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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友仁一事若是被扩大,皇上如今震怒,自然也会责罚姜烜。但毕竟那主事者并非姜烜,那么对姜烜最好的惩罚或许就是……
姜烜这一计的确是很不错。只是他可以算计到许多东西,却还是会有遗漏。而为了防范他这个万一,他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那便是我要算计的人心。
“过来!”姜烜说了这两个字,我一晃神,便道,“九皇子,这如今是白天,夫人他们还在外头呢!”
“过来!”姜烜任性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我无奈,便走了过去,在他膝上坐着。
他不由分说,将我的手腕一握,然后将袖子推了上去,然后又放了下来。
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不放心我,来检查了。”
姜烜搂着我的腰,也不否定,道,“我就是来检查一下的,如何?”
“那现在还在,又如何?”
“在,自然是极好不过的事情。”
“倘若我哪一日弄丢了呢?”
“那就罚你陪我。”
“嗯?”
“陪我一辈子,赔我一辈子。”
一次又一次,不过是在证明,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连我也不曾发觉。
“想什么?”姜烜脸凑过来,埋在我的颈窝。
我便也趁他不备,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直接将袖子往上推。这一推,不由有些失望,道,“原来你没戴。”
“不开心了?”
“没有。”我扭过头,不看他,心中却已经觉得万般失落。
“你再回过头来看看。”
我便转过头,却姜烜举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腕,那衣袖已经退到了上臂,而那手腕之上赫然绑着那根红线。
姜烜宠溺的捏了一下我的脸蛋,道,“连红线戴在哪只手上你都能记错,看样子,你以前的聪明才智还真是我看错了。”
顿时觉得丢了人,可好在方才的失落已经一扫而空,我嘴上不依不饶道,“可是如今不仅那聪明才智,别的你也觉得看错了?后悔还是来得及的。”
姜烜闻言,便直接吻住了我的唇,又灵巧的将我的舌勾住翻搅了一番,这才移开,道,“你看本皇子有后悔的意思么?”
☆、195 她的帮忙
姜烜说的时机在一个多月以后,终于来了。
那时已经开春,气候逐渐转暖。又是个草长莺飞的时候。
姜烜一大早便出去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未曾与任何人提起,也让我不要跟随。
嘉琳见气候不错,便在院子里头坐着,正在绣着什么。
我刚刚打扫完书房,便端着盆子出来,路过院子的时候,就被嘉琳喊住。
“小萧子!”
“奴才在!”
“书房里头都打扫干净了?”
我点头,“回夫人,刚刚打扫好,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嘉琳笑着摇头,却又咳嗽了几声。
“夫人的病还没有好?”我记着嘉琳偶感风寒还是年前的事情了,但那之后,似乎还是能偶尔听见嘉琳的咳嗽声。
芳儿道,“夫人的病一直没康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庸医开错了药。”
“芳儿”嘉琳赶忙制止芳儿,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且不说古太医是德高望重的太医,你不能说。就算是真的有了什么差错,你这话也断不能在宫内说起,可知道?”
“是,奴婢记下了。”
我暗自看了一眼嘉琳,似乎经着上次的提醒之后,嘉琳也变得小心起来,也开始知道谨言慎行了。
她对姜烜果真是用了心的。
“夫人的病还是再诊治为好。”我道。
嘉琳掩了一下唇角,道,“不碍事的,大概是乍暖还寒,身子有些不适应。这几日,让芳儿给我熬些滋补的汤,就该好了。你尽心伺候殿下即可,不必为我担心。”
“是!”
“对了”嘉琳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我道,“我有次听殿下提起,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为殿下沏茶。殿下爱不释口,想来你的茶艺极为高深。我也觉得有些渴了,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也喝一杯你沏的茶?”
“夫人言重,夫人要喝茶,奴才去沏茶,这都是本分。夫人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给夫人沏茶。”
“好!”
我拿了茶叶,到了小厨房,替嘉琳沏了一壶茶。我端着茶到了院中,嘉琳见我过来,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我来吧。”芳儿将我手中的茶壶茶杯接过去。
“有劳姑娘!”
我便站在了身后,就看芳儿替嘉琳斟了一杯,递给了嘉琳。
嘉琳端起了喝了一口,那表情却似是一言难尽。不消片刻,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那茶水也喷出来一些,她赶忙用帕子掩了掩唇角。
芳儿一看,就对我吼道,“小萧子,你这是沏的茶,还是沏的毒药?怎么夫人一喝,就咳嗽成这样了?”
“芳儿”嘉琳要制止住芳儿,无奈她咳得更厉害。
芳儿一看便更急了,赶忙抚着嘉琳的后背。
“奴才该死!”我赶忙跪了下来。
“不碍事,不碍事。”嘉琳已经慢慢平复,道,“是我身子不佳,怎么能怨你?不过这茶,我怕是喝不了了。”
“你还不赶紧撤下去?”
“是。”
我端着茶水下去,但心中迷茫,茶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怎么嘉琳喝了之后那个表现?这一想,我便又拿了个杯子,喝了一口。这一口茶,刚进嘴里,刚触到舌尖,我就毫不犹豫的吐了出去。
这也太苦了,太难喝了,我感觉只触到舌尖,喉咙也被呛到了。怪不得嘉琳方才那样。许是她强忍着想要吞进去,无奈身子本就不适,喉咙一呛,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算是难为嘉琳了。
可是姜烜,每日明明喝的也是这种茶,而且有时候,我掌握不住茶叶的量,可能比现在还要苦。姜烜如何忍下,竟还让我每天都为他沏茶。
我走出小厨房,到了嘉琳跟前,跪下道歉,“夫人,是奴才茶艺粗陋,让夫人你受苦了。”
现在看,嘉琳因为咳嗽,脸都咳红了,心中更是愧疚。
“不碍事,赶紧起来吧。是我喝的急,又加上身子不适,你快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谢夫人。”
“九皇子”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我回头时,就看姜烜已经回来。紫色锦缎,身姿挺秀。
“殿下,你回来啦?”嘉琳见到姜烜回来,立刻起身相迎。
“嗯。”姜烜脚下生风一般,步子轻盈,似是有些好事。但他未与嘉琳多说,便抬步要进书房。路上头也不回,便对我道,“小萧子,给本皇子沏一壶茶来。”
还要喝茶?
他既然说了,我自然要照做。我这回干脆多放些茶叶,让你苦不堪言,然后当众拆穿你。
“夫人,奴才告退!”
我给姜烜沏了一壶茶,到了书房之中。
倒了一杯递给姜烜,“九皇子,请用茶。”
“嗯,将门关上!”
“嗻!”
我转身关上门的时候,看到姜烜已经在斟第二杯了。
我忙上前,制止他,一手按住了他的手,问道,“九皇子没觉得这茶有什么不对劲?”
“有何不对劲?”姜烜抬头茫然的看我,见我一时没说话,便推开了我的手,倒下了第二杯。
“九皇子别喝了,这茶难喝的很。”我终于说了出来,“这茶那么难喝,九皇子你怎么不说?”
姜烜双指捏着茶杯,晃了一下,道,“除了茶叶放多了一些,苦了一点,我不觉得难喝。”
这样都不算难喝,怎么样才算难喝?
姜烜拉住我的手,又道,“只是因为这茶是你亲手所沏,我便觉得是这世上最好喝的茶。何况,我不是不知道,冬日里,你是如何为本皇子取得这烹茶的水的。如此心意,本皇子再苦喝到嘴里都是甘甜。”
公子温如玉,此时就是姜烜了吧?
一时感动,便无言。
“你可知道我方才做了什么?”见姜烜还在径自喝着我的那杯茶,我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想着,这么难喝,也是难为你怎么喝下去的。
“嗯?”见我没有回应他,姜烜微微偏头看我。
我便问道,“方才做了什么?奴才,我看你似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嗯。”姜烜点头,道,“天大的好事,我方才成功的激怒了父皇!”
激怒了皇上,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见我迷茫,姜烜抬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道,“没听出我的意思?”
我神思一转,便恍然大悟,“九皇子说的是那个时机已经到了?”
姜烜点头,“江州知县张友仁贩卖私盐一事,被人参了一本,证据确凿,父皇龙颜大怒。而我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和父皇求了情,第一声称张友仁是被人陷害,第二请父皇从轻发落。如此一来,父皇便也迁怒于我。”
姜烜说的简单,我却一头雾水,道,“九皇子怎么就好端端的替张友仁求情了。你也知道他是证据确凿,九皇子这样岂不是太过冒险?”
姜烜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嗯?”
他慢慢解释道,“这张友仁不是旁人,却是我的表舅。这张友仁不过是仗着当年母妃得宠时,求了这一官半职。然后也不过是酒囊饭袋,所以一直是个知县,从未高深。早在许久前,我便听母妃提及过他,便想着终有一日,他的事情会败露。只不过山高皇帝远,又或者他知道些为官之道,打通了上下关系,所以一直为被打落下马。直到今日”
我细细一想,道,“恐怕知道张友仁是你表舅的人不止一个,我猜想,这参了张友仁一本的是龚相的人吧?”
“聪明!这一个多月一来,皇后那处一直没有动静,想来也是在寻找机会。这一探寻,便不难发现张友仁与我的关系。只是他们不曾想到,他们在寻找的机会,恰恰是我要等待的机会。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我接着姜烜的话说道,“所以皇后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波及九皇子你,可她估计更想不到,你不仅没有躲开,还主动上前求情。皇后怕是以为,你这是慌不择路,要保全自己的家人,也算是了保全了自己。”
“不错,这样一来,皇后不仅不会怀疑,反而会借题发挥。这次本皇子的责罚便不会太轻!”
想起安平王一事,我道,“可是如何会让皇上在这个时候想到安平王呢?倘若”
“父皇的心思,我也不过是赌一赌。皇叔的出现,更让我确信了一件事。当年父皇杀伐决断,今日年迈就更加珍惜兄弟之情。就算是坐享江山,却没有人分享之人,也是孤寂。父皇很器重安平王,所以他不会让太子或者下一位天子也落得同样的孤寂。我赌父皇会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四哥被贬到青州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姜烜这样一说,我便全都明白了姜烜的这些计划。安平王的出现,勾起了皇上的兄弟情。而安平王无意间和姜烜走的很近,又似乎很喜欢姜烜,这潜移默化之中会让皇上觉得姜烜与安平王有些相似。日后的命运相似也不可知。
张友仁一事若是被扩大,皇上如今震怒,自然也会责罚姜烜。但毕竟那主事者并非姜烜,那么对姜烜最好的惩罚或许就是
姜烜这一计的确是很不错。只是他可以算计到许多东西,却还是会有遗漏。而为了防范他这个万一,他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那便是我要算计的人心。
“过来!”姜烜说了这两个字,我一晃神,便道,“九皇子,这如今是白天,夫人他们还在外头呢!”
“过来!”姜烜任性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我无奈,便走了过去,在他膝上坐着。
他不由分说,将我的手腕一握,然后将袖子推了上去,然后又放了下来。
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不放心我,来检查了。”
姜烜搂着我的腰,也不否定,道,“我就是来检查一下的,如何?”
“那现在还在,又如何?”
“在,自然是极好不过的事情。”
“倘若我哪一日弄丢了呢?”
“那就罚你陪我。”
“嗯?”
“陪我一辈子,赔我一辈子。”
一次又一次,不过是在证明,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连我也不曾发觉。
“想什么?”姜烜脸凑过来,埋在我的颈窝。
我便也趁他不备,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直接将袖子往上推。这一推,不由有些失望,道,“原来你没戴。”
“不开心了?”
“没有。”我扭过头,不看他,心中却已经觉得万般失落。
“你再回过头来看看。”
我便转过头,却姜烜举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腕,那衣袖已经退到了上臂,而那手腕之上赫然绑着那根红线。
姜烜宠溺的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