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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上回见过宁若和项大哥后我知道我赫连菀郁绝不会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绝不会一辈子留在这里承受她们的冷嘲热讽有一日定要叫她们跌破眼界定要她们后悔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让我抱着这样希望的并不单单只是宁若他们的勉力同样段天枢是个精明的商人无论是商场亦或政界我相信他敏锐的触觉和眼光他定是捕获了些信息才做出要讨好我的决定的我也同样相信自己身上又值得他下大手笔的东西无论如何讨厌他这个人讨厌他这种手法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眼下我需要他的帮助。
当清风吹散春花时我心中渐渐燃起的希望仿佛也随着春花消散在尘烟中但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段天枢给我的讯号并没有错就在那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我终于等来了希望宫里头来人了。
长时间以来我已养成了睡前打坐的习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然入睡后院传来异响我警惕的披上外衣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也是格外小心而行至后院时也见到早有杂役师傅拄着门似乎拼命在阻挡着门外的人进来看起来这也不像是第一次了。
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尽管曾经我十分讨厌那张阴冷的面孔而今见到却也是一阵欣喜门外之人正是全公公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使劲想要将门挤开全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莫非皇上终于有了什么旨意吗?努力克制住情绪倒不是说对皇宫多么留恋实在是我在这里呆够了也受够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女人们。
“师傅那是宫里来的公公!”听得我说话那杂役女尼像是被吓了一跳急忙将门让开全公公原本是依在门上的如今里头的人一撤力他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好一副狼狈的样子若我能够预知他将带给我一个怎样的消息那一刻我会不会扭头就走我也一定后悔让他进得水月庵来但那时我完全被一种兴奋的心情冲昏了头脑甚至忽略了皇上的宣旨公公又怎会从后门进来呢?
全公公一掸身上的浮尘先是朝我一行礼:“菀妃娘娘久违了奴才前来乃是要给娘娘宣读皇上的旨意。”听得他这样说我与那名杂役女尼皆是跪于地上准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妃赫连菀郁不思皇恩浩荡皇觉寺抄经期间于佛门圣地同京都贵族生苟且之事置皇室尊严于何地置朕于何地此事几经查实一切属实念及昔日诞下皇子于社稷有功遂赐白绫三尺鹤顶红一粒匕一柄钦此!”我颤抖着接过圣旨我知道我定是在做着一场噩梦明早睁眼一切都不存在了什么全公公什么圣旨都是梦是梦境若不是梦叫我怎么去相信景桓会对我这样绝情叫我如何相信叫我如何去相信干涸的眼眶内竟流不出一滴泪来哀到痛之极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菀妃娘娘奴才来送您最后一程奴才知道这时候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奴才但奴才也是皇命在身。奴才劝娘娘还是吞了那一粒鹤顶红吧据说只要吞下去很快便会毒身亡不会感到一丝痛苦奴才在此恭送菀妃娘娘上路娘娘万福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为何他明明是哽咽的说着话我却觉得他根本在笑走到尽头了吗这就是我的终点了吗?多么可悲兜兜转转走到最后一刻陪伴我的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太监和一个毫不知情的杂役女尼。
一颗小小的褐色药丸被递到了我跟前是不是只要吞了下去就能结束这一生的痛苦挣扎也许死是一种解脱但我怎么会瞑目景桓啊景桓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就要被你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终结吗?从始至终我之于你也是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件吗你眼中我的当真就这样不值得信赖吗?
“青筠你快走快走什么狗屁圣旨什么狗屁皇帝平白的怎能这样冤枉人!”就当我要接过全公公手中的药丸时一旁一直跪着的杂役女尼却是只手掀翻盛着鹤顶红的盘子一个劲的将我往门外推。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八零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30)
只不过是个杂役女尼平素与她又无甚交情每个午后她便是拄着扫帚在后院打盹有时甚至也会对我恶言相向印象中的她一直是孤僻不近人情的甚至与庵中的其他女尼也没什么接触我只不知这一刻在面对宫里来人的时候她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因为即便是我自己也已决定放弃就这样接受命运的安排再不想去计较是无情是多情。
许是平日里因为干多了杂物我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反抗她将我向门外推的举动:“贫尼不管那宫里的人是什么来头贫尼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只是不想在事情尚未查清前便有人这样丧了性命我佛慈悲观音娘娘也当是赞成贫尼这样做的青筠你快走!”
好人会有好报恶人自当遭受上苍的惩罚这世上也许还有很多令人温暖的东西吧想起我生死不明的父兄想起宫里头我那尚在襁褓中的未凉我不能死我怎么可以去死然而就在我多门而逃时却见得黑夜中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一闪之后便只听到那名杂役女尼的惨叫我不敢回过头去只是一路奔逃能够料想到身后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许久不曾流淌的泪此时犹如决堤般奔腾不息如果上苍真的在看着又怎会叫她死呢直到最后一刻她依旧相信着好人会有好报而她的结局不正是一个最大的讽刺吗?我甚至不知她的名号在宫里头看过的生生死死还会少吗我以为自己面对这些时早已变得麻木而不曾料想真正生时还是会感到恐惧原来无论我走到哪里。后宫里那种根深蒂固的阴霾早就挥之不去了是一生地禁锢吗?
即便有人为我推开鹤顶红的托盘即便有人替了我去死。但全公公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放了我的打算他领着那一班随从紧紧地跟在我后头。在宫里的时候我虽没给过他好脸色但面子上地事倒也算做得周全按说他不该对我如此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因为背负皇命而不敢有违吗?
幸而这万寿山上的密林成了我最好的掩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却隐隐觉得或者这并非出自景桓的本意不管他如何看重江山终究不是这样冷血无情之人他要我死何其简单又何需在深夜只遣了全公公与几名侍卫来宣旨呢有什么是不可以在阳光下做的。
我隐匿于一棵巨灌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恐他们听到声响纵然心中燃烧着希望之火此刻却是一步都迈不开去了我已无力逃逸。难道景桓他就是要将我逼到这样的境地吗行于灌木从中我只穿着单薄的素衣初春入夜后的寒凉我已感觉不到。手臂上被划伤的痛我也已经感觉不到将我笼罩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与绝望。我爱的人啊。终究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斩断我们之间地情谊吗?“奴才奉劝菀妃娘娘不要再做徒劳的抵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娘娘又能逃去哪里呢?”当暗黑的密林又重亮起火把。我看到地是一张阴冷的面孔尽管他是笑着地但那仿佛是一种捕获猎物地胜利者的微笑“很可惜原本痛苦最少地鹤顶红已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尼姑打翻了那么娘娘就只能选择白绫亦或是匕娘娘请吧。。更新最快。”他身后的侍从又将那两样东西递到了我跟前我的手指深深插入土里但身后却已无路可退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如果是天意那我赫连菀郁必将用尽永世去诅咒。
当侍从将那两件东西呈现在我面前时全公公也不再是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转而对我跪了下去而旁的侍从也如他那般跪在我身前:“奴才恭送菀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一刻突然觉得好笑一个对我下跪称千岁的人却是那头派遣来的催命符。
“这两件东西本宫一样都不会选本宫要千岁千岁千千岁!”绝望的边缘内心底却好似听到未凉的呼唤哪怕是最后的挣扎也总好过坐以待毙我抬脚踹开原本将那两样东西呈于我跟前的侍从而全大福却是凶相毕露一把抓过白绫一个箭步飞扑上来从没想过这个瘦弱的小太监会有这样大的气力我的手脚被侍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全大福将白绫绕于我颈间立时我只觉一阵窒息他们原可以选择匕那我也可以有个痛快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过往的一幕一幕犹如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我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是要去了吗难道死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又想起当日宣嫔在凌烟阁被小路子灌下毒药的那一幕从来我们就是待宰的鱼肉吗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吧一句话一举手投足也许就是万劫不复。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全大福冷笑道:“娘娘要问为什么还是下去问阎王吧奴才也很想问声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是达官显贵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注定是卑贱的若不是你皇上又怎会被调至凌烟阁整日看守那些个疯女人。”
“都是可怜人你们又何苦互相为难如果说到可悲有什么敌得过天人相隔的无奈。”伴随这个声音全大福被一脚飞踹出去当颈间的白绫松开滑落时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什么时候劫后余生我终于深深体会到了但我从没想过上苍会派遣了他来救我脱离苦难又要我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呢这个陷我父兄于不义却救我一命的男人。
“放肆你是什么人可知违抗圣旨该当何罪你到底有几个脑袋担得起这罪。”全大福似乎还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但方才他送我上路全所说的那些话也是破绽百出他说是因为我的关系累得他被调去凌烟阁当差那也就是间接证明了那道圣旨是假的。试问皇上又怎会要一个凌烟阁地奴才来传旨呢究竟是宫里哪位娘娘的意思呢。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两位了用白香迷乱皇后心智罪不至死。但若是有损皇上龙体安康那便是株连的大罪容贵嫔与皇后之间无论斗到什么地步。这件事始终会成为她们心中最深埋地秘密毕竟是姐妹尽管疏离容贵嫔也会因为不想连累家人而最终隐下这个秘密但局势瞬息万变落魄的我会不会将这个秘密道出就很难说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地容贵嫔无论外表看来如何如何。终归是妇人之仁能做出这事来的除了皇后再无第二个人了难道她就不怕万一我没死成便会反咬一口她用迷香有损龙体之事在线又假传圣旨在后件件都是死罪是以她才招招都是杀手吧不仅派了全大福来传圣旨更是遣了杀手同行。
“公公方才也声称自己已被遣至凌烟阁当差。那这道圣旨又是怎么一说有几个脑袋担得起的应当是公公才对吧公公又可曾想过今晚自己还走不走得出这片林子。”暗夜中我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只是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见得那人执一面折扇上书“千岁风流”四个大字。
坐在马车上我却是惊魂未定。想起方才地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段天枢抛过一件斗篷来我蜷在里头真真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马车一路向前疾驰我却不知终点在何方:“这是要去
“带你远走天涯呵呵。”见我一脸惊恐他又笑了起来每每他笑的时候总是眯起眼来与醉梦楼上初次见到的他截然不同他的笑总让人觉得他一定也是个背后有故事的人“老实说段某也不知应将娘娘送去何方原本凭着娘娘与郡王妃的关系理当将娘娘送至郡王府但若是他朝又有人追究起来恐怕也会传出不好的话来。”
二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马车停下来时我掀起帘子惊奇的现兜兜转转地竟回到了皇觉寺的后门而勿念大师一早也已经侯在那了我狐疑的望向他他又展开那面大扇:“段某思前想后地还是觉得把娘娘安置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但段某人不会武功也很怕死只好想出这么个办法以防方才我们逃离时被人追踪绕着京都外围这样转了一圈。”
“阿弥陀佛一夜奔波九死一生青筠施主也该累了老纳已做过安排这便引了施主去休息。”禅房内我地确是精疲力竭但每当我一人呆着地时候心里就会莫名的恐惧起来总觉得脖颈间始终被一条凉凉地白绫所系着。推开房门轻步走了出去同往大享殿的路我早已熟识这样的夜又有几人能够安眠也许只有佛祖才可以给我安慰给我指引吧不知是否是幻觉当我跪在释迦摩尼像前时却隐隐觉得佛祖眼角下那片剥落的铜箔看似眼泪佛也有泪吗?人与人之间真的就不能好好相处下去吗我知道这问题未免天真只是人之初性本善谁又天生就是这副蛇蝎心肠呢。
“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除却亲情和爱情之外还有欲望当这种欲望被某些东西所激化就成了嫉妒和猜忌而后就有了争斗有人的地方终是脱不开是非。”段天枢不知何时自身后走了进来也是虔诚的跪于佛前。
“尘世间有很多人常年南无阿弥陀佛却并不知道那七字真言究竟作何解释甚至有些老人虔诚的诵念了几十年仍是不知其为何意。其实所谓的佛便指的是觉悟者佛不在天上佛在人间佛在心中老纳以为青筠施主只要心中有佛就不惧任何妖邪善哉善哉。”
心中的恐惧与莫名其妙的反复竟被勿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