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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的右肋下,“该说的话吗?!”
血莲中了一剑。行动却完全没有迟缓,反而把十四地剑带走了。十四只得暂时后退,避其锋芒。
“小子,”趁血莲拔剑的当口,十四忽然从袖子里拔出短刀连续向血莲发起猛攻,一时间血莲左躲右闪应接不暇眼看就要……
“啪嗤十四地剑又一次……结结实实地没入了……是那个孩子……
那个穿着黑肚兜的男孩子。
他张开了双臂,跳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妈妈面前:“我也是……男孩子啊。”小小的苍白的脸蛋上,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来。
“小黑!”血莲冲上去把孩子搂在怀里,“黑子,你怎么……”脚边白肚兜地小女孩也跟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哥哥、哥哥……”地叫着。
“不错嘛小子,”十四伸手过去揉乱他的头发,“儿子啊——就是要在臭老爸出门乱乱搞的时候,帮老妈撑起屋顶的男人啊!”
“喂……你老爸谁啊什么乱搞啊你不要教坏小朋友……”
“咳……咳、咳。”身边的无害动了一下。
“啊,无害。你醒了?”太好了,还在复活期内——我偷偷舒了一口气。
“这是……”无害抬起头来,“十三在做母子串烧?”
“不是——那个是……”说起来竟有点带着害羞的骄傲。“我儿子在耍帅。”
“?!”无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十四?”——
“哼!”那便。被叫“小黑”的孩子想躲开十四的手——可被串在剑上。没躲掉,痛得脸都皱起拉了——血莲在他身后搂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扑嗒扑嗒地滴在他身上“黑子,黑子……”——
果然,看到自己儿子地尸体和儿子在自己面前被杀还是不一样么?
或者说……
十四的剑上,隐约透出血红色的光芒来。武器地问题?
虽然我并不明白——然而血莲的确绝望地举起了双手:“孽师——孽师你在地吧?”血莲叫地是……十三以前的名字?“孽师,这也是你地儿子啊……别让他杀了小黑,别……”
十四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呐小子,”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锤子似的,一下一下敲大在我的心口上,“要保护妈妈的话,还是要有——实力才可以!”
他忽然发力——究竟是剑尖伸长了,还是剑柄没得深了,我没看清,只是听到血莲一声凄厉的“不——子俩真就像一串糖葫芦似地,迅速向后……
无害遮住了我的眼睛——
预期中的碰撞声和哀号并没有传来,反而是……
“你们……快走吧。”
“什么?!”我从无害手臂里挣出来,发现十四站在原地不动——手放开了剑柄,“十四?”
虽然我……也不喜欢杀戮,然而这个时候对敌人善良就是对己方残忍啊!
十四转过头来,递给我一个哀求的眼神——那不是十四,是十三。
“这……”犹豫间,血莲已经抱起儿子,拎着那地上哭得呜呜咽咽的小女孩——却没有逃而是——拔出剑来向十三挥去?!
“十三!小心!”我尖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十三防御力再高也……
我绝望地闭山了眼睛。
“咚。”地一声——是头掉了吗?那么狠的女人,枉十三还……
眼睛热了,鼻子酸了,我拔出随身的新人刀——十四已经砍了她那么多刀了,按理说H也不该剩下多少了,就……
“抱歉,”……司徒?女司徒的声音?“别无它法了。”
我睁开眼:司徒,女体版,站在十三面前,手上握着一把墨黑的柳叶刀——脚边,是血莲的头颅。
那连个小孩,随着血莲的死,也重新变回了两滩烂泥。
十三没有动。
我和无害搀扶着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十
他在发呆——盯着那套着红色汉服的身体,一动也不动。
“我……”司徒大概是没有想到他反映会如此激烈,“那个,如果不这样的话,死的就是你了……”
“我知道,”十三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即便不用细听,也能感受到那压抑的平静下澎湃的悲伤。
“不……客气,”司徒伸手挠了挠头,“我说现役,你居然只救无害不救我啊!”她伸出指头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嘛……”我迅速领会了她的意图,“复活药本来就没多少,你这个雌雄同株死不了的就不要来参合了哈!”和她一起活跃气氛转移视线。
“万一我真的死了呢?”
“你是式神吧很快可以刷出来啊……”
“喂,你这什么态度啊?”
“把式神当试神的态度
“现役啊,”无害加入了我们,“你这样会通讯断绝的哦……”
“这个……”
“好了,”十三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别吵了,走吧。”——地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了,连头和身体,衣服和灯笼——系统回收了。
“十三你……没事吗?”我终是忍不住问。
十三已经向前走了两三步,回过头来对我展颜一笑:“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真死了——游戏而已……吧。”
他把头转回去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在他眼睛里闪了一下。
“又不是真的死了……”……吗?
鹿线 第二部 (七十五)月桂树
大清洗开始,受虐不能的孩子,先等等再看吧v
正文
静。
司徒和无害各自寻找着上楼的途径。
十三愣了一会,也在一块山石旁边蹲了下来,看似认真地翻找着——我亦然。
布景很复杂。
上楼的机关有可能藏在这几百平方米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仿真得以假乱真的草地,琢磨着那句“又不是真的死了”。
world的死亡,算是什么呢?
在拟真度这么高的世界里,经历了生存的艰辛、负伤的痛苦和奋力的挣扎——最终,却不得安息。
没有尸体,甚至没有灰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重新驱赶上重生的道路——这样的死亡,算是什么呢?
犹能记得,在world初开发期,和D他们的讨论——什么“进了游戏就可以大胆地说今天我要去死一死了!”“没有死过,试死一次。”“噢噢,死死更健康”……
可游戏做到第14个版本了,却确乎并没有玩家把这样的话题挂在嘴边——甚至连“死回城”这种其他网络游戏很常用的方法,在world里,至今也没有出现。
我曾以为,这是因为“死掉以后等级归零”的惩罚——现在看来,这或许是因为,人类对于死亡本能的敬畏,和那些附在皮肉上深深浅浅的关于感情的羁绊……
“无害,死是什么感觉?”
“没死过。不知道。”
“我说在world里。“现在?从地狱回到地狱。”
“啊,在这里!”十三叫道——我转过头去,发现司徒正看着他。眼神里地懊悔和歉意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淡淡的裂痕。
不是不担忧。
“你们愣着干嘛?”十三挥手招呼我们——他的眼圈似乎比往常红一些——或许是我眼花了。“那个,”司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咳了一声,“现在几点了?”
我低头看看:“已经一点了——这一战……那个,真长……”
“休息一下吧?”
无害征询地环视着我们。
“我也觉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十三说。
我和司徒对视了一眼:“十三你……”不要紧吗?——
问不出
怎么可能不要紧。
如果有朝一日不幸和D站在不同地阵营,宁可死在他的刀下也不原意对他挥刀吧……十三,是不是也这样想?——
无害被杀地时候,那种揪心的疼痛翻涌了上来,真实的,深刻的,和机械和虚拟和游戏都没有关系,那是切实的人类地感情。
无害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而血莲是十三的……爱人吧?
“我说,我们时间不多了吧?”十三看起来竟是我们中间精神状态最好的一个。“6楼以上好像就没有特殊通道了,得一层一层地上,没时间磨蹭了……”
十三拉下了一根树枝。一条楼梯从地底下升了起来:“走吧。”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还有20小时——也就是亚特兰蒂斯时间80个小时。
29层楼。
……“好吧。”——
心情这种东西写起来还真困难啊分割线——
70楼到71楼的楼梯。是一颗银色的月桂树。
拉一下它的枝条。树干上就展开一排旋转的楼梯。
不要问我为什么是银色,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是月桂树——当然。实际上我不太会辨认植物,就算是游戏里地也一样。然而在月桂树的底端,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月桂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月有了这种趣味。
楼梯没有扶手。
沉默地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可以听到鞋底和木纹亲吻出清脆地“嘎吱”声,同时闻到淡淡的植物清香——甜蜜而清凉。
无害和司徒并肩走在前面。
十三走在我旁边——靠外地那一侧。
在发现这楼梯没有扶手地那一刻,他像搬运一件雕塑或是其他什么摆设一样,把我搬到了内侧。
我偷偷拽着他的袖边。
实际上,我有点恐高。
楼梯和楼梯之间地空隙,可以看到地面——越来越远。还有渐渐变小的树顶,水池,回廊……
“害怕?”十三转过头来——他站在靠灯的那一面,在这个角度,完全地遮住了光线。
“啊,不会……”
我连忙放开手。
“不要逞强。”十三反而抓住了我的手“……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不能否认在那一刻我的心率不齐了,“……如果难过的话可以……”
我可以感觉到握着我的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然后我的手被攥紧了:“私人感情和工作,我还是分得清的。”
“所以我是工作吗?”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这……”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刚破茧的蝴蝶翅膀,“……小心!”忽然大叫一声,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他抄在怀里,向后莫名其妙地翻了四五个跟头,翻得我头晕眼花——
“什、什么事?”
“轰——”地一声,我虚弱的声音被湮没在巨大的炸裂中——抬头一看,心中一凉,不由后怕:刚刚我和十三站的那级台阶,已经被炸了个粉碎。
“现役?!十
司徒和无害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顿时大惊失色。
“别管我们!你们先走!”
我在十三的怀里,和他一起下落——努力地回过头去对这司徒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爆炸的声音从缓,到快——从我们站的那级台阶开始,崩坏之势向上蔓延,眼看已经逼近无害和司徒脚下……
“司徒——快走!”
我被十三抱着转了个圈,十三得身去隔断了视线,我只能仰天大喊——但愿、但愿、司徒她……
再一次转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司徒抓着无害一路狂奔。
我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抓紧十三的衣服,尽力把头缩进他的怀里以免被爆炸所产生的碎片误伤。
尽管十三用尽了各种方法减缓下坠速度,然而掉下来的地方实在太高,最终,我们还是“咚”地一下砸在了草地上——十三垫在我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我心惊胆颤——不,实际上,我本知道它是要来的,却不知道它来得这么快——伏在十三的心口,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耳边传来他的心跳声,沉重的、急促的、紊乱的。
终于,爆炸声停了下来。
我仰起头,天顶上刚刚那个通道已经关闭了,月桂树上的台阶,也消失殆尽——还好,司徒和无害,大概逃出生天了。
呼吸平稳,心跳安定下来。
我从十三身上爬下来,背对着他坐着——我本以为这一天能避免的,却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扑到了眼前。
听到身后,十三起身的声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盖来的,总还是要来得——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要动手了吗?”
“嗯?”十三的疑问在爆炸后令人惊恐的安静中,尤为不真实。
“动手吧。”或许只有我自己听到句尾吐出的气息里那隐藏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个祈使句,不是疑问,也不是肯定。
这是撤掉了NPC的70楼。
连一丝风也没有。
死一般的静寂里,只有十三粗重的呼吸。
喷在我后颈和耳侧的热气,让我明确了我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