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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痕一定会向殿下证明我的忠诚的。”坚定的语气,不含任何杂质,让人深信不已。
这个时候环儿回来了,也带了一件暗墨色的衣裳。也许是匆忙应付的,所以那件黑衣上没有我原先那些衣裳的华丽,只是料子还算名贵,上面没有一丝丝的绣痕,干干净净,到像我现在的心情。接过,穿好,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黑的衣裳,黑的头发,黑的眼睛,我满足的勾起了嘴角。
“末痕,我要去缔宫一趟,你加上我的玉牌可以进的去吗?”我站在镜子面前,手掌按在镜面上,对着镜子里跪着的末痕问道。
末痕冰峰似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裂痕,极力想看清我眼睛里的情愫,何耐我背对着他,只能透过我前面的大镜子看清我的脸,只是我的眼睛被垂下的头发全部遮住了,一有黑暗暗的一抹玄青色。勾起的嘴角,鲜红也苍白。
“应该……可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末痕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缔宫在皇宫里的深出,是约束管理那些不听话,但是身份又特殊的人的地方。皇宫里面,规矩原应该是更清楚,更分明的,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就有人耍心机。太多的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使得原本清明的规矩变的不那么清明了。主子犯错奴才顶罪的事,也是太多太多了。
父皇遇刺,这件事越到后面疑团也越多,父皇的避人不见,齐未的古怪举动,还有朝廷上过激的争风相对,后宫里面的夺位之争。所有的一切,如果是某些人的刻意安排,那避免也太厉害了,想到这里,全身不由的一阵寒颤,与严冬的寒冷无关。
而在这目前这整件事当中,与其有着紧密关系,又被隔离,避免与人接触的人——墨湘,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当日父皇就是和他在一起时遭到行刺的,以后不但没有将其立刻处死,反而将其约束起来,一种变相的保护。难道墨湘知道其中的某些事情?
带着一丝的不安和满心的疑虑,我和末痕走向被大内侍卫看守住的缔宫,守卫们远远的看到我和末痕走了过来,露出半敬半怕的神情都跪到了地上。我顿时有些诧异,他们面对着我会害怕的吗?随即又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要进去看看里面关着的人。”我一拂手,宽大的广袖便从跪在我面前的侍卫头顶挥过,夹杂着寒冷的杀气。一块紫玉的玉牌从袖子里飞了出来,直直的落到他们面前,“末痕押在你们这里,等我出来,里面的人也安然无恙的时候,你们再放了他。末痕是皇后的人,这块是太子的玉牌,够让我进去了吗?”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的侍卫听了我的话后,都将眼光投到了其中一个站在左前方的侍卫身上,似乎他是这些侍卫的头头。末痕跟在我的身后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再我的耐心在等待中快被慢慢磨光时,前面让开了一条路,那个侍卫头头为我打开了缔宫的大门。
我看着向我敞开的大门,稳了稳心,抬脚走了过去。
“殿下。”末痕在我背后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吃力,显然隐忍许久。我没停下脚步,恍若未闻的直直走了进去。
手指在雕栏上细细拂过,很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来打扫。对于这样一个有弑君嫌疑的人,这种对待是否太好了些?在林子深出倚湖而建的小红房子,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娇小可爱,周围没有人。我轻声走到房子门口边的窗户旁,屏了呼吸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还没听到什么声音,就被从房子里传来的一声娇呼吓了一跳。
“过而不入,是否嫌墨湘这里的茶水味道不够好?”里面轻笑一阵,接着道:“难得有贵客到访,墨湘一定拿出最好的茶来招待。”
我呆立在门口,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的?声音都放的很轻。我举头望了望四周,最后落在斜斜的日头上,原来是阳光将我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这次算我运气不好。大力推开门,古老的门板发出吱呀的沉重声,屋子里阳光有些昏暗,照在墨湘秀丽的脸上显得有些苍茫。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墨湘一身湖兰的长袍坐在阳光下面,他身旁放着零散的茶具,手里捧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上一下的拿在手里抛玩着。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苹果,连手边已经烧的滚开的茶水都不屑一顾,好象世界上所有好玩的事情都在那个红色的苹果里一样。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触动,直到我被冬日拉的长长的影子,挡住了他脸上的阳光,他才抬起眼睛转了过来。
“啪啦”一声,苹果从他手里掉到地上,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瞅了瞅躺在脚边的苹果,鲜红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弯下腰拣起来,歪着头眯着眼睛对墨湘道:“关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墨湘的一双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那份落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置信和飘渺恍惚的神情。然后低下头,在他低头一笑,再仰起脸的片刻时间里,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了平时最常见的柔媚。依旧跪坐在矮榻上,笑着回答道:“墨湘既是傻了,也还疯了。不知道殿下能有什么办法治好墨湘呢?”
手里握着他的苹果,我嘴角挂着微笑走到他的面前,空出来得那只手轻轻在他脸颊上来回抚动,暧昧的气味惹得墨湘红了面颊,直勾勾的看着我,想看清楚我的举动。食指挑起了他光滑白腻的下巴轻声道:“要我治好你也可以啊,不过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这样才公平啊。”
墨湘白玉般的脸上飞起来片片红霞,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道:“殿下从墨湘这里想拿就拿什么,不用吝啬。”
手往下一滑,捏住他纤细的脖子,我对着变了脸色的墨湘轻吹出一口气:“别把你那套狐媚的法子用在我身上,你没有发现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么?要是你哪句话说的不好,我到是要试试,凭我的力气到底能不能弄死你。”
墨湘伸出双手,搭握在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腕上,脸上去掉了刚才的假意,换上一丝惨淡的笑颜,虽然惨淡,可是配在他清媚的面容上依旧十分动人,他微微的颦起了秀眉说:“要是真能死在殿下手上,也是墨湘的福分。”
我甩手挥开他,拣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将苹果丢还给他。墨湘接过去后,就开始忙呼着摆弄茶具,将烧好了的茶水浇倒扣着的茶杯上面。我不耐烦的看着他的动作,脚下一伸,踹在他小腿上说:“别弄了,我有事问你。”
墨湘也不回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的回道:“殿下难得来看墨湘,怎么能不以好茶招待呢。殿下有什么事直接问就可以了,墨湘一定全部都告诉殿下。”
来之前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从墨湘这里套出点什么线索来,想着如果他死咬着不说的话,衣带里已经准备了好些小道具,以备不时之需。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动之以情,一定要套出点话来,可是现在这个场面却让我头大,墨湘让我随便问,可是心里为什么忽然这么没有底呢?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父皇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我支着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墨湘,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不似平常的痕迹。父皇醒没醒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父皇,问他这个问题,只是在试探他,一个被关在深院的人,对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几分。很显然的,他虽然背对着我,但是听到我的话以后,手里的茶杯中泼洒出了几滴水,滴在他的手背上,瞬间就红了。
墨湘转过身来,捧起刚刚沏好的香茶跪到了我面前,将茶递到我面前,弯起嘴角说:“殿下,尝尝这这茶,虽比不上殿下宫里的碧落,但是香气也很芬芳,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定会让殿下回味无穷。”
我刚想打落他递上来的茶,眼光瞅到他手背上被水烫出的点点红痕,咬咬牙,忍下了。接过茶杯,转手搁在一旁的矮几上,不理会墨湘还伸在半空的手冷冷的说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不过希望你的速度要快一点,不要花时间去编那些很烂的理由,我快没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我走出这里的时候,你是否还是完好的。”
墨湘听了没有答话,只是柔和的一笑,然后将衣袍的下摆拂到一边,半跪在我面前,双手伸出袖子来,软软的搭在我的膝盖上,并将头轻轻的靠在手臂上,柔软的身子半趴在我腿上。柔顺的发丝,黑瀑一般的在他身后散开。幽淡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是刚刚茶的气味,还带着苹果清新的果香。
我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的跳动,忽然很想一脚踹开他,长这么大了,好象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个样子的非礼的。脚下刚欲动作,就被他柔腻的声音止了,半晌不得动弹。
第二十三章 春意阑珊
“我知道混在皇宫里的奸细是谁。”
墨湘细腻的声线,漫不经心的吐出这句看似轻飘飘的话。
我的瞳孔集聚收缩,双手鹰爪般扣上了墨湘的肩头,手掌下的肩很瘦弱,好象我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很想使趴在我膝盖上的人让他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他现在的眼睛里面是什么情愫,也很想直视着他的眼睛逼问他,这件事情他是从何而知,那个人又是谁?可是我却没有那样做,膝盖上犹如压着万斤巨石,那么沉重,重到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代价,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代价,我不知道能否支付的起;同时也不知道在我听到这个答案后,心态是否还能如此自若。
双手慢慢放开墨湘的肩头,收回袖子里,宽大的广袖遮掩住我略带颤动的指尖。闭上眼睛,掩饰住眼睛里不住闪动的芒光。
算了,现在我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明晚对昭明宫的探察行动,这是母后对我唯一的请求,我现在所想的必须是如何将它完美的完成,其他的事,等我全身而退之后再说不迟。
“殿下没有什么要问墨湘的吗?”我感到膝头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于是睁开眼睛,恢复如常。墨湘正张大了眼睛,满脸不解的看着我的脸,我用平静的声音对他说:“我问你就会回答吗?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没有公平的交换,你会说吗?”
墨湘用袖子掩着嘴角,妩媚的眼弯成新月,黑的发在冬日的阳光里反射出淡蓝色的光泽,一如他绣着流云的衣袖。
“殿下怎么知道,我想要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呢?”墨湘琉璃色的眸子里波光婉转,用手支着下颚,软软的靠在我膝头,“还是殿下,不屑知道?”
我直视着他说:“我当然很想知道,只是我现在更想问你的却不是这件事。”
墨湘眯起眼睛,我严肃的问他:“那天和你在一起的被行刺的人是不是我父皇?”
墨湘半眯的眼睛忽然张大,立刻又恢复如常,而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回答道:“是。”
我手掌豁然一紧,捏出一手心的冷汗:“那……那伤我父皇的人是否就是那个混在皇宫里的奸细?”
墨湘抿起嘴唇,想了想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事出突然,我没有看清那个刺客的样貌,所以不能推断出是否是他。”
心里忽地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感觉,一把拉住墨湘的手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和那个奸细是一伙的,在这里用这些胡言乱语来欺骗我。”被我抓住手腕的墨湘在听我说了这些话后立刻露出一副被伤害的表情:“我要是真的骗了殿下,那也一定是为了殿下好。”
“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自然会从中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的谎言,哼——”
墨湘万般无奈的将脑袋从我膝头上移开,慢慢坐直了身子,半跪在我面前,开始讲当时刺杀时的种种事情。
“九月初七,是我侍寝,晚上皇上诏我到煌清殿,我当时在内室里等皇上。听旁边的宫女说,皇上还在书房里和大臣们商讨国事,所以我只有坐在内室里面等候。直到半夜,我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宿后醒来,发现皇上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叫身边的宫女去看看,是不是今晚皇上在书房不来了。等了一会,听到皇上的圣驾正从书房走来,于是我和屋子里的奴才们全部到门口去接驾,远远的走过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有宫女太监高声呼喊‘护驾,有刺客’的声音,等我跑到皇上身边的时候,刺客已经跑走了,皇上却倒在血泊里。后来齐未马上赶了过来,招来了太医给皇上治疗。再后来,我就被带到了这里,关了起来。”
我顺手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