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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寻真冷哼一声,玄铁重剑似缓实疾的在空中画了一个浑圆的圈子。这圆圈便如宇宙间最可怕的黑洞般生出无穷的吞噬之力,将曹应龙双矛发出的气劲吸纳得一干二净。那漫天如万蛇出巢攒射啮人的矛影亦消散净尽,只剩下双矛的实体如两条僵硬的死蛇般毫无杀伤力。
曹应龙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剑法,魂飞魄散之下急忙抽身后退。
孟寻真左腿跨前一步,宛若缩地成寸般追上急速后退的曹应龙,右手玄铁重剑高举,一式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斩向曹应龙的头顶。这一剑看似笔直劈落。但剑身无时无刻都在做极小幅度的震动,暗藏无穷变化,隐隐锁死曹应龙的所有后招。
曹应龙别无他法,只得将双矛交叉上举。
剑矛相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曹应龙身躯巨震,脸色刷的转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臂却如钢浇铁铸般稳定地高举这,生生接住了孟寻真这蕴含开山裂地之力、大巧若拙的一剑劈斩。
孟寻真脸上微现异色,暗道这曹应龙不愧是受过魔门绝代奇人、“邪王”石之轩调教的记名传人。他久战之后内力损耗甚巨。方才那一剑确实未达巅峰水准,但此剑的最厉害之处在剑势、剑意,因此虽然功力不足,却也有了八成以上的威力。曹应龙可以勉强接下这一剑,足见功夫不凡。他冷笑一声,玄铁重剑并不收回,腕上运劲按剑下压。
曹应龙立时感觉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双矛之上,从双臂开始,肩、背、腰、腿的骨骼发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如同爆豆的声响。似乎要被这一剑之力生生压爆。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胸腔中压出一口气,声嘶力竭地向着身后的房见鼎喝道:“你还不动手!”
孰料房见鼎见两人呈僵持之态,不仅未上前相助,反而纵身跃上一侧的屋舍。向着斜刺里便逃。
曹应龙脸色又白了三分,张嘴再喷一口鲜血,这一次却是气得了。他怎都没料到这向来便显得粗豪鲁莽的三弟竟在要命的关头摆了他一道,骗他出手拖住强敌以便于自己逃逸。
孟寻真早已下定除恶务尽的决心。怎肯放着房见鼎在自己眼前安然脱逃?他右手仍持玄铁重剑压制住曹应龙,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道紫色虹光应手而出。射向房见鼎的后心。
房见鼎亦是高手,那紫光虽是孟寻真以阴柔之力发出,飞行之时无声无息,但一进入身周三尺范围之内,他心中顿时生出感应,尚在空中的身躯一个回旋,手中一对短柄狼牙棒向内一合,欲将那道紫光夹住。岂知那紫光竟若有灵性地一个转折,绕过狼牙棒横向一扫,房见鼎尚带着满脸惊愕之色的人头便飞上半空。
孟寻真手腕一抖,那道如梦似幻的紫光飞回手中现出实体,正是他以前管用的那柄“紫薇软剑”。在剑柄的末端,连接着已给肉眼几乎难辨的透明细索,却是在《天龙》世界得自丁春秋的“柔丝索”。方才他便是通过这根软索操控“紫薇软剑”,隔着近十丈的距离一举斩杀房见鼎。随后,孟寻真将右手的玄铁重剑向下一捺,轻喝一声:“去罢!”
随着这一声轻喝,正拼尽全力在他剑下支撑的曹应龙噔噔噔连退了十余步。在他后退之时,他手中的双矛由顶端开始断裂破碎,每退一步,都会细碎的铁屑洒落在地上。等他颓然坐倒在地上时,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孟寻真将紫薇软剑收回腰间软鞘,玄铁重剑也背回了背上——方才最后他那一击已经震断了曹应龙全身的经脉,因此不怕他再弄什么花样。
瘫坐在地上的曹应龙现出心力交瘁的疲色,似乎骤然间衰老了十多年,苦笑问道:“阁下武功出神入化,在当今年轻一辈中堪称绝无仅有,却不知尊姓大名?”
孟寻真淡然答道:“在下孟寻真。”
“原来阁下便是飞马牧场新近招纳的客卿孟寻真。”曹应龙叹息道,“商秀珣好运气,竟在我们计划周全准备进攻牧场前遇到你这样一位足以力挽狂澜的人物。可能阁下不会相信,此刻曹某命不久矣,却似忽然从一个梦魇中挣扎醒来,认识到自己过去这些年实是满手血腥,罪恶深重。临死之前,曹某心中有些郁积了多年的话不吐不快,却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孟寻真侧耳听听村外的动静,厮杀之声犹自未息,显然战斗尚未结束,他对曹应龙淡然一笑道:“佛家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阁下能在临死之前明悟前非,也算难得。一时半刻内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你有什么想说的,在下洗耳恭听。”
第十四章联手之议
当满面征尘、战袍染血的商秀珣寻到孟寻真时,曹应龙正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寻真你杀了曹应龙?”商秀珣脸上满是喜色。
“不只是曹应龙,今夜四大寇已全部授首。”孟寻真答道,先前他见到徐子陵去另一边的村口截杀“焦土千里”毛燥,相信以他的身手,绝不至令此人漏网。见商秀珣望着曹应龙尸体的目光中充满厌憎之色,便叹息道,“这曹应龙虽作恶多端,其实却是一个终生都受人摆布的可怜人。如今人死怨消,秀珣你虽说不上原谅他,却不用再耿耿于怀。”
商秀珣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话虽如此,但没想到此战中许多因为这些可恶的贼寇而伤残殒命的牧场子弟,我心中总是难以释怀。”
孟寻真无声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战飞马牧场可谓大获全胜,不仅尽歼贼寇主力,更斩杀了凶名昭著的四大寇,威胁牧场数年的大患就此不复存在。因此,虽然在大战中付出了不少牺牲,但牧场上下仍是一片喜气洋洋。
在众人欢庆胜利之时,寇徐二人却溜到了孟寻真的“鸣皋院”,和他交换了昨夜一战中收获的信息。
听孟寻真说了曹应龙临死前泄露的关于魔门的种种秘闻,尤其是那一代邪王石之轩的惊天手段,寇徐二人都咋舌不已。说到最后,孟寻真将一个火漆密封的竹筒扔给寇仲,说道:“这是四大寇多年掠夺财物埋藏之所的秘图,寇兄弟志在天下,应该用得上它,有时间的话不妨按图索骥去找一找。”
见孟寻真将这份价值难以估料的藏宝图随手送出,寇仲和徐子陵都微微一呆,不过他们都是洒脱之人,随即便恢复常态。
“既是孟兄一番美意。小弟只得愧领了。”寇仲也不忸怩作态,眉开眼笑地将竹筒藏入怀中,随后却又有些尴尬的问道,“孟兄怎么知道小弟有争霸天下的意思呢?”
孟寻真哂道:“鲁老曾评论你面相,说你眉扬眼锐,鼻管气势直贯上庭而尖挺,应是那种野心既大又不怕铤而走险的人,为善则是万世景仰的英雄,为恶则是不世枭霸。这些天你在跟鲁老学艺时又对兵法、历史、地理这几门学问格外用心,我自然能猜到你所图者非在江湖而在天下。”
寇仲嘿嘿一笑道:“看来孟兄你的眼力比鲁师更胜一筹。才能看出小弟除了野心之外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因此才如此不遗余力地支持小弟。”
徐子陵一脸痛苦之色地捧腹笑道:“仲少你不要用这种肉麻的话来搞笑好吗?我身上的几道伤刚刚收口,若是被你引得大笑一场,说不定又要裂开。”
孟寻真莞尔,又对寇仲道:“寇兄弟若要争霸天下,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寇仲拱手道:“孟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孟寻真道:“你性子飞扬跳脱,争霸天下对你来说更像是一个有趣的游戏。在这游戏的过程中,你自是兴味盎然。不管遭遇多少挫折亦百折不挠;但在成功临头之前,恐怕会生出索然无味甚至是撒手而去的念头。但你可曾想过,一旦开始争霸大业,自然会有不少人来投效于你。对你来说。或许争霸天下不过是一场游戏;对这些人来说,却是他们理想乃至性命的寄托。当你潇洒放手的一刻,对于所有支持你的人来说,实是最残酷的背叛!因此我劝你还是先想想清楚。若是心中当真有如此想法的话,还不如一开始便放弃。”
寇仲一下呆住。他当初因为失意于李秀宁而生出要作人上之人的野心,到后来在为自己的野心而拼搏的过程中。他渐渐地爱上这种不停地征服、胜利的奇妙感觉并沉迷其中,乐此不疲。但在内心的深处,他终究还是更向往那种任性随意,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因此,一直以来他所想的只是如何在这群雄蜂起的乱世谋得一席之地进而逐鹿天下,却从来没想过得到天下之后的事情。
好半晌后,陷入沉思的寇仲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郑重地向孟寻真深深一躬,肃然地道:“多谢孟兄一言之警,使寇仲如梦初醒。”
孟寻真淡然问道:“寇兄弟可想清楚日后该如何选择?”
寇仲的目中多了一份坚定,他点头道:“想清楚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认真担负起相应的责任,必定做到善始善终,绝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妄为。”
“如此最好!”孟寻真鼓掌道,“若你当真下定了决心,我倒是可以考虑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却要向你讨一件东西作为报酬。”
寇仲一愣后惊喜万分,急切地道:“若得孟兄相助,小弟的成算最少翻上一倍。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但属小弟所有,无不双手奉送!”
孟寻真笑道:“我此生追求的是武道巅峰,对早就你们兄弟的《长生诀》很有些兴趣,希望能接到手中来研究一番。”
寇仲听说他只想借阅《长生诀》,顿时松了一口气。此书虽号称道家无上瑰宝,但自古至今,也只有他和徐子陵误打误撞之下练出些名堂,旁人却未必有他们兄弟一般的好运气。他转头看看徐子陵征求意见,见徐子陵点头表示同意,当即迫不及待地一拍大腿道:“成交!用一本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换得孟兄这强援,小弟可是大大地赚了。”
一旁的徐子陵见两人在谈笑间确定了联手之议,心中不由感叹。昨夜他曾和孟寻真并肩作战,深知其武功心智具是不世之选,自己和寇仲颇有不及,得此强助,寇仲未来的敌人有难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一部《长生诀》似乎不值得孟兄下如此大的本钱,你为何如此看得起仲少?”
“看他顺眼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孟寻真耸肩道,“近年来我的武功陷入瓶颈进境缓慢,有心挑战天下高手以淬炼武技,进军无上武道。你们两个家伙惹麻烦的本事一流,出道没几年,已经弄得举目皆敌。和你们在一起,想必不会缺少供我试剑的对手。”
寇仲听出他话语中的调侃之意,苦笑道:“孟兄不要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好吗?”
孟寻真失笑,伸出手掌道:“若我估计的不错,雄踞天下武者巅峰的三大宗师有很大的机会站到你的对立面,而他们也是我最终的挑战目标,寇兄弟可愿与我并肩作战?”
听到三大宗师的名号,寇仲惊呼了一声“我的娘”,却毫不迟疑地将伸掌与孟寻真互握,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豪气干云地道:“三大宗师又如何,若来和咱们兄弟为难,本少照样是一刀斩去!”
第十五章竟陵来使
“当!”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寇仲踉踉跄跄地连退七八步,将手中的“井中月”当作拐杖拄在地上,张大了嘴“呼哧呼哧”地好一阵如牛般气喘。过了好半晌,寇仲的气息才渐渐平复。他看着对面手横玄铁重剑,气不长出,面不该色的孟寻真,脸上现出困惑之色道:“老孟你的功夫虽远在小弟之上,但与我和子陵轮番交手这么长时间,功力总该有所损耗,为何看起来仍和没事人一样?”
相识多日,孟寻真与寇徐二人交情渐深,其中的一个表现便是彼此的称呼随意了许多,不再像原来兄前弟后的透着客气与疏远。
孟寻真笑道:“仲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子陵对此有什么看法?”
徐子陵沉吟道:“这是否与寻真兄你剑招之间攻守、轻重、虚实、阴阳的转换有关?”
“聪明!”孟寻真鼓掌赞道,“有句话叫做‘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运力使劲之时,不管你用的是刚劲还是柔劲,都是笨力死力,时间一长,功力大量消耗后难以为继,便易为人所乘。只有做到刚猛中蕴一丝阴柔,绵柔中含一丝阳刚,用以调节体内真气,使刚柔相济,阴阳相生,才可做到内力源源不绝,不虞匮乏。”
考虑到寇徐二人的实力越强,越有助于自己完成系统任务,孟寻真这几天借口切磋,每天夜间都叫了寇徐二人到后山,毫无保留地将一身所学展示给两人。说起寇徐二人在武道方面的天赋,却教孟寻真忍不住要心生嫉妒。每一次交手时,他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两人在如饥似渴地通过汲取自己施展的武学中的精粹来充实完善自己,每一时刻比之方才都呈现出长足的进步。前后十余日的时光,这两人都如脱胎换骨般,各自在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