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上辈子自己嫁入太子府前,也是哭在母亲膝前,这种离别之情她略能体会一二。
叹了口气,苏靖宛刚想回房,就听到:“静宜师姐人并不坏。”
侧身看着背着竹篓的李文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了静宜屋前。
苏靖宛没有回应,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评价静宜这人。上辈子的事历历在目,这辈子虽有了转圜,但到底印象难改。
见苏靖宛没有说话,从他身边直接略过,李文桓也不恼,默默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就跟进了苏靖宛的屋子。
“小师傅还有别的事吗?”苏靖宛站在屋前,实在有些忍不住。
李文桓双手合十,目光温和的看着她:“这个时间,施主该去斋堂了。”
苏靖宛想到前几日青罗庵的吃食,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她从静宜屋里出来就饿了,原本想着回来将昨晚秋月带回的糕点吃完,也该能吃个半饱,就不去吃那素斋了,现在李文桓问了这句,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施主若是吃不习惯寺里的吃食,小僧这里有刚从山下带回来的点心。”
“我自己也有。”
李文桓依旧站在原地,面带微笑。苏靖宛有些心虚,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人进屋。
春菊还在隔壁照顾秋月,并不在屋内,苏靖宛翻出昨天剩下的糕点,经过一夜,味道有些变了。苏靖宛也不敢吃,只能团成一团,丢在了包袱里,
回到桌旁,苏靖宛拿起岛扣着的茶碗,给自己倒了杯,又看到不断从背篓里拿吃食的李文桓,也给他倒了一杯。
“早上七师兄下山,我托他带了这些。”
苏靖宛看着桌子上四五样糕点,又看看李文桓,一时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敢动桌子上的吃食。
李文桓拿起一块桂花糕率先吃了起来,香甜的味道勾的苏靖宛有些忍受不住,肚子咕噜叫了一声,随即脸色涨红。
一包糕点突然出现在苏靖宛桌子这边,抬头发现李文桓已经捏起第二块往嘴里送去。苏靖宛也不再扭捏,拿起面前的糕点吃了起来。
几块糕点下肚,又喝了一碗茶,整个人终于饱了,苏靖宛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旁边的李文桓早已不食,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
“得了师傅这么多帮助,师傅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小女子说说。”言下之意就是让李文桓早点说出要什么,也好过这种无缘无故对她好,让她心里发虚。
“实不相瞒,三日后,我将还俗回京,到时候,希望施主能和我一起下山。”
苏靖宛刚喝进的茶水差点喷出去,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你让我和你一起下山?”
李文桓点头。
“你回京后,身份还是皇子?”
李文桓再次点头,“先前你不去太学会选,我便知晓你不想再拜入任何皇子门下,可这次回京,京中早情事早已物是人非,我想找个帮手。”
见李文桓盯着自己,面色早已没了之前温和的模样,不觉往后靠了靠,“你为何选我?”
“苏家嫡女,京城第一才女,即使我在这寺庙之中也早有耳闻,况且,”李文桓将身子往前压了几分,“况且你我又知道彼此的私事,日后翻脸也会多留几分余地。”
听完这话,苏靖宛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意,她本以为李文桓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没想到他却是这般心机,回想起他们最初遇到,难道从那时开始就是他布下的局?
“我若是有那般料事如神的本事,就不会进了这清音寺。”听到苏靖宛的责问,李文桓勾唇一笑,“苏小姐放心,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借你之名告诉天下人,我李文桓回来了。”
李文桓面上似笑非笑,带上了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苏靖宛此时才相信,这个蛰伏在清音寺很久的人,一直都带着野心。
“我若是不答应呢?”
“我想,苏相要是知道此事,你猜他会不会同意?”李文桓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看向苏靖宛,“如此大费周章,何必呢。”
苏靖宛对他怒目而视,却又无计可施。怪她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他人手上。
“三日后,还请苏小姐前来观礼。”说完李文桓直接转身离开。
苏靖宛坐在远处,看着满桌残余直接将它们扫到了地上。
三日后,巳时,清音寺中大钟响起。
原本身份高贵,因缘进了寺庙,此时还俗也多了个仪式。
主持方丈念了一段经文,又叮嘱李文桓勿忘佛祖教导,不可做恶事,“敦桓,你我师徒一场,虽你佛缘淡了,到底还是理过佛的人,切不可忘记初心,善待周遭一切。”
后面还有冗长的一段教导,但站在门外的苏靖宛却一字也听不进去。
主持方丈唤李文桓法号敦桓,这个敦桓是上辈子在宫里给她念了一天一夜经的敦桓?当时苏靖宛早已对周遭一切毫不在乎,自然也就没细瞧过给她念经的和尚。
上辈子苏靖宛从未想到还能再见到李文桓,自从他出家后,一切的消息都断了,原以为他会在寺庙里了此一生,没想到最终他还是去了宫里。
既然上辈子他处心积虑的进了宫,这辈子也不过是借了她的手,早几年回去罢了。
若说李文桓并无野心,苏靖宛第一个不信,真无野心就不会用她造势,也不会和宫里人来往过密。
苏靖宛本来觉得十分头疼的京城乱局,此时却来了几分兴致。
看着站在殿内,身着一身白色僧衣的李文桓,心想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穿僧袍了。
宫里的仪仗早已停在了外面,来时不过一名护卫护身,连滚带爬上山,走时却是风风光光,六人轿撵好不威风。
苏靖宛一行四人同主事告了辞,也跟着宫里的队伍,一起下了山。
苏府
看门小厮看到苏靖宛回来先是一愣,然后欢欢喜喜的开门后,扭身就跑进府里给夫人通报。
苏靖宛让春菊和秋月先拿着行李回去歇着,只带了妙玄直接去了西厢。
王氏早已得了消息,此时高兴的坐在厅里,见到苏靖宛进来,直接拉过她的手,上下瞧了半天。
“我的宛儿啊,这番去庙里受苦了,瞧这小脸瘦的。”说着还用帕子摸了摸眼角,“你回来也不先派人提前说声,中午你只能吃这些点心了。”
苏靖宛知道母亲在说气话,也不生气,上前抱了抱母亲。王氏嘴上责怪还在责怪,过一会就变成了:“晚膳我让人备下了许多你爱吃的。”
苏靖宛点头,转身将一直躲在角落的妙玄拉到了王氏面前。
王氏刚才只顾看苏靖宛了,这会才发觉屋里多了个身着海青的尼姑。
“这位是……”
“母亲,这是我在青罗庵认识的尼姑,名叫妙玄。”
妙玄此时只梳了个平双髻,低着头上前行了一礼。王氏还有有些缓不过来,这长着头发的姑子……
“她并未剃度,自小无父无母只是被青罗庵的尼姑养着。”王氏顿时点头,有些怜爱地摸摸妙玄的头。
“我怜惜她的出生,这次带她下山只想为她谋个好前程,若母亲也觉得她可怜,便别将她当作下人,就当是我多了个妹妹。”
又不用上族谱,不过是多了个吃饭的人,王氏对此自然不会反对。
许久未见女儿,王氏不愿放她离开,说了会话,有想起了一件趣事:“我听你父亲说最近京城里回来了个三皇子,据说还是个和尚。”
苏靖宛点头,心想这个和尚还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这人活久了,什么稀罕的事都能遇到。你说好好的王爷不做,偏偏去了寺里,这会儿又回来,图什么。”王氏的态度有些轻蔑,倒叫苏靖宛不好开口说话了。
还好她同李文桓的事还没在京城传开,不知道到时候母亲会是什么反应,想想不觉有些头疼。
“对了,下月初六是你生辰,这几日母亲给你做了新衣服,让余氏等会送你屋里,你试试合适么。”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等从西厢出来,太阳都偏西了。
妙玄一路低着头,兴致都不高。到了清宛阁,还一直闷闷的,完全没有先前的活泼,苏靖宛知道她是想静宜,也不知如何安慰,便让春菊领着她在苏府四处转转。
进了里间,还没换身衣服,就见秋月急忙跑了进来。
“小姐,前院来了个宣旨的公公,让你去接旨。”
☆、第14章
“你怎么穿了这般样子就来接旨?”苏义俞见到苏靖宛进来,眉头紧皱。
苏靖宛穿着素色儒群,头上只簪了一支碧玉簪子,这般模样接旨若是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多言几句,也要治她个大不敬之罪。奈何宫中大总管福海在场,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了苏靖宛几眼。
苏义俞转过身来,立刻换了副表情,向福海赔笑道,“小女刚从寺中归家,望公公不要见怪。”
福海接过苏义俞递来的银两,笑得很是满意,“苏小姐刚从寺中归家,还在吃斋念佛,穿的这般也是为了侍奉佛祖,杂家明白明白。”
随后众人跪地,福海拿过圣旨念道:“天有德,闻苏相之女苏靖宛,品德贤良,天惠聪颖,赐官予桓王府尚仪局……”
苏靖宛接过绣着五彩龙纹的明黄锦缎,暗道李文桓心思太过缜密,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竟然连封官的圣旨都过来了。
福海念完圣旨,向苏义俞和苏靖宛道了恭喜,“桓王刚回了京城,就被赐了王府,新贵啊,苏相好福气。”
苏义俞面色不改,又拿了些银票塞给了他,福海偷偷瞧了眼数额,便笑眯眯的离开了。
等人刚走,苏义俞面色一变,将苏靖宛带入了书房,门刚关上,就厉声道:“孽子跪下!”
“父亲……”苏靖宛不敢有违,跪在书桌前。她知道父亲定会生气,但当看到父亲从墙上取下老祖宗留下的家法时,一时间震惊无比。
“我原以为你不去太学会选,只是想在寺中静养,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
见父亲手握赤羽藤编,一脸怒气,苏靖宛知道今日若不说出些什么,父亲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父亲,女儿确实不想去那太学会选才去了山上,可女儿还想入朝为官,唯一之路只能拜入桓王门下。”
啪一声,鞭子落在苏靖宛身侧,惊的她差点扑到在地,“你可知,今日之后苏家便会被人视作桓王一党!”
苏靖宛跪回原味,缓了缓心神,再次开口声音还略微颤抖:“父亲,您官居右相,我若入太学会选定会被其他得势皇子看上,与其那时被迫卷入夺嫡之争,还不如……”
啪——
鞭子直接抽到苏靖宛背上,尖叫一声痛的直接扑到在了地上。
门外王氏自从听到第一次鞭声便在拍门,此时也不顾门外家丁阻拦,直接推门见到苏靖宛此时疼的蜷缩成一团,眼泪直接掉了下来,也跪到了苏义俞面前。
“老爷,宛儿病才刚好,不能打啊。”
苏义俞厌恶的瞪了地上苏靖宛一眼,将鞭子一丢,“在家法前跪上一夜,好好反省。”
说完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夜凉如水,皇宫内假山旁,一池静水,水光晃动,在石壁上折射出粼粼的水影。
李文桓站在湖边看着一池鲤鱼挤成一团,随即又撒了一把鱼食,听到墨云的话,挑眉道:“挨打了?”
“是。”旁边的墨云还是一身武人装束,恭敬地应道:“只抽了一鞭子,估计是太过气愤。”
李文桓微微颔首,拍掉手中剩下的鱼食,“派人盯着点苏府,有任何动静都及时来通报。”
“是。”墨云应了一声,“王爷,若是苏相对此事有不满,苏小姐来府上怕是……”语气中充满着担忧,苏相若是心甘情愿,苏府日后便是桓王在朝堂上的左膀右臂,若是苏相没有这个心思,他们强行拉苏靖宛过来,也是无用,毕竟不是嫡子。
“无妨,这些老旧臣子本就老奸巨猾,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倒向哪位皇子。”他筹划了那么久的回宫之事,苏相若是相助便是锦上添花,若是不助他还有别的法子。
“等会再挑些父皇赏赐去拿给母妃,明日日我便住到外面,母妃那要多打点些。”
墨云领命离开。
苏靖宛第二天被抬出了书房,高烧再起,苏义俞像是铁了心不去宫里请御医,也不许外面大夫过来,免得人多嘴杂传了出去,以为苏相对圣旨不满。
屋里王氏一直照顾,但怎么都退不了热。春菊将在外面急的团团转的秋月拉住,附耳说了几句。
“你可当真?”秋月双目瞪大,怕这个消息有误。
“我那日亲耳听到那御医同小姐说的。你快去,将他请了过来。”
秋月点头,转身就出了府,直奔汴河边的五里巷子。
直到华灯初上,秋月才带一男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