大叫,紧紧抱住武娘,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武娘娇羞地推开他,“夫郎,又不是我生孩子,你抱错人了。”
张铉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向院子里跑去,却被几名女侍女死死挡住,“将军,产婆交代过,生孩子后的一个时辰内,男子不能靠近夫人,等夫人休息好,会抱孩子出来,将军再耐心等一等。”
张铉被生孩子的风俗弄得十分无奈,但他心中万分喜悦,得知母子平安,他也不急着进去了。
便转身来到外书房,但刚到书房前,一名下人跑来禀报:“老爷,房军师有急事求见!”
张铉点点头,向大门外走去,只见房玄龄站在大门前,张铉笑道:“你来得正巧,夫人刚刚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房玄龄大喜,连忙拱手祝贺,“恭喜将军喜得贵子!”
“是啊!心中着实欢喜,军师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重要事情告诉将军,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去前衙!”
房玄龄懂得规矩,生孩子之时不宜上门拜访,两人来到前衙,在张铉官房内坐下。
房玄龄这才低声道:“刚刚接到京城传来的紧急情报,朝廷旨意已下,将军将出任清河通守兼河北招讨使,接任杨义臣之职。”
第489章 奉旨北上
应该说这个情报在张铉的意料之中,当杨义臣将被调回京城的消息传来时,张铉便意识到这是杨广开始收拾杨义臣的先兆,倒并不是因为杨义臣没有去勤王,而是杨义臣击败了十余万格谦的军队,威震河北,杨广不会再容忍他坐大,便解散其军队,将他调回京城。
但这样做也会在河北导致严重后果,不仅河北南部将无力阻止高士达和窦建德的迅速扩张,而且青州地区也将面临乱匪的巨大威胁,把他张铉调去河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使君觉得这是虞世基的顺水人情吗?”房玄龄笑问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一定是河北形势危急,才迫使杨广不得不做出决定,否则,他不会同意我再回北方。”
张铉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我北上后,江淮剿匪和江都的防卫由谁来负责?”
“听说沈法兴主力在太湖被陈棱击溃,沈法兴率数百残军向南窜逃,江南匪患已平,我估计还是会由陈棱北上接手江都防卫。”
张铉摇了摇头,“有江南会在,江南匪患平息不了,只是暂时无法兴风作浪,只要陈棱一走,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虽然明白江南匪患的根源,张铉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更关心青州那边的安全,朝廷在防务交接上出现重大失误,月初便解散了杨义臣的全部军队,却没有及时派驻新的防御之军,可以想象,清河郡已再次沦陷,黄河对岸的青州各郡也岌岌可危。
想到这,张铉当即对房玄龄道:“速和北海郡韦长史联系,我要知道河北一带的情况,另外,令尉迟将军驻防黄河,严防高士达军队南下。”
“使君要北上吗?”
张铉点点头,“既然朝廷旨意已下,那我确实要先走一步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房玄龄行一礼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一事,回头提醒张铉道:“属下建议暂时封锁夫人诞子的消息,以防朝廷起意。”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张铉,如果杨广知道自己得了儿子,那他一定让自己妻儿作为人质,这一点他确实要小心。
“多谢玄龄提醒!”
房玄龄走了,张铉又沉思片刻,这才匆匆返回内宅。
内宅已经收拾干净,几个产婆也领赏下去休息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张铉走进院子,迎面遇见了武娘,武娘连忙拉住张铉埋怨道:“跑哪里去了,还不快去看看自己儿子!”
“我现在可以吗?”
“按理还不到时辰,不过大姐说不用在意那么多规矩,让你来了就进屋。”
张铉心中大喜,连忙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径直走进了内室,房间里十分温暖,卢清虚弱地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被褥,正闭目休息,在她身边放着一个大摇篮,里面厚厚地裹着襁褓。
张铉上前蹲下,握住了妻子的手,卢清慢慢睁开眼睛,展颜笑道:“夫君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张铉给她理了一下脸上秀发,关切地问道。
“就是有点疲惫,别的还好,产婆说一个月不能见风,安安静静坐月子。”
张铉点点头,又起身绕到卢清另一侧,低头看摇篮里的孩子,他看见一个胖胖的、红扑扑的小脸,正睡得十分香甜,眉眼长得像母亲,但脸型和鼻子却和自己一模一样,张铉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心中升起一丝怜爱,这是自己的儿子。
卢清笑道:“这小家伙很闹腾,哭了半天,刚给他喂了奶才睡着了,产婆说我奶水不足,得给他找个奶娘。”
张铉点点头,他沉思片刻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夫君,什么事?”
“我刚才已经让管家封锁你已诞子的消息,所有人都不能泄露出去。”
“为什么?”
“因为一旦泄露出去,我担心朝廷就会让你和孩儿进京做人质,以前裴公就提醒过我。”
“好吧!夫君安排,我没有意见。”
卢清又笑道:“夫君,得给孩儿起个名字了。”
“这个是岳丈大人的事情,你忘了。”
卢清当然没有忘,她爹爹两个月前写信来,希望外孙的名字由他考虑,但卢清心中却有自己的主见,她摇摇头道:“你是父亲,当然由你来起名,我会给爹爹解释,或者让他来起字。”
张铉其实早就给儿子想好了名字,笑道:“我父亲曾经给我说过,如果他有了孙子,就从他名字里取一个字,我父亲名叫廷安,那就起名叫张廷。”
“好啊!孩儿就叫张廷。”卢清笑道。
张铉轻轻吻了吻妻子额头,不再打扰他们母子休息,慢慢退出内室。
他走到院子里,望着晴朗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这时,武娘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早上去通报夫郎时,可能说漏嘴了,说夫人要生了。”
“军队没有关系,只要不传得满城风雨便可。”
停一下,张铉又道:“我马上要率军北上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我在考虑,要不要带你们一起北上。”
“可是大姐在坐月子,她不能见风,更不能长途跋涉。”
“我知道,所以我考虑乘船北上。”
“坐船?”武娘心有余悸道:“连我都受不了那种颠簸,更不用说大姐,还有孩子。”
张铉笑着拍拍她的俏脸,“不是走海路,是从河道北上,我会安排周全,让她舒舒服服回到北海郡。”
……
三天后,朝廷的旨意到达江都,封张铉为光禄大夫,清河通守兼河北十二郡招讨使,令他即刻率军北上。
张铉随即分兵三路,命裴行俨率三千骑兵在前方开路,他率两万大军为中路,又令罗士信为后军,与陈棱交接江都防务后率其余军队北上。
张铉被调去河北的消息传开后,数十万江都民众出城送别,无数人洒泪惜别,江淮杜伏威尚未剿灭,张铉这一走,不知杜伏威是否会卷土重来。
这次张铉北上的路线作了精心安排,他带了数百艘船只运送粮草物资,同时妻子卢清尚在月子中,所以将全程走水路。
先从邗沟到山阳县,再从山阳县走泗水北上,而不走通济渠,走通济渠就必须走黄河,但张铉考虑走内河,他几个月前刚刚走过这条路,走泗水到彭城,转菏水北上东平郡,在经过巨野泽便可进入济水,然后便一路到达北海郡,最后转巨洋水到益都县,全程都是平稳水路,卢清甚至不用出舱一步。
这一天,船队浩浩荡荡驶入了巨野泽,船队以三百石平底船的为主,一共有四百余艘,其中夹杂着百余艘五百石的客船,满载着青州军将士的家眷。
巨野泽中虽然没有影响巨大的悍匪,但也活跃中十几支小型乱匪,大多以数百人为主,以他们的力量是不敢碰隋军的船队,尽管如此,张铉还是不敢大意,进巨野泽之前,他在每艘平底船上部署二十名士兵护卫,同时船队沿着南岸缓行,一旦有匪情就立刻靠岸。
张铉的妻儿以及十名女护卫坐在一条五百石的小楼船上,船分上下两层,卢清母子住在上层,武娘和辛羽也和她住在一起。
虽然坐月子有很多讲究,但关键是不能吹风,不过卢清在船上生活了大半个月,昼行夜歇,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小心翼翼,她甚至还能偶尔开窗看看风景。
“大姐,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望着窗外波光浩淼的湖面,武娘惊叹地笑问道。
“出发时我听将军说,我们要经过一个大湖,叫做巨野泽,应该就是这里了。”卢清坐在铺着厚软垫的舱板上,手中端着茶碗,望着窗外的湖景笑道。
武娘点点头,“这样说起来,我来过这里,不过我是北岸走,经过郓城和梁山,就进入济北郡了。”
“进入济北郡就快了,再走五六天就进入北海郡了。”
卢清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后的辛羽,见她呆呆地望着大湖,便柔声问道:“是不是想到家乡了?”
辛羽轻轻点头,“这里让我想起俱伦湖,想起那里的天鹅,真的很怀念啊!”
“等将来有一天让将军陪你回去看看。”
“将军会去吗?”
卢清点点头笑道:“他给我说过,他总有一天还会去草原。”
辛羽眼中漾起无限向往,什么时候她才能再回自己家乡,看看父亲和兄长。
第490章 矛盾激化
一队骑兵在灵昌县以南的小道上疾速奔跑,激起滚滚黄尘,不多时他们便奔至灵昌县城下,骑兵向城上大喊:“我们有紧急军情,要见郇王殿下!”
城门开启,骑兵队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城内。
灵昌县位于瓦岗山以西,也是郇王杨庆军队围困瓦岗军的据点,自从瓦岗军进军中原失败后,包括张须陀、杨庆和裴仁基在内的三支隋军对瓦岗山的围困持续了近一年,其间经历了大大小小三十余场激战,瓦岗军始终无法击败张须陀军队,无法打破隋军的围困。
但一年的围困也同样没有击垮瓦岗军,由于杨庆暗中向瓦岗军高价卖粮,使瓦岗军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瓦岗军非但没有衰落,反而战斗力一天比一天强大。
目前杨庆的军队控制灵昌、白马、胙城三县,张须陀控制匡城和韦城两县,而裴仁基控制卫南县,三支军队六万人马将瓦岗山团团围住。
天子勤王令最终打破了瓦岗军围困的平衡,由于杨庆派长子杨纹率军一万赶赴太原勤王,使隋军包围圈的西南角出现了缺口,张须陀及时发现了这个缺口,立刻派军队填补西南角的防御,正是这个看似越权的举动导致张须陀和杨庆发生了激烈的矛盾。
县衙大堂前,杨庆面沉如水的听完了骑兵斥候的禀报,恨得他拳头慢慢捏紧,他的一支粮车队在西南防线向瓦岗山送粮的途中被张须陀的军队截获,五千石粮食和百名送粮庄丁被张须陀扣押。
“张匹夫欺我太甚!”杨庆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时,他长子杨纹道:“父亲,孩儿去向张须陀讨要粮食,并责令张须陀退出我们的防线。”
杨庆极为恼怒,但也十分害怕,粮车被张须陀扣住等于抓住了他暗通瓦岗的证据,一旦张须陀向圣上揭发此事,他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杨庆恨极,但他也不得不向张须陀服软,他想了想对长子道:“你去和张须陀好好商量,让他放了我们的人,那五千石粮食我就送给他了,只要他肯放人,我可以再给他五千石粮食。”
杨庆很清楚张须陀目前的困境,由于东郡南部和东部爆发了蝗灾,将张须陀军队位于韦城县的数千顷军田吞噬一空,张须陀的军粮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自己给他一万石军粮可谓雪中送炭。
“记住了,好好和张须陀商量,态度尽量放软一点,让他明白,我愿意向他妥协。”
“父亲放心,孩儿会好好和他商量。”
杨纹行一礼便匆匆去了,杨庆望着儿子远去,他一阵心烦意乱,这是他的一次失误,张须陀补了西南角的围困缺口,自己却忘记通知庄园暂停送粮,结果被张须陀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这件事他恐怕要未雨绸缪,先重金打点好虞世基,想到这,他吩咐道:“速去把二公子叫来!”
二公子就是杨庆的次子杨绩,负责替杨庆打点京城的关系,他这两天正好回来向父亲汇报,不多时,杨绩匆匆赶来,向父亲躬身行礼,“孩儿参见父亲!”
“我来问你,虞世基今年的钱给他了吗?”
“孩儿年初就给了。”
“很好,你立刻回京城,再从京城地库里提三千两黄金给虞世基,要立刻去做!”
杨绩愣了一下,“如果虞相国问起来,孩儿怎么给他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