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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就随了嬷嬷的意思吧还要劳烦嬷嬷跟太后禀一声菀郁想去漱景宫看看玉姐姐。”
原本我也只是住在慈安殿而并非软禁在此行动倒也是自由的走在去往漱景宫的路上总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只是姐姐啊你也怨不得我了是你说的这个皇宫之中容不下一点点软弱与怜悯。
一梦如逝似水长 第一二零章 罗衾不耐五更寒（23）
去往漱景宫的路突然间变得这样漫长往昔的一切犹如画卷一般在我脑海中浮现那个立在廊下浅笑着的玉姐姐已经随风消散了吧我并没有心软只是皇家子嗣是个万万不能出差错的事这样一张王牌握在我手里希望姐姐也能够就此罢手即便说皇宫之中容不得一丝丝的亲情与怜悯然而我终究也不是那样无情的人只要她肯就此好好做她的昭容再不要耍什么手段我便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甚至我还可以帮她一把我只想她还能变回从前那个玉姐姐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下官项竹喧参见菀婕妤！”便是在快要到漱景宫时遇上了也同向着玉昭容那去的喧哥哥想着后边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心中也不由得一紧毕竟这件事喧哥哥作为玉昭容的主诊御医若此事揭了出去他的境遇恐怕也会落得很凄惨吧。
原先想好的一切却在见到喧哥哥的这一刻全然被推翻了但我不可以退缩于我而言这是绝好的机会况且这件事终归是要穿帮的十月怀胎到最后总是要有个交待的吧然而既然姐姐已在最初的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一定也是算计好了的吧她一个宫中女人又能做得了什么东窗事喧哥哥怕是难逃一死吧。
“项大人还是请回吧今日昭容娘娘那有我就行了。”不想他纠缠在其中太久又顾忌着身后的那双眼睛不能说得太多然而喧哥哥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我立刻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后头有人。。更新最快。“想必项大人也听闻了我有喜的事了吧原本正好向项大人请教以往的那些汤药不知是否会影响到腹中小儿。”
喧哥哥也立刻会意过来尽管眼神中更多地是不解。但他终是选择不在这时候为难我：“如此说来以往的方子下官的确要斟酌一番。下官先行告退跟茗曦姑娘也要交待一声。”喧哥哥离开地时候双眉微蹙在他转身时我隐约听到他口中轻轻念叨了一句这样小的声音我身后地那个影子自是听不到的然而这声音却恰恰飘进了我的耳朵：郁儿。不要去啊！
自喧哥哥站到了玉姐姐那一边时我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我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究竟还剩下些什么然而直到何之洛一语道破这才点醒了我。如果连喧哥哥都已经不能被新任地话这个宫里还有谁可以相信呢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若让他知道我这一去漱景宫给玉姐姐送去的是张催命符他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漱景宫内。玉姐姐仍是闲适的靠在软榻上在见得我进到屋内时眼神中满是得意之情。听说皇上已多次在家宴上提过只要姐姐顺利诞下皇嗣便要晋作妃子。我可以忽略她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只是自顾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说道：“姐妹一场我只是来跟你要一句实话。”
“郁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扭捏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事到如今在我面前她甚至都已经不屑于伪装自己了吗？来之前的这一路上我都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绝情只是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呆久了才体会到什么是人情单薄如纸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我那么今日必定已身处在地狱地底层吧我不是圣人纵然想要身边的人都好好的但我终究还没有随时准备牺牲地觉悟。
“我只想问一句姐姐你的肚子究竟是真地还是假地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该知道我的个性如果不是手里握着些什么便不会这样轻易上门来问你。当然你自然也是清楚地我如果真要害你今天便不会坐在这里问你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骗我毕竟兹事体大我只是不想你连累了赫连家。”语毕我并不看向玉姐姐只是朝着四周张了张及至望见门外长廊下那个飞奔离的身影才收回了目光。没得选了也再无路可退我只得看着眼前的她去死那个推她下悬崖的究竟是我还是她自己？我以为至少她的眼眸中会飘过丝丝慌乱然而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的脸上除却苦笑再无旁的表情了只是在那一瞬我却现我越来越不懂她了。
“郁儿你真的是变了呢你猜得没错我的肚子是假的可是我真的以为我怀上了孩子呢并不是因为高兴和皇上终于有了孩子只是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在皇宫中的护身符。但是直到项大哥来质问我我才知道原来一切只是泡影来凤殿的那个女人不仅亲手破灭了我的希望还剥夺了我作为一个女人一生的希望。说我有喜的人是何太医而亲手端来那碗夹着藏红花汤药的人还是何之洛。”姐姐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一如我初进宫时所看到的那样。
她说是皇后破灭了她作为一个女人一生的希望她说这一切并不是她的精心算计我怎么敢相信我的耳朵所听到的这一切这一番话那个奔离回慈安殿的嬷嬷再也听不到一切已然无法挽回我不想承认是我错了玉姐姐她是在骗我一定在骗我：“可是何之洛亲口和我说二叔曾救过他一命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我一直以为是他在帮你隐瞒。”
“那郁儿你有没有听过何之洛小儿子出事的事项大哥来找我时我便将这一切悉数告诉了他他也曾帮我打探过纵然爹爹于何之洛有救命之恩然而当一个人老了始终不希望自己没有儿子送终吧所以他选择为了儿子牺牲了我。纵然我获悉一切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就算我说了出去下场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是我求了项大哥帮我反正那样的药只消喝过一碗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皇后在等着看十个月后我能生出个什么来呢儿啊我的爹爹在天上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要我好好活下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够相信玉姐姐所说的话我更不想承认是我想错了但我只知道当远远的望见宫女们簇拥着的那个人时一切都已成了定数不管姐姐说的是不是事实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二一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1）
为了躲避那些纷纷扰扰为了我腹中小儿的明天不得以只能靠近太后姐姐说孩子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希望并不是因为那是与景桓的孩子而是因为那孩子便是了她日后在女人的战场上得以披荆斩棘的的利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我已经不能分辨出姐姐话里的真假然而这一切还不待我细细斟酌皇后便是出现在了漱景宫前原以为来的会是太后呢当我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我直到漱景宫时便无意再将我今天的来意隐瞒下去原本这就是我精心计算好的一切然而直到姐姐的另一番说辞却让我犹豫起来果然人心是真的不能够用来计算的呢但是当外头的小太监通传皇后驾到时我便知晓一切都已经迟了我宁可相信她是在骗我的而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错。
“郁儿你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啊！”在皇后还未及进到漱景宫时姐姐起了身瞥了我一眼她嘴角挂着的那一抹是苦笑吗？但恰是这样的一瞥却令我不禁有些心虚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容不得一丝丝的心软我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只好勉力用这样一个借口在安慰着自己“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我与姐姐纷纷向皇后行礼而在皇后面前玉姐姐依旧装出孕妇的样子皇后只是淡淡的笑着并埋怨姐姐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早前已说了不必行礼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其实皇后笑着的时候更叫人胆战心惊谁也不知道那样温婉的笑颜背后藏着地是什么。至少我无论同她走得多近都还是无法看透她的心意。
皇后平日里在各宫之间走动往往也只是带着子矜而今她的身后却是多了一堆随从。这其中竟然还有何之洛和另一外面生地太医。皇后会在整个儿时候来到漱景宫并带了何之洛来这其中的意味我和姐姐自然肚里清楚。。更新最快。这是一场劫难而我们谁也躲不过去。
“太后原就将玉昭容交给了本宫无奈这些日子本宫也有些不舒服倒是怠慢了此事是本宫地不对了怀了孩子总有很多忌讳。玉昭容辛苦了啊幸而还有菀婕妤时常来给昭容你做伴。”皇后一边执着姐姐的手一边说着些体己话我们都没有接口只是听着“听说今天项大人不在太医馆本宫便带了何太医以及另一位太医一道过来给昭容瞧瞧本宫虽不懂医术但也看出昭容的脸色不大好这皇家子嗣关系社稷昭容即便不顾惜自己也要多念着腹中孩儿啊。有什么事要求尽管可以跟本宫开口嘛！何太医起初玉昭容的身子不是一直由你伺候着的吗你再去替昭容瞧瞧。”
皇后此言一出。姐姐却是一恍惚但她没得选沉吟了半响只是缓缓将手搁在了脉枕上。厅堂中地众人皆在屏息等待着结果。在听到姐姐的那一番说辞前我以为如果是何太医的话念在二叔昔日的救命之恩上也会替姐姐过了这一关。但这藏红花是他亲手端给姐姐的告诉姐姐有喜了的人也是他在我面前假装清高的人更是他事到如今我已不认为何之洛会替姐姐隐瞒任何了。
“启禀皇后娘娘玉昭容只是身子有些虚但胎像还算平和只需下官知会了项大人开几副方子好生调养着便无大碍了。”何之洛若无其事的向皇后慢慢禀告着他这一番话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我们地意料究竟他还是念着二叔对他的那一份情的吗？
“如此便是最好了本宫还真怕因为本宫地疏忽而让玉昭容有个万一呢眼下听何大人这样说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后的脸上挂着如释重负地神情但她今日前来又岂会这样轻易离开重头戏怕还在后头吧！
“既然是皇家子嗣自然是关乎社稷地大事先皇又对我叶氏一族恩重如山叶家世代为医苦不能为皇上上阵杀敌今日既然随了皇后而来便也来替玉昭容瞧一瞧。”便是在这时候那个看起来十分面生的御医站了出来鬼才相信他是真地关心国家社稷。叶氏一族我倒也有听喧哥哥提起过叶氏早在大胤开国之初便追随国主东征西讨是军医出生建国后又被国主授于了“华佗再世”的牌匾叶家的先祖听说曾经救过国主两回是以大胤的历代君主都对叶家十分看重只是叶氏一族向来比较低调对于朝中之事也是甚少参合否则以叶家的威望又怎还容得皇甫一脉如此蛮横既是如此为何今日又为何会随了皇后前来呢我不得不往更深了想。。。恐怕叶家的介入不仅仅是为了姐姐的事朝堂之上怕也是要有一番新变动了。
姐姐方松了口气听得叶太医这样说不禁又显得有些慌忙：“这位是？”
“嗯这位便是专替太后看诊的叶太医叶氏一族代代都是名医啊先祖皇帝曾赐了华佗再世的匾额给叶家如今叶太医不辞辛劳要替玉昭容看一看那自是最好的了。”皇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厅堂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突然只觉得时光的流逝是这样的缓慢真希望再一睁眼便是新的一天了这种包藏在里子里的龌龊简直令人作呕但我又有什么立场这样说呢我的心连带我的身体不是正在被这样一种阴暗的东西一点点蚕食了吗？
叶太医眉头微蹙瞬即跪倒在皇后面前皇后却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叶太医何故行此大礼连太后都免了你跪拜之礼本宫又怎么受得起呢！”一边她又示意子矜搀起了叶太医。
“下官行医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下官也完全信得过何太医的医术太医馆也并不是什么人想进都能进的但玉昭容这脉象着实令下官觉得怪异从昭容娘娘的脉象判断并看不出任何怀有身孕的迹象啊！而且照着时间来推断昭容的肚子似乎也小了些下官敢以叶氏先祖的名义誓昭容她并未怀有身孕。”
再没退路了姐姐和我都再清楚不过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当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姐姐放声大笑：“皇后啊皇后你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吗？哪个女人在喝下藏红花之后还能保得住孩子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哪个怀有身孕的妃子没有喝过你送去的安胎药。”
“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你竟敢欺骗皇上太后这些话你就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去说吧！来人啊把何太医给本宫押下去另外把带着玉昭容跟本宫去太后殿。”皇后没料得姐姐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这些事来宫中妃嫔不孕乃有隐情的传闻我也是略有耳闻然而今天见皇后如此反应她便也是自己坐实了这“罪名”吧只可惜啊这样的话语又有何人会相信呢特别是从如此境地的玉姐姐口中说出。
就在那时我便向皇后跪了下去：“皇后娘娘。。。
“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