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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国歌(上)
枕头、衣挂、棉拖鞋等等物品,如被人施了法术一般,从四面八方朝只穿着内裤的房仲述飞来,房仲述极为狼狈的避闪着这些杂物,然后大声喊道:“方怡,再扔的话,我就走啦。wWW!”
“滚,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碰。”
卧房的门被方怡狠狠的关上,然后就是方怡嚎哭的声音传出来。
房仲述纠结在门外走来走去,最后一咬牙,举手敲门,门内方怡哭道:“你不答应,我就不开门。”
“不是,你让我走,也要把我衣物扔出来啊!”
然后就是一堆衣物劈头盖脸的被扔出来,方怡再次关上门痛骂房仲述,而房仲述则手忙脚乱的将衣物从头上扯下来,再狼狈的逃出方怡的家;下了楼,摸出电话打给自己的教官鲁小山,接电话的鲁小山破口大骂,都他玛十一点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师傅,你最近没有夜生活吗?”听到鲁小山如此早睡觉,房仲述将电话移得远一些,然后大声的喊道,手机里就传来鲁小山的一阵叫骂。
东巷门大排档处,夜晚的风有点大,鲁小山与房仲述躲在包蓬中喝酒,鲁小山边喝边骂房仲述,“你说你交个女朋友,三天两头的被赶出来,不就是见见她父母吗?有什么难的?”
“哪有三天两头,加上这次也就第三回,再说,我跟她才相恋两个多月,这么快就见父母,是不是有些急了?还有啊,我这一没房子,二没车子,再没款子的,去见她父母的话,我心里没底气,那腰杆子就直不起来。”房仲述辨解道。
“通。”
鲁小山将啤酒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醉眼迷蒙的望着房仲述,“你说的全是屁,别以为军爷我不懂爱情,你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对方怡的感情不深。”
房仲述沉默不语,正如鲁小山所说的那样,虽他跟方怡己是同居两个多月,但他对方怡在感情上却是没有多少的进步;用军爷鲁小山的话来说,房仲述就是贱,方怡太过主动,反倒不值得珍惜,若是房仲述苦苦追求方怡才有了好结果,那不需要方怡提出见双方父母,房仲述自然就会上蹦下跳的提出要求;什么房子车子票子的都他玛的是浮云,选见过对方的父母才是王道。
重生是一件非常奇异的事情,没重生时,房仲述天天想着找女朋友,然后成家立业,重生之后,他倒是不再看重这些东西,似乎重生把他的性格都改变了;房仲述虽然渴望爱情,但却不想让爱情有结果,这是一种浪子心理,房仲述觉得自己重生后,就喜欢当一回浪子。
鲁小山望着房仲述那张白得诡异却又显得另类帅的脸,长叹一声,他虽然比房仲述小一岁,却比房仲述要成熟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难捉摸的,鲁小山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房仲述另眼相望,或许就是因为这张如同吸血鬼贵族般的脸吧。
“师傅,今晚还让我打地铺吗?”房仲述被鲁小山望得有些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鲁小山一巴掌甩了过去,他故意放慢速度,房仲述自然是躲得开,待房仲述躲开后,鲁小山才骂道:“你打地铺还打上瘾了啊?”
鲁小山摇摇晃晃的离去,房仲述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位代驾,开着鲁小山的车将他送回武警中队,而他则拿着鲁小山扔出来的钥匙,拦了辆出租车,说个地址;出租车在市内开了半个小时,才到达鲁小山所给的地址,那是一处新投入不久的小区,夜己深,小区内除了保安外,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由于这小区时常有新住户进来,保安自然需要加倍的注意,虽然房仲述没有什么证明,但他有房子的钥匙,所以两名保安就防贼似的,一直随房仲述走到一幢大楼内,并到达房子外;等房仲述开了锁进去后,保安才取出一些材料,让房仲述填上,以后房仲述进出就不需这么麻烦。
望着房间内到处悬贴的“喜喜”字,房仲述大为纳闷,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一切应用皆是备齐;不过,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在此处居住过,看来这新房还真的是很新,房内也没有什么结婚照,这让房仲述疑惑颇深。
房仲述对鲁小山的了解并不是很多,由于双方确定了师徒关系,鲁小山对房仲述倒真是摆起了师傅的架子,并且对房仲述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切;房仲述对别人的关心与鄙视,具有非常强烈的敏感度,这与他后世的经历有很深的关系,正因为感觉出鲁小山是真诚的关心自己,房仲述才会与鲁小山在短时间内建立信任与友情。
板指一算,重生回来己经有三个月多,而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也交到一个铁杆兄弟,至于财钱方面,却也有几万块的存款,给父母寄回去一些,自己留下一些;工作方面,虽然他一直玩游戏,但现实中的工作却因为有后世的丰富经验与信息量,使他非常受主任孔兵的赏识。
又因为破获了一件大案,他如今虽然没有升官,级别是却是有望在来年提上一提,至于本身的收获,倒是学了些博击之术,身体强壮度也比后世强上很多;副业方面,游戏还没有给他赚到什么大钱,养生液方面由于被赵越与方怡注意过,房仲述也就收了手,但他仍然储存起大量的养生液,因为这玩意儿与他重生是有所关系的。
坐在客厅内抽着烟,盘算着自己重生三个多月的得与失,房仲述发现自己确实是重生人士的耻辱;别人重生估计三个月内就能混上个正科级别,生意肯定也做得红红火火,女友起码三五个,存款起码数百万。
一想起自己居然成了重生人士的耻辱,房仲述突然有一种急迫感,他努力的回想着后世的彩票号码、一些发家致富的信息,结果脑海中跳出来的,全是有关游戏的大量信息;房仲述不得不长叹一声,重生玩游戏不是必须的,但若脑海中存在的大量信息全是游戏资料,那重生玩游戏就真的是必须的。
清晨时,一阵来电音乐大响,电话那头是父亲的声音,虽然务农多年并且小学没有毕业,房仲述的父亲房祖光却有一门好手艺,那就是厨艺;在乡下,红白事都需要请厨师帮忙做酒席,去酒店之类的,乡下人不大喜欢,他们就爱在自家里,再借左邻右舍的房子,摆下十几二十桌,请来亲朋好友吃吃喝喝。
因此,房祖光除了务农外就是带着数刀菜刀与磨刀石,以及一些厨具,将这些东西装在一个藤条编成的框子内,等有人来请他时,就背着框子踩着自行车前去做活;四乡八里的人都知道房祖光的厨艺好,一年下来,房祖光也能赚一两万块钱。
房仲述是家里的独苗,天朝的传统,特别是在乡下,一座房子是必须的,房祖光努力了二十多年才盖起那幢四层高的房子,存款也被这房子消耗的差不多;好在房仲述终于大学毕业,也有了工作,房祖光肩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
只是生活总喜欢搞出一些事情,让人促不急防的同时也倍感焦虑,房祖光打电话来是让房仲述回家一趟,原因是他二堂兄开车撞到了人;撞人自然需要赔钱,这事房仲述还真的不知道,估计是他后世根本就没往家寄钱,父母知道他工资低,此事也就没有告诉他。
如今却是房仲述三个月内往家里寄了两万块钱,一万是还父母的,另一万则是孝敬父母,房祖光并不知道儿子找了什么工作,但他认为一个大学生应该能找到体面的工作;房仲述自然不会对他父亲说,如今大学生都在扫大街,并且扫大街的职位还非常抢手,这话一说肯定会让父亲感到失落。
房祖光小学没有毕业,他就觉得读书是最好的出路,因此咬牙送房仲述上了大学,他不懂什么叫三流大学,只知道他儿子是大学生,肯定有出息;后世,房仲述则是经常回家报怨,并让房祖光清楚知道,大学生比务农更难找到出路,也因此,很多事情,家里的事情,房祖光都没有跟房仲述说,而房仲述当年也不是很懂事,只想着忙活自己的事情。
重生后,房仲述受后世影响,整个人成熟很多,也了解父母们的一些难处与想法;因此,接到父亲的电话后,他就赶紧起身洗刷,然后打电话给鲁小山,让鲁小山借辆车给他。
开着一辆奥迪XX的车子,房仲述花了一个小时多才赶回家,说是乡下,其实并非那种破败的景象,水泥四通八达,一排排装饰整洁的房屋竖立在街道两侧,整个小镇的规划还是做得非常不错。
房祖光一共有四个兄弟三个姐妹,兄弟中他排行第二,其兄房祖业,大弟房祖国、小弟房祖强,大姐房悦、大妹房铃、小妹房烟;旧时代讲得就是人多力量大,七八个兄弟姐妹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房祖光年轻的时候与人打架受过暗伤,治了好多年,才终于在88年有了房仲述。
由于生得最晚,房仲述在诸多堂兄堂姐,表兄表姐中排在最尾巴,他最大的堂兄如今都四十多岁,而最小的表姐也有三十多岁;亲戚虽然多,但不一定都走得非常近,旧时代太过穷困,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慢慢的变淡。
房仲述的三个姑姑都念过书,最初就当了教师,赶上了好时节,由民办变成了公办,然后又找了个好老公,纷纷离开了这座生养她们的小镇;受当时的交通与联络方式影响,虽然大家仍同在一个县,却没有太多的走动,感情自然慢慢变淡。
大伯房祖业当过兵,转业回来后就当村干部,后来还当了村支书,只是前几年中风,如今痴痴呆呆的;二叔房祖国,年轻的时候饿得慌,就偷了生产队的地瓜吃,结果愣是被判了整整5年,若不是当时兄弟姐妹努力走关系,估计就会被枪毙掉。
判过刑的人回到镇上,总是会惹来闲言闲语,二婶是旧时代的环境造成的婚姻受害者,当时穷,女孩出嫁就是为了换粮食;二叔房祖国就是娶了二婶,把家里的粮食给腾了个精光,结果新婚才几天,就被抓走了,好在那几天也成功的造出房仲迁,也就是房仲述的二堂兄。
房仲述开着车进了镇子,这个小镇上做生意的人非常的多,轿车自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没有大人小孩子围着观看;一路驰到自家门口,他父亲与母亲倒是有些发愣,这儿子出去工作才三个月,居然就有车了?
二叔房祖国与房仲述的老爸房祖光感情非常的好,原因是房祖光由于一直没有生出后代,当时农村就把原因归到房仲述母亲刘秀月的身上,镇上闲言闲语很多,而坐完牢回业的房祖国曾将一些说闲话的人打了一通,并且砸了人家的房子,才使闲言消失,房祖光也因此与这位大弟的感情好了起来。
大伯己经痴呆,二叔坐过牢也只能回家种田,而三叔房祖业是个异类,年轻时居然出家当了道士,然后结婚生子,接着又跑去当和尚,抛家弃子去云游四方,己经有十几年没有消息,是生是死也没有人知道。
三婶倒是个坚强的女子,拉扯着三个子女长大,三个子女如今都在外地打工,每月各自寄了三百块钱回来给三婶当生活费;大伯也有五个子女,其中一个年轻时落河没了,余下两子两女,大堂兄与三堂兄做得的水泥瓦工,两个堂姐己是嫁了人,也不经常回来。
二叔坐牢回来又造出了四堂兄与五堂兄,这两个堂兄受其父影响较大,书也没怎么念,整天游手好闲;如今还能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就是房仲述的父母、二叔二婶、三婶,五位堂兄,加上房仲述,倒也把饭桌坐得满满的。
二堂兄房仲迁也是很上进的,虽然只是初中毕业,却脑子灵活,起初只是帮人开拖拉机运送东西,后来借钱自己买了辆拖拉机,专门运送砖瓦,然后又顶下一处砖厂,加上两个好勇斗狠的弟弟帮衬着,生意倒还过得去。
前一天,两个弟弟不知跑哪里鬼混,人手一下子有些缺,而如今正是盖房子的好时机,房仲迁只好自己开着拖拉机送砖,回来途中,却有辆车突然窜了出来,结果就被拖拉机给刮了一下。
“不是说撞到人了吗?”房仲述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是你爸没说清楚,就是刮了人家的车子,那小子一开口就要三十万,说他的车子什日本进口的,玛的,日本鬼子进口的还敢说出来;要不是二子拉着我,我就去把那车给砸了。”房祖国一脸凶象的说道,他的两个小儿子房仲远与房仲志也都点头应合。
“砸什么砸,那车好几百万一辆,真砸了,我们卖血也赔不起啊!”房仲迁有些怒气的说道,他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其父与两个弟弟都不敢给他脸色看,所以他一说话,房祖国及两个儿子都闭了嘴。
“小述,叫你回来,是听说你在市政府上班,赔是肯定要赔的,但不应该赔得这么狠,所以想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