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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大人!”果然,在来到了周璞和黄昌国的面前之前,这几个骑兵也没有下马,直接拱手行礼,“有一股敌军正向我军逼近。”
“哦?”周璞精神一振,然后与黄昌国对视了一样,“对方人数多少,现在和我军距离多少?”
“距离我军大概十五里左右,人数……大概为数三四千人。”领头的斥候马上回答,“而且……号令并不整齐,军容也不严整,显然是仓促集结的。”
在发现了这支军队之后,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这几个斥候并没有回避,而是主动迎了上去,来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观察这支军队,也随之获得了比较准确的情报。
这些斥候都是多年和满洲蒙古人打仗的,骑术十分高超,所以纵使在他们接近阵前的时候福山藩的藩军开始用弓箭和铁炮拒敌,也只能目送他们全身而退。
得到了相对准确的情报之后,这些斥候马上回来报告军中,以便让他们做出决策。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继续监视他们,一有新的情况就回来禀告!”等到斥候将情报都说完之后,黄昌国马上下令,挥手让斥候们离开。
“这支迎向我们的军队,应该是福山藩水野家的藩军。”在斥候离开之后,周璞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如果后面没有幕府大军诱敌的话,那这应该就是他们整个的家底了,三四千人而已……也真亏他们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黄昌国并不显得惊讶,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这是好事,他们不出来我们还要担心他们,一出来我们就知道该往谁身上打了。”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周璞点了点头,显然也对此颇为振奋,“现在日本各藩孤立无援,幕府在京都后面袖手旁观,这个水野家不过是在以卵击石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
接着,他下令让大军停下,召集各个领兵将领前来商讨。同时,在大军停下来之后,所有的斥候也都被他派往这支军队的方向探听情况,准备进入临战状态。
得知到了现在的情况之后,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在这支大军当中,虽然明知道对方的实力远远弱于自己,但是这种紧张毕竟还是每个带兵之人免不掉的。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安那郡的八寻村,周围是一片坦途,没有什么大的阻碍。”
和其他参议官们商讨了许久之后,黄昌国拿出了地形图参研了起来……虽然这个地形图制作十分粗劣,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接着,他下定了判断,“如果确实不是幕府在诱敌的话,我们可以把面前的敌军一口吃掉。”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斥候在这支藩军的附近一直都没有看到幕府的大军,看来不是幕府在诱敌……而是他们想要单独跟我们打一场。”立花宗茂低声说,“他们是想要为本藩殉身了。”
“殉身……?”周璞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如他们所愿,让他们去为了本藩殉身吧。”
“大人!”立花宗茂突然对周璞躬身行礼。
“什么事?”周璞对他的表现有些好奇。
“水野胜成是我的旧相识,之前也有过不少的交情,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在交战之后,让在下派人去招降于他呢?”立花宗茂低声说,“如果能够招降他,让他参阵的话,对我们来说肯定是最好的。”
周璞看了看黄昌国。
“现在大军的调动还要时间,就算派人过去招降也无妨。”黄昌国表明了态度,“可以试一试,反正于我方无所损。”
“好……那就这么办吧。”周璞马上做出了决定,然后看向了立花宗茂,“你现在就派人过去招降,告诉他今天之内就要做出决定,如果不肯投降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发动全面进攻,让他和本藩玉石俱焚,而且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是!”立花宗茂马上垂首领命。
“另外,如果他不投降的话,请将军不要因为旧日的情谊而影响到之后的作战。”周璞马上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大人请放心,在下征战多年,怎么会不明事理?”立花宗茂的头更加低了,大声为自己辩白,“今日招降于他,只是看在之前的多年情谊,想要给他留一条生路而已,他若是不识时务一定要对抗天威,那么在下也绝对不会留情!在下恳请,如果他真的不投降,那么就让在下率军打头阵,亲手为大人斩下此人的头颅!”
“好,很好。”周璞大笑了一声,“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在得到了周璞的许可之后,立花宗茂马上派几位亲信前往水野胜成的军队飞驰了过去。这时候,水野家的藩军也已经发现了大汉军队的踪迹,所以也停留驻扎了下来。
当使者到来,并且说出了立花宗茂请求他识时务、加入到大汉这边来的建议之后,这位老将勃然大怒,就连白色的胡须都几乎竖立了起来。
“我身为德川家的宿将,蒙受神君大恩,怎么可能在大敌临头的时候去投降敌人!立花宗茂可以不要武士的尊严,我不能不要!我一定要尽职尽责,和汉寇和他决一死战!”他大声对立花宗茂的使者咆哮,“你回去告诉立花宗茂,我率军保卫本藩,抵御汉寇,就算战死也是百世流芳,而他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投靠汉寇,实在是罪人,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
既然他的话说得如此决绝,使者无奈之下也只好放弃了劝说,转回到了大汉军中。当立花宗茂听到了水野胜成的话之后,他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只是长叹了口气,放弃了招降对方的打算。
他原本就对能否招降水野胜成不抱太大希望,只是不忍心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殉身,所以勉强想要尝试一下而已。
既然他如此痛快地就拒绝了自己的要求,那么现在大家的立场完全不同,再讲什么情谊就是妇人之仁了。至于什么百世流芳、遗臭万年的话,说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
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多大事,他早已经把虚名看淡,知道只有领地才是真的。德川家难道是什么讲信义的人吗?还不是身为丰臣臣下却欺凌孤儿寡母,夺取他人的天下。
第二天一大早,立花宗茂就按照自己之前的要求,带着自己的藩军离开了大汉军队临时的营地,向水野胜成的大军发动了总共。
两军之间距离只有十几里,可以说十分之近,因为地形十分开阔的缘故,他让全军展开了阵型以正常的行军速度压了过去,依靠优秀的斥候侦查,他已经把周围的战场情况都摸清楚了,确认这只是水野胜成的一支孤军,周围并没有配合他们设伏的援军,所以他也让部队的阵型变得十分松散。
拥有数倍于敌军的兵力,又还有对整个战场的把握,他自然也十分有自信,根本不认为结果会有意外。当年身为丰臣秀吉的手下征伐九州,征伐高丽的时候,他指挥过更加庞大的军队,现在这些人他当然也是得心应手。
在发现一支大军向自己金发的时候,水野胜成并没有选择退却,反而让全军整备,向敌军开始迎击。
两军很快就出现在了目视范围之内,当亲眼发现了敌军的踪迹之后,骑在马上的立花宗茂,一直都用大汉军队的精制望远镜小心地观察着面前的敌军,以此来确认他之前的判断,同时,他口中也在下着不同的命令,让各支部队按照各自的部署迎敌。
大军骤然分开,有两支小部队向两翼张开,然后绕向了水野胜成的后方,准备截断这支孤军的退路,顺便切断有可能的后援,而他的军队的本阵则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对面压了过去。
这支军队原本是九州各藩的联军,经过大汉的整编之后变成了一支勉强算是一个整体的军队,虽然立花宗茂指挥起来有些滞涩,但是总算还能够顺畅地使用,听从他的号令。
排在最前方的是身穿盔甲、擎着长枪的足轻步兵。自从战国时代开始,长枪因为低廉的成本的足够的杀伤力,一直就是日本各个大名军队装备的首选,而这些长枪足轻,经过了之前多年的充分训练,纪律严明,是各藩的精锐部队。
这些步兵手中拿着的长枪长度统一为三间,也就是大约半丈长,若不是靠着底端布制的把手,身材普遍矮小的足轻们是难以使用它们的,而即使有了把手,他们的行动还是十分不便,显得步履缓慢。
但是就算是这样,密集人群,以及前面密密麻麻的长枪锋尖,当他们移动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团布满了尖刺的巨型金属刺猬,足以给人带来足够的视觉冲击感。
而在长枪阵的两边,手持火枪的步兵军阵紧紧地跟在他们身边,他们是用来轰击对面的近战兵种,让他们无法维持阵型和己方的长枪兵对抗的。
因为有很多人使用的是大汉军用的火枪,所以对面的军队装备并不如他们,他们的数量也远远高过对方,所以人人都信心饱满,都想着把对面早点打垮,夺取军功。
在各个军阵当中,各种各样的旗帜飘扬招展,更显得气势汹汹。
就在两军即将达到交战的距离时,这些手持着火枪的步兵开始开火,然后将弹丸向对面倾泻了过去,对面的火枪虽然也在还击,但是密度和火力、乃至准头都不如立花宗茂的军队,在这些火枪的轰击下,对面的长枪兵纷纷落地倒下,就连军阵都出现了动摇。
而这种些许的动摇,很快就被立花宗茂抓住了,仅仅几轮轰击之后,他就判断对面已经阵型松懈,于是马上下令足轻步兵开始突击。
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长枪足轻,马上开始向前发动冲锋。不过虽说是冲锋,但是他们的步履仍旧不快。在他们前冲时,原本密集结合的枪阵开始分裂,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小队,这是战国时代所流行的枪衾阵。
当看到长枪足轻们冲入敌军阵中,把长枪扎入到面前敌军,令得鲜血迸射的画面时,立花宗茂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知道,此战已经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第1661章忠奸
就如同立花宗茂所预料的那样,当两军的枪阵刚刚接战,他麾下的长枪足轻因为阵型更好就占了便宜,而且敌军已经因为之前的火枪轰击而变得散乱。前排大量的长枪沿着面前枪杆的缝隙当中强行捅了进去,并且在一片惨叫当中收割着生命。
由于军阵一直在向前行,密集的长枪毫不停歇地继续朝前涌动,这些长枪足轻刺穿了敌军的前沿阵势,然后深入到了敌军的军阵当中,简直就像一道道闪电劈开了黑沉沉的夜空一样。
因为之前的火枪兵的攻击,水野胜成麾下的士兵们早已经军心动摇,在敌军的长枪足轻们发动总攻之后,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让几乎从未经历过战阵的他们更加恐惧,在厮杀的惨叫当中,原本的勇气慢慢消失,已经有人不住地在往后退了。
眼见前线刚刚一接战就开始松动,水野胜成怒形于色,气得大骂了起来,不过他也并不意外,因为他事前也知道,自己这些仓促召集起来的藩军,是根本不可能抵挡住对面这支兵力、装备乃至士兵的素质都远远高过自己的敌军的。
而且,他也早就做好了觉悟。
骑在马上的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然后高高扬了起来,指向前方。“突击!”
接着,他直接下马,然后直接领头就向对面冲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把对面徐徐推进过来的长枪丛林放在眼里。
在战国当中,因为训练和需求的缘故,日本各个豪强军中极少有正规意义上的骑兵,大部分人其实就是骑着马的步兵而已,平时骑着马机动,临战的时候下马步战,水野胜成当年也是这么作战的,现在再来一次显然也是驾轻就熟。
已经七十岁的老人,手里拿着佩刀,疯狂地向对面冲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看上去倒并不像是一个老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许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吧。
在得到了他的号令之后,他旁边的家臣们也纷纷扬起了武器,嚎叫着跟着主君一起冲了过去。这些家臣,都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忠心耿耿,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想要和主君一同赴死。
在如今这个年代,家臣必须绝对从属于主君,绝对不可以违背主君的命令,甚至在主君死后还有人需要付出生命来殉死,各地藩主在离世的时候都有人殉葬,所以这时候他们认为这是在尽本分而已。
因为那些随身的佩刀太短,不适合战阵当中使用,所以他们的手里拿着的长长的薙刀,这些薙刀因为多年来都被封存而显得有些锈蚀,但是看上去仍旧不乏声威。
在前方将士们不住的溃退当中,这群人也懒得去收拢溃兵,而是逆着潮流向前强行冲了过去,这根本不是什么战略战术,仅仅是最后怒气的发泄和忠诚的表现而已。
这小群人很快就冲到了两军的阵前,然后微微绕行了一下,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军阵的侧方,接着利用