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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克。”
凯尔瑟斯细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隙，盯着伊利丹的面庞，仿佛要看出后者有多大的诚意。良久之后，高等精灵王子召来一名精灵盾卫者。
“脱下装备。”
伊利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精灵盾卫者狄克后说道。
“狄克，按伊利丹阁下说的做。”
凯尔萨斯说道。
数分钟后。
“有点痛，忍着点。”
伊利丹的话语很暧mei，但是动作却迅速而坚定。他右手摊开，一枚骷髅头就浮现在他的手中。
这枚只有拳头大小的骷髅头洁白晶莹，泛着玉般的光泽。
它的眼眶中闪着鲜艳如血的红芒，仿佛要择人而噬。
整个骷髅头都被一团浓郁的黑雾环绕，衬托的它更加神秘和……邪恶。
“古尔丹头颅！”
凯尔萨斯细长的双眉一挑，用一种畏如蛇蝎的语气说出骷髅头的名字。
“没错，就是古尔丹头颅，凝聚兽人领袖古尔丹所有力量的神器！”
说句话的时候，始终淡笑着的伊利丹脸上，只有狂热、痴迷和贪婪。
兽人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古尔丹虽然死于普罗米修斯的算计，但是临死前的不甘却把他全身的力量凝聚成这枚怪异的骷髅头，掩埋在海底深处。
不久之后，失去元素力量的伊利丹疯狂的寻找一切可以重新获得元素力量的方法。他被一个伪装成占卜者的恐惧魔王欺骗，只身深入兽人与海族大战的海底神殿，找到古尔丹的头颅并获得了头颅的力量。
在那股充斥着疯狂、嗜血、扭曲的权力yu望的力量影响下，伊利丹渐渐变得自私、嗜杀和邪恶，并最终成为一名恶魔。
古尔丹头颅是伊利丹堕落的钥匙，也是他力量的来源……如果这个世界有帮助高等精灵找回失去的元素力量的办法，或许就只有古尔丹头颅这种神器了。
“开始了！”
伊利丹大喝一声，弯曲的右臂陡然平伸，指向只穿着一套内衣的盾卫者狄克。
下一刻，古尔丹头颅眼眶中的红芒大盛，两道指宽的红芒倏的奔出，径直落在狄克身上。
“啊！”
狄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头颅跪倒在地。他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似人声的嘶哑低吼，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狄克重新站起来时，他的样子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瞳孔不再是是高等精灵的蓝色，而是翠绿色。
他的肤色也不再是人类贵族式的苍白，而是红棕色。
精灵特有的细长尖耳略略缩短，但是下颌却比高等精灵更加尖利。
“殿下，我感到自己的体内充满了澎湃的元素！”
狄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满面喜悦的对凯尔萨斯说道。
只是，凯尔萨斯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伊利丹阁下，你怎么做到的？”
凯尔萨斯沉声说道。
“古尔丹头颅的力量并没有让你的族人重新获得元素亲和力。”
伊利丹道，“它只是赋予了你的族人一种新的技能，一种可以抢夺元素为自己服务的技能。这种能力，名为盗魔。”
“毁灭者的吞噬？”
凯尔萨斯眼神一凝，问道。
“不错，这是一种类似于吞噬的能力。”
伊利丹说道，“不同的是，吞噬得来的元素会缓慢的消失，而你等的盗魔技能得来的元素会永久存在。”
“狄克怎么了？”
良久，凯尔萨斯问道。
“古尔丹的力量与你等的力量融合，让他的能量核心发生了变化。”
伊利丹说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名四阶盾卫者，而是一名拥有盗法、控魔、魔法免疫和魔法反馈的三阶队长级破法者。亲爱的凯尔，你占大便宜了。”
“哼！”
凯尔萨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竖起中指说道，“第二，你必须协助我攻下罗本城！”
人类和高等精灵退入卡兹莫丹山脉后，矮人把卡兹莫丹南部大约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划给了高等精灵。大部分高等精灵就生活在这片被他们称为“辛多雷”的区域里。
罗本城是辛多雷地区的首府。大约一百五十万高等精灵生活在罗本城和罗本城附近的村庄里。
或许是出于不信任的原因，矮人在罗本城驻扎有五万大军，美其名曰“保护盟友”。如果高等精灵倒戈相向进攻矮人军队的话，罗本城的矮人难保不会那高等精灵平民出气。所以凯尔萨斯才会请求伊利丹进攻罗本城。
至于散居于卡兹莫丹各地的数十万高等精灵，凯尔萨斯已经无暇顾及。
“这个简单。”
突袭一支毫无防备的矮人军队对燃烧军团来说，不比吃饭喝水来的复杂。
“第三，”
凯尔萨斯竖起无名指，“我族绝不与恶魔或者亡灵并肩作战！”
奎尔萨拉斯的灭亡，地狱恶魔是主使者，天灾军团的亡灵则是帮凶。即使凯尔萨斯会为了种族的延续向昔日的敌人低头，也绝不代表他能与恶魔亡灵和睦相处。
“我同意。”
伊利丹嘴角勾起，云淡风轻的说道，“高等精灵会和纳迦一样，成为我的直属部队。”
伊利丹有充足的理由高兴。纳迦和高等精灵的投靠，意味着他已经在燃烧军团内部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与恶魔、亡灵三足鼎立的第三方势力。
接下来一方面加深与巫妖王耐奥祖的合作，另一方面驱使燃烧军团中的恶魔与晶岚原住民彼此消耗，慢慢的把燃烧军团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切顺利的话，纳迦、高等精灵和亡灵将成为晶岚大陆的统治者。
那时候，该是调头对付盟友的时候了。
“吾，凯尔萨斯·逐日者，从今天起，代表吾和吾的族人效忠伟大的伊利丹阁下！”
谈拢了条件，凯尔萨斯很自觉的单膝跪下，向伊利丹献上自己的忠诚。
“很好！凯尔，你必将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伊利丹大喜，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你和高等精灵，将是我最重视的珍宝！”
“大人，”
凯尔萨斯站了起来，淡金色的眸子中闪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从这一刻起，高等精灵已经消失……吾发誓，血精灵一族必将用鲜血洗刷联盟给予我族的耻辱！”
第五十章 亚瑟与麻雀战
9月的铁炉堡已是夏末秋初。
矮人的生活，简单而充实……白天工作，晚上喝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一点变化。
但是1406年的夏末，铁炉堡却有了一丝不同。单纯快乐的气氛消失无踪。整个铁炉堡都笼罩着浓浓的恐慌和绝望。
这一切，完全都因为正急速逼近铁炉堡的三十万燃烧军团精锐。
凯尔萨斯的背叛引发了一连串的恶劣后果。首先阿斯比亚和阿莱尼克两城的不战而降让燃烧军团得以长驱直入，兵锋直指千年名城铁炉堡。
同时洛丹伦境内的燃烧军团部队一方面把梅根的二十余万暗夜精灵军队包围在辛瑞特森林，另一方面猛攻联盟的防御线，让卡兹莫丹东部的一百三十万联盟主力无法回援铁炉堡。
这还只是燃眉之急。等到新生的血精灵安定下来，恶魔、亡灵、纳迦、血精灵，四大种族结合起来的威力，比燃烧军团全盛时期可能还要强上一分。
不过联盟高层已经考虑不到那么遥远的事情。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除铁炉堡的危机。
面对危局，铁炉堡最高军事长官波尔·碎石者一方面下令铁炉堡的十万守军整军备战，一方面在元老院力主放弃铁炉堡。
波尔的理由很充分。第一，铁炉堡的守军大多数都是没见过血的新兵，缺少经验，很难抵挡身经百战的燃烧军团精锐。
第二，铁炉堡是一座建立在山腹中的城市，进出完全依靠十来个通道。如果燃烧军团堵住这些进出的通道，那整个联盟的高层就成了翁中之鳖了。
第三，数千年来复杂的山地环境是矮人一族最有效的防御手段。因此矮人们并没有花费力气给铁炉堡营造一个坚固的防御圈。
缺乏合格的战士和可靠的防御工事，十万矮人战士拿什么抵挡穷凶极恶的燃烧军团？
只是波尔的理由说服不了元老院。铁炉堡拥有太多的要害部门。在燃烧军团包围铁炉堡之前，能撤出十分之一就已经是祖先保佑了。
经过几天的争吵，联盟元老院决定死守铁炉堡，等待卡兹莫丹东部的主力部队回援。
即使对守住铁炉堡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是面对元老院的死命令，波尔也只能竭尽全力的布置铁炉堡的防御。
就在这个时候，皮恩斯找上了稳坐如山的亚瑟。
他是来求援的。亚瑟指挥的战斗虽然不多，但基本上都是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顽强的取得最后的胜利。
十万对三十万，或许只有亚瑟能指挥一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军拖到联盟主力回援，甚至是……击败来袭的燃烧军团。
“坐等敌人来攻，必败无疑！”
面对皮恩斯的请求，亚瑟娓娓而谈，“入侵的敌军包括十万恶魔和二十万亡灵，引路的是数百血精灵。皮恩斯，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面对攻陷铁炉堡这个巨大的功勋，伊利丹却没有把他的嫡系纳迦派出来……仅仅是因为纳迦不适应山地战？”
亚瑟冷笑一声道，“十万恶魔全部都是三阶以上的中上位恶魔，但是二十万亡灵却是清一色的食尸鬼和瘟疫僵尸……伊利丹显然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削弱燃烧军团中恶魔的实力。”
亚瑟一口道出伊利丹的用心，“他是算准铁炉堡看似危在旦夕，实则稳如磐石。卡兹莫丹东部的燃烧军团不计损失的强攻固然可以让联盟主力无法回援，但是刚不持久，等玛兰多霓下缓过气来，入侵的燃烧军团也就大祸临头了。”
亚瑟道，“再者梅根不是坐以待毙的傻瓜。燃烧军团的强攻必定会让他们的包围圈出现缝隙……到时候梅根引军杀出与联盟内外夹攻，燃烧军团只有缩回要塞里。”
亚瑟道，“最重要的一点，不论是攻下联盟首府这个无上荣耀还是削弱恶魔实力，伊利丹都会严令入侵军队不得后退。就算没有我插手，这三十万恶魔与亡灵的命运，也只能是被围歼在铁炉堡城下！”
亚瑟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伊利丹很残忍，也很果断。用二十万低阶亡灵和数百血精灵给十万恶魔陪葬，萨格拉斯也无法指责他。毕竟，在伊利丹的算计下，燃烧军团一千年来首次突进到铁炉堡城下，只差一点就可以拿下这座千年名城。”
只是，亚瑟的分析并不能减少皮恩斯脸上的忧虑。
“你估计入侵军覆灭后，铁炉堡还会剩下多少？”
良久，皮恩斯沉声说道。
“如果铁炉堡的守军素质高点，城防设施完备点，我可以保证铁炉堡分毫不损。只是……”
亚瑟的潜台词不言而喻。哪怕这三十万燃烧军团部队外强中干，也不是十万新兵可以抵挡的。燃烧军团很可能杀入铁炉堡，给这座不朽的城市带来难以磨灭的创伤。
“亚瑟，我请求你的援手。”
皮恩斯双眸微闭又猛然睁开，道。
对皮恩斯的请求，亚瑟并没有答应。他只是用深邃的黑色眸子盯着皮恩斯。
“我保证苏格拉底能安全抵达晶石堡。另外，我会提供一千矮人工匠、一万矮人士兵和他们全部的家眷。”
出身黄金家族的皮恩斯很清楚，即使他和亚瑟算得上是朋友，但是没有足够的利益，休想让亚瑟和晶石堡为联盟拼命……在种族和领地的利益面前，个人的感情往往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首先请出卡迪墨斯霓下坐镇晶石堡，并中止对高等精灵的迫害。”
有了甜头，亚瑟也没有矫情。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抛出自己的计划，“第二，调动铁炉堡的守军主动出击，用麻雀战术拖延燃烧军团的进军速度。”
“麻雀战？”
皮恩斯一脸疑惑的重复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名词。
“麻雀在觅食的时候，从不会成群结队，多半是一两只，三四只，十几只，忽东忽西，时聚时散，目标小，速度快，行动灵活。麻雀战，就是一种仿照麻雀觅食之法创造出来的战术。”
亚瑟为皮恩斯解释着自己前世的经典战术，“麻雀战是依托于山区存在的战术。山区地势复杂、道路崎岖，大部队行军艰难。我们可以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像麻雀觅食那样，分散开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求杀掉多少恶魔，只求把敌军拖疲、拖累、拖垮、拖死。”
皮恩斯眼睛一亮，急急忙忙的说道，“具体怎么做？”
亚瑟道，“简单的说，就是破坏和偷袭。破坏就是毁掉阿斯比亚和阿莱尼克两城通往铁炉堡的大路，逼迫燃烧军团在群山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