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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和带着手下与镇南将军对了对情况,这下就一目了然。
被苦苦追杀的奇华是宋家父子的眼中钉,她不死,这个计谋就难以得逞。只不过柳倾和是其中的变故,生生坏了到手的局。
追杀的人数柳倾和盘算了一遍,心中已然有数。
宋氏父子的想法,定然不是三千军士的想法。他们只有部分人可以用,而其他人,以及望眼欲穿的镇南军,都是要在奇华死后,才能顺理成章编制一起。
这种局面,奇华能逃出来,已然命大。
事情已经清楚了,镇南将军府上的几个女眷看奇华的目光顿时就同情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公主,被编造了这种要命的谎言,还被一路追杀,也是命苦。
那个婉婉扶着哭脱了力的奇华往后院走,陪同的是几个女眷并一列巡卫军,吴尧不顾自己伤痕累累,一咬牙跟了上去。
柳倾和冷眼看着奇华走远了,安全无虞,这才问道:“眼下情景,不知将军作何打算。”
三万驻兵,不是个小数目。
镇南将军府兵就有一千,牢牢围守着将军府的安全,若不是柳倾和兵行险着,从后山山丘上跳下来,也不一定能闯进将军府,更是失了先机,耽误了时间。
而宋将军带着送亲的三千军将,已然来临,下一步,就是叩开镇南将军府的大门,哭诉公主失德,为乌可迎战求兵权。
将军府的寻卫随着柳倾和等人的空降,也严密了几分。
镇南将军请了柳倾和与他坐下,留了几个同样从武的男丁并一个女儿,慎重道:“若是那宋铁航当真猪油蒙了心,我自然是要拿下他,免去生灵涂炭。”
见柳倾和只看着他不说话,镇南将军继续道:“我府兵一千,驻兵三万,降服三千兵将,并无难度。使者稍等,我去截路。”
“将军。”
柳倾和满布泥垢血痂的手在桌上轻敲:“三千送亲军,或不知情。”
镇南将军想了想,不确定似的:“那依使者之意?”
柳倾和轻声道:“何不请君入瓮?”
镇南将军一愣,瞬间想明白了。
眼下宋将军并不知晓奇华已经先他一步抵达说清事情真相,只怕还做着与镇南将军府联手的美梦。
既然这样安排了,镇南将军就立即安排下去一千府兵,到时候一边安抚外头的送亲军,一边,当场擒获宋氏父子。
只要不杀了人,留给他们辩白时间就够了。
镇南将军捻着胡子笑眯眯与柳倾和等着,月白洒落一圈,外头府兵仓皇来报。
“将军,有人击门!”
镇南将军精神一震:“开门!请宋将军进来!”
他大手一挥,整理府兵之际,柳倾和也站起身来,拍拍满是灰尘的袖子,冷冷勾了勾唇。
刀枪弓箭准备好了,就等着宋家父子先人一步进来受死了。
敢算计他家贺兰,那他就要让对方好好尝一尝,凌迟的滋味。
“但是将军!”府兵有些纠结,“来人不是宋将军啊……”
早早下达了命令,一见外头有将士模样的人自然开门引入,正说着话,来人已经轻快的走了进来。
“深夜到访叨扰了将军,在下贺兰叶,携带策名将军前来拜访!”
爽朗利落的声音带着沙质的喑哑,来人一身直裾,腰悬短刀,俊俏的脸上笑眯眯一片和气,他手中抓着一个高挑的哭丧脸的青年大步而来。
镇南将军还未反应过来,刚刚还在他身边露出一副地狱罗刹般冷酷的青年看见来人,瞬间一脸呆滞,下一刻,他一脚踩着桌子腾空而起,飞扑上去,急吼吼一把扑向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你在外头有狗了!”
贺兰叶:“策名他说你是狗,快去和他打一架。”
策名'莫名害羞':“……汪。”
'混战ing'
今天本来写不出贺兰叶,想了想两口子有两天没见面了,于心不忍,今夜放出来团聚。
红包包继续么么哒
第78章 第 78 章
吉州的策将军府点了三千将士; 交由两个偏将带领; 而贺兰叶则是与策名一起先行一步。
“守着边疆的有镇南将军; 那里有驻兵三万,只要姓宋的想要闹事,定然要先把镇南将军骗过去。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先人一步告诉镇南将军真相,不至于起了祸事。”
策名到底是个小将军,虽没有正儿八经上过战场,该学的该知道的,心中都有数。他与贺兰叶分作两匹马,率先在三千军士之前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直冲镇南将军府。
两人单骑,目标较小; 一路畅通并未受阻; 几乎是没有歇息; 紧紧抵达丰州换了一次马,就直奔而来。
是夜正是送嫁军由着几位将领率队入城,贺兰叶与策名不敢从城门而入,索性钻了狗洞。
策名堂堂一个小将军; 岂肯受辱; 铁骨铮铮拍着胸口誓死不从。贺兰叶一巴掌把人扇翻在地上; 踢进狗洞。
论作战,十个贺兰叶绑在一起也拍马不及,论单纯动拳头; 策名只能忍气吞声在贺兰叶手下委屈求全。
人生第一次爬过狗洞,策名拍打着身上的蜘蛛网丝和灰土,悲愤道:“姓贺兰的,你把本将军得罪大发了我告诉你!你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啊!”
一上来被刀比划了脖子,裤腰带捆了手脚,光屁股给手下看了去,一路上赶路没有对他说过任何致歉的话也就罢了,还真当他没有脾气,强迫他钻狗洞!
这种人也不知道怎么娶到媳妇的!没人要才对!
贺兰叶能屈能伸的多,轻轻松松爬过狗洞,站起身面对策名的指控淡定道:“哦。”
反正策名也不会是她的雇主,贺兰叶懒得在这个时候小意讨好策名,只惦记着还混在送亲军中的柳倾和。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境况如何。
贺兰叶对他的担心谈不上很多。估摸着他的身份宋家父子也不会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更何况她都带着兵器跑了,宋家的注意只会跟着她走,留在送嫁军中,许是无虞。
长灯亮起,宽街上士兵列队整齐,由着几位送嫁将军带领的三千士兵还未进入长街,就被巡查的驻军拦住,双方交谈。
趴在一排矮墙上窥视到这边的情况,贺兰叶难得赞许了身旁黑着脸的策名一句:“小将军料事如神,姓宋的果然来找镇南将军了。”
策名跟着贺兰叶跳下矮墙,拍拍手悻悻道:“这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埋汰我了。”
策小将军太不友好了。贺兰叶一点也不反思自己的一系列对小将军的不当行为,只叹了口气,想想若是此刻跟她一起的是柳倾和,她家这个混不吝的妻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若是夸了一句,柳五或许会眯着眼睛笑,享受的让她再夸两句?
想到这里,贺兰叶不由浮起了一个浅笑。
明明走镖那么多天也没有多分心在柳倾和身上,怎么遇上了事情,思绪这么容易不由自主飞到他身上了。
贺兰叶也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当务之急,不是能够全心想柳倾和的时间,赶紧抢在姓宋的之前去镇南将军府说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行。
宽街堵满了士兵,但是越是靠近将军府的地方越显空旷,贺兰叶也顾不得许多,让认识门路的策名带路,大大方方在守卫面前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贺兰叶不知镇南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开了门,她与策名一路向里走,正在细细思索着待会儿要说的话,大步走向内院,眼见着站满了手持火把的守卫的院中,有几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其中甚至有个眼神锐利的女孩儿。
这想必就是镇南将军及其他人了。
贺兰叶抬手抱拳,问候的话音刚落,她还未来得及收回心思认真打量对方,忽地她眼前一花,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痂泥浆的高挑青年飞身扑来,一把搂住了她,焦急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
“有没有事没被吓到吧?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贺兰叶忽然被纳入一个味道不太好闻的怀抱中,比她高了一些的人抱着她翻来覆去检查着她,见不到有外伤,直接伸手拆她衣裳了。
气息虽然不太熟悉,相貌也藏在脏兮兮的污垢背后,但是贺兰叶怎么可能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她嘴角一勾,拍开了柳倾和的手,温声道:“瞎弄什么,别担心,我没有受伤。”
她多机敏,自从发现了问题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路途上稍微奔波了一番罢了,与眼前一身是血弥漫着血腥味的柳倾和,截然不同。
贺兰叶抓住了柳倾和伸来的手,反手按着他,仔细打量着分别不过几天的他。
脸上有被溅上的血迹,已经干成一层痂,血痂之下的相貌是经过了一番调整,与亦双时的可爱单纯完全不同的冷清寡淡,被他的急切与担忧冲刷一净。
“我无事,倒是你……”贺兰叶微微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人一身侍卫服上,血腥冲天,沉积的血迹已然黑色,而新鲜的血迹,才划过一丝艳红的痕迹。
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叫姓宋的认了出来?
贺兰叶担忧之中,只听见身侧略显熟悉的声音诧异道:“喂,你认识的?”
同时,那边也有人问。
“风使者相熟之人?”
问话的策名和镇南将军面面相觑,而后策名率先对镇南将军行了个礼。
“赵将军,晚辈策名,特为宋铁航构陷公主一事而来。”
反正策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贺兰叶并未多话,只牵着柳倾和往旁边让了两步,顺便拍了拍他身上,见不出有什么伤,略松了口气。
“我无事,就是护着奇华那丫头有些累罢了。”柳倾和在外不能多言,只能用缠绵的眼神紧紧勾着贺兰叶,轻声安抚着她。
贺兰叶吃了一惊:“奇华……莫不是宋将军要杀她?”
“自然,为了死无对证。”柳倾和轻声道,“眼下她在此地,宋铁航的算计,到此为止了。”
人证,最强有力的被构陷的贺兰叶来了,被追杀的奇华公主来了,这一场构陷,已经清晰可见,除非镇南将军早就被买通,否则宋铁航此举,只能是自掘坟墓。
他们俩窃窃私语之时,镇南将军与策名已经交换了消息。
策名都能被弄来,更不要说路上的三千策军,镇南将军扭头扫了还贴着柳倾和伸手替他捋着散乱的发丝的贺兰叶,眼睛一抽。
“咳……你就是贺兰叶?”
镇南将军刚问了一句,后头就紧接着问道:“与风使者……似乎是旧识啊?”
贺兰叶这会儿才发现策名他们交谈已经结束,几个人都目视着她与柳倾和,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风使者……贺兰叶看着柳倾和那一副刚从泥浆中爬出来的模样,有些想笑。
“在下贺兰叶,见过镇南将军。”贺兰叶拍了拍柳倾和的手,松开后,上前来对着镇南将军拱了拱手。
柳倾和也大大方方挨着她过来,对着镇南将军解释道:“在临阳,在下与贺兰局主关系甚密。”
谁知镇南将军闻此言却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眼神飘移。
“哈哈,旧识好啊,旧识好……既然如此,那该做什么的都清晰了。”镇南将军派人要去请奇华公主,贺兰叶连忙抬手,“将军千万别!”
她前几天才把奇华给哄过去了,今儿若是又见着了,不知道奇华还会生出什么事来。贺兰叶也同情奇华这场无妄之灾,可她也绝对不想她再来一场惨案。
“公主平白受累,只怕受了惊吓,还是该好好休息才是。”贺兰叶劝阻着,索性岔开话题问道,“刚刚在下与策小将军前来时,看见了送嫁军已经抵达。不知镇南将军可有什么章法?”
“行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剩下的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了。”
策名直接打断了贺兰叶的问话,他说道:“剩下的,赵将军与我都知道怎么做,贺兰叶,你该干嘛干嘛去。”
策名对她毫不客气,贺兰叶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她对策名的那些个事儿,策名会给她好脾气才有问题。
“的确,后面的就不是在下该过问的。”贺兰叶抬起手对着几人拱了拱,客客气气道,“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便是。”
“贺兰公子,”镇南将军的女儿叫做摇摇的,也是唯一一个留在男子中一起听令的。她这会儿闻言客客气气对贺兰叶道,“奔波一路前来送信辛苦了,不妨先去后院休息,待到明日,一切都没事了。”
镇南将军也说道:“的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已经心知肚明了,该怎么办,贺兰局主也不要担心,该还给你的清白定然会洗清,这会儿还是放下心好好去休息才是。”
“既然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贺兰叶连续来回奔波五六天,一直提着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