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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孩儿才跑过来,孩儿实在是不忍见父亲如此!”
陈鼎叹了口气,说道:“天子遇刺,为父心中伤痛,是以才会染上风寒,不碍事的,你去读书吧,这里有长公子在,为父不会有事的,你下舱去吧。”
郑森望着少年,说道:“是啊!这里有我在,老师不会有事的,你下去读书吧,免得老师生气。”
少年无奈,只好向着舱里走去,到舱门口时,仍回头望了几眼陈鼎。
陈鼎被郑森扶着走到船舷边,他望着月光下那滔滔东去的长江,叹道:“世道险恶,人心不古,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行刺天子,若让老夫知道是谁敢如此大逆不道,老夫定要生食其肉!”
郑森默然不语,他虽然觉得父亲所做的必定有他的道理,但刺杀皇帝一事实在是凶险之极,若真让人知道是郑家干的,恐怕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要与郑家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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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梦庚离开客栈后,立刻领着数十名亲兵直接回到自己的大营,准备找向井商量。
当他来到向井的帐篷里时,才发现小高太监正缠着向井说话。自从押解人质的行动失败以后,小高太监就一直躲在左梦庚的大营之中,连辕门都不敢迈出半步,每天除了愣在他自己的帐篷里发呆外,就只去找向井说话。虽然左梦庚不知道向井与小高太监说的是什么内容,但他隐隐觉得肯定与向井的许诺有关。
小高太监见左梦庚进了帐篷,立刻停下嘴站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哟,左将军回营了,那咱家就不打扰二位了,咱家先走一步了。”随后他领着两个小太监向自己所住的帐篷走去。
左梦庚命亲兵守住帐篷,他则坐到椅子上,望着向井,说道:“你们日本军队什么时候到?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向井笑道:“将军不必烦躁,大海之上的风暴很厉害,也许船队遇到了风暴耽误了行程也说不定。只要将军牢牢的守住城北的几座城门不退,那么等日本军队一到,就可里应外和,一举拿下南京,到了那个时候,将军就是大明朝的主人了!”他停了片刻,接着问道:“今天沐天波请将军去,是为了何事?”
左梦庚道:“还不是为了拥立储君一事嘛。那沐天波早有预谋,他从云南北上之时,就把那桂王给带上了,到了南京,他就一直将桂王藏在他的军中,待皇帝遇刺,他就把桂王拉出来,让将领们拥戴。依我看,这刺杀皇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沐天波。”
“哦?”向井有些惊诧,他追问道:“那沐天波拉了哪些人拥戴桂王?”
“还有谁?还不是那黄得功、李成栋,当然还有那林清华!”左梦庚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向井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现在南京城的军队都拥护桂王了?”
左梦庚点点头,说道:“不错,依我看,这桂王当皇帝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道他能当多久?”
向井笑了笑,道:“放心好了,他当不了多久的,等日本军队一到,你就是大明的皇帝了!”
“我?大明的皇帝?哈哈哈……”左梦庚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才不当什么大明的皇帝呢!我要重新立一个国号,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想好……”左梦庚陷入沉思。
向井道:“不管将军的国号是什么,日本永远支持将军。”
左梦庚不想与向井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所以他迅速转移话题,问道:“刚才那小高太监来跟你说什么?”
向井道:“也没什么?叙旧而已。”
左梦庚道:“叙旧?恐怕没那么简单吧?难道你还想瞒我?别忘了,你可是在我的大营之中!”
向井忙道:“将军不要误会,真的没有什么的,我只不过是答应帮小高太监治病而已。”
“治病?他有什么病?吃得好,睡得好,比我都精神。”说到这里,左梦庚忽然有些厌恶,他恶狠狠的说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坏了我的大事,居然还有脸跑回来,岂有此理!”
向井道:“是啊,没想到居然失败了,真是让人失望啊!”他确实很失望,因为他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大火并,更没有见到城内发生大混乱,他尤其痛恨那些维持城内秩序的军队,因为这让他的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两人各自在心里转着自己的念头,帐篷里顿时安静下来。
向井有些担心,他担心船队真的可能会遇上风暴,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计划就真的完了,因为若是中国的皇帝登基的话,那么中国的国内局势可能会慢慢的安定下来,那样的话,日本就无机可乘了。
向井停下胡思乱想,问身边的左梦庚:“不知将军是否也拥立那桂王?”
左梦庚道:“我只逢场作戏而已,先把他们都迷惑住,然后再见机行事。”
向井道:“桂王何日登基?”
左梦庚道:“等现在的这个皇帝死后,他就会登基,不过为了防止出现变故,他们决定今晚动手逼宫,把持朝政。”
向井心中一动,道:“这么说,今晚他们就要调动军队包围皇帝行在?”
左梦庚点头道:“正是!而且我也会派兵去协助他们。”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六十九节
逼宫行动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因为连守卫顺天府的军队都是黄、林、李、沐的部下,所以在众人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串门,唯一的阻力来自那些留守在皇帝行在的文官,他们试图阻止军队进入顺天府,但在一群拳大臂粗的兵丁们的威逼下,迅速屈服,只有那张慎言异常顽固,若非沐天波不想杀人的话,恐怕张慎言早就人头落地了。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张慎言被兵丁拖出去时发出的怒吼声仍旧回荡在林清华的耳边,他无法理解这个大臣的内心想法,但他却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史可法闻讯赶来,但被兵丁挡在门外,他束手无策的与那些大臣们等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由于沐天波禁止他们离开,所以他们被兵丁门围在人圈儿里,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长嘘短叹,愁眉不展。
当局势已经完全控制后,沐天波才将那群文官放进来,与他们“商议”立储之事。
史可法见同僚们全都闭嘴不言,只好暗叹一口气,走上几步,稽首问道:“黔国公此举意在何为?”
沐天波两眼一瞪,说道:“老夫意在何为?老夫还不是为了大明社稷?如今天子伤势愈发沉重,老夫不得不早做准备,免得事发仓促,朝政混乱。”
史可法道:“天子之伤并非不可救治,下官已经请到一位大夫,前来为天子医治。”
“哦?”沐天波有些意外,他问道:“哪里来的大夫?医术这么高明?”
史可法道:“不若派人将他请来,让他给天子医治?”
沐天波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史可法道:“那大夫就在下官的营帐之中,只需派一兵丁前去,片刻就至。其人医术甚高,可从活人身上挖取弹丸等物,堪称神医。”
沐天波与黄得功等人对望一眼,觉得史可法说的有些悬乎,但转念又一想,若不让其前来医治皇帝的话,自己一方还真是站不住理。沐天波眼珠子一转,道:“那好,老夫就派人去请。”
等那史可法口中的“神医”来到顺天府的天井中后,林清华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哈克那札尔…贾尼别克…哈斯木,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不是那副屠夫打扮了,一身青袍把他装扮的还真象个大夫的样儿。
沐天波眉毛一挤,问道:“这就是那个能给天子治伤的大夫?老夫怎么觉得他不象中原人呢?”
史可法道:“他确不是中原人氏,不过他的医术确实高明。”其实史可法开始时并不想冒险让这个人为皇帝治伤的,但现在他担心的是,现在若不奋力一搏的话,恐怕沐天波就会新立一个天子,所以史可法也是豁出去了。
沐天波道:“天子九五至尊,怎可让这蛮子来医治?万一他心怀不轨,那我等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史可法说道:“我等可联名保举此人为天子治伤,若有差池,唯我等是问。”说完,他转过身子,向着身后的同僚说道:“诸位,天子命悬一线,就看我等的了!”
沐天波冷笑一声,道:“诸位可要想好了,万一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你们都脱不了干系啊!所以老夫还请诸位想清楚了。”
众臣听到沐天波这样说,心中各自打起了小算盘,其实他们的心里很清楚,皇帝的伤势太重了,能拖到现在全靠的是运气,所谓的延请“神医”云云则不过是做臣子的尽人事罢了,不过这为皇帝尽人事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自己同意为皇帝治伤,但皇帝却被这所谓的“神医”给治死了,那么自己还真是有嘴说不清,就算现在没人找自己的麻烦,那么也难保以后没人用这件事来算计自己。所以,众人听了沐天波的这些话,顿时闭口不言,将史可法一个人晾在那儿。
沐天波在心里得意的笑笑,但他的脸上却显出痛苦的神色,沉声说道:“既然诸位同意让这蛮子大夫救治天子,那么就请诸位表个态。”他将右手一挥,指着右边说道:“同意让蛮子大夫救治天子的站在史大人身边,不同意的站到老夫的右手边,老夫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让这来路不明的蛮子大夫来给天子治伤,所以就麻烦诸位同僚快些决断,免得误了救治。”
众人犹豫了一会儿,站在那里没动。沐天波见状,便大声对身边一位师爷说道:“看来诸位都同意让这蛮子大夫救治天子了,那好吧,老夫也不阻拦了,不过还需将诸位的名字记下来,等天子龙体康复以后再行封赏。老夫来这里不久,大多数同僚老夫还不认得,就请诸位自报名号,由师爷记下来吧。”
众人一听沐天波这样说,顿时急了,想想自己所担的干系,再想想皇帝那严重的伤势,最后再衡量一下轻重缓急,得失荣辱,众人心中立刻下了决心。先是一两个人离开史可法走到沐天波的右边,接着所有的人都陆续走到沐天波的右边,只剩下了史可法一个人还站在沐天波跟前。
沐天波故做惊讶,说道:“怎么诸位都反对这蛮子给天子治伤吗?难道就只有史阁部一人坚持让蛮子为天子治伤吗?”
“还有我!”随着喊声,张慎言挣脱兵丁的禁锢,跑到了沐天波的跟前。
沐天波望着衣帽不整的张慎言,说道:“老夫很是为难啊,这么多人反对,只有二位这样坚持,这可怎么办?”他向身边的黄得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
黄得功没想到沐天波忽然把这个担子扔给了自己,当下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又将求助的目光盯到林清华身上。
刚才林清华已经看过皇帝的伤势,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就算是把皇帝给移到后世最好的医院也救不过来了,因为皇帝的呼吸系统明显衰竭,出气多进气少,而且伤口化脓得厉害,根本就毫无救治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林清华道:“依我看,不如先让这位大夫进去看看,能不能治,怎么治,只有看了才知道。”
沐天波很惊疑,他不明白林清华为何要这样说,正疑惑间,史可法却抢上一步,他说道:“威毅侯说的对,只有看了才能治,不如先让大夫进去看看。”
沐天波沉吟片刻,将手一挥,道:“那就请大夫先看看吧。”他放大夫进去,但却命人将随后跟着的史可法、张慎言拦住,说道:“人多动静大,恐会打扰天子,二位就留在这里等候。”
哈克那札尔…贾尼别克…哈斯木毕恭毕敬的走入皇帝的卧室,他立刻就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他小心的翻开皇帝身上的毯子,仔细的看了看伤口。
就在大夫看伤口的时候,沐天波却跟哈斯木拉起了家常,他问道:“大夫听得懂汉话吧?”
哈斯木道:“听得懂。”
沐天波接着道:“这位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哈斯木一愣,直起身来,说道:“我知道,他是大明的皇帝,是大明的主人。”
沐天波点头道:“知道就好。那我问你,你有把握治好皇帝的伤吗?若你能治好,那没的说,今后你必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但若治不好,那就……”
黄得功见沐天波望向自己,当下会意,立刻接着说道:“若治不好,就要将你全家问斩!‘问斩’,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喀嚓’一下子杀掉,脑袋与脖子分开,然后人头被挂在城头上风干。”
哈斯木立时打了个冷颤,他不禁想起了进入南京后在城门洞上看到的那些人头,那景象仍旧让他浑身冒冷汗。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