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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鲁伊说,那里的树木似乎正在排斥他们,若不是他们没有带着敌意,恐怕连走出森林都困难。
布兰多只是稍一沉吟就猜到了他们可能遇上的事情,魔力之月的力量在大潮汐来临之际日渐强盛,混沌在黑暗之中躁动不安,连森林也受到了影响、开始呈现种种征兆。
这是个棘手的难题,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取巧的办法,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强行闯进去。可这需要实力,德鲁伊们不行,虽然这位大德鲁伊看来也有黄金的力量,可他们对瓦尔哈拉了解太少,看起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不过也好,正合他意。
他腾出一个半月的时间,心想安排这次旅行应该绰绰有余,不过正想及此,忽然一阵争执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站住!”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少废话,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自觉,那来那么多要求!”这是士兵的声音。
布兰多抬起头向着那个方向望过去——那是地牢,他随即露出好笑的神态,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类似的争执了。
“哼,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家伙!上次我打败那个混蛋,他答应过,让我见你们的长官!有本事你让那家伙再来一趟,我保证还打得他屁滚尿流!”
“啰嗦!”士兵骂道:“克伦希亚团长那是让你的,你没见他的剑都在打斗中折断了吗?”
“那你让他换把好剑来和我试试?”那个声音毫不掩饰地讥讽。
“小子,你是不是又想被教训了一下了!”士兵显然不耐烦了。
然后是哎哟几声哀叫声,布兰多很快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从树丛背后逃出来,年轻人浅金色的长发有些纷乱,略显狼狈,不过他手上拿着一柄剑——佣兵们常用那种,布兰多留意到剑上并没有沾血。
年轻人从树丛背后逃出来,看到外面还有人明显愣了一下,他看到布兰多手上拿着剑,下意识地把他认作这里的守卫,二话不说就迎了上来。
布兰多微微一怔,心想怎么让人跑出来了,不过他还未来得及想完,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单手握剑一个弓步突刺过来。
年轻人的剑指向他的右臂,显然并不想杀他,不过他出剑的速度极快、手也很稳,显示出精湛的基本功——这让布兰多吃了一惊,他一看这出剑就明白他手下的四个团长——尤塔、克伦希亚、虎雀与弗恩都不见得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好家伙,军用剑术,至少八级。”布兰多心想难怪当初虎雀、弗恩与克伦希亚联手,都差点没能留下对方,看来确实是个人才。
他本来下意识想直接打掉对方的剑,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办法,他打算试试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布兰多在顷刻之间连续改变了两次出招的动作,他将剑向上一挑当一声架住对方的剑,再向外一拨,引得那年轻人重心一斜。
卡格利斯的攻势虽然被化解,但布兰多好歹手下留情,没有直接打掉他的剑。可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守卫好像是个剑术高手?
但这决计不可能。
年轻人认定自己感觉出错、咬咬牙又攻了上来,但布兰多左右开弓,大地之剑柔化下来“啪啪”打在对方的左右臂上,他没有全力出手、也没有引发地震术,而是直接用巨大的力道打得年轻人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破绽百出,但难能可贵。”
布兰多心想,他看到那个年轻人又一次站起来,下意识地竖起剑,准备看看这个年轻人还会不会其他剑术,不过正是这个时候,他看到卡格利斯垂头丧气地将剑一丢,干净利落地举起手来——
“我投降!”卡格利斯用浅灰色的眼睛看着布兰多,对方第二次出手时他就完全认清了——这就是一个剑术高手,他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不过他只感到懊恼,心想早知道不从这个方向逃跑了。现在他想起自己主动冲向这个年轻人的行为简直感到可笑,他看了看一旁那个老头,心想或许自己一开始该从这边冲出去?
不过他看到库兰笑眯眯地看着他,再一看这个老剑士修长的手指与上满无数老茧,顿时心中一凛,认识到自己的失败是必然的。
“你是谁?”卡格利斯看着布兰多好奇地问,他任由从后面追上来的士兵将自己双手向后绑起来——士兵们恼他伤人,手上自然不客气,弄得他直呲牙。
不过好在年轻人没有杀人,否则这些士兵估计就是当着领主大人的面也要狠狠揍他一顿。
布兰多没有答话,而是颇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他看着这个年轻人,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新点子。
“你不怕我杀你?”他问。
“你杀我干什么?”卡格利斯并不害怕,而是问道:“又没好处。”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布兰多答道。
“那你来吧。”年轻人挺起胸膛:“我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哈伯托家响当当的男子汉。”
“所以男子汉只管自己,不管你的父亲了?”布兰多问。
“我当我的男子汉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了?”卡格利斯不解。
布兰多讶然,才想起在这个世界上和他原本的世界毕竟人文习俗不同。
他又看了看那些士兵:“为什么当初你没杀他们?”
年轻人摇摇头,“你这个人怎么一开口就是杀杀杀的,我比他们厉害得多,没必要杀他们也能冲出来。不过如果双方实力差不多,那就只有以命相搏了。”他坦诚地答道。
“可他是你的敌人。”
“我又杀不完。”卡格利斯一挑眉,耸耸肩不在乎道:“何况我杀人,万一我被抓到了,倒霉的还是我自己——你看,就像是现在!”
“你倒是考虑周全。”布兰多忽然感到这家伙有点意思:“那好,你现在还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那么你们应该叫我什么?”布兰多回过头去,看着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连忙后退一步低下头,单手按在胸口行礼道:“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
布兰多再回过头,果然看到那个年轻人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他张大的嘴几乎足以吞下一个鸡蛋,不敢置信地说:“你、你是……”
布兰多点点头,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我就是那个你想要见的人。”
……
第一百一十三幕托尼格尔与年轻的领主(十三)
士兵们看到那个年轻人直起身子,赶忙上来将他压下去。他们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领主,问道:“领主大人,我们把这家伙押下去吗?”
布兰多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知道这是敏泰爵士的次子,不过那位古板的老绅士竟然有这么一位有意思的儿子,这让他感到有点意思。
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摇了摇头:“松开他。”
松开?士兵们一愣,面面相觑。
“松开。”布兰多重复了一遍。
士兵们这才松开了绑在卡格利斯手上的粗麻绳,年轻人皱了皱眉,呲着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虽然士兵们没有暴揍他一顿,不过对待他也不见得有多客气。
他看了看自己雪白的手腕上多了几道通红的印子,就忍不住直皱眉头。
不过比起这个来,年轻人更关心布兰多的意图。他抬起头来,用浅灰色的眸子盯着布兰多,看了一会问:“你真是这里的……?”
“你是想说,暴民头子?”
“不敢。”年轻人尴尬地笑了。
其实他心中倍感惊讶,卡格利斯这才意识到对方不过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可不但在他引以为傲的剑术上远远超过他,还是这么大一群人的头子。
他看着布兰多,越看越觉得自己前面十多年是白活了,就像是帕拉斯语重心长对他说过的,窝在托尼格尔这个小地方,最终是局限了他自己的手脚。
“不过我很好奇。”卡格利斯揉着自己的手腕,问道:“你松开我干什么?”
“如果我说,是要你为我效力,你信吗?”布兰多问。
“不信。”年轻人摇摇头:“我为什么要为你效力?”
“那如果我说,我是格里菲因·科尔科瓦·奥德菲斯公主殿下遣往此地的密使,来这里建立一个秘密根据地,是为了制衡让德内尔伯爵,你信吗?”
这下不只是卡格利斯,连一旁的库兰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布兰多。年轻人看来是全然不信,看布兰多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但老人的目光就显得有点惊醒的味道了——他想到托布斯与科尔科瓦王室的关系,再想想布兰多这些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话可能并不是那么不靠谱。
至少其中一部分没有说谎。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卡格利斯皱着眉头说:“不过看在你是这里的领主的份上,我会说勉强还可以……”
布兰多微微一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色的胸针:“这个胸针叫做白银盾徽,是王家骑士团的信物。”
年轻人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库兰也有些将信将疑,他当然听说过白银盾徽,可布兰多手上那个是不是真货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老人的怀疑愈深,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布兰多说的可能就是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否则那有那么巧,这群明显训练有素的暴民就干掉了格鲁丁?
布兰多收起那个胸针,其实胸针是真货,是随公主殿下私下的信一起送来的。那封信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告诉他——王室很欣赏他这样的年轻人,除此之外其他内容只字不提。
这不过是一封例行公事的回信,整封信滴水不漏,布兰多就是拿着这封所谓的格里菲因公主殿下的亲笔信也毫无用处。
但这位年轻的领主还是视若珍宝,小心地将信保存起来,对此安蒂缇娜表示了极大的不理解,抱怨科尔科瓦王室的小气也只有他这个笨蛋才会看不出来。
但布兰多何尝看不出来,只是当年那位摄政王公主可曾是他们一众宅男的梦中情人——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数人最终意识到这种爱慕不过是年轻的憧憬,不过心底那份最真挚的回忆却是放不下的。
尤其是那位已经逝去了的公主殿下的亲笔信又一次摆在他的书桌上时,说心中没有激动,那一定是在骗人的。
“好吧,我们放下这个不谈”布兰多又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我听说你本打算带着几个家仆北上去响应公主殿下复兴科尔科瓦王朝的号召?”
卡格利斯手上的动作一停:“看起来你知道得不少。”
“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出色,托尼格尔限制不了你的手脚。”布兰多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回忆这个年轻人在另一段历史当中的经历,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一无所获。
这并不奇怪,当初的埃鲁因有许许多多这样得年轻人,可这些名字并不是每一个最终都能闪耀一方。大浪淘沙,能力不足的人自然隐去,而更多的人是不够幸运,有很多人在前往弗拉达的路上就遇难身亡——
强盗,魔物,邪教徒以及不怀好意的领主们,这个时代的埃鲁因的乡野并不安全。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听起来像是嘲笑。”年轻人皱着眉头说。
“不。”布兰多摇摇头:“我是认真的,怎么样,你愿不愿意?”
“什么意思?”卡格利斯一愣。
“我缺一个副官。”
“你在开玩笑?”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布兰多摇摇头:“我说了,我是认真的。我认为你的能力也足够胜任这个职位,最关键的是,你有这个意愿——”
“等等。”年轻人打断他:“我从没答应过。”
“那你愿意在托尼格尔呆一辈子,错过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到头来不过是个乡下的领主,最后变成一个糟老头子?”
“我怎么听起来你像在拐着弯骂我父亲?”年轻人皱着眉头问,他这会儿表现得不像是个俘虏,倒像是布兰多的客人:“不过凭什么我要相信你?”
“我给你试一试的机会。”
“可上了贼船可就没那么容易下船了,我懂的。”年轻人警惕地说:“你要说服我,总得让我看到一点好处罢,如果空手套白狼就上了你的当,岂不是显得我有点太无能了?”
年轻人这么说时其实已经心动,他生来就不是安分的人,无论是投靠公主殿下也好,还是跟着这个年轻人也好,他只希望不要显示自己的父亲一样那么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布兰多话语中的气魄让他感到,这个年轻人或许能实现他的梦想。
他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
院落内沉寂下来,鸦雀无声——
连库兰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
可布兰多却答道:“我是谁,我已经说过了。”
“至于我想干什么。”年轻的领主微微一笑,他这个微笑在冬日里午后少有的和熙的阳光中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我说,我想楸着安列克大公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