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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佣兵们沉默了下来。不得不说芙雷娅说的还是很有诱惑力,又有苏之前的话作旁证,而他们在这里犹豫不定,还不如先跟上去看看行情不是吗?
反正又不会吃亏,大不了到时候一拍两散就是了。
不过一时之间却没有人当这个出头鸟,芙雷娅看着逐渐冷下来的场面,一时之间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
“我相信芙雷娅。”
苏第一个走出去,她还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雷托忍不住挠了挠头,女儿这一表态他是不表态也不行了,还真是的,都说女儿的胳膊肘向外拐——可好歹也给他钓一个好小伙子回来啊。
酒吧老板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唉声叹息,周围一片哄笑。
“好了。”雷托说:“你们也不要笑,既然我都去了,你们也留下来看看无妨。我这个小女儿的面子我相信各位还是要卖的吧?”
“真不要脸啊,雷托。”
“那有拿苏小姐出来当挡箭牌的。”
“无耻啊。”
佣兵们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不过言谈之间都是认同了雷托的说法,倒是身宽体胖的酒吧老板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一副自得的样子。而最后剩下的人一点人数,留下来的竟然有二十多个,这些人其实心理对芙雷娅的提议不是没有兴趣,只是拉不下脸向一个小女生妥协而已。
“那么小姐,我们大伙儿人都在这里了,现在说说你的要求吧?”雷托双手环抱,回头问道。
佣兵毕竟是佣兵,都明白天下没有既享受权利又不付出代价的事情。他们一般把这种代价看做一个买卖,认为核算就加入,不核算就退出——就这么简单,并不是什么不好启齿的事情。
芙雷娅不理解佣兵们的想法,心中自然一阵紧张:“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活着逃出这里。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相信我,我就希望你们能……听从我的指挥,服从命令,否则这个协议就基本失去了意义了。所以我知道这么说有一点冒昧,但我还是要坚持——如果你们觉得无法接受,我也不强求。”
“当然,这是最基本的。”这些佣兵们答道,当然说是这么说,不过遇到送死的命令有不见得一定会执行。不过,先应下来总是没错的。
“还有呢,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可以做到和你们站在一起战斗。在战斗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想……这一点不因为我们之间的协议而改变。”芙雷娅想了想,如此答道。
“有这句话就够了,只要你能做到。至少我们会认可你,小姑娘!”马诺在一边答道,两三个人在应和着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人选择退出。最后一共剩下十七个人,除了雷托和苏,还有马诺和他的三个死党之外,剩下的都是独行侠,觉得一个人行动不如紧跟大队,于是最后也选择留下来。不过这十多个人倒是出乎芙雷娅的预料之外,甚至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因为她原本就没什么好预期的。那怕只有苏一个人留下来也是侥幸了,而现在更是侥幸中的侥幸。
而他们这里讨论还没告一段落,玛达拉大军入城的消息已从西边传了过来,街上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雷托看到街上的情况马上打招呼让其他人跟他一起到酒吧里去取食物,这个时候自然是能取多少算多少,否则等会等这些人醒悟过来估计街上就是一片混乱了。
这也是雇佣兵和芙雷娅他们这些民兵的区别,经验丰富的士兵首先想到的永远是后勤,而不是其他方面。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呢,指挥官芙雷娅小姐。”老雇佣兵马诺在一边问道。
“不用叫我指挥官,我和你们没什么区别。”芙雷娅脸色绯红的说,之前那一段讲话让她紧张得几乎喘不过起来。直到现在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竟然会有胆量在一群老练的战士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
现在想想,真是好像是做梦一样。
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可以做到。她一定有办法帮到布兰多,而不是在他身边做一个累赘而已。马尾少女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有些出神地盯着火光冲天的西门,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问道:“你们会骑马吗?”
“当然,怎么可能不会。”
“那我们一会去偷马。”芙雷娅答道。
“偷马?”
……
“偷马?”少女拨弄了一下银汤匙,好奇地问。
“里登堡有一个骡马市场,贵族们在内区交易战马,还顺带贩卖家仆和奴隶,这是公开的事实。事实上老臣到布契地区,还是他们主动送上来的这个消息。”殴弗韦尔答道。
“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公主冷静地放下茶杯。
“不过那个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她又问。
“这和她的身世有关,当年我们的人就是把三岁的她留在里登堡的骡马市场的,她可能记不得自己三岁前发生的一些事,但对那里应当印象深刻。”
“你们还真是狠心,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让她单独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吗?”
“我们也是情非得已,当年那场动荡牵连太广,连埃弗顿的妻子都不能幸免。再说,我们也是有周全的安排的。”
“她会骑术?”
“埃弗顿家族的人怎么会不会骑术,我们安排收养她的人就是银翼军团的精英骑士,只是他们一家为什么会搬出里登堡去到布契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们至今还不得而知。”
“她成功了吗?”虽然明知道欧弗韦尔会这么说,一定代表芙雷娅得手了。可公主殿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她表面上表现得再成熟,内心一样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
“当然,老臣之前讲过,贵族们都被那个年轻人吸引过去注意力。市场内区也没什么防备,轻易就让他们得手,那群雇佣兵也实力不俗,至少可以当得上王国一线军团的普通士卒——”
少女点点头。
与其他军团不同,埃鲁因王国的一线军团诸如禁卫军,银翼军团、西法赫第十一骑兵团以及安利柯燧发火枪团等还基本保佑昔日的荣誉与战斗力,在这些军团中的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尚维持在黑铁下游(3…7Oz),与白鬃军团、黑刃军团一类的自甘堕落的二线军团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而至于那些标准军团,就更加不堪入目,从穴兽之年以来就与贵族私兵的战斗力几乎无异。
因此殴弗韦尔这么形容,这位半精灵公主殿下一下就明白和芙雷娅在一起的那些佣兵们大概有什么样的实力。
她想了想,问道:“然后呢?”
“然后才是老臣这个故事最为精彩的地方,当芙雷娅小姐带领她的骑士们与那个神奇的年轻人汇合之后,在玛达拉大军中大杀四方的故事。”纵使殴弗韦尔一向冷淡,但提到在敌国大军中杀进杀出,还是让他这个王党成员有一些眉飞色舞。
“神奇的年轻人。”公主说道。
殴弗韦尔咳嗽两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不过少女却并不在意,她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还有一点时间,欧弗韦尔大人,那就请你继续讲下一个小节吧。”
“不胜荣幸。”
第四幕动乱
玛达拉大军入城的消息像是瘟疫一样在里登堡内蔓延,千百年来于松山脉对面那个黑暗的国度被形容为邪恶的藏污纳垢之地。亡灵、强盗以及时不时的寇边,仿佛埃鲁因的不幸都是由对面带来似的,于是贵族老爷们心安理得地维持着他们数百年不变的统治,乡民们自己训练,随时准备战斗。
而如今这个似乎一直存在于传说中、存在于故事里的敌人不但是跃然纸上了,还从纸上活过来了,张开獠牙,要吃人了。但里登堡的市民却发现,贵族呢?里登堡的军队呢?
布兰多一路走来,沿途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从其他逃亡的人口中得到一星半点消息,然后匆匆忙忙跑回屋子里去,带着行李和家人,向北门前进。
人越来越多,最后竟汇聚成一条浩浩荡荡的人流。庞大的人群在年轻人眼中似乎构成了一副灰蒙蒙的油画,这幅油画中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骡有马,有马车,拖家带口,踟蹰前行。
小孩握着大人的手,脸上兀自带着好奇。女人依靠着自己的男人,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紧张,浩浩荡荡的人流却没有几个人说话,只剩下庞大的队伍前进的声音。
因为没有维持秩序的人,人流和人流很快撞在一起。而有些人混在人群中就想要乘机浑水摸鱼——前面很快又一辆马车倒在路中央,缓缓前行的人进一步淤塞在路中央。人们争执起来并很快演变成一场对峙,后面的人大声怒骂,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人群之间传递开来。
布兰多和夏尔找到罗曼时这一幕差不多刚好发生,他让那个马车夫将马车开到路边去。然后和夏尔一左一右地坐上马车,护住马车的两侧,然后沉着地看着街上正在蔓延的骚乱。
“布兰多,你终于来了,我好担心啊。”商人小姐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的圆头皮靴一直在摩挲着马车下面的木板,有些小小的紧张。
“路上人太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布兰多拔出剑,答道。
“芙雷娅呢?”
“不知道,等等看。”
而夏尔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了一会,忽然附耳对自己的领主大人说道:“领主大人,有人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布兰多一怔,他有些不懂,因为他在游戏里可从来不会去留意这些平民NPC的行为。他又不是行为学家。
“唯恐天下不乱而已。”
“为什么?”
“因为他们潜意识里知道,只有乱起来他们才有好处,有野心的人是不会甘于寂寞的,领主大人。有一些人天生希望混乱,只是平日里没那个机会,而现在机会就来了。”夏尔盯着外面那些人,冷冷地说道。
“即使是在这个时节,他们不要命了?”布兰多来自现代,对于人类的劣根性还有一些认识。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作为唯一一种具备高等智慧的社会性生物,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其中某一部分个体表现出的行为状态只代表人类具备这个属性而已。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同为一个阶级之下,仅仅是因为野心而产生的互相倾轧。他看到人群中的骚乱逐渐扩大了,有人在那辆倒下的马车之间推推攘攘,小孩的哭声很快传了出来。
恐慌明显加深了,关于玛达拉大军出现在附近的传言开始在人群中流传,越传到后面越信誓旦旦。离得远的人在考虑要不要掉头离开,这种犹豫很快影响了周围更多的人。
街上变得混乱起来。
“即使是这个时节,领主大人。我的导师说过,疯狂使人胆大妄为,歇斯底里和一点点野心就足以使那些人联合起来。”夏尔指指在人群中蠢蠢欲动的那一帮人,如此答道“我在卡拉苏学习魔法时,在我的导师建立在一片黑色的岩石之间的高塔中,在那里和我一样的学徒不仅仅学习如何施解析咒语,还学习如何操纵人性——”
布兰多点点头,卡拉苏的高地巫师学习的方法类似却又迥异于布加的巫师。布加那些穿着乳白色长袍,行走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的高等巫师,比起其他地区神秘的巫术传承,他们更像是学院派、贵族或者巫师之中的统治者。
“他们想要干什么?”商人小姐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掠夺,抢劫,通过暴力的手段去获得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比如你这样美丽的小姐。”
“不、不要那么说,我也不会感谢你的。”商人小姐被夸得脸红红的,小小眉毛都竖了起来。
在推推攘攘中,暴乱终于发生了。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总之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开始攻击另一些人。更多的人借着这个机会向前挤过去,在人流中许多家庭都被冲散,被推倒在地上的人几乎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一时之间喊声,哭声,惨叫声响彻一片。
布兰多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无力阻止,只能叫马车夫将马车靠边一些。可他这个举动却引来了窥探,一部分制造骚乱的人注意到他这边,当他们看到马车上的罗曼时,眼睛里不由得散发出贪婪的光芒来。
那些人大多数平日里就是街上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小青年或是名誉扫地的佣兵,不法的冒险者,他们彼此之间有共同语言,甚至仅仅依靠默契就互相串联起来,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无意之间靠近了布兰多这一边。
布兰多见状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将剑换了一只手,而一边的罗曼和夏尔也紧张起来。
“小伙子,你一个人霸占一辆马车这不太好吧,尤其是在这个时节。让我搭个车吧。”很快一个穿着一件脏兮兮皮甲的佣兵用手抓住马车上的风灯栏杆,不由分说地想要挤上来。
“下去。”布兰多将剑移过来,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过是想要搭个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